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贴到门边,闭眼聆听。
“根本就是这样吧,你安什么心眼我会不知道吗?”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又能说什么呢?”上官速瞥见有抹影子贴在雾面门上,唇角勾出笑意,双手一摊。“是,没错,我是故意的,不过,要是你能够推开艾黛儿的话,那就根本不会有这一张照片,对不?”
“哼,今天如果是你上阵,还是会发生一样的问题。”上官迅额角青筋微颤。“你知不知道一旦把当年的事都给牵扯出来,难看的人到底是谁?”
“天晓得呢?老爸远在纽约,我想他不会介意,反倒是你,你藏着这件事,到底是想瞒谁?让敏尔知道又怎样?难道你之所以对她好全是为了报恩?”话到最后,挑衅意味浓厚。
“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吗?你上次是这样跟我说的。”
“胡扯,我说的是……”
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门已被人推开,上官迅不用回头也猜得到来者是谁,他沉痛地拧起浓眉,深恶痛绝地瞪着依旧嘻皮笑脸的弟弟。
他垂敛长睫,暗自付着敏尔听见多少?他该要怎么面对她?
“你们在谈什么?”休息室的隔音不差,所以她听得不够真切,但她隐约听见上官速说,上官迅对她好全是为了报恩。
报恩?报什么恩?
难道跟她手上这张卖身契有关?
“没什么。”一回头,上官迅马上转移焦点。“是不是算账算得头又痛了?我帮你吧。”
连敏尔微挑起眉,审视着他毫无破绽的表情。
“敏尔,我就要回美国了耶,你会不会很想我?”上官速将手里的杂志拿来甩着玩。
她侧睨一眼,总觉得两人之间透着古怪的氛围。
“赶紧回去吧。”上官迅毫不留情地丢下话。
“你不跟我回去看爸?”
“不用了,知道他过得好,我就开心了。”
“是吗?”上官速佯装手滑,杂志就掉在连敏尔脚边。“不好意思,敏尔妹妹你能帮我捡一下吗?”
连敏尔弯腰一看,蓦然发现杂志上头的封面人物看起来像是……
想捡,却慢了上官迅一步。
“把垃圾带回去。”他把杂志丢回,沉声警告着,回头的瞬间却粲笑如阳,并伸手勾住她的肩。“敏尔,我们上楼吧。”
“等一下。”连敏尔推开他,迳自走向前,接过上官速手上的杂志。
画面主角是一男一女,镜头拍着两人的侧面,还有接吻的样子……这些不算什么,因为八卦杂志最爱的不就是有话题的画面,可问题就出在男主角身上!
女主角是个外国人,有点年纪,可看得出来风韵犹存。
而男主角,是等候她身旁的上官迅!
尽管标题是写着米歇尔和艾黛儿有忘年之恋!但她依旧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异。
“敏尔,你听我说。”上官迅一边微恼地瞪向万恶之源的弟弟,一边又得努力挤出笑脸解释。
“不用了。”她闭上眼,缓和自己的心绪。
“敏尔?”他胸口蓦地一窒。
“照片上的你看起来一脸错愕,肯定是遭人偷袭,就算你那时是心甘情愿的,也只是基于国际礼仪。”她把杂志丢回给上官速。“依我看,这是米歇尔炒作新闻的手法,而你只是被设计了而已。”
上官迅闻言,松了一大口气,唇角一软,往她肩上一贴。“敏尔,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他的俊脸像个小娃儿般在她肩上磨啊蹭的。
“废话,你很苛的,不是美人,不是年轻美眉,你哪可能不得了手?”连敏尔没好气地将他抖落。
“才不是这样哩,那是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他再战再败,再败再战,再次黏上她的肩。
“肉麻当有趣。”她咕哝着,思绪却一直缠在先前他们的对话上,不由得脱口问:“什么叫做你在报恩?”
连敏尔话一出口,黏在她肩上的上官迅不禁一愣。
“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又问。
他转而站直身子,不发一语。
“跟这个有关吗?”她拿起手中的纸。
上官迅见状,浑身一震。该死,伯凯是什么时候把这张卖身契交给敏尔的?他还没有心理准备要把这一切告诉她。
上官速也跟着跑到旁边凑热闹,大眼眨了又眨。“天啊,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卖身契?大哥你在想什么?窃取保险金的人是爸,你干么把自己给卖了?这就是你永远也离不开美乐帝的主因?”
“什么意思?”连敏尔一把揪住他。“窃取什么保险金?”
“你爸的保险金啊。”上官速懒声道。
“速!”上官迅凌厉瞪去。
“我爸的保险金?”她错愕地看着上官迅。“谁窃取了我爸的保险金?”
不安在心底再次萌芽,恶意地侵袭着她。
“我爸。”
“速,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他是惟恐天下不乱吗?
“我说的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让敏尔知道?她也是当事者不是吗?”上官速理直气壮地喊着。
“那也轮不到你来讲!”
“好,你讲!”连敏尔打断两兄弟的对话,手中紧捏着他的卖身契,深吸了一口气,等着他解释。
她不想追问事实真相,但她却需要真相帮她解开目前所面临的各种疑惑。
她紧握着双手,强迫自己非得镇定不可。
上官迅无奈地吐了口气。“你先坐下来。”
“说。”她依言在沙发上坐下,等着他解开所有的疑惑。
他揉了揉眉问。“我们的父母是大学好友,虽说后来多年未曾见面,但在你父亲的葬礼上,父母带着我们前往吊唁,而后没几个月,我父亲趁机窃走了你父亲的身亡保险金,并带着速离开台湾,和情妇在美国另起炉灶。”
大约十年后吧,他在时尚杂志上看到了圣迪克的事,陆续从中知道了父亲和速的消息。
“所以伯母才会说伯父已经死了?”这才是真相?但她还是不懂啊。“但这种事对我有什么好瞒的?那是上一代的恩怨,关我们什么事?”
她看起来像是会计较这种事的人吗?
“问题是你母亲应该会在意吧。”上官速好心提醒着,但一接到大哥警告意味浓厚的眼神,立刻乖乖地自动闭嘴。
“我妈?”她不禁觉得好笑。“不可能的,我妈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常常告诉我,对人不能有成见,因为人很容易因为成见而模糊了判断,所以一码归一码,得要对事不对人,你说,我妈会是那种人吗?”
“没错,干妈是个很明理的人,否则她不可能在我妈去世之后遗愿意收留我。”上官迅完全认同她的说法,也想趁机在这当头让事情告一段落。
“对呀,她要是真记仇的话,又怎么会收你当干儿子?”
“可不是吗?”上官迅扬起笑意,企图粉饰太平。
“事情有那么简单吗?你刚才不是在问报恩是怎么一回事?”上官速努力加着油、添着醋,企图引爆两人的纷争。“就因为你妈这么不计前嫌,你说大哥能不报恩吗?”
“速!”上官迅低声喝止。
“我说错了吗?”他勾唇笑得很挑衅。
自己就要回美国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带个伴手礼不是吗?而大哥会是他送给老爸最棒的礼物。
上官迅怒不可遏地揪住他的领口,咬牙低喝着,“给我闭嘴!”
“我说的是事实,敏尔想听的是事实不是吗?”没人喜欢被蒙在鼓里的。
“轮不到你讲。”上官迅沉痛地闭上眼。
“可是我不讲,你永远也不会说。”上官速一付吊儿郎当的拉开他的手。“你一直在避重就轻,根本没打算要解释清楚。”
“不是不讲,是不能讲。”他压低嗓音。
“有什么不能讲的?”上官速不由得发噱。
是,他承认,他确实有点惟恐天下不乱,但问题是,说了又怎样?会天崩地裂还是世界末日吗?
“原来你是为了报恩,所以才对我好……”
听见她自顾自地喃喃自语,上官迅猛地回头。“敏尔,事情不是那样,你不要听速胡说。”走到她面前,他轻轻抬起她的脸。
连敏尔失神的大眼无法对焦,只缓缓地抬起手,将滑稽的卖身契摊在他眼前。
“不是报恩,那么这张卖身契是做什么用的?”她总算明白他为何每个月要从薪水里扣除百分之二十了,说穿了,不就是为了替他父亲还债。
“那是……”
不等他解释,连敏尔又继续说道:“因为报恩,你才不得已对我好,但是因为不想再对我好,所以你搬离美乐帝,之后对我爱理不理,甚至在妈过世后,选择逃避我还逼我出国留学……”
这么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不是吗?
因为妈在,所以他还愿意虚应,但妈不在了,他视同终于解脱,所以那时他才会女友一个换过一个!
“不是!”上官迅暴咆着。
“不然你说是怎样?你能跟我说,这张卖身契是你心甘情愿签下的吗?”莹亮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可以走,随便你要去哪里都可以,这张卖身契是不具法律效用的,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在意。”话落,她激动起站起身,将卖身契当场撕得粉碎。
她的世界起了滔天巨浪,正剧烈摇晃着,眼看着随时都会崩坍圮倒。
“那张卖身契,我签得心甘情愿,只要能跟你交往,什么事我都愿意做。”他狠狠将她搂进怀里。
连敏尔闻言,重愕了下。
第八章
“你坐下,冷静听我把话说完。”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好。
连敏尔傻愣地直瞅着他。
他原本不想说,因为这些话一旦说出口,对他而言,形同世界末日。
在她面前坐下,微顿了下,这才娓娓道来。
“我爱你不是出于报恩还是赎罪或其它什么的,只是因为爱,而也因为干妈不计前嫌地对我好、栽培我,所以干妈要我搬家,我马上就搬,要我签卖身契,我就签,在她临终之前,告诉我不能接近你,我也马上疏远你,但是我安排你出国的当天,我就后悔了……”
“妈?”这一切全是因为妈?“不对,妈不是那种人,她不会逼你做这种事的。”
“我没有说谎,你可以问仲衍,他也知道。”他疲惫地抹了抹脸。“在干妈临终前,她不允许我们交往,后来她话还没说完,仲衍就赶到了,因此后头的话,她应该交代给仲衍了。”
“怎么会这样?”她垂敛眸子,思绪混乱成一团。“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我不知道妈竟然会……”
她真的看不出来啊,妈完全没有表态过,所以她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反对。
“我想干妈在乎的不是钱,她在乎的是那些钱是你父亲留下的。”这是他的猜测,毕竟干妈的深情,亲近的人都知道。
干妈向来不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否则美乐帝的扩充不会进行得如此缓慢。
“我……”连敏尔抬起脸,一串串琉璃般的泪水滑落。“我一直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些事。”
“没关系,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轻轻抹去她的泪。
“我还在现在,怎么成为过去?”她蹙紧眉看着他。“你说你不是在报恩,但是我真的感觉到你很刻意地不展露光芒,你热衷工作,可却又进行得很低调,那是一种我永远也搞不懂的矛盾,但我现在终于懂了。”
因为他寄人篱下,所以不能展现长才,因为不能抢了兄长们的锋头。
美乐帝在浪费他的青春,压榨他的才能。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他表面上虽在笑,不过实际上内心仓皇失措得很。
“胡说。”她会不知道他的才华吗?
“怎样都好,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对不?”他小心地试探着,轻轻握住她的手。
可连敏尔迅速抽回了手,感觉瞬间合并的灵魂再次被抽离。“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在她完全抽离之前,他紧握住她微凉的指尖。
“因为……”太多原因了。
“要不要我替你说?”被晾在一旁已久的上官速勾动唇角。“反正你也不打算跟我大哥在一起了,那么,就算我说了应该也无所谓吧?”
连敏尔闻言瑟缩了下,双手不由得微颤。
就算她不跟上官迅在一起,她也不希望被他知道那件事。
“闭嘴。”上官迅咬牙恼道。
上官速诧异地看着大哥,就连连敏尔也面露疑惑。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上官速试探地问。
“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但现在可以请你先离开吗?”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弟弟,有股冲动想将他丢出美乐帝二馆。
“你都知道了。”细小而近乎虚无的声音突然在上官迅耳边响起。
阴影铺天盖地而来,吞没了她的世界,冻结了她的呼吸。
上官迅暗恼自己话说得太快,更气两人怎会恁地有默契,甚至不需要太多言语便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
“敏尔……”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他感觉到自己在发抖,发觉紧握在手中的幸福缥缈得像是海砂,自指缝中不断流失。
“你早就发现了?”她颤巍巍地站起身,面无血色。
心失序地剧烈狂跳,在她体内引起了狂震、掀起了海啸,几乎要将她的灵魂给撕成碎片。
“我……”
“我没有说我们的事,你为什么会知道?”上官速更觉不解。
也许他有露出破绽,但只是些微的破绽,哪可能看得穿?
“我叫你不要说,你还说?!”骇惧夹杂着怒火,上官迅因忍遏而紧握的拳头下顾一切地往弟弟脸上挥下。
“你在发什么神经?!”上官速也跟着回击。
两人在休息室里引起巨响,惊动了外头的人,大家一冲进休息室里,便瞧见两人扭打在一块,而连敏尔只是怔愣地坐在一旁。
三人浑然未觉有人轻轻按下了快门。
“怎么还坐着?”上官速走进大哥的住所,看见他严重晃神地坐在沙发上,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几次。
上官迅缓缓地移动深潭般的眸,疲惫地倒进沙发里。
“你该不会都没睡吧?”上官速在他身旁坐下,瞪着茶几上头的烟灰缸和围在一旁的数支空酒瓶。“颇有艺术感的,就连烟蒂也能插得这么漂亮。”
不算太大的水晶烟灰缸里插满了烟蒂,形状像是叠嶂的小山,然而从上往不看,加上围在一旁的酒瓶,看起来则成了一朵花。
难怪艾黛儿对大哥赞许有佳,他确实很适合搞艺术。
“喂,你不是答应要跟我回美国了吗?”见他依旧不搭腔,上官速索性推他一把,确定他没在睡觉。
但他一接近,便闻到大哥身上传来浓浓的酒味,像是酿了一晚的苦酒。
“我要先去一趟美乐帝。”上官迅粗哑道。
“还去干么?她大哥不是不让你见她吗?”上官速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根烟递给他,自己再点上一根。
一个星期前,他们两兄弟在二馆休息室打得难分难解,待回过神时,连家老大连伯凯已经赶到,将他们痛骂了一顿后,随即带着连敏尔离开。
翌日,这件事便上报了。
标题很耸动,意思上大概是连敏尔像个邪恶的淫女,害得一对双胞胎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之后,只要上官迅一踏进美乐帝一馆,便会立即被人轰出来。
连伯凯也直说,母亲曾要他注意上官迅和连敏尔,不准他们在一块,也因为这一句话,让上官迅彻底跌进谷底。
而上官速则从中拉拢他,企图邀他回美国圣迪克。
“我要去告诉她,我要回美国了。”上官迅吸了一大口烟,感觉近乎自残的痛楚在胸间爆开才又徐缓吐掉。
“你还想挽回她?”藉此看她会有什么反应?手法会不会太差了一点?
“我不可能放弃她的。”他斩钉截铁地表示。“要是能放弃的话,三年前我就放弃了。”
不是他不放,而是他放下了。
三年前她去留学的时候,他原以为看不到她,自己的心情就会在时间冲刷下慢慢平静,但事实不然,才一分开,他便尝尽了相思苦。
虚无、失落和无法填补的空洞,不管那时他再怎么劳累自己,上山下海、超时工作,都无法填满心底的无底洞。
他没有办法再忍受等待,曾有好几次都想冲到美国将她带回,或者是找个地方两人从头开始,但他不能……他不能违背干妈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忍,但现在的他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上官速睨他一眼,犹豫了下,道:“你……不在意我跟她之间的事?”爱得如此深刻,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和其它男人分享最爱,尤其那个人还是他的双胞胎弟弟。
上官迅冷冷地抬眼,布满血丝的殷红大眼噙着戾气,吐了口气道:“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但是她会比我更在意。”
“你都不在意了,她在意什么?”上官速偷偷地离大哥远一点,很怕他的拳头又没预警地落下。
“你不懂她,她虽然个性很爽朗,但实际上,她骨子里是很传统又保守的,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