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是随便问问。”葛雷再度嚷嚷,似乎从和她开战的那一刻起,他就处于劣势,从来没翻身过。
“你怎么这么会挤地铁?”他好奇的问贺丝缕。“天晓得这根本可以名列世界十大酷刑。”而且还排名第一。
“你怎么会这么笨拙?”她反讥。“就算是十几岁的青少年都比你行。”笨手笨脚。
“话不能这么说。”他脸颊微酡的反驳。“我从小到大从没搭过大众交通工具……”
“同样的,我从小到大都搭大众交通工具,自然比你这朵温室的花朵强。”
是了,活该他自己不长进,才会被人说是温室里的花朵。
转动着一双褐色的眼眸,葛雷不知道是应该掐死眼前的红发美人,还是抓住她狂吻一把,她总有办法化解他设下的陷阱,反将他一军。
“当我没问。”葛雷索性先打自个儿的嘴巴,省得待会儿被她打更痛。
地铁就在葛雷难看无比的脸色中,驶入太阳门。他们发挥不下于上车的功力,方才挤下车。
“妈的,又掉了一只。”葛雷低下头诅咒自己不中用的右脚,上头的鞋子已经没有了。
“正好凑成一双,恭喜。”他已经够窝囊,偏偏贺丝缕又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顿时颜面全失,恨不得去撞壁。
“我那双皮鞋价值四百块美金,诅咒那个踢掉我鞋子的冒失鬼。”让他知道是谁,非宰了他不可。
“那你可得连续诅咒两个人才行。”她很不给面子的提醒葛雷。“上车掉一只,下车又掉一只。我想这两个冒失鬼不会是同一个人,你说是吗?”
第2章(2)
所谓最毒妇人心,她果然是最毒的那个。
再也不想气死自己的葛雷作如是想,在诅咒肇事者的同时顺便也诅咒贺丝缕,天晓得她比那两个人还可恶。
他气呼呼的拖着贺丝缕进入一家专卖男鞋的鞋店,随便买了一双皮鞋充数,免得光脚逛大街遭人白眼。
不过,他最想瞪的人还是他美艳的保镳。
“这是我第一次到马德里,感觉还不错。”无视于对方杀人似的眼光,贺丝缕自顾自地说道。
“那你就多玩一点、多看一点,免得日后遗憾。”葛雷咬牙切齿的回答贺丝缕,这娘儿们根本不把他的瞪视当一回事。
“我会的。”贺丝缕允诺。
她果真尽情的玩,恣意的欣赏沿途风景,一点都没发觉她的雇主已经快要翻脸。
事情怎么会变成如此?这应该是他的游戏才对。
越想越不甘心,葛雷想着想着就要跟贺丝缕抗议,怎知他还没开口抗议,他身边的火辣美人一回头突然就发出一声大叫——“小偷!”
小偷?他不是小偷啊,他只是想跟她抗议……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葛雷,没两秒钟以后便知道为什么了,原来是有个不长眼的扒手,扒走了他保镳的皮夹。
“丝缕——”
葛雷原本是想劝贺丝缕算了的,钱再赚就有,不需要这么费力计较。无奈他的保镳动手比他动嘴还快,一溜烟就不见。
“喂,等等我啊!”这下子他不跑也不行了,天晓得他的保镳会对扒手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来!
自认为心理学不是念得顶好的葛雷,最怕的就是自己蒙对,猜对他保镳的心思。
“可恶的小偷,给我站住!”贺丝缕朝着扒手的后背狂吼。
看来,他不但猜对,准确度还高达百分之百,那个小偷完了。
于是乎,瞬间只看见扒手在前面跑,贺丝缕在后面追,身后还跟个上气不接下气的葛雷,喘得像头牛似的。
“别跑!”
“丝缕,别追了!”
“拜托你饶了我吧!”
跑在前头的扒手喘呼呼,跟在最后的葛雷也快断气,唯一还有力气的选手,只剩夹在中间的贺丝缕。
“把我的皮夹还来!”
嗜钱如命的贺丝缕哪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扒手?当然是追、追、追,追到他投降为止。
“我、我投降。”再也跑不动的扒手,一手扶住墙,一手递上贺丝缕的钱包,喘吁吁的求饶。
“我也投降。”跑得快得气喘病的葛雷,操着西班牙语,应和他的扒手同胞。
为了追到这个痞子,他们至少已经跑过三条街,翻过两道围墙,和穿越一座公园,再不停下来,大家只有嗝屁的分。
“说英语,痞子。”贺丝缕这句话不知道是在骂扒手还是骂葛雷,总之,两个都回声了。
“我说投降。”
“他说投降。”还有我。葛雷默默在心里补充一句。
“这是你的皮夹。”扒手用颤抖的双手把皮夹奉上,惨白的脸色教人不忍卒睹。
“他愿意把皮夹还你了。”可怜。葛雷多此一举的帮扒手解释。
“谢谢你的翻译,但我听得懂他说的英语。”贺丝缕仅用最冷淡的口气回应葛雷的热心,葛雷只得摸摸鼻子,闪一边凉快。
“是我不对,我不该扒你的皮夹。”有了葛雷这个前例,这下子扒手也看出贺丝缕不好惹,猛陪笑。
嗯,笑容不错,挺诚恳的,可惜她不吃这一套。
尽管扒手是很有诚意的在道歉,手上的皮夹也捧得老高,但贺丝缕就是不拿。
“我要把你带到警察局。”她考虑了一会儿,才从扒手的手心里拿回皮夹,不过却顺带丢给他这句无情的话。
“你要把我交给警察?”扒手一听她要把他逮到警察局,脸都绿了一半,声音也直发抖。
“那当然。”她点点头。“你害我白跑了好几公里,不把你带去警察局,就太对不起我的脚了。”划不来。
……搞了半天,原来是因为心有不甘,那他干脆——
“我把我的皮夹一起给你,算是补偿你的精神损失。”扒手认栽,谁要他找错对象呢!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拿别人的皮夹来骗我?”原则上贺丝缕同意扒手这个提议,但先决条件要是真的“他”的钱才行。
“里面有我的证件,我向你保证这绝对是我的皮夹。”扒手发誓。
“我看你就收下他的皮夹吧!”一旁的葛雷同情的看着扒手。“你再怀疑下去,他就要上教堂去忏悔了。”忏悔他看走眼,扒错人。
显然人到了必要时候,还是会挺身护卫自己的同胞。
“好吧,我拿就是。”为了不上教堂,她只好接过扒手的皮夹。
“我代替他感谢你。”葛雷没好气的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表情,就算是圣母玛利亚,也没她头上的光环。
无视于两个同仇敌忾的男人,贺丝缕仔细检查完证件,确认无误之后,才将皮夹里面的钱全部抽掉,将皮夹丢还给扒手,然后叫他滚。
“下次再让我遇见你,我一定剥了你的皮。”她撂下这句狠话,扒手连点头的时间都没有,随即仓皇逃走,足见他有多怕她。
“你已经剥掉他一层皮了。”葛雷见状摇头,连扒手的钱也要拿,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小意思。”她捏捏手中的纸币计算金额,还不少,可见当扒手有多好赚。
“我还是觉得应该抓他到警察局。”贺丝缕蹙眉,总觉得她太轻易饶过那个扒手。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正当葛雷怀疑她到底还有没有良心的时候,她倒是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把扒手的钱全捐给在外募款的修女。
“你……”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把钱全捐出去。”
“我没有,我只捐了扒手的部分。”贺丝缕拍拍自己的裤袋,表示她的钱还安全的躺在她的皮夹里,动也没动。
“我的意思是……咳咳!”他尴尬的咳了几声。“我是说,我本来以为你会把钱全放入自己的口袋。”
“我没那么无耻。”她白他一眼。“在我的国家有句话说得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拿属于我自己的钱。”
这说明了为何她会紧咬着扒手不放,因为她不愿放弃自己的任何一分钱,虽然他好好奇她被扒走了多少。
“你的皮夹到底放了多少钱?”葛雷干脆明问。
“五块美金和一张信用卡。”她也爽快回答。
“五、五块钱?”他气结。“你为了五块钱美金和一张信用卡,跑遍大半个马德里”老天,她是怎么算的?
“对,而且这张信用卡的签名还是中文的,怎么样?”她抬高下巴反问葛雷,挑衅意味十足。
“不怎么样,只是快要死了。”他无力的回答。“你如果那么缺钱吃饭的话,尽管告诉我一声,小小一顿饭我还请得起,不必如此折磨我。”拖着他跑几公里,当他还是斗牛士的时候也没这么累过。
“好啊,我现在肚子就饿了,你请我吧!”既然有人说要请客,她也不必客气。
葛雷的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差点合不拢。
“请就请。”可恶的女人,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攻击他。“不过菜单由我选,而且我们得先说好,不准浪费。”
葛雷会开出这个条件,当然有他卑鄙的地方。首先呢,他虽然很钦佩她做人的原则,同时却又痛恨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样子,以及——注意,这才是重点;她永远能把他扳倒的跩样。
“你放心,我不会浪费的。”贺丝缕皱眉。她最痛恨的就是浪费,他怎么会以为她舍得浪费任何一粒食物?
事实证明,她真的是一个很节省的人。
为了整她,葛雷特地带她去吃烤乳猪。一只重约四公斤的烤乳猪,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少说也要四、五个人才吃得完,她居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一块一块地把整只猪吃完。
“吃饱了。”解决掉烤乳猪后,贺丝缕心满意足的擦嘴,放下餐巾。
“谢谢你的招待,这家的烤乳猪很好吃,非常可口。”表皮金黄脆亮、油润、肉又嫩,相当不错。
葛雷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只重达四公斤的乳猪,轻轻松松的吃完……
今天的最后一战又是败阵,可恶!
第3章(1)
犹记得几年前,他还是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只要一轮到他上场,斗牛场的看台上必定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欢迎他的来临,因为他的名字就代表胜利。
胜利。
葛雷颇不是滋味的咀嚼着这个字眼,感觉上那已经是上一个世纪以前的事。现在的他别说是胜利,就连打成平手都变得很遥远,老天助他!
至今还没有开张过的葛雷,最想要的就是从贺丝缕那张可憎的脸孔上,看见悔恨的表情。可惜截至目前为止,露出这种表情的人都是他,那使得他更为沮丧。
“今天我们去哪里?”一旁低头专心研究地图的贺丝缕,没有察觉他的异状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问他。
“随便。”他老调重弹,一点也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贺丝缕抬头瞄他一眼后,随又低头看她的地图,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
“好吧!”他不决定,她决定。“我们去市立博物馆。”
她老大三两下就决定好地点,葛雷只得又摸摸鼻子跟在她屁股后面。
不对啊!他才是出钱的大爷,怎么反倒委屈得像个佣人?
葛雷越想越觉得矛盾,两脚却又自动跟着她钻进地铁站做个地底族,并惊讶的发现到自己竟然越来越习惯坐地铁。
至少,今天他记得换布鞋。
暗暗地幽了自个儿一默,葛雷双手握在身体的两侧,整个人蓄势待发,准备待会儿铁栏杆要是一打开,一鼓作气的冲出去,看谁还敢踢掉他的鞋子。
他豪气干云的发誓,却发现其他人的眼神也不好惹,同样等待栅栏被放下的一刻。
一、二、三,冲呀——
这回他不待贺丝缕的指示就冲得比她还快,加入地铁族的混战。
“让开!”
“混帐!”
“我要下车!”
“别挤我!”
葛雷在各种诅咒下和人狂挤地铁,他挤呀挤的、推呀推的,立志这次一定要比贺丝缕早一步挤上车。
到底是当过斗牛士的人,葛雷三两下就打败身边的对手,眼看着就要挤上车厢,偏偏这时又有人不解风情硬要下车,和他来个短兵相接。
“借过。”硬要下车的男子,蓄着一脸大胡子,身穿一件牛仔夹克,看起来很平常,没有人会怀疑他不对劲。
葛雷侧过身体让男子下车,男子亦低头闪避周遭的人群,跨出拥挤的地铁。
就在他和葛雷擦身而过的瞬间,事情发生了。男子手上拿了一把刀,往葛雷的方向刺去。
“啊——”
葛雷身旁看见刀的妇女掩面尖叫。一向动作敏捷的葛雷虽有意逃避,却受限于车厢内的狭小空间,手脚施展不开来。
葛雷以为自己这回完蛋了,就算不被刺死,也会被划上几刀。而他希望不是对准他的脸,天晓得他还要靠他这张脸到处招摇撞骗,破相不得。
男子手上的尖刀才刚出手,就被一只抬得高高的腿踢掉,连闪光的时间都没有。
“你想对我的委托人做什么?”长腿的主人,维持着相同优美的姿势,对着愣在原地的杀手冷声问道。
杀手愣住,众人也愣住,葛雷更是愣到不会说话。
她的腿……真长!简直长到可以去报名参加世界韵律体操大赛,再配上她一脸欲致人于死地的表情,铁定得第一名。
“臭婊子!”显然杀手也这么想,随便丢下一句骂人的话就想开溜,不料却惹毛了红发美女。
“站住,不准跑!”杀手前脚才开溜,贺丝缕后脚就追上去,和对方大玩捉迷藏游戏。
“丝缕,车要开了!”葛雷站在原地喊他的保镳,奢望能唤回她意气风发的背影,不过显然无效。
唉,不追上去也不行了……
他咳声叹气,才刚放下手,车门紧跟着闭阖。他连忙跳下车,追他的保镳去也。
老戏码。又是凶手在前面跑,他的保镳在后面追,他永远殿后。
打从退休以来就没有如此操过的葛雷,这回又是毫无例外的跑、跑、跑,而且难度要比上次追小偷的时候高上许多,因为地铁站里到处都是人潮。
“不许跑!”对于这情况,贺丝缕也感到很头痛,但还是决心要追上杀手。
杀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频频诅咒。不过幸好他对地铁站很熟,知道哪里有出口。只要一找到出口,立刻就能摆脱后面臭娘儿们的纠缠。
“想跑?没那么容易!”看穿杀手意图,贺丝缕冷哼。在奔跑的同时,从腰际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对准杀手。
这刀看起来挺眼熟的,好像是刚才对准他的那一把……她该不会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丢过去吧
葛雷就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贺丝缕,把原先对准他的刀,用最刺激的方式还给杀手。沿途飞越了好几个人的头顶,引发了好几声尖叫,最后安稳的停留在离杀手最近的一根柱子上,吓出杀手一身冷汗。
“刀还你了。”
随后赶到的贺丝缕,站在杀手的背后冷冷的发声,可怜的杀手只得转过身来。
“谢……谢。”杀手的声音明显的颤抖,至今他都还想不透她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准确射中目标。
贺丝缕懒得理杀手谦卑的道谢,她要另一项正义。
“道歉,痞子。”她高傲的看着杀手。
“啊?”杀手一脸茫然。
“你刚刚逃跑之前,说了什么?”见杀手故意装傻,她的语气更冷了。
“臭、臭婊子。”杀手颤声答。
“对,臭婊子。”她眼露凶光。“我要你把刚才说过的话吞回去。”
“可、可是……”可是他没有说错啊!
杀手死不肯认错。
贺丝缕二话不说,从柱子上拔起尖刀,抵住杀手的喉咙。
“你道不道歉?”握紧刀柄的力道说明她可不是在开玩笑,识相的话最好马上行动。
一旁的民众见状尖叫,甚至已经有人跑去找警察,看得葛雷十分头痛。
这下可好了,原本该保护他的保镳一下子沦为持刀威胁人的恶徒,他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丝缕……”他觉得他们应该赶紧走开才是上策。
“道歉!”她才不管旁边的人怎么惊慌呢,她只求公道。
“丝缕……”
“马上道歉!”她这一生中,最恨这个字眼。眼前这个痞子要是敢不道歉的话,她非要他下地狱不可。
“我……”杀手还在迟疑。
“道歉!”
“对不起!”
“丝缕”
“干么?”
好几个不同的声音纠缠在一起,最后由贺丝缕夺冠。
“警察来了。”葛雷提醒她远处正传来尖锐的哨音。
“所以?”
“所以我们最好赶快跑,以免人赃俱获。”更何况现场还有不少证人,每个人都非常乐意站出来作证。
贺丝缕看看现场,发现他说得有理,大家的眼光都不怎么友善。
“好吧,刀还你。”她把刀丢给一脸衰相的杀手。
“我们快走!”然后又拉起葛雷的手,跑向地铁的出口,和下阶梯的警察擦身而过。
“凶手在哪里?”警察气喘吁吁的问群众。
“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