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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全琮忽然闷闷地出声说道:“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嘴角微扬,我眼中的欣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沉声回道:“在未确认你真心投效之前,我还不能完全放了你父亲。所以,要先让你父亲先到庐江呆上一、两月。”
“你是说要放了我父亲,我才与你谈这些条件的!想不到你根本就是骗我——竟然还想把我父亲关到庐江去……”全琮立时便恼怒起来,厉声喝道。但随即,看到我面上表情沉静依旧,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恼怒,全琮只得按下性子,沉声说道:“你究竟有无释放我父亲的诚意?”
“张飞何曾背弃过自己的诺言!”我不紧不慢地回道,语气中有着不容怀疑的肯定。
“那你要把我父亲关到庐江去又作何解释?”全琮不甘地问道。
“如果我现在就直接放了你父亲,以你之见,他会去哪里?”没有直接回答全琮,我反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
“呃……”全琮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答案是非常肯定的……
“呵呵……我替你回答——现在一旦将你父亲释放,他必会重新回到江东军中,继续与我军为敌;他还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情报通报给江东军,从而加大我军攻略江东、驱除孙氏的难度……”我淡笑着说道:“而且,如果你在我军中效力,而你父亲却为孙氏尽忠,届时岂不是骨肉相残?”
“这……”全琮已然哑口无言。
“所以,必须先让你父亲到庐江呆上一两月。一则为保守我军军情机密;二则,待你为我军效力一段时间之后,你父亲回归孙氏的可能性便愈发微乎其微了。届时,我亦可乘机劝服你父亲投效我军,让你父子仍可同效于一军之中!”我和声为全琮分析道。
“这……”全琮眉头时展时舒,仔细地思考着我所说的话。
“全小子,将军可是很少这般细心地想要劝服一个人归顺。而且,今天你的无礼冒犯,将军也丝毫没有在意。如此种种,足可见将军是多么看重于你!在将军麾下效力,才能真正将你的能耐发挥出来!”魏延也出奇地流露出诚恳的神色,大声对全琮说道:“听说过丁奉那小子吗?”
“‘横江贼’丁奉?!!!”很明显,全琮对丁奉还是相当熟悉的。前段时间,锦帆营奉命骚扰江东军巡江水师。由于甘宁名头太大,实力稍弱些的巡江船队根本不敢直接与其交锋,往往会选择先行撤退,待召集其他船队后,再以压倒性实力返身与甘宁作战。无奈之下,甘宁后来有时就干脆让丁奉代自己领船队出击。没有名气的丁奉不会让江东水师顾忌太多,而且丁奉的年轻有时还会让敌人产生轻敌心理。但几次战斗下来之后,江东巡江水师发现这个“毛头小子”虽然比之甘宁仍有所不如,但也绝不是一个善茬!吃了几次亏后,江东巡江水师的士卒暗地里给丁奉起了个“横江贼”的外号!
“想不到丁奉这小子的名气也打出去了,竟然都有外号了,虽然——不怎么好听!”我暗自觉得好笑地想道。
“丁奉那小子跟你年纪相当,投入将军麾下不过3月时间,并未凭借任何人情关系,仅凭自己的战功,如今已是锦帆营中的都尉了。你呢,投效江东军中的时间应该不止3个月了,而且还有你父亲帮你的忙,如今最多不过是个军司马吧!”魏延打量了一番全琮的装束,沉声说道,“所以,仅仅有才能还不行,还必须有一个善于发挥出你才能的人!我家将军就是一个能够充分让你展现才能的人!”
“啪嗒!”半晌后,全琮手中的匕首被甩落到了一旁。
“既蒙张将军不弃,全琮愿效犬马之劳!”全琮缓缓地屈下身子,单膝跪地,拱手过头,沉声说道。
稍稍观察了全琮片刻,我展颜微微一笑,随即收敛了弥漫在身体四周的战意,举步上前双手将全琮扶起,和声说道:“能得全将军相助,真乃我之幸也,亦是我家兄长之幸。”说这话,倒不是全然的恭维之词——全琮的投靠,就几乎意味着全氏一族的投靠。到时候,只要稍动些手脚,就可以将“全”族绑上我军的战船。而全氏一族的投效,又可以引起连锁反应,促使江东其他大族的投靠!
见我亲自上前将他扶起,全琮眼中也不由得现出一丝感动之色,急忙出声说道:“将军不必客气,称我表字‘子璜’即可!”
“子璜,你原本在江东军中居何职?”我和声问道。
“启禀将军,琮不才,正如魏将军所言,任军司马一职!”全琮迅速回道。
“那好!你也先任命你为军司马,负责统领我近卫亲兵!待日后立下战功,再另行升迁,如何?”我淡笑着对全琮说道。
“统领近卫亲兵?!!!”未曾想到我竟然会如此大胆地将贴身近卫的重任交付于刚刚投效的他,全琮微微一楞后,立即重新跪地,恳切地说道“将军如此信任厚爱,全琮不敢有负,日后必尽心为将军效劳!”
“哈哈哈……全小子,你运气啊,能统领将军的近卫亲兵。有机会让将军教你两手武艺,担保你受用无穷!”魏延上得前来,仿佛毫无隔阂地拍了排全琮肩膀,大笑着说道。
第四十五章
在魏延的主持下,经由近千名士卒一日的辛劳努力,俘虏的处置工作初见成效————多达9000人的俘虏中,竟有近8000人是被江东军刚刚征召的新兵。不少新兵甚至是在自家农收尚未完成时,就被匆匆地强行征集入伍,在他们内心中其实也充满了不愿的情绪。这一部分人,纵然收编入我军也难以形成战力,但却尽可以放心大胆地释放,料想他们也不会主动复归孙权军中。
七月二十七日晨,在其余俘虏羡慕的目光中,近2000名籍贯秣陵的俘虏被逐一释放归家。
我军的这一释俘举措,在秣陵城中立时引起了巨大轰动。自城池更换了主人后,秣陵城中的百姓便一直心怀忐忑,战战兢兢地过活,惟恐惹得“军爷们”不快而致大开杀戒————自兴平初年(公元194年)起,秣陵几乎就未曾脱过战事,在城池的归属不断变更的过程中,吃苦遭罪的只是那些无辜百姓。横征暴敛,抽丁拉夫早已习以为常,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凄惨状况也是屡见不鲜。一直到两年前,孙策一统江东,战事逐渐消歇后,秣陵百姓才稍稍改善了些命运。然而,好日子总是难以持续多久,当前段时间江东战事再开之后,秣陵百姓的安宁生活再被打破,征粮、拉丁、城头旗帜的变幻……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但令秣陵百姓颇为惊讶兼欣喜的是,这支新据领城池的军队,似乎与以往的那些“兵爷们”有所不同————攻陷城池后很寻常的烧杀抢掠,竟然一点都未出现在他们身上。继而,另外一个意外之喜又出现在秣陵百姓的眼前————被强招入伍的亲人,在遭俘后非但没被屠戮,反而相继被释放回家了!
震惊喜悦之余,原本对城池归属的变更有些漠然的秣陵百姓,也不由得相互探问起这支稍有些“异类”军队的来历。
释俘的同时,我军横扫丹阳的行动也正式开始:由我亲领主力,出秣陵东门,奔袭丹阳郡治所——南徐,收拾东部诸县;裴元绍领偏师1000人,经溧阳,袭泾县,攻取丹阳南部几县。而秣陵城中由于仍有不少待释的俘虏,为防止出现异动作乱,不得已之下只能暂时将魏延留下驻守。
二十七日酉时,我统军以雷霆之势突然袭至南徐城下,南徐城中仅余的三百多守军促不及防之下,根本无法组织起任何防守,只得献城归降。
在守军尽失、郡守被俘的情况下,治所南徐的失陷,基本意味着丹阳郡的归属已然发生变更!
南徐,议事厅
列于众将最后一位的全琮,身上已然更换了一套干净的新铠甲,虽然脸上神色仍有些苍白,但无论身体还是精神状态,都明显已比昨日好上了许多。顾望着议事厅中的一切,全琮不禁有些感慨:一月前,全琮曾随父亲来南徐议事厅面见过太守吴景。一月之后,再度来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堂堂一郡太守的吴景,此时已成阶下囚;自己的父亲,即将被软禁到庐江;而自己,竟然已投归到原本份属敌对的刘备军中…………果真是世事无常!
轻叹了一口气后,全琮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那个正端坐在主位、察看地图的魁伟身影,心中不由得浮上一种异常复杂的情绪:交织着痛恨、无奈、畏惧,甚至还有一丝拜服!
查阅着地图,我仔细地思索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丹阳郡基本已经控制住了,下面要做的就是在周瑜军回师之前,尽可能地继续拓展战果,而吴郡就是下一个目标。刚刚经历过叛乱的吴郡,局势肯定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领头作乱反孙的盛宪,原本便是吴郡名望极著的名士,其族人故交遍布吴郡、会稽各地。也正因如此,当初孙策、孙权才不得不任命其为吴郡太守。尽管叛乱很快便被周瑜返师平定,盛宪全家也尽被诛杀,但此事的影响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除。我军若是继续进袭吴郡,难度说不定还要小于进攻丹阳。
“子璜!”我思索了半晌后,抬起头来看向全琮,沉声问道:“吴郡的守将、守军情况你知道多少?”
“呃~~!”正有些出神的全琮,听得我向他问话,不禁微微一楞,犹豫了片刻后回道:“启禀张将军,末将……略知一二!”全琮毕竟是初归顺,还不习惯于象其他将士一般直接称呼我“将军”。
“恩!知道哪些,说来听听。”我直起身子,淡笑着问道。
与对方似能穿透人心的深邃目光稍一接触后,全琮便不由得身体微微一颤。昨日被对方巨大杀气压迫时产生的无力恐惧感,即便过了一日一夜,仍是无法消除。尽管此刻对方并未散发出那骇人的杀气,甚至是含笑面对自己,全琮犹自感觉心中泛出一丝寒意。
暗做了个深呼吸,感觉心中的悸动稍减之后,全琮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盛宪叛乱被讨平后,主公……呃……孙权新任命了他叔父孙静为吴郡太守。吴郡的守军应该少于丹阳,但具体有多少末将也不太清楚。但其军力主要是集中于三城……”说到孙权时,全琮仍然有些习惯性地尊称其为“主公”。
“吴、曲阿和……毘陵?”我留意着地图,随口接道。
“啊~?”全琮愕然抬起头来,惊讶地说道:“张将军早已知道了?”
“不,我是猜的!”笑了笑,我和声说道。
“猜???……”全琮莫名地望着我,难以相信地说道。
“吴是郡治所在,且刚经叛乱,必会留有较多军力;曲阿与毘陵,临江且地形险要,乃是广陵陈登军南渡进袭必经之地,不可能不派驻军力扼守。”我语气淡然而平静地分析道,“子璜,当日周瑜平定盛宪叛乱后,留下多少军马驻守吴郡,统军之人是谁?这些你可知道?”
“周督……周瑜回师柴桑时,确是留下一部军马在吴郡,人数……”全琮拧眉仔细思索起来,片刻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大约在2000人左右,但后来可能又抽调了其中的一部分增援柴桑,现在究竟还留有多少,末将也不清楚了!统军者是横野校尉朱桓!”
“2000人!朱桓!!!……”我轻轻地念叨着,眉头微微皱起。若不出意外,攻略吴郡最大的难题,就在于周瑜平叛后留驻在吴郡的那2000兵卒,以及统领这些兵卒的朱桓————现今吴郡的守军中,以我料想至少也得有一半是紧急征召的新兵。这些新兵的战斗力几可忽略不计,在战斗过程中甚至有可能起到反作用(未经训练的新兵战时最容易崩溃,甚至引发“炸营”),真正能让人顾忌的是那些久经战阵的精锐士卒。周瑜能够闪电式平叛成功,固然是因为其出色的统军才能,但肯定也少不了一支精锐部队的襄助。留守吴郡尽管只是其中的2000人,但于我军肯定也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但与这相比,我对朱桓的顾忌还要更大一些。在原先的历史轨迹,朱桓、徐盛、丁奉几人,都可称得上是江东军中一流将才。朱桓其人,更是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连曹仁、曹休都曾是其手下败将。其实,从与其齐名的丁奉身上,就可以了解朱桓的厉害程度。年不过16、7岁的毛头小子丁奉,目前在我军中展现出来的才能已经令人相当咋舌了,更何况是比丁奉更加成熟的朱桓。
看来,进击吴郡还真得加倍谨慎一些!
“子璜,你可知这朱桓现在驻守何处?”
第四十六章
问询完了全琮,我凝望着桌案上的地图,再度沉思起来。与已探知的情报稍做对照后,基本可以确定——全琮应该没有对我说谎,其提供的情报十之八九还是真实的。但是,由于全琮并非直接驻守在吴郡,因而他所能掌握的,也仅仅是大致的情报,精确度上稍有欠缺。
“曲阿…毘陵…吴城…”目光的焦聚在地图上的三点,我口中不住低声喃语道。攻略吴郡的重点,毫无疑问就在于这三个主要的囤兵之所。只要能够将江东军的有生兵力消灭,占城夺地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但是,该如何实施对吴郡的攻略呢?持重一些的战术就是步步为营:先扫除外围的曲阿和毘陵,而后攻击吴城。步步为营的战术,优点是风险较小,但缺点也是很明显的——耗费时间和军力会比较多。随着对江东腹地的日益深入,我军渡江进袭的消息将越来越难以保密,时间拖的越长,泄密的可能性就越大,而目前我军能够进展如此顺利,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敌明我暗,敌无心而我有备。此外,也不知道西线的战事什么时候会结束,万一拖到周瑜回师还没能解决吴郡战事。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除步步为营的稳重战术之外,还有一种冒险的战术——“穿心”战!将外围的曲阿、毘陵弃之一旁,寻他径提师直捣黄龙,奔袭吴城。由于吴郡目前形势相当不稳、暗流涌动,一旦能够攻克吴城,擒斩郡守孙静,继而传檄各地,便很有可能在最短时间内将吴郡一鼓而定。吴郡的兵力集中在三座城池,其余城、县几无守军,也为施行“穿心”战术提供了可能。但这一战术的风险颇大,在奔袭途中万一消息走漏,令吴城有所防备,届时我军由奇袭变强攻,结局如何就难以预料了。如果在短时间内强攻无法得手,再被孙静招集曲阿、毘陵的驻军回石夹击,恐怕就难逃一败了!
稳重?冒险?究竟应该选择何种战术呢?我的眉头不由得深深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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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城下,荆州军大营。
“参见蒯督!”陷阵都尉黄忠满身血污地跨入中军主帐之中,见着蒯越,立即躬身行礼说道。
“汉升,还是没能攻上去吗?”一见黄忠如此模样,蒯越即已猜出今日攻城的结果。
“末将无能!虽然攻上了城头,但还是……”轻轻点头,黄忠略有些羞惭地回道。五十多岁的黄忠,身材魁伟,相貌堂堂,极富威严,颔下三尺长髯,略现花白之色。由于刚刚经过一场血战,神色显得相当疲惫。
“这也怪不得你!”蒯越暗叹一声,摇摇头说道:“如今柴桑的守备越来越强了……”
“蒯督,今天末将在城头竟然看到了韩当,而且还与他交了几手,看来周瑜又从水路调遣了一部人马进驻了柴桑!”黄忠抬起满是血污的袖口,檫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沉声说道。
蒯越眉头微微蹙起,沉吟了片刻,怅然说道:“可惜啊!若是我荆州水军仍在,岂容他周瑜如此轻易利用水军调动军马增援柴桑!蔡瑁那厮,误我荆州甚矣……”
“蒯督,如今咱们已是进退两难了!”一旁的刘磐忧心忡忡地说道:“以柴桑目前的防守,我军恐怕已没有能力将其攻破了!而且,我军残存的军粮也已不多了,至多还能够坚持四、五天。到时候……哎!……”说到最后,刘磐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蒯越踌躇了良久,沉声说道:“既然进不得,那就只能撤了……”
“可是蒯督,如今我军纵然想撤,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刘磐无奈地说道,“无论要回荆南,还是退往江夏,都需要突破周瑜的阻拦,若届时柴桑城中的江东军亦然杀出,两面夹击之下,我军必无幸免之理啊!”顿了一顿,刘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不无恼怒地说道:“可恨那张飞无胆,若是他肯出兵渡江与我军合击柴桑,或许此时江东大局已定!”
“……这事也怪不得张飞!若换成是我,恐怕也不会来趟这波混水。江东水军横阻长江,以张飞水军的实力,根本不是对手,如果他要进击柴桑,能否安然渡过长江还是未知之数呢!何况他还是派出水军前来支援,也算对得起咱们了!”蒯越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道:“其实,今日的被动局面的形成,我也有很大责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