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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恨自己为什么还不晕去、死去!!!
风餐露宿,千山万水,究竟为何而来?只是为了来看无双与他人蝶鹣情浓?看那双曾经紧紧拥抱过他的手掌在另一个人身上摩挲爱抚?
眼前骤然一黑,浓浓血腥直冲喉头,几要夺口喷出。连心肺都呕出的痛。
“臣幽凤舞,有要事请见大王。”
恭敬又傲慢的声音从长廊那端飘来,在夜间显得特别突兀,慑住红尘即将跌落的身影,殿内两人也是一惊。
一人衣饰绮丽华贵,高高昂首,旁若无人地走过跪伏两侧的侍卫,不等殿内传召,便一掌推开拦在宫门外值守的矢牙,扬长直入。眼角却有意无意朝红尘藏身处一瞥,浅灰眸子泛起诡异森冷的笑,虽是转瞬即逝,红尘已瞧得真切,正是白天街市所见那王夫。
“大王,监国大人他……”矢牙跟着走进,又不敢拦那嚣张跋扈的王夫,只得苦着脸等候大王发落。看见两人衣衫不整,头垂得更低。
正在兴头上,突被打断,伏羿脸色极差,半掩衣襟,都懒得起身,斜睨幽凤舞:“姐夫返永昌探亲,一去经月,怎么一回来不在府中陪王姐,反来本王这边?”
幽凤舞眼光自伏羿转至君无双,始终含着丝淡淡讥笑,一指君无双束发玉冠:“那是臣的家务事,不劳大王费心。倒是臣想请教大王,射月国的王冠怎会到了此人头上?臣归途中听闻,他还是大王不久前从关外带回的中原人,非我族类,如何能窃纂国位?”
冷笑着拍了拍胸口:“臣身为监国,又是大王姐夫,于公于私,绝不容大王这般任性胡为。请大王立即下令,将他逐出射月国。”当着矢牙言辞咄咄逼人,竟是半点也不给伏羿颜面。
伏羿大怒,这幽凤舞分明是来寻衅生事。一拍书案正要发作,边上洁白如玉的手掌在他手背轻轻一按,登时压下他满腔怒火。
君无双一弹头冠,微笑道:“好一个非我族类。只是监国大人,你也并非射月族人,这王冠我要不要也罢,却说什么也轮不到你头上,呵。”
一声长笑,故做未见幽凤舞铁青面色,悠然道:“自然,我既坐了这王位,当不会尸位素餐。有我君无双襄助,射月国挥军中土,一统河山指日可待。永昌国日后有此强盛姻亲庇护,也该庆幸才是,监国大人,你说对不对?!”
幽凤舞浅灰的眸子已像死灰,万万想不到这优雅温良的男子竟如此口舌犀利,驳得他无言以对。尤其那双幽邃变幻的眼瞳,对他仅是一瞟,却已似闪电奔雷,劈开他身子,将他心底诸般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无从藏匿。
那种感觉,如裸身行街,针芒刺背。幽凤舞强自一笑,仍不甘在他面前落了下风,转向伏羿:“射月国若真能攻克中原,当然也是我永昌之福。只不过,这千秋大计,大王不同自家兄弟商议,却对外人俯首听命,只怕先王泉下有知亦不安乐。”
“本王兄长多年前早已在边关悬崖投崖自尽,仅剩王姐一介女流,难道要让本王下阴曹地府去找自家兄弟?”
伏羿答得极快,却皱着眉。自从月前在水榭晕厥醒来后,他的记忆里除了与他一同苏醒的君无双,便是一片空白。好在有个忠心耿耿的矢牙,只道他中了邪,一点一滴将他进宫服侍伏羿十多年来,所知伏羿的身边事,无分巨细,悉数相告,倒也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致于在文武百官跟前露了破绽。此刻伏羿见矢牙暗中点头,知道自己说得不错,心中大定,朝幽凤舞示威般地扬眉而笑。
哪知幽凤舞也是一笑,比他还响:“大王此言差矣,明明大王还有个弟弟,是先王当年自中原掳来的雪弥妃所生,虽然小王子尚未满月就连同雪弥妃被娘家人偷偷救走,从此流落民间不知去向。如今算来,也该二十出头了。此乃二公主所言,决假不了,况且小王子出世时,大王已是六七岁的孩童,怎会不记得了?”灰眸一眯,带着几分怀疑审视伏羿一下变得不自然的神情。
矢牙惊出一身冷汗,他可是从未听过这段王室秘辛。伏羿严厉的目光射来,他缩紧了脑袋,不敢吭声。
这矢牙!害他露出好大的马脚!伏羿正琢磨着如何圜转,就听幽凤舞冷冷道:“大王这么说,是真的忘了以前的事呢?还是别有用心,不想找回先王骨肉,免得王位多了一层威胁?嘿嘿!”
伏羿皱眉,答哪一个,恐怕明天都会传得满城风雨吧。
僵持中,君无双一拂银袖,拉伏羿起身,拥着他懒洋洋走向偏殿寝宫。
“监国大人
,伏羿怎么处置那个失散的弟弟,也是他的家事,不劳你费心。我看监国大人这些年一定是为射月国忙里忙外操心过度,若因此冷落了二公主,岂非伏羿罪过?明日起,就请监国大人无须再返朝议事,免得因为些许琐事伤了你夫妇和气。矢牙,替我送监国大人出殿。”
盯着两人背影,幽凤舞牙齿咬得咯咯响,半晌狠狠一顿足,推开矢牙,仰起头大步离去。经过红尘藏身的窗前,又冷笑一声。
此人分明早就发现他了,却不点破。红尘瞧着他走过长廊,步入浓黑夜色,一时惊疑不定,但很快就被心头急腾而上的剧痛淹没。
无双,无双……
居然就这样拥着他人,走进熏香浮绕的寝宫……
一手掀开珠帘,君无双蓦然顿住脚步,附在伏羿耳边轻声道:“窗外有人,你莫出手,让我来解决!”
话音未落,人已如箭离弦倒射,双袖一翻,两股大力势若排海,无声隔窗拍出。
一切快胜电光火石,红尘根本还没反应,胸口已像被尖锐的锥子钉中,一口血溅上窗纱,人扑通坠地。天旋地转间勉力支起半身,四周已围了一圈闻声赶来的侍卫,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剑架在他颈中,激起层层寒粒。
可慢悠悠自殿内跨出的银衫男子,眼神却比所有刀剑更冷,在离红尘三尺处停下。形状优美的粉色薄唇微微翕张,吐出红尘熟悉的、天籁般清澈华丽的笑。
“大胆狂徒,是受谁指使?若有半字虚言,死无全尸。”
寒意从头渗到脚,红尘浑身僵硬。
像渡过了千年长久,才听见自己干涩得不成模样的声音:“你,不认识我了?”
“我该认识你么?”君无双笑容不减,千变万化的眼瞳里讥诮、不屑层迭涌现,却惟独找不到半点暖意:“不必再枉费心机拖延时间,莫让我失去耐性。”
修长的两根手指虚虚抵在了红尘大张的星眸前,微笑道:“你的眼睛倒也算动人,瞎了可就不太好看了。呵,我再问一次,是谁指使你来的?”
还是和从前一样清雅出尘的的容颜,说出的话却字字如针,扎得红尘体无完肤。
一路上所有的担忧惶恐瞬间真实起来。无双,真的忘记他了,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就如同无双在绢书中所写的那样,是用血咒来遗忘他罢。所以,那千种温柔风情都展现给了那蓝眸男子,留他独自面对刺骨的冷冷微笑。
——他就这样把他忘了?……
“无双……把无双还给我,还给我啊!”
红尘喃喃低语,眼睛渐渐发红,蓦然扑上前就去抓君无双的衣摆。脖子被颈中刀剑割出几道血印,一阵刺痛,他都浑若未觉。君无双却一怔,本想插落的手指迟疑着停在半途。
听口气,这陌生的红衣男子似乎认识他?但他没有任何印象……
恍惚之中,身体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回过头,是伏羿的笑脸。
“无双,这等江湖宵小何需你亲自动手?没得污了你的手。”咬着君无双耳朵,轻笑道:“春宵苦短,可不要浪费了大好时光,嘻!”湛蓝眼眸慢慢转为奇异的深绿,闪着浓浓光彩。
每次伏羿动情,蓝眸就会变绿……君无双耳根不由一红,欲望也不知不觉跟着升起,淹没了心头刚冒出一点芽尖的困惑。在伏羿腰间一捏,似笑非笑:“这可是你自己要的,待会可别向我求饶。”
吩咐侍卫将人犯暂押天牢待明日再审,与伏羿携手进殿,竟不再看红尘一眼。
两扇宫门缓缓阖上,隔断了一切。红尘一颗心也仿佛被生生夹成两半,喊得一个“无”字,颓然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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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但愿自己从此不醒。但重重两鞭抽上身,肌肤灼疼,终是醒了过来。入眼满室昏黄,双臂被铁链锁绑,高高吊起。身前几个满脸横肉的狱卒正手握皮鞭,上下打量着他。
“听侍卫说,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去偷窥大王他们的好事。”有个矮个子用鞭柄拍了拍红尘脸颊,不无惋惜:“你死定了。就在四天前,苏宜乐妃仗着是大王宠妃硬闯入殿,还出言不逊。结果被大王下令剜眼割舌,斩去四肢扔进百鸟园,哀号了两天两夜才断气。我看明天,你也是同样下场。”
口沫横飞地还待卖弄他的包打听,边上一人低叱道:“你不要命了,在背后乱嚼舌根,不怕大王他们扒了你的皮?”左右张望,似恐有人窥伺。
矮个子脸也一白,却干笑两声,兀自犟道:“怕什么?又没有外人听到。就算听到,咱们也不会让那人有机会去告状啊。”边说手底边比了个喀嚓的姿势。
他话音刚落,就听牢房外有人嗤笑一声,火光大亮,数名汉子高举火把走进,肃立两侧,让开了一条路。
衣饰绮丽的男子悠悠踏进,灰眸在狱卒死灰般的脸上一扫,讥笑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监,监国大人。”
狱卒三两步迎上,结结巴巴地几乎要晕了过去,扑通跪倒,磕头如捣蒜:“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小的们什么也没说。”
幽凤舞冷笑:“那就是本监国听错了?”
狱卒面面相觑,既不敢回答说大人听错了,当然更不能说大人没听错。僵在那里,尴尬万分。
看众人吓得面如土色,幽凤舞哼了声,遥指被吊在角落的红尘:“你们胡言乱语,本监国也没空来追究。起来吧,这个人犯,我要带走。”
红尘一凛抬头,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那几个狱卒刚欢天喜地爬起,又跪了下去,惊道:“丢了人犯,小的们吃罪不起。那是要杀头的啊。”
“你们方才肆意污蔑大王,就不怕杀头吗?”幽凤舞阴森森地笑了,俊朗的面容在火光下明暗交替,宛如魍魉:“有本监国在,大王那边自有交代。”
狱卒交头低议一阵,终于哆嗦着打开红尘身上镣铐,将他扶近幽凤舞。
“好。”幽凤舞嘴角一扬,轻轻一颔首。那数名随从接到暗号,不约而同拔刀,手起头落,几个狱卒惨叫都没发出半声,就做了冤魂。
好狠!红尘缓缓抹去颈中溅上的几点血迹,蓦然下颌一紧,已被幽凤舞捏住,被迫抬高了脸——
“我救了你性命,你该如何报答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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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企图?”
红尘沉声,慢慢问坐在对面的幽凤舞。出了天牢,他就被带上一辆马车,一直进了幽凤舞的监国府。居然还有侍女伺候他香汤沐浴,最后来到这间布置得极为风雅的书房里,幽凤舞早已备下酒菜,举杯相邀,盛意拳拳。真是方为阶下囚,转眼座上宾。
但他心里毫未放松戒备,数年江湖磨砺,也早不再是当初大而化之的性格,还不至于相信那白天被他当街挫了锐气的人竟会好心相救。回想先前在宫内幽凤舞的言语神情,多少理出点头绪:“你想招兵买马,夺下射月国的大权。可惜,我毫无兴趣。”
“是么?”
幽凤舞这才放下手中杯,笑道:“你适才在宫中,不是还口口声声叫着把无双还给你吗?呵呵,只要你肯效命于我,等你伤势痊愈,你我便可联手对付那两人。将来功成之日,王位归我,君无双就由你处置,何乐而不为呢?”
“……你先前都在暗中窥探?”红尘抚着脖子上的伤痕,血已凝结,痛却像把锋利的小刀,在他心上慢慢地磨,细细地割……
真的能再让无双回到身边,再像从前那样爱他?
看着红尘漆黑眼里渐渐浮起的痛苦阴郁,幽凤舞暗喜,知道自己那一番话已打动此人。起身斟满两杯酒。
“你若有意,便请饮了这杯美酒,预祝你我早日得偿所愿。”
一口气干尽自己杯中酒,朝红尘照了照空杯:“请!”
默然半晌,红尘举杯一饮而尽。
这一杯酒落肚,幽凤舞浅灰的眸子忍不住喜色流露,对红尘态度顿时一改之前倨傲,十二分地亲热起来。频频挟菜相敬,席间谈笑风生,真似将他当成了心腹知己。红尘也来者不拒,直饮得一身酒气醉态可掬,幽凤舞方一笑,唤进两个婢女扶他回后园客舍休息。
躺到了床上,红尘犹自醉话连篇,那两个婢女捏起了鼻子匆匆关门离去。直到四下万籁俱静,红尘一掀锦被翻身坐起,双眸亮若寒星,哪还有半分醉意?
区区几杯,就想灌醉他?暗自哼了一声,手按上胸腹要|穴间微一运气,果觉血流略有阻滞——
他猜得没错,幽凤舞怎会如此轻易信任个陌生人。酒中果然是下了慢性毒药。不过,他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幽凤舞要利用他的身手,他也正好借助幽凤舞的势力再寻机会入宫见无双一面。摸着贴身揣放的那薄薄绢书,满眼晦黯中终似见到了一丝亮色,庆幸自己从竹外轩动身时带了这册绢书。
就算再次见面时无双仍不相信他所说的,这绢书却的的确确是无双亲笔所书,不由抵赖。无双看过后,多少会回忆起往日情景……
曾经那么爱他的无双,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什么伏羿、幽凤舞、射月国,统统都与他无关。他只要带无双走,远远地,去个再没有凡尘纷扰的地方。
眼前慢慢浮起一层白雾,朦胧晃动着。他仿佛已经看到连片青山郁郁,简陋的竹屋前,他正撩高衣袖,劈着一大堆柴禾。有汗流了下来,身边那个优雅男子微微笑了,用水银色的袖子擦着他的汗珠……
一抹脸,才发觉竟是湿漉漉的。原来,真的只要小小的一点幸福,哪怕是幻想,都足以令他的心沉沦。
“无双……等我。”
耳语般的低喃,飘进凉夜寒风,像抛落静潭的一粒小石,荡开微澜便复沉没。依旧一潭死水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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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月宫中,水榭临湖。数对鸳鸯白鹤徜徉丽日清波,交颈啾鸣,一派仙家气象。
突然,“扑咚、扑咚——”
两枚石子先后从水榭飞出,砸开如镜碧湖,圈圈涟漪惊碎一池静谧。始作俑者却手扶白玉雕栏,蓝眸望着惊飞白鹤,一阵大笑。
“人家好好地成双成对,你去吓散它们做什么?”君无双对伏羿孩子般的举动不禁好笑,就着先前倚栏半坐半卧的姿势侧了个身,眼帘微阖,呼吸着混糅了夏日阳光暖味的风中花香。
男子阳刚的气息却也随之拂面而来,伏羿弯腰亲着他眉梢眼角,嘻嘻笑道:“我是看你晒太阳晒得快要睡着了,这不找点有趣的玩意让你解下闷嘛。”搂在君无双腰间的手偷偷往上,就去胳肢他。
“别,哈哈,别闹了……啊,啊哈哈……”
一连串的喊叫登时冲上云霄,君无双睡意全无,好不容易一脚踢开那像麦芽糖似黏在他身上的人,总算缓过口气,笑骂道:“你这混蛋,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伏羿抹了抹腮上的脚印,故作愁眉苦脸:“你真狠,我这么好看的脸你也踩得下去。我可是费尽心思在逗你开心啊。”涎着脸又缠到君无双身边。
君无双噗嗤一笑,把玩着伏羿肩头黑发,莞尔道:“等你我挥军东上,平定中原,与你共享万里锦绣江山之日,那才称得上真正的人生快事。呵,不过之前,先要解决那狼子野心的幽凤舞,免得他坏我大计。”
起身远眺宫墙外绵延河山,挽起伏羿手掌,笑容灿烂,直逼艳阳。
伏羿也踌躇满志:“没错,能与你共享天下,是我伏羿毕生幸事。”
第二十四章
两人相视而笑,都觉一股澎湃豪气充溢胸臆,直欲仰天长啸,叱咤风云。边上默默侍立的矢牙听在耳里,也不由豪情顿生,上前跪伏肃然道:“矢牙愿誓死效忠两位大王,助大王建此不世功业。”
“说得好!”伏羿意气风发地笑了笑,示意他起身。眼角瞥见一个宫人小步跑近水榭:“禀告大王,二公主请见,已到了御花园外,敢问大王是否恩准?”
射月国的习俗,王族女子一经出嫁,便不得再随意出入宫闱。即使想同家人至亲见面,也需求得王族首肯。二公主眼下未经传召便直闯进宫,显然来者不善。伏羿一皱眉头,心知多半是那晚君无双一言卸了幽凤舞的监国大权,他心有不甘,怂恿二公主来寻衅。
刚要吩咐宫人去回绝二公主,却听人声罗唣,一群侍从簇拥着个华衣美妇走入园内。矢牙在他身后轻轻提醒道:“大王,当中之人就是二公主。”
不用他说,伏羿和君无双也早料到那一身珠光宝气的雍容贵妇当是二公主无疑,但见她冷着粉脸,大有兴师问罪的势头。伏羿跟君无双打个眼色,清咳一声,笑面迎了上去。
“王姐今日忒地好兴致,怎么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