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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长,5月不见,果然更具威仪了!”我上前扶起魏延,拍了拍他的右肩,大笑说道,“这些日仗打得不错!”魏延独自领军作战这几月,战绩非常显著,现在的他完全可以担负起一方攻守大任,除了在性格上略显急噪。
“多谢将军夸奖!”魏延显得非常兴奋,“还好赶得上最后收拾孙家,我早就想会会那个周瑜了!”
第一六九章
“文长,这几月你几乎就未停过征战,还没打够?”我拍了拍魏延,呵呵笑道,“放心,有机会让你会周瑜的!”
“叔至,你也来江东了,咱们有一年未见了!”
“定国,你也壮实多了,身手长进不少啊!”
魏延见到帐中的陈到、关平等人,开心不已地打起了招呼……
坐定之后,魏延将一路转战的情况详细向我做了禀报。
“……每座被攻克的城池,末将都按照您的吩咐留下人手,暗地里鼓动百姓向吴郡和丹阳迁徙。此外,各县的宗族大户过半都允诺投入主公麾下,其余也愿意以人、财、物力资助我军,但他们不愿离乡背土……”魏延神采飞扬,高兴地说道,“将军,伯言那小子也已经攻克上绕,目前似乎正在朝南进军!”
“文长,做的好!”我察看着地图,点头说道。从如今的形势看来,孙家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到只剩庐陵一郡,在我军与荆州军的合击下,任周瑜有通天之能,也难逃覆亡命运了。
转过头,我对庞统说道:“士元,劳你将此间情形告之文长,而后咱们一起商议商议如何破敌?”
“是!”庞统点了点头,详细为魏延介绍了起来……
“将军,就凭周瑜这点累败残兵,根本不需荆州军插手,咱们自己就可以将其尽数击灭!”听罢庞统的介绍,魏延咧嘴笑道。
“魏将军不必焦急!”庞统淡然说道,“敌军虽弱,但仍可垂死挣扎。为免招致过大伤亡,此战还是让荆州军主攻。我军从旁策应即可。”
“一旦江东平定后,我军与荆州军是敌是友,还是两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亦不可无!”顿了顿,庞统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若我军与荆州军兵力相差太过悬殊,恐难免会生出事端!”
“……庞司马说的也是!”对于这位年轻丑陋的庞司马,魏延倒也不敢怠慢。思索了片刻,点头称是。魏延先前早听闻过庞统的几条奇计,知其见识远超常人。
“我军距西昌已不足80里,荆州军还要更近一些……”关平略有些疑惑地向我询问道,“三叔,庞司马!周瑜究竟会如何应战呢?”
“周瑜最希望的,自然我军与荆州军发生内斗,他好从中取事!”庞统淡淡一笑说道,“但在眼前,这只能是妄想而已。较现实些。周瑜应该考虑如何稳住一军。再寻求办法击破另一军……”
“以庞司马之见,周瑜会选择稳谁破谁?”魏延感兴趣地追问道。
“若我所料不差,周瑜想先行击破的。必然是荆州军!”庞统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自信说道,“内部不和,是荆州军最大的弊病,也是周瑜唯一的胜机!”
“将军,荆州军与孙军交上手了!”仿佛在印证庞统的话,郝昭掀帘进入帅帐内。
帐中众人皆眼睛一亮,直直看向郝昭。
郝昭躬身行了一礼后,大声禀报道:“斥候刚刚回报,昨日傍晚时分。荆州军于石阳击退孙军一次反攻,孙军已经向南撤退!”
这就是周瑜处心积虑的反攻?实在令人无法相信!我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两军伤亡如何?”
“天色已黑,斥候也未能探得确切情报,但估计伤亡不大!”郝昭也不敢确定地说道。
“此事着实有些可疑……此战即便伤亡不大,对军中士气却大有伤害。孙军累败之后,士气本就低沉,如此一来岂不是雪上加霜!”庞统踌躇着说道,“以周瑜之能。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或许周瑜也是迫不得已了,两路大军兵临城下,再不出击只有坐以待毙!”陈到思索了片刻,猜测说道。
“若当真迫不得已,周瑜也当倾尽全力反击,岂会这般一战而退!”庞统摇了摇头,异议道,“我倒以为周瑜是另有图谋……再稍等一、两日,或许就会露出端倪!”
“嗯……!”我应了一声,将目光放在地图上标注“石阳”字样那一点的周围。
……
就在得到荆州军战报的一个时辰后,派出探路的斥候押回了一名孙家使者。
“……”我将一封绢书递给下首的庞统,抬头看向那名身着普通百姓衣装的使者,沉声询问道,“孙将军(孙翊)欲降我军?”
“正是!”使者诚隍诚恐地回道,“张将军虎威,天下惊动!我军累败于将军之手,以至将无战心、兵无斗志,再战必亡。我主既为一己,也为将士百姓着想,愿弃械归降,托庇于皇叔麾下,恳请收纳!”
这倒真是蹊跷了——孙翊一面与荆州军交战,一面却派人到我这里来请降。我静静地看着那名使者,想看出些端倪来,但使者却只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荆州大军只在西昌城北60里外,贵主为何舍近求远,不投荆州军,反欲投我军?”庞统看毕请降书,将之转递给对面的魏延,出声向使者询问道。
“回禀大人,我主曾言‘孙家与刘表世代之仇,不共戴天。若投荆州,他日无颜见父兄于九泉之下’……且荆州军于柴桑屠戮无辜,残暴不仁。我主如若投靠刘表,恐不免为其所害!”那使者恭恭敬敬地回道,“刘皇叔仁德之名闻于天下,且与先主文台公有久,若投皇叔,至不济亦可为田舍翁,绝无性命之忧!”
这使者的回答无懈可击,但庞统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贵主有意归附皇叔,可有凭证?莫不是以此为缓兵之计吧!”
“大人尽管放心,只要张将军愿意接纳,我主可派遣四公子季佐将军为质,并奉上庐陵户籍图册!”使者双膝跪地。面色愈发诚恳地说道,“恳请张将军不计前嫌,海量收容!”
“贵使请起,”我抬抬手,放缓声音说道:“你亦远来劳顿,可先随我亲兵下去歇息片刻,我等商议之后再与你答复!”
“多谢张将军!”使者长身伏地行了一礼后,起身便欲跟随我的亲兵离开。
这时。我才发觉这名使者虽然粗布粗衣,满面风尘,但眉眼间却流露颇为不凡的气质,再联系到他适才所说的那番话……想必这也是个不凡的人物,否则也不至能担当如此“重任”!
“敢问贵使高姓大名?”我突然出声询问道。
“呃……”那使者立时站住,缓缓转过身来,微愕地回道,“下使临淮步骘!”
问听此人之名,庞统眼中立时现出一丝精光,却没有说话……
……
待步骘随亲兵离去后。庞统笑着对我说道:“步骘步子山。少具才名,曾游学于荆州,恰好与统叔父偶逢。交谈两个时辰有余。叔父返回鹿门后,曾特意对统言及此人,道步骘可成大器。当时步骘仅只15!”
“哦~?”听了庞统的话,我也不禁轻噫了一声。说实话,对步骘,我倒真是很不熟悉,但既然他能庞德公如此赞誉,那就绝对不是一般人物了。庞德公择徒甚严,识人极准,而且不轻易赞人。
“将军。看来周瑜是真想对荆州军动手了!”庞统望了望已回到我手上的请降书,笑着说道。
我点点头,却没有说话,默然思索着什么。
“庞司马,你为何有此猜测?”魏延大惑不解地询问道,“孙家小儿明明是准备投降了……”
除魏延外,帐中其余诸将亦是疑惑不已,直直地看向庞统。
“适才步骘所说种种,虽然入情在理……但我却以为。这仅是周瑜之计!”庞统从容笑道,“统曾多方搜寻周瑜、孙翊几人的情报。孙翊其人,才能比之孙策颇有不如,但性情却颇似孙策,实在不似一个会轻易归降之人。而周瑜虽一代儒将,但亦性坚如铁,只要孙翊不降,周瑜也断然不可能归降。至于说什么以孙翊之弟为质,就更是令人无法相信了……”
“那庞司马认为周瑜在玩何阴谋诡计……”关平急切地追问道。
“依统之见,这‘诈降’之计,恐怕是出于两个目的……”庞统正色分析说道,“其一,离间我军与荆州军之间关系。荆州军对庐陵、孙家已是势在必得,若此刻我军受降的消息传布出去,孙家再做些姿态,恐怕两军之间难免生嫌。剻良见识深远,或许能够识破此间阴谋,但蔡瑁恐怕就没有这等眼力了。一个不好,荆州军甚至会向我军寻衅邀战。”
“确有此可能……!”魏延也不是笨人,一经提点立即会了过来,点头说道。
“这其二,恐怕是周瑜的后备意图了——缓兵之计!若是未能挑惹起我军与荆州军之争,周瑜也可以此来稳住我军。若我所料不差,周瑜恐怕以这争取来的时间,设计击破荆州大军!”庞统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先前周瑜小战即退的事便可想通。周瑜根本是准备用骄兵之计诱敌深入,而后寻机破敌!”
“事态已经至如此境地,亏周瑜还能想出这等计策来……”我回过神来,接口说道,“看来他还真想扭转乾坤……”
“三叔,是否将此事告之荆州军?”关平提议说道。
“算了!”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暂时无凭无据,即便转告了,他们也未必相信!”
“何况,这对咱们也是个难得的机会,怎能放过?”庞统呵呵笑了起来。
……
一个时辰后,我再召见步骘,告诉他我愿意接纳孙翊的归降,但希望孙翊能够尽快将人质和户籍图册送过来。
步骘欣喜不已,当即一一应允,并邀我派遣使者随其一同返回西昌,由孙翊当面将人质、户籍图册交于使者带回,以便点验。
我拒绝了派遣回使,道我以诚待孙翊,也希望孙翊以诚待我。
步骘满面激动之色,深深施礼答谢我的信任。
……
翌日清晨,步骘动身返回西昌。
望着步骘远去的身影,庞统笑着说道:“步子山面似欣喜,其实心中必然有些沮丧。此行他未能带回我方一人,也未能带回一绢半字(一纸半字),想要兴风作浪也不行了……”
我点头说道:“不过此人确是个人才,只这份沉稳之态就非比一般!”
庞统呵呵一笑,换了个话题说道,“将军,派往陆校尉的信使已经出发,至多明日就可到达了。这几日,咱们先看看戏吧……”
“呵呵……”
……
当日巳时,斥候再次回报——荆州军再败孙军,孙军继续南撤。荆州军兵锋距西昌仅50刃里。
黄昏时分,剻良遣使前来,催促我领军跟进。
……
七月二十二日,荆州军第三次击败孙军,大军急行40里,在西昌城北旧里扎营。
与此同时,我军继续南行,进至西昌东北40余里处。
……
七月二十三日,荆州军攻克西昌城,城中守军小战即溃,丢下兵器粮草仓皇逃脱。进城时,剻良小心谨慎,惟恐是周瑜之计。但仔细检查之后,并未任何异常。随即,从城中百姓口中,剻良、蔡瑁得知——累败之下,城中驻军士气全无,每日皆有人弃城出逃。至荆州大军赶到时,城中守军已溃逃大半,甚至连孙翊都已撤出西昌。
连战皆捷之下,荆州军众将士气狂涨,信心大增,皆以为擒获孙翊、周瑜已如探囊取物一般。蔡瑁当即要求率大军南下,擒捉孙家残逆,特别是——宿敌周瑜。
第一七零章
新兴县
周瑜伫立县城北城楼,遥望北方,默然不语,俊秀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血色,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疲态。一阵微风吹过,露在战盔外的几缕如雪银丝被轻轻荡起……
朱然等军中将校静静地站在后方,谁也不敢擅自打扰周瑜。
“踏踏踏……”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吕蒙急步匆匆地来到了城楼上。朱然将手抬起,轻摇了几下,示意让吕蒙暂不要打扰周瑜。
“子明,县中百姓撤得如何了?”但周瑜已察觉到吕蒙的到来,缓缓转过身,询问道。
“启禀都督,大半人已撤出,其余的也快了……”吕蒙恭敬地禀报道。
“待百姓撤尽之后,即刻将一应物事准备好!”周瑜点了点头,和声吩咐道。
“是,都督!”吕蒙领命后,即刻大步离去。
吕蒙行事向来风风火火,这一点既让周瑜满意,但同时也有些忧虑——担心其行事过于急噪。
“都督,末将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张飞横插上一手,我军的形势恐怕就不妙了!”朱然忍不住道出了心中的担忧,“斥候回报,张飞军也在向南推军!”
“纵然如此,也只能搏上一搏了!”周瑜面色不喜不悲,淡然说道,“此战于我军而言,已是避无可避!不战则必亡,战还或有一线升级……”
自与魏延会师后,张飞军已陡增至两万余人。魏延所带来的兵马之多,有些出乎周瑜的意料之外了。如今张飞、剻良两军相加,不下六万人;而周瑜手中。东拼西凑也仅只有不到15000人,而且不是是新兵,就是战力赢弱的郡国兵,且军心涣散、斗志缺乏,若不是依靠周瑜的威望,恐怕早已全盘溃散。以这样的实力对比,如果正面抗衡敌军,至多十天半月必然全军覆灭而亡。迫不得已。周瑜也只能行非常之策……尽管风险甚大,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朱然听罢一阵默然。
“我最为担心的……还是主公!”周瑜叹了口气说道,“此次诱敌,其实只需我一人即可,断不可让主公随我冒险!”
“公瑾兄不必担忧!”沉稳有力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孙翊缓步来到城楼上,走向周瑜。
“参见主公!”周瑜、朱然等人齐躬身行礼说道。
“公瑾兄请起!义封(朱然),你们都起来吧!”孙翊托起周瑜,随即朗声说道。
“多谢主公!”起身后,周瑜恳切地说道。“主公。此次还是让瑜一人诱敌吧,您与四公子还是先退往赣县。待破敌之后,瑜再接主公回来!”两年之内。孙家连亡孙策、孙权两任家主,而在目前的危急情形下,如若孙翊再有万一,几乎可以直接宣告孙家的灭亡了。
“……”孙翊举目北眺,沉默了片刻,转头对周瑜说道,“公瑾兄,当年你和大哥辛苦万分,才一起打下的这江东基业……如若就败在我手上,他日到了地下。我该如何跟父亲和大哥交代?”
顿了顿,孙翊继续说道:“记得父亲尚在世时,曾对二哥、我和季佐说过,让我们三人多学学大哥——纵有千难万险,亦不可堕凌云之志。我曾年少无知,胡乱与公瑾兄纠缠,但今时今日,我已明了一切。”
周瑜神态未变,但眼中却已隐有晶莹闪动——当年与孙策弹剑高歌、横扫江东的景象。仿佛就如同昨日之事,一一浮现在周瑜眼前。
“公瑾兄,我愿效仿大哥、与你共抗强敌,希望你莫要拒绝!”孙翊直直地看向周瑜,恳切地说道。
“好……!”周瑜完全抛开了心中的桎梏,微笑说道。这一刻,孙翊已与周瑜心中的孙策印象完全重叠起来,仿佛孙策重生一般。
……
“都督,都督!”吕蒙一面急呼,一面大步流星地再次回道城楼上,“斥候急报,荆州军兵出西昌,正朝新兴急赶而来,看旗号,似乎是蔡瑁!”
“来的好!”周瑜眼中精光微闪,满身的疲态仿佛一扫而光,朗声说道,“子明、义封!你等速速照计划行事!”
“得令!”吕蒙、朱然二人躬身行礼,急步下城离去。
“公瑾兄!”孙翊也显得颇为兴奋。
周瑜朝孙翊一点头,随即昂首向天,默默祷告起来:“伯符兄,仲谋!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和叔弼一举击退强敌,再兴江东!”
※※※※※※※※
4个时辰后,日近黄昏,残阳将落,天地间一片血色。
荆州军两万余人,一路急赶至新兴城北不到5里处。蔡瑁尤自不满意,不住催促麾下士卒加速赶路。探路地斥候半个时辰前已经回报,道孙翊、周瑜皆在新兴城中。城中守军并不甚多,而且还不时有士卒外逃。斥候曾亲见有将官斩杀逃兵。
一想到能够擒住孙翊、周瑜,蔡瑁便觉浑身血液沸腾起来。多年来,蔡瑁曾在江东军手中吃了无数亏,颜面丢尽,为此也没少受刘表斥责和他人私下里的嘲笑,蔡瑁深以为耻。而周瑜更是蔡瑁耻辱的最大制造者,去年蔡瑁以近十万大军,竟惨败于周瑜手下,幸得刘表顾及姻亲之情,才未予追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以为此生复仇无望,但谁曾想“风水轮流转”,称雄江东的孙氏居然在一年多内,便被二刘联军打得只剩下孤穷败军数千、地仅庐陵一郡。蔡瑁虽自认用兵不是周瑜对手,但今时不同往日——士卒军心涣散,士气全无,兵败已如山倒,任周瑜能耐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