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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剑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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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熟悉的师兄,一向是深沉、冷静、执着的,并且具有卓越的剑术才华和高尚的品格。他在听闻师父惨遭杀害的消息后,除了复仇的决心,没有露出过丝毫的其他感情。
  可现在,他英俊而深刻的五官却有些失神,为仍伏在台阶上痛哭的年轻女子。
  掷剑确实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他感惑于她的坚韧与刚烈,感惑于她的自尊自爱,感惑于她的迷茫无助,而对生活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磨难深切地痛恨起来。
  他的心也跟着恍惚和迷茫了,以至于满谅的几声呼唤都没有听到,“师兄?师兄?”
  他回神过来,手一紧,座下的马仰头嘶叫了一声。他下意识地掩饰自己的失态:“什么事?”
  满谅在马上轻轻地说:“师兄,此次报师仇,不知要何年何月能找到黑虎,又不知何年何月才可杀得了他。更确切地说,我们这一去,便将生死存亡置之度外。”
  掷剑不解地望着向来最善解人意的师弟,不明他话的意思,更不知道他为何偏偏在这不重要的时刻说。
  满谅不等他开口,发自心底地恳切道:“师父生前最欣赏疼爱的就是你,他把将成派剑法发扬光大的任务交托给你,便足以说明。现下,他若在九泉之下看见你为了他而掩藏自己的真性情,不知会有多少不安。”
  掩藏自己的真性情吗?
  掷剑哑口无言。
  一向从不多事的他,为何会在昨天出手救那个被侮的女子?他不是为了铲除黑虎大恶,而完全放弃了为小善的事情?他不是满心满意地充斥着对弑师仇人的痛恨,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吗?如今,他却为何会在人们走散,道路畅通之时无法继续策马前行,反而流连在农舍之外,远远地对一个身影注目凝神?
  胸中似乎激荡起了层层波澜,无法抑制。
  半晌,他翻身下马,走向小屋前小小的白色身影。
  满谅在他身后,慢慢舒了口气。
  不幸的身世,流离的经历,生活的坎坷——杜微心中的凄楚与苦涩。
  这种苦,还是种孤独的苦,她甚至不能拿来与惟一的亲人共同分担。因为小妹还小,她不该去面对这些。
  种种难以忍受的磨难,紧紧地一一压迫在她纤弱的身上,令她无法呼吸。
  除了哭泣,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泪眼朦胧中,有人温柔地扶起她冷凉的身子,温暖的手指擦去她颊上的泪珠。
  掷剑静静地看着她惊慌的神色,黝黑幽静的眼眸,幽深幽深的,不尽的深邃里是无限的坦荡和真诚:“杜姑娘,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希望能助你和妹妹安身。”
  他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小包,放在台阶上,转身欲离去。
  只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敢相信,她几乎立即便相信了他!
  他眼中那深切的怜悯和发自内心深处的恳切,似穿透层层乌云的几缕阳光,直射进她恐慌不安又凄楚无奈的心门里。
  她抓住他的衣角,恳求道:“杜微绝非爱慕钱财之人,只是……只是现在家境窘迫。请公子一定要留下姓名,让杜微日后偿还!”
  掷剑犹豫了一下,若他说不用还了,岂非辱没了姑娘的傲骨?
  揪在他衣衫上的纤细手掌皓白如玉,却如大理石般坚定而勇敢,即使她现在身在穷困,她仍然没有失去高贵的心!
  他定定地凝视她泪迹斑斑的脸颊,声音低沉又温柔:“如果姑娘不嫌弃掷剑是个浪迹江湖的游子,”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饰物,托在手心上交给她,“请收下这柄金玉剑。”
  那是一柄制作极为精致,质地更是黄金与珍贵的白玉镶成的一柄小小饰物,她握着它,感到上面还留有他的体温。
  赠金玉宝剑,结金玉良缘!
  多么明白的暗示,又是多么含蓄的感情。
  只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她便交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真心与幸福。
  平野上,夜色渐浓。
  阴沉沉的天空上无月无星,一阵风刮过,树枝摇晃起来,投在地上的影子狂挥乱舞,显得怪异而荒诞。枯草丛中虫声啁啾,给这苍茫的原野更平添了几分凄凉萧索之意。
  “啪啪”,枯枝燃烧的声音响起来,有人在这空旷的野地升起篝火。
  满谅折断一根树枝扔到火堆上,腾起了些许烟尘和火星。火烧得旺了,照得围坐在火堆旁的两个人满面彤辉。
  掷剑的眼眸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灼灼有神。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在一块方帕上,眼中柔情似水。
  帕上的绣活,出自一双纤巧灵活的手。两朵鲜红的杜鹃花,在绿叶的交衬下鲜艳欲滴,只是时间久了,颜色稍稍有些褪却。
  他轻触那两朵杜鹃花,心中充满思念之情。
  一别心爱之人,已有数年之久。
  一路南下追敌所经历的艰难险阻,只有自己清楚。他们无数次面对死亡,又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
  若非心头那个俏丽身影始终萦绕不去,或许他早命断黄泉,更不用说为师报仇,惩恶扬善了。每每遭遇危难,处在生死关头之时,他的眼前就会浮起她的坚韧、她的勇敢。为了她,他咬牙把所有难关一一闯过。现在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他摸摸深藏在厚厚披风下,挂在脖上的饰物。
  金玉剑已代他留在杜微的身边,伴她度过漫漫长日;而她则把精巧的剑鞘还给他,并且亲手悬于他胸前。
  这把剑鞘除了可以容纳量身定做的金玉剑,再无法相容于他物;而金玉剑离开了剑鞘,更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这一份意义深远的心意,令他动容。思及临别时,她含泪的眸子中蕴藏的无限忧心与关切,他的心再一次被深深地打动了。
  远远地似乎有异样的动静,他猛地回过神来,迅速将手帕收入怀中,侧耳凝神倾听。
  满谅也听到了响声,警戒出现在他眼底。
  一切却又归于平静,平野上荒无人烟,连鸟兽都走避不见,刚才似乎是他们的错觉。
  鸟兽都消失了!
  掷剑悚然一惊,蓦然领悟,决战即将到来!
  剑客的剑气,武者的斗气,复仇的杀气,已经不知不觉间充斥了整个旷野,漫布在方圆几十里内,敏感的动物们纷纷逃散不见。
  剑,慢慢出了鞘,握在他的手上,刃上泛起寒光。
  火突地灭了。
  掷剑与满谅迅速背靠背站在一起,迎战最后的敌人。
  几里外便稀稀疏疏地分布着几座村落,村人们安稳地沉睡在梦乡中,全然不知就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一场惊动武林的决战正要展开。
  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
  夜色掩盖了人影的晃动,只听得刀剑的碰击声不绝于耳。
  诡异的身形伴着浓厚的煞气扑面而来,掷剑与满谅施展浑身的绝招,精确地攻向已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敌人。黑暗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更纵容他的武艺发挥。
  眼看他们就要被黑暗吞噬。
  咆哮的吼声突然喊彻旷野,久久不去。
  粗大的树干在狂风般凌厉的杀气中被吹断了,满天飞舞着草屑与落叶,血腥味布满了原野……生死场上,终于一死两生。
  “师兄,我们出发吧!”柳满谅意气风发地一抖缰绳,骏马如离弦的箭率先冲到小路上。
  掷剑一笑,纵马追去,清脆的马蹄声踏在路上,像一曲三弦琴奏出的归返小调般动听。他的心中也正充满了期待与渴望。
  他马上就可以回到杜微身边了!又一次急匆匆地赶到北京城,不同的是,这回成掷剑是为迎接杜微而来,他要给心爱的人一个家,一个稳定的生活。
  凭着记忆,他们一路奔往旧日破败的小屋。
  到了门口,掷剑和柳满谅却齐刷刷地怔住了。
  年久失修的屋子更加衰落了,可让掷剑心悸的是门上的一把大锁,布满了尘埃,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开过了。
  他翻身下马,扑到那扇晃晃悠悠,结满蜘蛛网的木门上,那大锁像是迎头一棒,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半晌,他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满心欢喜顿时化作了不敢置信。
  满谅拦住一个过路的妇人,急急地询问:“大嫂,您可曾见过这屋的主人?那姓杜的姑娘去哪儿了?”
  妇人上下打量他们,疑惑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妻子——杜微是我的未婚妻子。”掷剑坚定地说,握紧了掌心中的金玉刀鞘。
  他终于来了吗?杜微苦苦等待着的人终于回来了吗?
  妇人定睛瞅着掷剑,心头一酸。
  他多么英俊,多么威武,剑眉俊目,长身玉立,英气勃勃,眉宇间流露的真情感人至深。可是这一切全都太晚了!
  她脸上先是阴晴不定,好半天,才伤心地说:“那孩子……杜微……两年前就死了!”
  第二章
  成掷剑仰起头,阳光照得他微微地半闭起眼睛,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卖包子唉——”
  “卖冰糖葫芦——”
  “有好吃的糖果——”
  路边小贩的吆喝声让他发现,恍惚中他竟走到热闹的市集了。
  他转头准备回到暂居的客栈,却瞧见市集的那头抬来一顶华丽的红妆小轿。大概是深居简出的闺中少女,为了采买胭脂等物品而来。
  他本已经走远,却见那轿子垂着麦穗的门帘微微一抖动,伸出一只羊脂般滑腻,洁白如玉的手掌,轻轻地摆了一下。
  只是比划了一下,那纤纤玉手随即便缩回了轿中。
  他一愣,大叫:“杜微!杜微!”不顾一切地追上前去。
  熙攘的市集淹没了他的叫声,人群将他和轿子越隔越远,周围的人纷纷回过头用异样的眼神瞅着他,像瞅着一个疯子。
  他拨开挡路的人,奋力追着红妆轿子,发力狂奔。
  转过一个街角,轿子被抬人了一所豪门宅楼。
  楼花的门大敞着,里面传出轻飘飘的笙竹歌乐,不少衣裳光鲜的公子哥儿正在里面饮酒作乐,美貌的女子频频献酒,一振歌舞升平。
  他被扑鼻而来浓郁的脂粉味弄傻了,像木头一样呆呆地瞅着那富丽堂皇的门匾,那上面妖娆又脉脉含情的几个字,如几把利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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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掷剑独自一人在清冷的屋子里喝着闷酒,冷峻的脸上透出凄楚。
  “师兄,别再喝了!”满谅急冲冲地闯了进来,夺下掷剑的酒杯,“别再折磨自己了,我有新消息!”
  掷剑不语,索性拿起酒壶长饮。
  一直温暖着心头的那簇火苗熄灭了,熄灭得如此迅速如此不落痕迹,让他无法接受,烈酒烧得他胸口发烫,却也痛得惊人,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盘踞在那里。
  满谅伤心地坐在他对面,瞅着他状似平静地饮酒。
  整整三天了,自从他们得知杜微已经香消玉殒之后,掷剑就一直这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喝酒,只是眼眸中,有一种痛彻心肺的伤悲。
  “师兄,我有新消息……”他难过地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掷剑又喝了一大口酒,而后,整晚第一次开口,平平板板地说道:“她没有死。”
  满谅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
  掷剑低声说:“我看见她了……”他丢下酒壶。闭起了双眸,眼角却慢慢泛出了泪,悄悄地跌落在衣领上。
  “在挹翠院。”
  精巧的雅阁内,一名娇美艳丽的女子横卧在软榻上小睡,白玉般的胳膊柔弱无力地搭在榻边,似是无限娇弱。
  四壁上悬挂着惊世奇珍,名人字画,案台上摆着瑶琴、洞箫。清雅别致。
  一股珍贵的檀香冉冉地在紫香炉内飘起,淡淡地迷人欲醉。
  珠帘外,几个婢女打扮的女孩屏息静气,颇有耐性地等待着,直到那名美貌女子轻轻呻吟了一声,双目半开半闭地睁开,她们才鱼贯而入。
  脸盆、毛巾、漱口水、薰香……准备得一应俱全。
  美人慵懒地挥挥手。那些婢女只好留下东西齐刷刷地退出,只剩下贴身婢女小芹。
  小芹扶她走到妆台前面,帮她漱洗,看着铜镜里脂粉不施,却美丽迷人的影子忍不住赞道:“小姐越来越美丽了……”
  她手脚利落地帮她擦上妆粉,描长柳眉,用胭脂把原本俏丽的容貌描画得更加美艳。
  “美丽吗……”
  镜中的人儿却喃喃地低吟:“终究会变作白骨一堆……”
  小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主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情绪低落。
  “小姐,昨天那个在市集上的人是不是一直喊着你的闺名?”她竭力回忆着,手上灵巧地把青丝梳起来盘好,“小姐原先是叫杜……杜美吧?”她全无心机地问。
  美人肩头一颤,缓缓摇头,“没有杜微,只有十娘而己……”任勤快的婢女为她尽心装扮着。
  “好了!”小芹望望她浑身上下的金玉绫罗和美艳不可直视的容颜,满意地说:“小姐的样子简直比皇后还要好看!”
  这孩子的心中,大概认为皇后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吧!
  镜中人却恍若没听到,神情麻木地问:“今天妈妈让我见谁?”
  小芹高高兴兴地说:“今天是位新客官,出手很阔绰,两个金元宝赏得妈妈眉开眼笑,让你赶快去呢!他也是为听小姐的琴声才来的,除了你,谁也不要呢!”
  杜十娘站起身来,淡淡地应道:“走吧。”
  掷剑坐在厢房静静地等待。
  直到他听到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伴着贵重饰物彼此互相撞击发生的“叮当”声,慢慢由远而近时,他的胸中充满了激动。
  她来了!
  一袭白纱般轻盈的披肩笼在她圆润的肩头上,透着纱可以朦胧看见一点点冰肌雪肤;红色的长裙拖着长长的裙摆,在纤柔的腰肢恰到好处的摇摆之下,走路也优美如舞蹈一般;而她的脸上,两弯俏丽的柳叶眉,眉梢斜飞入鬓,一对秋瞳灿而多情,红唇微启着,妩媚动人。
  杜十娘笑吟吟地上前施礼:“公子万福。”
  他直惊得眉目变色,竟一点反应也做不出。
  他爱上的姑娘刚毅自爱,如寒风中挺立的一枝冷冬寒梅,可是面前这支明丽的玫瑰,世故又大方,他只感觉很陌生、很遥远。
  杜十娘只当他是平常的客人,为自己明媚的容貌所震惊,并不以为忤。旁边的小芹却已经在掩嘴吃吃暗笑,“公子这回相信妈妈的话了吧?见了小姐您肯定会大吃一惊。不仅琴乐美妙动听,而且美得像仙子呢!”
  仙子?
  他痛心地蹙紧剑眉,该是坠人风尘的仙子才对。
  旁边的婢女见他异样,都有些奇怪。
  倒是杜十娘落落大方地遣退了所有的人,盈盈在他对前坐下。一声不发,先用纤纤十指抚弄起案上的瑶琴,柔和的音律回旋在厢房内。边弹奏,她边轻柔地说:“公子眉宇间积聚辛劳,想必是长途跋涉远路而来。另外还有一份辛酸,大概是遇见了不如意的事情吧……十娘不懂世事,只通些音乐,希望这首曲子能稍稍抚慰公子。”
  辛劳?辛酸?
  那全都是为了你!为何你见到昔日山盟诲誓的未婚夫君,竟丝毫认不出他的面目?
  他在心底大声呐喊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点点滴滴的伤痛伴着她温柔的琴声渐渐令他伤痛入骨。
  他不知这只是杜十娘世故的说词。她的眼中,任来者是谁都不重要,更不加以关心。
  一曲终了,杜十娘笑语嫣然:“公子可是有话要对十娘说?”
  这人不同于往日的客人,他的目光中没有她所熟悉的淫欲和情迷意荡,却是完全看不懂的痛楚,似乎他在这里不是欣赏着优雅的琴声,而是经历着无比的煎熬和折磨。这不禁令她有些刮目相看。
  那人古古怪怪地看着她,嘴唇有些颤动。声音低沉地问道:“为什么叫杜十娘?”
  她抿起嘴唇,媚媚地一笑。回答:“我姓杜。在挹翠院的众姐妹中,按年龄排来是第十,所以人们称我为杜十娘。”
  “那么你的闺名,叫什么?”那人又追问。眼睛尖锐地盯着她,让她浑身非常不舒服。
  为什么这几天一直有人在探查她的过去?昨天才听说有人在市集上高叫那个被她深埋进地底的名字,今天又有个不知死活的人来触动她不愿提起的一面。
  “那么久了,我都已经忘记了……”她施施然坐在桌前,执起酒壶斟起一杯酒,巧妙地扭转话题,“公子是哪里人氏?”
  那人却突然一把攥紧她的手,“不要再待在这里了!不管你是杜十娘还是别的什么人,和我走吧,我会给你一个安定的家,一份安定的生活!”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突然想起,但转瞬就不去再想。
  不过这个人,看来跟以前的那些客人也没什么不同,惊艳之下便会心生独占之心。
  她不落痕迹地抽出手来。笑盈盈地在屋里转了个圈儿。“公子这番心意十娘心领了,不过十娘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安定下来怕倒会过不惯了呢!”
  她话里明明是在暗示他养不起她!
  他皱紧剑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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