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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自从龙翰凯知道自己儿子喜欢男人以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想刻意疏远这个“不肖子”，又自省平常对儿子的疏忽。矛盾不堪的心态让他对龙悦的态度是时好时坏。
并且，以往从不觉得身边的人有何不妥，近来频频觉得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得很，似乎人世间发生了许多与他有关的事情，但是他不晓得。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焦虑，他真的觉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
“去哪？”
龙翰凯一身锦衣华服，拿着一把折扇穿过中庭时，被正巧经过的龙悦看见。
“上七王爷府里走走。”
“有什么事相谈？”龙悦朝龙翰凯走过来，龙翰凯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事，七王买了只奇异鸟，让我过去看看。”
“不用我陪你去？”
“大人出门需要小孩子陪着还象话么？”龙翰凯拂袖，延着鹅卵石铺成的甬道朝外走去，越走越快。
龙悦心里叹息，他这个爹最近是见鬼了不成？有时对自己关怀备止，有时候又疏远冷漠，举动有些不知所谓。
眼看龙翰凯的身影消失在廊墙后，龙悦转身打算去膳食房，思及龙翰凯恐怕不会回府用饭，就混身没了劲。
干脆自己也出去吃吧，反正很久都没有在外面吃过饭了。
吩咐府里不用备饭，龙悦独自一个人走出府，逛了几条街，相中一家叫“月迎酒楼”的店走进去。
月迎酒楼的小二看向穿着锦衣华服，俊美非凡的龙悦的眼神就象看一锭金子同款，龙悦踏进大门那一刻起，他就笑得灿烂无比地迎上去：“这位公子爷楼上请。”
屈膝背躬地引龙悦上到二楼，挑了张靠窗干净的桌子让龙悦坐下。
龙悦到也没有让他失望，递了锭沉甸甸的银子放到小二的手里：“把你们店里有名的菜都送上来。”
小二乐滋滋地不停点头：“是！是！公子爷稍后，小的马上就吩咐厨房给公子爷您弄一桌好吃的！”
旁边已有人沏了壶茶放到龙悦桌上，龙悦抿了一口放下，抬眼，看到二楼几桌人都在偷偷打量自己，更甚者就是正对面的一桌的两个男人，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龙悦，其中一个矮个的盯着自己的脸猛看，太过热烈的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龙悦侧脸看向窗外，眼不见为净。
“龙悦！”
龙悦吓了一跳，转回头，对面桌的两人无声无息走到他桌前坐下，还不止如此，这声音……明明就是一个女人！
而且是个自己非常熟悉的女人！！
龙悦争大眼睛瞪着眼前看着他开心笑着的矮个头男人说不出话来。
娘呀！这声音真的好象他娘啊！
“嘿嘿！悦儿你猜得出我是谁么？”矮个子男人冲龙悦挤了挤眼睛。
见鬼了！！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龙悦早就尖叫了。
倏地站起来，龙悦拿出吃奶的力气跳到楼梯边，连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飞快下了楼，冲出了月迎酒楼，慌忙奔了两条街，才在一个巷口停住喘气。
“你见鬼啊！”没等龙悦反应过来，头上呼地被人打了一巴掌。
龙悦抬起脸来，只见酒楼里遇见的一高一矮两人象门神一样堵在自己面前。
“芊芊……”左无邪本想拉住素芊芊，可惜素芊芊动作太快。
“你认不出我是你娘亲么？”素芊芊插着腰，努着嘴伸手又拧了龙悦一把。
“活……活见鬼了！一个大男人拉着我认娘！放开我！”龙悦扯回被素芊芊拉着拧的手。
“没见识！你娘我易容成男人而已嘛，瞧你整天呆在王府，果然是少见多怪。”素芊芊咯咯直笑。
“芊芊，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先回客栈再说话。”左无邪看了看巷口外熙熙攘攘地人流，示意素芊芊说话小声些。
“好。”素芊芊对左无邪到是顺从得很，点点头，一把拉住龙悦：“悦儿，跟我们回客栈，娘亲好几年没见你了，想你得很。”
说罢，也不管龙悦多么不愿意的在拼命挣扎，硬是拉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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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可以说素芊芊是用绑架的形式把龙悦弄进了客栈，进到房间，素芊芊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会，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用手帕擦了擦脸，恢复成原来那张绝美的丽颜。
“师哥，你也拿了吧。”素芊芊拉着左无邪坐到镜子面前如法炮制，撕了张人皮面具下来。
龙悦黑着脸，冷眼站在一旁，等两人恢复原来面目，心中更是长长叹了口气。
“娘……左师伯……你们来京城做什么？”反抗到最后，龙悦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两人就是他娘和他娘私奔的对象左无邪。
龙悦气的是：这两人生平种种，完全称不上光明磊落，无愧人间，偏偏老天爷还善待两人，时光岁月只是让这两人更有成熟的魅力，虽然看得出年纪已不青春，不过男的是成熟男人魅力十足，女的是风姿绰绰，尤胜十八少女的娇媚。
“当然是有事才来呀。顺便想看看你长大变什么样了。”素芊芊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就象师兄说的一样，长得象爹爹，俊俏中有着七分英气，贵气中有着十分的潇洒。”
“你们到是胆大包天啊？！我爹四处缉拿你们，你们还敢跑来京城。而且还出现在我面前！”也太嚣张了吧？！都已经当做不认识你们，你们还要强把人掳到客栈来。
“傻儿子，娘和你左师伯现在的武功早已不同于往日，区区一群虾兵蟹将，怎么会放在眼里，何况我们易容上京，根本没可能被认出来。”
龙悦翻了个白眼：“我是说娘你没有点愧疚感么？！你抛夫弃子跟左师伯私奔，你就完全不觉得对不起我和我爹？”
左无邪听到这话，眉头一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素芊芊却是根本没有任何觉得不妥的地方：“我干嘛要有愧疚感？当初也是你外公硬要我嫁给你爹的，我好歹也帮你爹生了你这么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算是很对得起你爹拉！要知道我和你左师伯才是活生生被你爹拆散，现在能够在一起是上天说的缘分。”
龙悦本想做为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小孩好好发泄一通，反被素芊芊一通歪理堵住话说不下去。
“好拉！”龙悦放弃地大叫一声：“我懒得管你们，你们打算在京城呆多久？会不会去见我爹？”
龙悦心理打素芊芊失踪那一天就当世上没素芊芊这个人存在了，现在她突然出现，如果让龙翰凯知道了，那龙悦自小拟订的“娶天下第一美人（龙翰凯）计划”岂不是要万般心血，付之东海。
“我见你就好了，你爹就免了。”素芊芊摆摆手：“我和左师兄办完事就要离开，可能顶多就一个月光阴。”
“哦。”龙悦应了一声，素芊芊似乎不想说到底上京城办什么事情，龙悦也懒得关心，只要她不是打算回王府跟他抢龙翰凯就行了。
“我难得上京来，平常也没时间见你，所以呆在京城的时间里，我要你隔上一天就过来陪我，让我们好好聚聚。”
“少来！我平常都要陪爹进宫里做事，哪里有时间陪你。”龙悦瞪了素芊芊一眼。
“你这个不孝子！你早陪晚陪天天都在陪你爹，我难得进京见你，你竟然说没时间陪我？！”素芊芊气上心头，伸手就拧了龙悦一胳臂，疼的龙悦直皱眉头。“我不管！你非得来陪我不可，如果不来，我就去王爷府找你，扁得你爹认不出你来！”
这话象是当娘的人说的么？！龙悦惊恐地深呼吸几次才接受事实。
“我来，我来就是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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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翰凯在七王爷府里呆了整整一天，在七王爷的支吾闪烁的对话里，唯一的收获就是肯定了世间真的有一个忧关自己的秘密存在。
抱着这样的想法，龙翰凯阴沉着脸回到府里。
坐在房里认真琢磨七王爷等人到底瞒着自己什么事情，府里的管家在门外请用膳。
龙翰凯走到厅里，看满桌的菜却没半个人在，喊来了管家：“小王爷呢？”
“回王爷，小王爷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龙翰凯心想难得龙悦出去走走，也好。
吃了几口菜，龙翰凯皱了眉头：“府里换了厨子。”
管家有些紧张地上前了一步：“回王爷，府里没换厨子。王爷是觉得这些个菜不合胃口么？”
龙翰凯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今天的饭菜不是平常的味道。”
管家赶紧回话：“平常王爷的膳食都是小王爷亲手料理的。”
龙翰凯这才想起来龙悦喜欢呆在膳食房里，近年来，自己的饮食都是龙悦一手包办。
龙翰凯再吃几口，终归觉得食不对胃，起身离开。
“王爷，小王爷昨天在膳食房里做了些点心，还有得剩，要不要送到王爷房里？”管家看龙翰凯才吃了几口菜而已，连忙追着想补救一下龙翰凯的胃。
“不必。”龙翰凯一口回绝，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还是送来好了。”
吩咐完，龙翰凯站在原地沉吟，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没有离开：“小王爷早上就出去了？”
“说是去哪里了？”
“只说是出去走走。”
“没有备轿？”
“小王爷吩咐侍从不用跟，就一个人走了。”
龙翰凯心里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堂堂威武王府的小王爷出门怎么连个随从都不带成何体统？！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你们出去找过人没有！”
被龙翰凯问得紧张得汗毛竖了起来，管家胆战心惊地应话：“回……回王爷，小王爷武艺超群，又是今科武状元，小的料想京城之中绝不会有意外才是，所以……所以还没出去找过。”
龙翰凯心想管家说的也对，但是偌大的威武王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想起素芊芊无声无息，毫无预兆地离家出走，心里就慌起来。要知道龙悦除了与龙翰凯一道以外极少出门，更何况单独离开王府。这次龙悦没有知会一声地离开家那么久，龙翰凯觉得心脏都快吓得停掉。
转身快步朝府门走去：“给我备轿！召集府里一同出去把小王爷找回来。”
一时间，王府里灯火通明，全部聚集到门口，龙翰凯跳进轿子，其他人也准备好随龙翰凯出府，却见，龙悦走进了大门。
见府里的人全跑到大门口，龙悦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啦？！出什么事拉？！王爷呢？王爷呢？！”
管家听到声音跑过来：“小王爷！”
没等龙悦问话，管家高声朝门外的仆役喊话：“快！快把王爷的轿子追回来！小王爷回来了！！”
“小王爷回府了！小王爷回府了！！”声浪一波波传出去。
龙悦纳闷：“这是怎么了？”
管家边抹着汗边舒了口气：“小王爷您回来就好了，王爷担心您一个人在外面有什么意外，召集了府里的人出去找您呢。”
“爹？！”龙悦有些受宠若惊，看着正朝自己两步并一步飞奔而来的龙翰凯傻笑不已。
龙翰凯见龙悦回来，舒了口气的同时立即意识到自己这次大惊小怪了些。
横了龙悦一眼，冷冷地训斥：“以后不许单独出门！还有，要去哪里跟我说一声！”
“你担心我？”龙悦陶醉在龙翰凯的关心里。
“现在家里就我们父子两人，我当然担心你！”龙翰凯见龙悦一副幸福得快晕过去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孩子不能宠过头，嘴巴忍不住地补了一句：“要是你娘还在，我就不管你，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再多生几个补你的缺就好。”
龙悦顿时气白了脸。
龙翰凯心里不忍，语气软化很多：“好啦，你回来就好，以后别让我担心你。”龙翰凯挥退聚集的仆役们：“你用过膳没？我让管家把点心送到你房间去。”
想起点心本来就是龙悦所作，龙翰凯不觉嘴角上扬，笑起来，在灯火下，带着一份瑰色绝艳，看得龙悦痴迷又心酸。
“娘在的话，你就可以不要我了？”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娘离开那么多年，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你计较这些做什么。”龙翰凯举步朝府里走，回头见龙悦站在原地不动，脸上带着哀伤的表情，心里也知道先前说话重了些。
“如果娘现在回来，你会爱娘多一点，还是我？”
龙翰凯觉得好笑，儿子怎么会和母亲争宠呢？可是龙悦就是这样：“你是我儿子，她是我妻子，你们我都爱，没得比较。”
“有朝一日，你只能有我们中的一个人陪伴你，你会选谁？”
“会选谁？”龙翰凯觉得龙悦问得奇怪，因为走了几步，离龙悦有两个马身的距离，看着龙悦孤单地站在偌大的门庭中，孤单忧郁的样子让龙悦心里一颤，险些脱口选择儿子。
“当然是你娘，夫妻和父子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让龙悦从头凉到了脚。
夫妻和父子毕竟是不一样的。
一直以来，在龙悦心目中认为，夫妻是一辈子在一起，父子也是一辈子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无论是夫妻也好，父子也好，都无所谓。自己一直可以替代妻子的位置为龙翰凯织衣，作饭，甚至陪同龙翰凯进宫做事。等到自己再大些，连同夫妻之间的行房也可以代替……
“我不可以代替娘么？她能做的我照样能做，就是行房我也愿意……”
没等龙悦说完，龙翰凯一脸惊恐，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住口！你胡说些什么？！这么大逆不道！叛经离奇的话你怎么会说得出来？莫不是撞邪了？！”
龙翰凯见龙悦脸色苍白，嘴唇轻颤，更加肯定龙悦是撞邪了。
“肯定是你出去碰了什么脏东西。管家！管家！”
龙翰凯叫来管家半掳半扶地将有些神情恍惚的龙悦搀住。
“悦儿你别怕，我明天差人去请人做法帮你驱邪。”龙翰凯担忧看着龙悦。
龙悦惨笑：“驱邪？！我只不过说要代替娘而已，你当我撞邪？”
龙翰凯长叹一声：“管家，你立刻去请人来做法，悦儿疯得太严重了。”
天是灰色的，心是沉重的，娘亲那里还是要去的。
安排侍从守在客栈外，龙悦独自一人来到素芊芊房间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龙悦一脸呆木，青白着脸一步一步缓缓走进去，木纳站在房间里发呆。
“龙悦！你爹死了是不是？”
素芊芊独自坐在桌边一脸好奇的看着龙悦一具尸体模样，心直口快地问了一句。
“你那么巴不得你老公死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龙悦含恨无力地看了素芊芊一眼。
“那你这张臭脸是怎么拉？”
“我……我……”龙悦怎么可能把事情真相说给这个身份特殊的娘亲知道？“我懒得和你说。”
素芊芊翻了个白眼，伸手掀了龙悦后脑勺一下。
“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这种性格是象谁啊？我和龙翰凯都是敢说敢作的性格。”
“我只是不想说而已！”
“哼。”素芊芊眼睛转了转：“我知道了。嘿嘿。”
龙悦瞪了素芊芊一眼，心想身为娘亲的女人果然都把自己的儿子当三岁小孩看待，这种程度的套话实在是没有效果的。
“是不是你爹终于打算另抱琵琶，要给你娶后娘？所以你想跟你爹花前月下，同房共枕的目的终成幻影！”素芊芊看着龙悦悲愤的表情直笑：“你对你爹那档子令人发指的眷念全京城都知道。我前两天才知道的，想一想你爹长得跟女人也没什么差别，你天天看他那模样，把他当女人看待是没什么可耻啦。”
龙悦直觉头脑发热，素芊芊再惹他反感，好歹也是他亲生娘亲，竟然如此看热闹地轻松说出龙悦对龙翰凯的情感来！无地自容地感觉贯穿了龙悦全身每一根神经。
“好！好啊！你都知道了！”龙悦气极，嘴唇都开始发抖，双手使力朝桌子砸去，噼哩啪啦一阵响，房中的桌子被敲烂。
素芊芊顿时脸色难看起来，冷冰冰地斜眼看着龙悦：“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没……没有啦。”发泄过后，龙悦看着素芊芊快生气的样子，反射性地朝后退了几步。
素芊芊捏紧拳头又送开，深吸了口气：“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过来，我们母子俩今天好好谈谈。”
龙悦防备地摇摇头：“不用了，我今天也该回去了。”
素芊芊一跃上前，抓住龙悦就往床上甩了过去：“不孝子！老娘难得决定以理服人，你还摆起架子了！果然是不打不成器。”
龙悦被摔得骨头都疼了，坐起身时，素芊芊已坐到了床沿边，他只好也蹭到床边坐好。
“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悦叹了口气：“我说就是了，反正你都知道了。”
斜眼看看素芊芊窃笑的表情，心里感觉压力小了许多：“昨天我和爹说了我喜欢他的事情了。”
“他果然一直都不知道。”素芊芊频频点头。
“怎么可能！？我每天为他作饭，为他缝衣服！有哪个男人会单纯为了亲爹做到这种地步啊？！”龙悦实在不能接受龙翰凯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他！明明全京城都知道了啊！
“当然有可能！”素芊芊肯定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很讨厌他！他长成哪个样子，小时候我以为他是宫里的小公主，柔柔弱弱的，爹和娘对他必恭必敬，我就瞧他不顺眼，所以拼命欺负他，他长大了，我更讨厌他！竟然有男人比我这个江湖第一美人还要美！气死我了，而且我和大师兄情投意合谁不知道啊？！他自以为是，一相情愿地喜欢我就算了，还认为我也喜欢他！最后害我被爹娘逼迫嫁给他……他驽钝得害人命的！而且死不悔改！活该最后落得被自己亲生儿子强迫的结果，果然是上天有眼。报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