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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个有空白过去的自由人,一身的血债仍背在双肩上。
褚家人流的血必须由褚家人去讨,这是褚家后人的命,要血债血还。
“告诉师父你受了什么样的创伤,也许师父能为你排解。”她太疼惜这个徒儿。
褚姁霓用着孤单眼神望着她,“师父是出家人,若是明年中秋红线没来与你共赏明月,请为徒儿多念几遍往生咒。”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小线儿你……”巫山神尼眼眶微红地默念阿弥陀佛,保佑她不再受苦难。
“师父,徒儿拜别了。”两膝一跪,褚姁霓对着她五叩首。
“孩子,我的乖徒儿,师父会求佛祖多多照顾你。凡事别和自己呕气,活着就是希望。”
就算此行去报仇必有死伤,她仍衷心希望爱徒能平安归来,看来她的尘心依然未净,难以成佛。
“不,佛祖不会为满手血腥的红线多费一点心。请师父保重。”别了,师父。
一咬牙,褚姁霓翻身一跃,施以师父传授的上乘轻功踏草而行,疾步离开会让她心软的地方。
她真的一次也没有回头,心狠的舍弃最后一线温情,看得巫山神尼唏嘘不已,难过得湿了眼角,几乎想追上去助其一臂之力。
“缘呀!孽呀!我与你前世是如何纠葛,为何对你始终放不开?”
她拭拭泪,望着空无一人的林荫暗自感慨,出家人不该有世俗之心,看来早晚得多念两遍佛经好寻找开悟,她的心太沉重了。
舍得,舍得,两为难呀!
“住持,晚课该开始了。”一位清秀的尼姑出现在她面前。
“静心,为师到底是对是错?”她找不到解答。
自幼即出家的静心师太双掌合十,“阿弥陀佛,红线师妹只是去找她应该走的路。”
“唉!还是你看得透佛祖的神旨,或许住持之位该由你来接掌。”毕竟她已失了佛的慈悲心。
“不不不,住持别开静心的玩笑,静心只想诚心礼佛,不愿介入权欲中。”静心连忙推辞。
“人人都说世间苦,若有你的清明心思,哪来苦世人呢?”她不由得苦笑。
再望一眼频起波花的心潭,早秋的风也不安宁了,它在声声催促:冬来了,冬来了。
最冷的秋呵!
颐州乃是靠近边关最大的城镇,隔着一道护城河与西北游民相望,为防扰乱天龙王朝的百姓作息,故而派重兵驻扎于此。
人称威武大将军的威武侯单破邪便是奉命戍守此处,为人果决强悍,致使一干游民不敢轻易与之为敌。
其中以一支民风开放却有所图的塞拉族最为阴险,常假借各项托词来一探实力,不惜送上族中美女以娱官兵,色媚人心好套取情报。
今日正是设宴款待塞拉族一族之长及其妖媚动人的公主,厨房忙得人仰马翻不可开交,恨不得一双手能化成十双,好应付厅堂上刁蛮的客人。
“丑婶儿,真亏有你帮忙,不然我准让伙头刮得没脸见人。”累呀!两手快断了。
一位脸上有恶疣的中年伙妇切着白萝卜丝及肉丝,将其放入锅中快炒三、两下,很快地一道道菜就上了桌,香味四溢令人垂涎。
这伙妇是几天前由一个地方官吏引荐,说是早年丧夫又生了恶子娶恶媳,三餐无着落必须找个工作好养活自己,正好军中缺人手,所以让她来试试。
刚开始大家都有点怕见她巴掌大的肉疣子,不过她的手艺又快又好,且不多舌,很快的便博得认同,而称呼她一声丑婶儿。
尤其身侧的小青子更是崇拜她得紧,丝毫不因她面丑而疏离,反而常常偷藏些鲜果、肉包给她当消夜吃,因为他死去的娘脸上也有一小块肉疣,他看了倍感亲切,聊慰思亲之情。
“少说话,多做事,隔墙有耳。”丑婶儿把一只活鱼拍昏切腹,去鳞除脏后便往油锅里一扔。
好感动哦!娘就是这么唠叨他。“丑婶儿,你的好手艺打哪学的?”
“娘胎。”其实是不得不,因为她要生存。
“哇!好神哦!我娘也是这么说的,以前她老叫我离厨房远一点。”说话和神情真像,都是冷冷淡淡。
“我不是你娘,还有,嘴动手也要动,添些柴。”她生不出这等笨儿子。
“噢!就来了。”他像是听话的孩子般蹲下身把乾柴丢入灶中。
小青子本名何青,十三、四岁就随着大堂哥入伍为兵,只是他生来瘦小又不起眼,因此被分配到厨房当伙夫,一做就是三年。
如今他个子虽然拉高了,人也长得顺眼,可是大家混熟了就只当他是伙夫,也没人想到要拉拔他为正式士兵,所以就一直待在厨房,放弃了有光宗耀祖的一天。
“勤快些,我少了个盘子。”他倒是挺好使唤的,她想。
“是,马上来。”何青像鱼一般地溜来溜去,好上盘让她装鱼。
边城的秋天有点凉意,但在灶台边忙碌的人都出了一身薄汗,唯独丑婶儿的皮肤没有一丝汗光,像是蒙上一层假皮似的。
有人就笑称她的肉疣子会吃汗,里面装的全是盐水。
“将军常常宴客吗?”
“还好啦!不打仗时一个月会来上两、三回,他不爱附庸风雅。”武人嘛!谁有空闲去娱宾迎乐。
“喔!听起来像是无趣的人。”丑婶儿切着肉,不经意的一提。
“嘘!别让人听见,这对将军是件大不敬的事。”何青故意像被烟呛到似的大咳,盖住她的声音。
利用他,她不会心不安。“怎么,他会冷血地杀了我这个丑妇?”
一闪而过的恨意掩在她垂下的眼睫中。
“哎呀!我的丑婶儿,将军是个正直公平的好长官,乱批评会招来其他弟兄的不满,小心没人敢保你。”
正直?公平?哼!父债子偿乃天经地义之事,怪只怪他不该是单骁光的儿子。
人死,债照样要还。
“说说看他是怎么个好法?老妇倒没见过几个像样的将军。”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她不相信他能好到哪去。
何青没心机的说道:“单将军为人公正、果断,十分急公好义,非常有正义感……”
一提到景仰的大将军,旁边的伙夫们也跟着起哄,周详地列出将军的种种好处,争相抢说他的作息好占得光彩。
殊不知这一切正是丑婶儿的目的,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摸清他鲜有变化的作息,暗中观察他的实力。
爹、娘,哥哥姐姐们,等霓儿手刀仇人之后,必会下九泉与你们团聚,等我。
一抹很冷的笑由她唇角勾起,人皮面具上的丑婶儿依然面无表情的切菜炒菜,洒下调味料匀味道。
“小伙子们还不上菜!”
一声粗嘎的吆喝,大伙儿便动作快速地先将开胃小菜往厅堂送去,然后是主菜还有汤……
美人恩不见得好消受,若美人一个劲地往你身上磨蹭,而你又不好太明目张胆地把人推开,恩就成了罪,他是在受非人的折磨。
微露不耐烦的单破邪冷视怀中的塞拉公主,她一双不安分的手不是往他胸膛上挑抚,便是直直往下覆盖住他胯下之物轻揉。
他是正常男人当然有正常需求,在她有意无意的抚弄下自然起了反应。
可是他是人不是狗,无法在大庭广众下和人恣意调笑,活像是发情的战马,见了母马就跨上去,长矛直挥冲进龙潭一逞兽欲。
若在寝居中他会毫不考虑的要了她,毕竟她的身段和容貌确实撩人,没道理到口的肥肉要吐掉。
不过,她身上那股味是用了多少丹桂味才压下去?以羊为主食的羊骚味是免不了,与她销魂一回不洗上十桶水怕是消不了味。
“将军,喝口酒嘛!奴奴娃来服侍你。”奴奴娃扬起令人酥软了骨头的嗲音,频频倒酒。
“公主客气了,单某有手可自行取用。”他拐着弯的拒绝她的好意。
想灌醉他好套取情报,他单破邪岂是等闲之辈,不会轻易中了她的美人计。
“嗯!人家不来了,将军好讨厌哦!人家斟的酒你不能不喝!”她使着小性子硬要灌他酒。
单破邪一恼的握住她的手一拐肘,反将酒喂入她口中。“好喝吧!公主。”
奴奴娃没料到他会使这一招,酒入喉中的辛辣让她轻咳不已,脸涨得比胭脂还红。
“让将军看笑话了,小女酒量不济,坏了你的兴头。”塞拉族长为面子找台阶下。
“不碍事,是本将军太孟浪了。”单破邪以眼神暗示属下把蛮女的注意力引开。
“哪儿的话,将军的英明神武威震关外,小女可是倾慕得很。”他不掩饰送女儿侍寝的念头。
王大海闻言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家将军一表人才,神功盖世,多少王公贵族的女儿想巴上他,关内关外早就一大把红粉知己等着他了!”
“左副将,为人要谦卑些,将军的女人不多,顶多填满塞拉族的圣湖。”陈威凉凉一说。
听听,这叫做谦卑?分明是一种炫耀,表示两人追随的主人有多风光——在女人堆里。
“右副将,你怎么可以侮辱人家的圣湖,不安于室的婊子浪妇哪能与公主相提并论。”比她们还不如。
陈威故作抱歉地打了个揖,“是我口拙,请公主和族长不要在意。”
两人一搭一唱地暂解单破邪的困窘,隐讽暗嘲的对话让塞拉族长气得咬牙,却又得摆出虚伪笑脸应对。
“小女可是塞拉族第一美女,堪配将军这般将才。”他是打定主意要当将军的岳父好为所欲为。
出手不打自家人嘛!好歹留三分人情。
“美女是美女啦,我们皇城的第一名妓也不赖呀!一晚上百两银子就有美人在抱,还殷勤地叫我哥哥呢。”王大海口气粗鄙的讨论着。
奴奴娃恼怒的一嗔,“她有我美吗?人家可是真主钦点的圣女耶!”
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位天龙王朝的主、副将都喷出一口酒,想笑又不好失礼的笑出声,憋得十分难受。
和妓女比美就是一种自轻身分的行为。
再者,以她浪荡的挑逗技巧而言,与她交欢的男人没有百个至少也有十来个吧!这样不知洁身自好,行事轻佻的女子是谓圣女,莫非塞拉族的女人都太过淫荡?
说是剩女还差不多。
“你们怎么了?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奴奴娃骄纵地噘着嘴生气。
善于权谋的陈威圆滑的安抚,“公主误会了,是我们自觉太受宠若惊,塞拉族长竟然让我等有幸会见圣女一面。”
马屁精,他们的确惊得说不出话来。王大海不屑的在心中想道。
“呵呵……原来如此,是我会错意了。”她咯咯的笑着,媚眼直往单破邪去。
他微微一凛。“公主远道而来是娇客,请让单某敬你一杯。”
“嗯——将军好死相哦!是不是想把奴奴娃灌醉好上下其手?”她轻笑的偎进他怀中一阵抚搓。
“是呀!你秀色可餐。”他顺口一接,把杯子的酒含入口中哺进她唇里。
“你吃人家的嘴,人家也要咬一口才成。”吻上瘾的奴奴娃将满是欲望的唇硬是往上凑。
受不了她放荡行径的单破邪在她靠近前推了一下酒壶,王大海想去帮忙稳住忽然倒下的酒,谁知手一滑,将酒倒在两人身上,情况更形混乱。
那一身的狼狈看来好笑,却是有意的安排,王大海和陈威跟随单破邪征战多年,岂会不知他的习性,小小的一个眼神就足以意会。
适时的制造混乱好脱身,此法甚妙,再拖下去将军就要“失身”了。
“抱歉,抱歉,人呆手也笨,我只是想帮忙而已。”王大海一只粗手往奴奴娃湿处一拭。
“放肆,凭你的脏手也敢碰我,你活得不耐烦呀!”高傲的奴奴娃端起公主的架子拍开他的手。
蛮女就是蛮女,翻脸无情。“是我鲁莽,公主大人有大量别见怪。”
不知被多少男人摸过还拿乔,要不是不想多生是非,引发两军对峙的紧张情势,他才懒得多碰她一下。
“你是什么身分敢要我饶恕,在我们塞拉族论罪当斩。”可恶,坏了她的好事。
王大海敢怒不敢言的紧闭双唇,免得一开口就想扭断她的蛮子脑袋。
“以公主天仙姿色不好动怒,你是高高在上的纯洁圣女,何必跟个粗鄙大汉计较,他哪够资格受你香液一唾呢!”
陈威的巧舌让她心花怒放,“说得也是,就饶了你这奴才一次。”
奴才?!王大海气黑了脸,在单破邪的眼神制止下才勉强压下一口鸟气。
“公主何不到内室梳洗、换装,我派个丫鬟去服侍你。”她的气焰还真是高张。
“那你呢?”她不舍的依着单破邪的上臂勾引着,一双桃花眼不断飘诱。
普通人可能受不住她的横送秋波,可他非寻常人。“我待会就去。”
“人家等你喔!”奴奴娃自以为媚功奏效地露出得意笑容,摇曳生姿的随丫鬟走向内室。
她的离去并未让三人松了一口气,还有一个更难应付的老狐狸在后头。
“族长,失礼了,请原谅我必须先退席。”单破邪料定他不会多加阻拦。
果真不假。
“没关系,奴奴娃在等你,你们好好的洗个澡,不用太早回房。”塞拉族长老奸的挥挥手。
单破邪用着可惜的口吻说道:“要是男池和女池能合而为一该有多好,单某就能与公主共浴。”
“嗄?!你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
“男女授受不亲自古有云,我只好回我自己的澡堂清洗,不敢惊扰圣女的圣躯,怕真主怪罪我玷污她的圣洁。”
话一说完,单破邪即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和奴奴娃正好背道而驰,越离越远,看傻了塞拉族长,自忖错算了一着棋。
第二章
入夜了,一道黑影在戒备森严的军队中畅行无阻,因为无人的视觉快过其矫捷的身手,因而能轻易地穿越重重防线,来到单破邪的私人澡堂。
来人已打探得一清二楚,单破邪在半个时辰前命人烧了三大桶水供他泡浴用,算算时间该是他不着寸缕,疏于防备的时刻,最适合在此时下手。
一方黑巾蒙上了脸,在黑暗中只有一双明媚冷艳的瞳眸,碧血剑上的红线微微晃动。
哗啦的水声掩去开门的窸窣声,背对着门清洗的男子不觉有人进入,双眼微闭地享受热呼呼的水流过身体。
脚步声轻盈的黑衣人逐渐靠近操盆,冷冷的剑光在月光下反射了一下,让原本快打盹的男子睁开眼,正欲回头一视——
刷地剑气至,他起身避开致命的一刺,剑身一偏穿透他的左胛骨令他闷哼一声,毫无遮蔽的阳刚身躯和偾挺的男性炽热让来者惊呼的抽回剑。
“哪里走——”
一把破邪古剑就挂在唾手可得之处,单破邪像是没受伤似地从容取剑,赤着身与之对敌,一步跃向前的指着眼神不定的刺客。
他不担忧自己的伤势,反而觉得眼前的人十分有趣,居然不敢看他……或者该说是他的身体。
“莫非阁下有断袖之癖,觊觎我单某人的身体?”他冷笑地点住肩上的穴位,不致失血过多。
“无耻。”
低柔的女音使他一震,蓦然,黑巾上方的锐利眼神更教他失神,多美的一双眸子,想必底下的姿容更是绝色。
“无不无耻要试试才知道,我正缺一个女人退火呢!”他邪佞地指指自己的胯下。
黑衣人冰冷的眼中首次有了怒意。“你向阎王要个女鬼消火吧!”
一个剑至,她毫不留情地刺向他心窝,身手灵敏的单破邪侧身格开她的袭击,两人擦身而过时,他听见她微微的低喘声。
莫非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他有个邪恶的念头产生,那张令人遐思的面容他非见不可,没人在刺了他一剑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我的小心肝下手可真狠,杀了我就没人疼你了。”呼!好快的剑。
“闭嘴,不许叫我小心肝。”他该死!剑旋一挑,随即被挡下。
“好吧!可人儿,一切如你所愿。”他好心地在两剑相接时用下体往前一顶。
她赶紧一退的骂了声,“下流。”
没人瞧见她黑巾下的美丽玉容此刻正布满红晕,一半是羞一半是恼,还有说不上来的莫名恨意,与家仇不尽相同。
单破邪故作无辜地一笑。“我好像没邀请你来吧!”
剑光交会,眼神胶着,看着那双媚如秋水的眼眸,他无法下手取其性命。
“你不会有太多耍嘴皮子的机会,我会再来取你的命。”她承认失败,打算先退再说。
“你太小看我了,军队中岂能容你来去自如。”他挡在门口不让进出。
“我不以为你拦得住我。”黑衣人以剑气溅起水波朝他一射。
好功夫。“你是谁?”
“你该问问你是谁。”他不该是单骁光的儿子,子承父债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杀我?”他不认为自己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除非她是敌人收买的刺客。
“因为你该死。”她再次以剑御水地凝水成珠,雨一般的抛掷而去。
忙着阻挡的单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