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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李波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微微一笑,指了指广场人的人流,“下次吧,你不想让别人把我们当疯子抓起来吧。”
“那么,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当然。”
“那好”,周励指了指人行天桥旁的斜坡,“从上面滑下去,敢不敢?”
李波一惊,暗道当个追求者,还真是不容易。上刀山,下油锅那是不切实际的,所以自己的牛一向拣大的吹,永远没有兑现的一天。可眼门前该怎么办呢?不行,输了就只有当接受的那一方了。
李波咬了咬,才想行动,周励已经轻轻巧巧地从上面滑了下去,一个急转弯,朝李波拍拍手。
李波尽可能的掌握好平衡,稳住身体,曲起双膝,慢慢朝下滑,脚下的力道没有控制好,势头有点猛。周励一伸双臂,接住了李波,顺势一带,转到了人行天桥的下面。这里郁郁葱葱地种满了高高的乔木,曲境通幽,并无半个人影。
李波一见自己中了奸人的圈套,拨腿就逃。启动不够快,已被人拦腰抱住,耳边有个声音幽幽地响起:“小心,你要是摔下来,我就只能躺地上亲你了。”
一闪身,周励已经转到面前,温热的嘴唇准确无误地落在自己的唇上,由轻到重,由缓到急。嘴唇被蹭得酥酥痒痒的,李波觉得非常受用,眯起了眼睛。周励向后退了一步,吻得更猛了。细细密密的吻一路落在自己的额头、眼睛、脸颊、嘴唇上,吻着吻着,李波忽然觉得周励像只啄木鸟,在给自己捉害虫呢,别开了头竟然大笑起来。
面对这样的爱人,换了谁都受不了。可是周励并不觉得出乎意料,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按住李波的后脑勺,干脆来个法国式长吻,舌头挑开牙关,划过上腭引得波波一阵颤栗,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吻得李波一阵冷,一阵热,一阵颤抖。下意识的李波想推开周励,但是周励的手臂像两条铁箍,推都推不动,此时李波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莫不是要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而窒息身亡的倒霉鬼?”
世事洞明皆学问
恋爱是美好的,跟所有浸沉在爱情中的人一样,李波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觉得特带劲。用到医学术语,就是荷尔蒙发生了改变。
两人心里有鬼,人前人后的,十分地规矩,反而不似先前那么热络了。只有在双休日才像连体人似的粘在一起,一步也不愿分开。比如,一起去博物馆排队看展览、去电影院看学生场、到避风塘吃点心、到体育馆去打球。
两个人上街买东西。
周励看中一条裤子,“老板,这条裤子多少钱?”
“一百四”
“一百二,好不好?”一刀下去,老板毫发无损。于是很爽决地就答应了,“那就便宜一点吧。”
李波一听,什么!这么贵简直是抢劫!
“叔叔,我们是学生还没有赚钱呢,您就再便宜一点儿吧。”
“已经很便宜了,小伙子。你看这面料不错的,这款式最流行了,进价很贵的。”
“哎呀,这种料子,一洗就皱,还要熨呢。松松垮垮的,也没个款式,襄阳路上也就买70元。”李波撇撇嘴,装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一百元吧,不能再便宜了。”
“您看呢,我的同学爸爸病退,妈妈下岗,家里还有奶奶要抚养。”然后回头找周励,“花这么多钱买裤子,你的早饭问谁要去?”
老板一见这小孩的无赖作派,呆了呆“这……这,怎么行?我进价很贵的,总不能赔本吧。”于是李波开始给老板上营销课,从店面的租金算到房间的水电费,从薄利多销讲到入世后的经济导向。“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种裤子,您呀该赚的早就赚了,还在乎多赚这一点儿吗?”
老板顿时晕了,知道这小鬼难缠,于是举手投降:“啊,70就70吧。”
这还不算完呢,李波把裤子翻了个遍,“哎呀,这条裤子是不是穿过了,锁眼怎么这么松?这儿跳针!那边不干净!再便宜10元钱!”
“什么?”老板一听,脸都绿了。
等到付钱的时候,李波又生出了花样,“惨了,就带了60元,我们回去还要乘车呢!”
老板当场昏倒!!!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与人斗嘴,李波几乎可以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小波波在高中的时候毕竟入选过校辨论队,其实力可见一斑。但是请大家注意几乎这个词,几乎在词典上的解释是“差一点”的意思,那一点点就差在周励的身上。
博物馆。
两个人站在一个青铜器的面前。周励一本正经,表现得像个学者:“知道这个鼎为什么要用青蛙做装饰吗?”
“为什么?”
“青蛙多子嗣,所以古人对青蛙非常的崇拜。你看,许多器皿上都有青蛙的装饰,周励别有用心地看了李波一眼,“青蛙在原古时期也算得上一种吉祥物了。”
“那么与榴开百子一个意思了?”李波抬头看了周励一眼,正碰上一道狡黠的眼光,还记得周励给波波取过一个外号吗?立时明白了,不禁恨得牙痒:“青蛙是你们家的族徽,对吧?难怪你那么清楚!”
“对对,是我们家的图腾啊。”周励嘿嘿怪笑。
李波使出佛山无影腿,对准周励的屁股,一脚飞踹。冷不防边上忽然冒出个声音:“小朋友,展览区保持安静,不得大声喧哗!”李波一阵尴尬,只得收回招势,红着脸走了出去。
在陶瓷馆,李波又对着一个肚子大大、脖子长长的花瓶发生了兴趣。
“北宋官窑,啧啧,如果我能把这个破瓶子占为已有,此生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知道古人为什么喜欢鱼戏莲花这个图案吗?”周励故技重施。
“不知道!”李波白了周励一眼,心想这家伙又出什么损招,不要再中了他的圈套。
“真的不知道?不可能啊。”周励一脸惊讶,那表情就好像听说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英国人不知道邱吉尔。
“噢,噢,”周励一面点头,一面朝前走。
留下李波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孤陋寡闻。算了,脏衣服还是在家里洗,留得下次在外人面前出丑,不如现在问个清楚。
“哎,”李波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周励的袖子,“那是什么意思?你说呀?”
周励面露难色,“这个……;那个……算了,还是不说了”
李波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不能说。”
“一定要说!”
“说不出口啦。”
“什么?”
周励凑近李波的耳朵,一脸暧昧:“房事。”
啊!!!有人惨遭调戏,还不能发作,毕竟刚才自己是很起劲很起劲地追问来着。
不能再被动挨打了,李波决定反击,指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小瓷盒有人开始不耻下问:“这个东西叫什么,这个字我不识。”
周励看了一见标牌,活像鬼画符。
“你看下面英文的注释,里面有汉语拼音,找一找就知道了。”
李波一招落空,有点不甘心:“那它派什么用场的?”
哼!今天非得把周励的狐狸皮扒下来不可,谁让他一路神气活现,表现得像个文物专家。
“派什么用场,无非是放你们女人用的东西啦!”
“你找打,是不是!”
“啊,不不。是放我们女人用的东西,好了吧?”周励乖巧柔顺,如同一个打了胜仗的人表现出来的大将风度。
所以那个更可气!!!
五十笑百
孔老夫子教训得好:“无欲则刚。”波波之所以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把自己变成一个香气四溢的饵,不仅仅是因为周励人长得帅,脑瓜聪明,在某些时候,他真是个不错的老师。
两个人在离家很近的办公楼里找到了个好去处。这座办公楼内以网络公司居多,本市最著名的网络游戏公司和网络服务机构都会集于此。而吸引他们的是六楼的一个室内游泳池。外人对此并不了解,所以游的人不多。
换好衣服,进得大厅。周励轻轻一跃跳入水中,在水里潜了一会儿才浮出水面向前游起来,只见他俯卧于水中,双腿屈伸蹬水的同时,两臂由前向后分开水面,凭借腰肢的力量将上半身提出水面,经空中向前摆去,身体一起一伏拍打着水面,宛如一只蝴蝶翻飞于碧波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有力而协调,连看的人都觉得畅快淋漓。象牙色的肌肤上挂满了晶莹透亮的水珠,随着身体的动作整个背部、手臂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镜头一转,也给我们的小波波来个特写。李波其实游得也蛮认真的,手刨脚蹬、水花四溅、忙得不亦乐乎。但是主观上的努力并不能掩盖客观上的缺陷,游了老半天,费了老鼻子力气,拉开皮尺那么一量,才一米多那么一点点。 唉,青蛙波波是名不副实。
游的人痛苦,这看的人也难受。
周励三二下划到李波身边:“兄弟,你这样手脚并举,内耗太厉害,不如学个蹩脚的蛙泳姿势,上手可以快点。”
一句话招来的是李波的怒目而视,“蛙”这个字现在已经成了某人的忌讳。
周励自我嘲解地笑笑,心想,当初都怪自己犯贫,这会子就算是好话李波怕是也听不进去了。“来吧,我给你做个示范。看好了,手臂划一圈,双脚一般踩水是六下,手和脚轮流抱水,掌握好节奏。”
李波仔细地看着,默默地把周励的动作记在心里,再复制一遍。一番点拨,波波的动作有了明显的改进。周励歪着头想了想,总觉着什么不对劲:“你的动作好像有点僵。有我在,你怕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波有点没好气。
周励想了想,急急地游上了岸,跑到池子另一头去了。
不一会儿,李波就成了浪里白条,从池子这一头游到那头像飞一样。
周励的办法就是——拿一块浮泡垫在李波的身体下面。浮泡当然是从边上少儿游泳班里借来的。
“喂,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别忘了你的动作!”周励一边大声叫着,一边跳下池子,划到李波的身边。抽掉浮泡。一手托在李的胸腹下面,一手把着波波的手臂:“来,尽量把动作做到位,舒展一点。”
到后来,事情就变味了。因为周励的手触及的可是一片非常柔滑细腻的皮肤,就像一个人吃了一口美味的食物,忍不住就渴望第二口,第三口。那只手舍不得放弃美好的触觉,于是以公谋私,来来回回地摸个不停。
李波也不生气,继续游他的,权当没那回事。周励的胆子越来越大,手指划过爱人的胸口,似有若无地抚上了李波的小裤头……
冷不防,手下的人开口:“嗯,我累了。歇歇吧。”
游上了岸,波波抓了条浴巾开始擦拭身上的水珠,扭头看了一眼周励。
运动可以给人带来傲人的体态和良好的精神状态。周励的脸色十分鲜艳,头发湿漉漉的紧贴在头上,肩宽腰细,身材匀称。看得波波又爱又羡,拿了条毛巾走到周励身边,一脸的媚笑:“今天实在是辛苦你了!”一边说一边狠劲地搓着周的后背。
“恩将仇报!你没良心的小东西。”
“只许你放火,就不许我点点灯?”
两个人呈胶着状僵持着,毕竟人多眼杂、实在是无从下手。
一路警戒着,都想找对方的便宜。无奈浴室里人满为患,两个人只得老老实实地冲了澡、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干什么盯着我?”其实说话的当口,周励自己也紧紧地盯着李波。
“不看就不看,没穿衣服的都可以过,穿衣服的就更没啥看头了!”这话倒是不假,李波大概连周身上有几颗痣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故而,摆出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
“嘿嘿,我倒是还真没看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正说着电梯来了。
门开了,好死不死,电梯里是空的。分不清到底是谁主动的,两个人撕掳在一起,像报仇似的拼命亲吻对方,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四只手争先恐后地攻城拨寨、掠夺疆土,唯恐自己吃了亏。相比较李波的动作更为粗野,可怜周励衬衫上的扣子十之八九成了炮灰,落得个弃尸荒野的下场。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李波像没事人似的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只是不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跟在后面的周励就比较惨了,想要装作若无其事都不行。衣襟上的扣子大部分阵亡了不说,连裤子上的拉链都没能固守住阵地,大门洞开着。周励一面在心中大骂流氓,一面手忙脚乱地整顿仪容。
出了大堂,李波回过头,神秘兮兮地对周励道:那“那个电梯——”说话的人停顿了一下,为了给听众一个缓冲的机会,“是装了监控器的。”
“我知道啊。就在正对门的左上角。”
“知道还干!”
“那才带劲呢。”
“有病!”
“嘻嘻,五十步笑百步。”
苦尽甘来
很快地,期终考试来临了。医学院的学生学业繁重,门门功课都需背诵。英七的就更苦了,背完了中文版背英文版。搞得学生个个像祥林嫂,考试没完结之前,谁都不敢放松。记忆本不是李波的强项,一向重理轻文的他一时间是叫苦不迭。可怜的小波波是背了前面的忘记后面的,背了后面的忘记前面的,背了中间的前后统统忘光。李波那个恨啊,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自己算是进了火坑了,上了大学比读高中时还不如。高三上课炒冷饭,自己和周就躲在下面看武侠小说,做题全靠条件反射,到了分析考卷时,只要是会做的,一概不听。进了大学就苦多了,天天上新课,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到了期未照样要拼老命。比不得周励夜夜笙歌,日日逍遥,期末开夜车还有惊无险。
其实周励的日子也不好过,基础课是真刀真枪,计算机原理又撞上了系里的四大名补之一。所幸小周同志做事一向有条有理,考试前二个星期开始补全笔记,考试前10天开始复习笔记,考试前三天,晚晚泡一杯浓茶,往阶梯教室里一坐,一边准备小抄一边强记。困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天一亮直奔考场,强占有利地形。一场试考下来,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眼圈深陷、胡子拉碴、满身的味道,回到家,进门也不多说什么了,倒下就睡,一般在睡眠15小时以后,再起来吃饭、洗澡、接着欢蹦乱跳地就开始欢度暑假。
暑假是快乐的、悠闲的、甚至于说是有点百无聊赖的。
终于,在疯打了半个月篮球以后,李波开始滋事。
“今天还去打球么?”嘟着嘴、赖在沙发上,李波一动不动。瞧瞧那架势,这言下之意就是今天坚决不打球。
“那么,我们去森林公园骑马,好不好。”为了博取爱人的欢心,周励在李波面前说话的口吻越来越低三下四。
“还骑马呀,都快骑成罗圈腿了。”李波恃宠生骄,继续抗议。
抗议有效,周励又想出一个折衷的办法。
“嗯,买张光盘我们打游戏吧。”
“没创意。”李波宽以待已,严予律人:“你再想想嘛,好待有点新意嘛。”
“去体育馆打网球,怎么样?”
李波伸出自己的胳膊,摘掉手表,指着小臂上的手表印子:但见原本雪白的手腕晒得发红,上面戴表的部位与其它部位是黑白分明、对比强烈:“你自己看哪,我都快被晒成炭了。这倒好,等开了学,我们寝室里也不用开灯了,直接把我当了灯泡了,黑得发亮。哈,这到给学校省电了!”
“别伤心了,你还是挺白的,不过是印度小白脸。好好,我们还是去图书馆,借两本书,顺便到滨江大道的starbuckcofee坐坐。”可怜的周励脑袋越来越不灵光,已经不会反驳了。只要李波流留出那怕那么一点点气息,他就得像只小猎狗似的循着线索,按主人的意思办。
“这还差不多。”李波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个人出了门,直奔图书馆。
这图书馆在开馆初期由一位香港商人捐资购置了些书。以后便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开始不思进取。难得有几本新书,也是藏在深闺人未识,新易不见人。名家所著的武侠小说比较抢手,永远是有上无下,有下无少,凑不齐整。齐整的就属全庸和古龙著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两个人在书架中间转来转去,见没找到几本感兴趣的。李波抓了本普希金的《黑桃皇后》,周励跟在后面抱着一本《厚黑大全》随手翻看。
“太热了,我们等太阳落山了再去starbuckcofee吧。又看这种教人不学好的书,我认识的人当中就属你皮厚了!”
“这叫做,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眼看得四下无人,周励挨近李波,在某人的腮上啄了一下。
“你有没有看过《本能》?还有《情人》?”被周励吻了一下,李波的脑袋往更深一层的境界转悠去了。
“不,我现在感兴趣的是———”周励凑近李波的耳朵开始嘀嘀咕咕,李波的面孔有点不自然,也没说什么,只是横了周励一眼。
“唉,我说,你的眼神好哀怨啊,像闺中怨妇。”周励摆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袋:“哎呀,贤弟,都是哥哥的错,这正是:凤帏寂寞无人伴。愁闷一番新。双蛾只暗颦。起来临绣……”周励还在这儿嬉皮笑脸地贫呢,李波已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