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捍月冥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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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妈的,该死的柚木若……”  在她连番的激将下,他失去了作为杀手该有的冷静,连别人的祖宗八代也——一问候起来。
  柚木若?她眼里盛满笑意,事情或有转机。
  她不阻止他“问候”长辈,虽然刺耳,但她必须过滤出有用的线索。然而,聆听了几分命之后,她实在无法在大王八、小乌龟中找出什么以供佐证。
  于是,她携着唯一的线索离去了。
  就在“史高莉探员”前去停车场取车的当儿,一辆银灰色的宝蓝坚尼滑进警视厅的前庭
  驾驶者按下车窗,急欲得到什么解释似的,目光紧追着那中年女人
  我看走眼了?冷言摘下墨镜。
  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就连他自己也不能置信!
  他居然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上找到十九岁的青春气息和一种飘忽的灵气?
  这太畸形了吧?
  直到她开走她的黑色三菱“日蚀”,他才拉回自己的视线,久久难以平复那样的怪异感。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他灌输如此概念给自己。
  他下车,抬级而上走进警视厅。
  门前的守卫可真忙,半小时前才刚以愕然的面孔迎过一个外国女人。现下再度以“两脸”错愕地迎进一个头发长得不像话的男人。
  “请问你是?”值班警员公式化询问,纳闷今天的访客特多。
  “国际刑事组的冷言,约好会见洪楠”他将证件丢给值班警员自己看。“银河”的成员不能曝光,若有必要,就拿别人的名号来用。
  “你也见洪楠?”  值班警员边走向电脑边楠楠道:“干厅长临时去开个会,就那么多人找来……”
  “什么意思?”  耳尖的冷言截到他的第一句埋怨。
  “什么‘什么意思’?”  值班警员愣愣地斯盼冷言给他解释。
  “也见洪楠‘是什么意思?”  看他还是一头雾水,冷言“勉为其难”地多补充一句,“在我来之前,有人见过洪楠吗?”
  值班警员总算会过意来,“有啊,一个FBI的史高莉探员。
  “史高莉?”  冷言敏锐的思维察觉事有玄机,“那我是‘穆德’吗?”  难道是那个金发女人?
  “x档案?!”值班警员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了,“完了,完了啦!我被那女人给骗了,我会被革职的……”
  “别担心,她是我的朋友。”  瞧他说得可怜兮兮的,让冷言不得不拿出难得一见的同情心,安抚这个内咎得快发狂的警员。
  “真的?太好了!”值班警员欣喜之余,又有一“拖拉库”  的感谢词要说了。
  “你又是哪个单位的?”  洪楠不给好脸色。
  “国际刑事组冷言。”
  “怎么?也是让东方告接济的吗?”  他冷笑。
  “你的名声太响了,阎罗!”  冷言懒得搭理他有意的讽刺。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牵出冷言个性里暗藏的危险特质。
  “你——”洪楠这才正视起眼前的男人,他的来头不会只有“国际刑事组”  那么单纯。
  “我的职责在保护东方玩月,我有权揪出幕后的主使者。”冷言表明立场。
  “你以为我会说?”  洪楠挑衅。
  “不指望,因为你不知道。”冷言大胆假设。
  “你很精明”
  冷言挑了挑眉,算是接受赞美。“接头人?”
  “柚木若。”洪楠从来没这么干脆,也许真的是英雄惜英雄的情愫作祟吧。“抽木若的接头人是辛德,一个德国人。”
  “这个人情我欠你。”  冷言临走前说道。
  洪楠又被提回牢房待着
  他玩味着冷言遗下的最后一句话:这个人情我欠你!
  你没有机会还清了!他笑得凄凉。
  该来的总是要来,一个任务失败的杀手会有什么下场?理何况他的功夫又被东方告废了,连基本的防卫能力也失去了。
  或许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不甘心这既定的结局,他将他所知的事全告诉冷言。
  杀手生涯二十年,他独行、他孤傲、他不曾服人,今天,他却折服在冷言内敛的冷然之下。
  水泥墙上唯一的铁窗,纳进了六十公分见方左右的光明。
  一个诡异而刺眼的闪动。
  是时候了,他平静以待。
  他恍然想起那股冷与淡揉合交织,兼容并蓄的卓然,从今尔后只属于一个人——冥王!
  “砰——”一记枪响划过天际……
  穿梭在高大书柜间的翩然倩影,令他看得痴了。
  北之原朗倚在不起眼的角落。观觉着东方玩月的一举一动。
  他不否认起初追她,纯出于自负及爱炫的心态。因为东方玩月有男人深恋的温柔与女人羡妒的美丽,但她却从未传出徘闻,只因众家公子虽垂涎她的花容月貌,但她的个性淡漠,总使人难以再进一步。再高明的追求技巧,怎么也无法施展在一个性格独绝的女子身上,于是纷纷打退堂鼓,并传言这样不若人类、精灵也似的大美人,不会倾心于凡夫俗子的。大学一年级时,幸运地与东方玩月同组的他,自诩“一代情圣”,“花”名远扬,认为这世上的美人全逃不出他的“网”,便傲气地撂下话:“我,北之原朗,非将东方玩月追上手不可!”
  昔日豪语,言犹在耳,他苦追三年连八字的一撇也不见,整个P?I?G?学园的生都等着看他笑话。
  他在意颜面,也同样在意东方玩月啊!
  北之原朗承认他真的爱上她了!无关其他目的,他就是身陷在她撒出的温柔与清淡里了。
  既然被他北之原朗爱上,他就不容她辜负他,他要东方玩月爱他——一如他爱她一般!
  正爬下梯子前往借书处的东方玩月,偷个空档睨了北之原朗一眼。
  唉!他怎么老认为我不知道他在干嘛呢?东方玩月摇头,又叹了口气。
  她抱了一叠书,在电脑前执起光笔就在书上的代码条上刷几下,完成自动借书手续。
  “北之原朗同学,我要走了,你还不出来吗?”  她停卡,故意扬声问道。
  被识破了,北之原朗沮丧地走出角落。
  是啊,东方玩月不爱给人难堪,并不代表她会迎合于人哪!北之原朗拍打自己的额头,他早该到这一点的。
  但他实在心有不甘!不甘自己的一片真心总是换来一脚践踏,她怎能这样对他?
  北之原朗没有要不到的东西!
  他的面孔瞬时有些狰狞,这是兽性大发的前兆一
  东方玩月睇着他,随即疾行而去。
  “你别想走——”  北之原朗的大手一拦,抓住她的肩,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借书处的柜台之间。
  东方玩月不思挣扎,反而徐徐地问:“你又想干嘛?”她本来可以躲的,但她不想;她本来可以制伏他的;但她不想,无关两相情愿,只是可怜他。
  “你们女人是不是比较爱坏坏的男人啊?是不是总要在野性的掠夺之后,才会对男人心悦臣服?”  北之原朗狂傲的逗弄她。
  “请你自重,北之原朗同学。”她真的怜悯他没有爱人的资格。
  他不理会,放肆地俯身,眼看就要吻上她的白皙颈项。
  她忍无可忍,正准备捍卫名节的当儿,有人替人天行道了。
  “咚”  地一声,北之原朗被打中睡穴,“碰”  地倒地不知今夕是何年。
  东方玩月弯下身,在地上找到一粒扣子。
  “你其实不必怜悯这种人的。”  一个高挑的人影斜立在半敞的落地窗边。
  “冷教授……”  东方玩月难得的嗫嚅。
  她以为冷教授会指责她不呼救为不检点,没想到,他懂她……
  冷言以矛盾的心情望着东方玩月。她拥有他厌恶的温柔,但他就是无法厌恶她,反而欣赏她这种有个性的温柔;他没有办法将她与母亲的影子重叠在一块。
  他是一个重理性甚于感性的人。往往都能控制七情六欲至恰到好外,他开始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太放纵自己对恨意的表达,以至蒙蔽了理性的思考?从恨父亲的无情到归咎母亲的温柔,或许,母亲有的不叫温柔,是懦弱,是封建思想下的拘谨。
  一切,是在遇见东方玩月后,他才想通的。
  她的温柔,正悄悄地解开他有意愈打愈死的心结。
  东方玩月一双水灵灵的眼瞳,也无可遏止地飘到冷言身上。
  他身着黑色的衬衫和蓝球鞋,白色的牛仔外套及牛仔裤——黑白的对比,让他看起来更添一份帅气,也更加令人迷乱。
  她觉得脸颊的温度好像愈来愈高,可以烧滚一壶水了。
  他是我的教授哪,不行,不行,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她再三告诫自己。
  冷言上身后的落地窗,朝她走近,伸手抬起那粒临时自外套袖日拔下的银色圆扣。
  “湮灭证据?”她佩服他的细心。
  “算是。”
  “谢谢……您。”  她拉开图书室的雕花木门。
  一个“您‘字,代表一个跨越不了的鸿沟——东方玩月感到失落。
  冷言看着她将行的背影,赫然突发奇想,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畔,揽住她纤细的腰。
  “我们聊聊。”  她听他是这么说的。
  旋即,他搂住她,在她轻呼声中,循原路——落地窗——出去,隐没在一大片欣欣向荣的林中。
  春雪融融,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但两旁的松柏依旧身形伟岸不见凋零,或许也因此,才有长青之说吧。
  冷言与东方玩月并肩走在由小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
  “你不该对他太仁慈的。”  他首先打破沉默
  “我不太喜欢打击别人的自尊。”她陈情。
  “你这是姑息养奸”他导正她思考模式。
  “我想也是。可是我本来有个迂回战术……”她思考着该不该告诉他,是他坏了他的计划。
  “你是指那一晚,被一个小太妹找碴的事?”他看见她眼中的顾虑,她不敢说,他说
  她淡淡地笑开了。
  “你若挨了她一巴掌,你可以要求那小太妹把北之原朗看紧一点。而她有了优越感,就会将之视为神圣使命,二十四小时缠住北之原朗。”  他分析完毕,征求她的评判。
  “和您奕棋绝对没有胜算,冷教授”她衷心地资道。
  “叫我冷言。”  他横插一句,“还有,别”您‘了,私底下,我们是朋友。“  他找个理由搪塞。事实是,他不喜欢他和她之间老隔着无形的长江黄河。
  “冷……言”他真当她是朋友。
  “很好”  冷言满意地说,“我叫你玩月,行吗?”
  “你很厉害,第一次就叫对我的名字”  东方玩月觉得自己有着失控的雀跃,“可是‘小月”比较亲切。“
  天!她似乎太得寸进尺了。
  “就因为你的朋友都叫你小月。”
  她的笑容渐深,所以,他偏不叫?有些霸气,但她不讨厌。
  “你对北之原朗的方法太自虐了。”他又拉回正题,精简的表达地的看法。
  他真的很厉害,讲话跳来跳去,但最后都能找得回来,她真被他深深吸引。
  “你有更好的方式?”他的见解必定不凡。
  “不再给他任何希望,嫁给我!”
  一时之间,两人大眼睛小眼。
  果然不平凡!东方玩月羞红了脸,头顶有红云在飘呀飘,她无法再保持淡然了。
  “我……我下一堂有课。”  她转身跑得比飞得还快,连讲出这句饶富震撼力话语的冷言,自己也呆掉了,什么冷静啦,全丢光光了,这真是有损冥王的形象耶!
  他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对啊,怎么会冒出这一句?他与她建立友谊,为的是落实保缥的的工作,怎么……什么跟什么啊?
  霍地,他想起和康若比教授的那一场对话。
  对于康若比教授提及他与东方玩月之间的事,他持的是保留态度。
  难道……
  东京田园调布?冷宅
  晚餐过后,冷言端了杯咖啡走进客厅。
  一打开电视,便看到一则令他不快的新闻。
  “一名犯案累累的世界知名杀手洪楠,今天上午约十点左右,在东京警视厅的拘留室遭人枪杀,警视厅表示,将全力追查……”
  “阎罗?”冷言有型的脸倏地阴沉。
  “少爷。”  老管家陈伯急呼呼地从二楼下来,“有个传真……”陈伯将传真交给冷言。
  “怎么了?”
  冷言接过来一看——。
  冷言:
  不论你是国际刑事组的什么人,东方玩月的事和阎罗的死你都最好别插手,否则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匿名者
  冷言闭上双眼,快捷地在脑里推敲一番。
  匿名者很可能是阎罗提及的柚木若或辛德,但从两人的档案资料看来,擅长于电脑犯罪的抽木若应该就是这个匿名者才对。
  睁开眼,他从茶几上取出一台笔记型电脑叫档案,很快地查到了袖木若的住处。
  冷言记在心上,从沙发椅背拎起黑色的牛仔外套,“陈伯,我出去一趟_
  “少爷,你要小心。”
  他披上外套,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双黑色皮手套戴上,拍拍陈伯的肩,“别担心。”
  说罢,人就像一阵风似的离开。
  六本木?隆町大楼
  将黑色的重型机车DUCATI748停妥在暗巷后,冷言绕到大楼的后方,从安全门进去这是为了避开大门管理员的耳目。
  他小心地躲开监视器的追踪,由安全梯一路爬上七楼,停在抽木老家的门前。
  连按了几次电铃,屋内仍没有动静,冷言只得发挥职业专长,以自备的万能钥匙打开两扇厚重的铁门。
  进了屋内,先轻轻地关上门,免得让左右邻合发现异样,那可麻烦。_
  这二十来评的地方一片黑暗,似乎处处充满着危机。
  冷言贴墙而行,戒慎地落下每一个原就极轻的步子,靠着经年累月的武术修为,他在漆黑中视物并非难事。
  他转了个弯,见到四扇一模一样的木门,而其中一扇门扉下的细缝,透着细微的亮光。
  旋转个身,他紧贴着与门同处一线的墙,右手握住门把。缓缓地转动着
  无声无息地,门敞开了一道兴公分的空隙。
  再推开一些,他确保安全地探向里头,一个人伏在书桌上,边上的个人电脑没有关机,黑暗中唯一的亮光,就是来自电脑萤幕
  他应该是抽木若吧?看他趴的姿态,也许已死了,冷言进房间,挨到油水若的身边。
  果然,他在原木地板上找到几滴有些干凝的血,从抽木若的太阳穴流出沿着脸滑下,有些被衣服吸引了,有些则滴在地上。
  他检视着抽木若手上握住的灭音手枪和现场,却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借着萤幕的光线,他也没在手枪上发现任何多余的指纹,又是一场自杀?
  他霍然想起日前在美国太空总署发生的案子。
  卫星研发部主管赛伦?布诺的死亡现场,就像这样,那次现场的笔录,还是他写的。
  这两者之间,会有关联吗?
  冷言注视着电脑萤幕,上头的几行字,正是传真给他的那段留言。
  依抽木若的血液凝结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在一小时内,也就是七点到八点之间,这与传发出的时间大致相符,亦即他在发出传真后,就举枪自杀,为什么呢?冷言在脑中整理着。
  突然,冷言感到背后的一团压迫。他回头,看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持枪对准他!
  他立刻迅速地一矮身,身后的厚窗帘传出子弹穿透的闷声。
  又是灭音手枪!
  随即,黑衣人往客厅方向逃逸,冷言跟着追出去。
  那黑衣人攀住客厅上方的大吊灯,又朝冷言射了两发,冷言靠着沙发的掩护,在地上滚了两圈,躲过两颗子弹,并掏出腰间的灭音手枪,也朝黑衣人射了一枪。
  黑衣人中弹,正垂直坠落当中。
  眼明“脚”  快的冷言顾及黑衣人的重力加速度会撞碎下面的玻璃茶几,发出的破裂声恐会引来大楼其他住客的骚动,便在黑衣人将要掉在茶几上的当日,翻上身前的小沙发,借旋身的动作带出长腿一端,使黑衣人改变方向,飞向与小沙发呈直角摆列的长沙发。
  接着,冷言上前,用枪抵住黑衣人的眉心,“把枪丢到阳台去!”
  黑衣人莫可奈何,顺从地将枪扔了出去。
  “谁派你来的?”  冷言厉声问道
  黑衣人把头撒向一旁,不理不睬
  “我再问你一次。谁派你来的?”冷言的声音放冷了许多。
  黑衣人结实地打了个冷颤。
  冷言正考虑该不该对他用刑时,一股自阳台外幅射出的灵气吸引了他的注意。
  该不会是“她”吧?
  他换个方向坐,挡住黑衣人的视线。
  “是谁?说!”冷言喝了一声,但声音的温度有回升的趋势,因为心绪不宁。
  黑衣人似乎看准了某些不寻常的讯息,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冷言再改变一下坐姿,使自己也能看到阳台上的情况,然后,他看到他最不乐于见到的事,“她”真的爬上来了,一双手攀着石栏。
  他有些担心,眼睛老往外瞄,情绪实在定不下来,霍地“她”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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