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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欠你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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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没吓着对方,倒先吓坏了左右两个跟班,蔻儿和掬香四只眼睛同时抽搐地瞪着她,她们三人何时变成天山三侠了?敢情公主是想闯江湖想疯了,竟然随便谎报名号,还骂自己的哥哥是好色皇帝。
  而且,敢在统领大人面前说自己是刺客,无异是在阎王殿前排队投胎啊!
  天山三侠?赫啸风墨黑的眉峰微拧了下,他不曾听闻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冷眸淡淡地扫过三人,暗忖对方既然能通过层层严密的御林军守卫,必然有两下子,不可轻忽。
  “哼,要刺杀皇上,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过我这一关。”
  李云蓉慧黠的美眸浮现一抹兴味,平日练剑对打,宫里的士兵奴才们,因为忌惮她是公主,所以都不敢使出全力,难得有机会可以放下公主的身分,和对方来个全力搏拚,这比看人决斗还有趣哪,怎不教人兴奋呢,害她一颗心都活络地烧起来了。
  她嘿嘿冷笑,一副江湖霸主的嚣张样。“好大的口气,待会儿可别求饶啊,刀疤香,上!”
  静~~
  四下鸦雀无声,气氛冷到不能再冷,慑人的名号喊出,却无人回应。
  李云蓉很没面子地瞪了掬香一眼。
  “我?”掬香莫名其妙地用食指指着自己。
  “当然是你,快上!”
  掬香欲哭无泪地瞪着公主,自己何时变成了刀疤香?就怕这一刀砍过去,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反倒成了阴曹地府里的一缕孤魂,还得托梦请人帮她早晚三炷香哩!
  事到如今,掬香只得硬着头皮上阵,长剑出鞘,施展轻功朝对方攻去,她的武功虽然不弱,但遇上大内第一高手统领大人,无异是以卵击石。
  果不其然,一下子掬香就落入下风处,打得很吃力,可怕的是对方只用一只手,连武器也没有,稳健的下盘简直像双脚扎了根,屹立不摇地站在原地。
  李云蓉见状,水眸眨了眨,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厉害,可以原地不移?
  “魔爪蔻,上!”美眸闪过一抹顽皮神色,她就不信,看他可以撑多久。
  蔻儿黑着脸,魔爪蔻?听起来真的很俗耶!她眼角抖了抖,心底哀怨为什么连自己也要做这么丢脸的事,深深地做了个吐纳后,她露出邪恶的眼神,从腰间掏出双短刀,摆了个魔爪的姿势,好符合这个烂名号,跃上前加入战局。
  赫啸风一手对付一个,依然游刃有余,他可以速战速决,将对方击败,但令他犹豫没下狠招的原因是,这些人没有“杀气”。
  来行刺的人居然没有杀气?这太不寻常了,对方每一招都存心避开会致人于死的攻势,感觉上是带着顾忌在跟他对打,甚至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味道,也因此他没全力以赴,只用两成的功力见招拆招,并且静观其变,看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李云蓉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她的战术就是要掬香、蔻儿一人一边牵制住他,好让他两手无暇他顾,她再来个出其不意。
  眼见机不可失,她迅雷不及掩耳地突袭,将功力倾注于剑尖,直指赫啸风的眉心,她不像掬香和蔻儿心存忌惮,毕竟过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又天不怕地不怕,所以是来真的。她心想反正对方一定会躲开,那么她就能达到逼对方脚步移位的目的了!
  一感受到来势汹汹的剑气,赫啸风原本内敛的眼神,突地露出精芒,剎那间,双手幻化成百掌千影,先震开左右两名刺客,然后徒手接住朝眉心刺来的利剑。
  李云蓉原本带着自信的笑,瞬间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对方只不过用两根指头捏住她的剑尖,她的剑就这么弯了,像绳子一样缠绕在对方手上,功力之深厚让她屏住了呼吸,却来不及煞住冲势,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瞪着对方击出无情的一掌,正中她的胸口。
  “呕”火烧似的炙痛窜上她的喉间,接着吐出了鲜血。
  她的蒙面头巾滑掉了,一头如瀑的青丝飘散开来,月光照出她被鲜血染红的容颜,凄美得如坠落凡间的仙女。
  这一掌将她震出了皇宫高墙外,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坠入黑暗迷雾里。
  至少,她达成了今晚其中一个目的越过戒备森严的皇宫高墙。
  痛!
  李云蓉觉得自己的胸臆间彷佛万箭穿心般地刺痛着,她这辈子从没如此撕心裂肺地痛过。
  混沌意识中,她迷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人不断地呼唤她,听声音好像是蔻儿和掬香,但她找不到光亮的出口,怀疑自己是否陷在梦境中,但胸口被烙铁灼烧似的疼痛却又那么真实,令她痛得想哭。
  谁来救她……因为真的好痛啊……
  咦?这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注入她的身子里,逐渐舒缓她的不适,还很舒服呢……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覆在她的胸口上,暖暖的,触及她私密的肌肤……是蔻儿吧?一定是蔻儿在帮她疗伤,因为蔻儿的武功最高,她感到灼烧的地方变成暖烘烘的热流,正贯穿她的奇经八脉,原本喉中那股血腥的咸味也减少了。
  胸口不再那么痛了……
  李云蓉逐渐从混沌的意识中苏醒过来,她睁开沉重如铅的眼帘,眼前模糊的视线也缓缓清晰,最后凝聚成一张男人的面孔。
  她面带疑惑,回复六成的意识还在努力厘清发生了何事,眼前的男人不正是那个叫什么“好笑疯”的家伙吗?
  他坐在她面前干什么?还露出那种跟地府阎王有得拚的严肃表情,一只手还放在她胸部什么!他他他
  “别动。”赫啸风在她妄动之前,低沈地命令。
  “你好大的胆子!”
  不由分说,她一掌打出去,立即地,胸口传来锥心刺骨的剧疼,让她打出去的拳头成了名副其实的绣花拳,且人没打着,反而直接落入人家的“手”里。
  “你中了我的火龙掌,我正在运功帮你治疗,如果你现在乱用内力,只会加重伤势。”赫啸风不疾不徐地向她说明,沉着的嗓音自有一股威严,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接住她的拳头,放在她胸上的大掌依然没离开。
  她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疼而更显痛苦,喘着气,没打着对方,反而让自己变得更加狼狈。
  她乃堂堂一国公主,这人竟敢擅自脱了她的上衣,只剩一件单薄的抹胸,并厚颜无耻地占她便宜。
  这股气,教她如何能忍?再打!
  另一个绣花拳挥去,理所当然毫无力量,恐怕连打一只蚊子都不够力,对方只稍移动身子,便轻松避开了她的拳头。
  打不到已经很气了,惨的是她把仅剩的力气消耗殆尽,身子一软,跌进了人家双臂承接的怀抱里,一股男性阳刚的气息也笼罩而来,她现在不只胸前被他碰了,连光裸的背也被圈在他的臂弯里。
  她向来不让人占便宜,只有她占人便宜的分,才这么一次,就自己把便宜全送给人家了。
  “呀……放开!”她试图挣扎,无奈身子又痛又没力气。
  “我说过,你不能乱动。”赫啸风很有耐心地重复,语气里含着不容辩驳的坚持,垂敛的眼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当馨香软玉的身子跌至他怀里时,墨黑无底的夜瞳,闪过一丝银亮。
  他一直晓得女人的身子很软,只是没想到这么光滑细软。
  李云蓉在羞愤之余,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着她的感官神经,男人的手臂,比她想象的还要结实粗壮,那么真实,分不清这种陌生的慌乱和躁热是为了什么?只晓得唯有沈下脸色,才能维持她公主的自尊,而且这人真可恶,竟敢命令她。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
  赫啸风沈吟了会儿,才回复。“知道,所以卑职正在抢救公主殿下的伤势。”
  低沈的语气里有着似有若无的叹息,在他打了她一掌之时,也同时从另外两名黑衣人口中听到惊叫,她们唤她为公主,他才晓得原来对方正是宫内人口耳相传的刁蛮公主,也就是为什么此刻他会在此运功为她疗伤的原因。
  “既然知道,你还不放开本公主!”
  愤怒的容颜从他怀里抬起头,桀骜不驯地仰视他。
  赫啸风微怔,自始至终,他一直保持清冷稳健的沉着态度,不因任何外在因素而受影响,即使晓得对方的身分,他也依然不动如山,直到眼前的风景,让八风吹不动的他为之一怔。
  适才的挣扎,让她抹胸上的细带子微松,半露出粉嫩白皙的酥胸,呈现一幅令人血脉贲张的景色。
  君子非礼勿视,他立刻转开脸,脸上冷硬的线条在此时因为尴尬而微微一变,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因救人为先,起码他是隔着衣料在为她运功,行得正坐得稳,但亲眼看到抹胸内的冰肌玉肤又是另一回事。
  一直以来,他只是远远地瞧着公主,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凝视她,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刁蛮、任性、爱捉弄人的观感,而他适才也领教到了,全皇宫里敢扮成刺客半夜出来玩耍的,恐怕也唯有这位行事作风大胆的文乐公主了。
  对于刁蛮的女人,他向来敬而远之,但还是被她美丽的容貌给惊艳住。
  在皇宫里,美丽的嫔妃和宫娥他见过不少,但她的美……却不同于一般柔弱矫饰的那种,而是充满朝气和灵慧的,即使现在她看起来如此苍白虚弱,可那硬撑着不肯认输的骨气,倒令他佩服。
  “失礼了,公主。”他突然健臂一搂,将她从床上抱起。
  “你想干什么”
  “为公主疗伤。”
  “我不用你疗伤,掬香——蔻儿——”她呼喊着,真该死!她们跑去哪了?在她最需要她们的时候偏偏不在,从醒来就没见着她们。
  这是哪里?这里并不是她的闺房,简单的摆设和阳刚气息的布置,似乎是男人的地方。
  难道,这里是他的住所?
  他竟敢私自将她带回来,真是胆大包天!
  在气愤之余,内心的某一处升起从未有过的纷乱情绪,扰得她心湖掀起一阵涟漪,还莫名地脸红,她感觉得出,这人虽尊称她一声公主,但骨子里可一点都不怕她,而这一点,才是她芳心大乱的原因。
  “大人,药池准备好了,照您吩咐将七七四十九种药材,用文火熬成汁,倒入木桶的热水里。”掬香一边从门外跑进来,一边向统领大人禀告,一见到回复意识的公主时,大为欣喜。“公主!你醒了!真是老天保佑!”
  “掬香,你来得正好,带我回宫!”
  “不行呀公主,你身负重伤,统领大人正在帮你疗伤呢。”
  “我不用他帮忙,叫御医来咳咳”
  在掬香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赫啸风直接拒绝了她的命令。“火龙掌的毒,只有卑职可以解,御医也束手无策。”
  “你以为我会相信?”
  “若不在一个时辰之内运功治疗,公主恐怕有性命之虞,这也是为什么卑职未经公主同意先行施救,实属不得已,若有‘冒犯',望公主海涵。”
  他的“冒犯”很明白是指脱下她的衣服,令她脸颊一热,直想开骂,但一用力,胸口又痛了,貌美的花容瞬间皱在一块,悬在眼眶里的泪水为那倔强的容颜增添三分娇怜,这些全收进赫啸风湛黑幽邃的眸底。
  “别运气,否则吃苦的是自己。”
  这还用你说吗?她赌气地瞪他。
  赫啸风很明白火龙掌打在身上会有多疼和多难受,那感觉犹如五脏六腑在灼烧,光是吸一口气就会教人痛哭流涕,而她却能够忍住,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
  他的手臂感受到怀中人儿因为隐忍而微微抖颤,虽然她表现得倔强刁蛮,但她的勇敢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只会耍性子,一点苦头也吃不了的公主,这一点,和那些平日养尊处优,稍一折腾就娇弱得需要人家呵护的贵族千金们大相径庭,见惯了那些女人,她这一面,反而变得特别了。
  他庆幸着当时没有用尽全力,因为只要再多一成功力,势必教对方五脏俱裂,必死无疑。
  思及此,他心下某一处竟微微抽了下,他并不怕皇帝怪罪斩首,身为一个习武之人,对死是无惧的,他是对自己差点置她于死地而泛起一丝的寒意,连他自己也不甚明白,胸口那股复杂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赫啸风无视于她的抗议,抱着她经过一条长廊,跨过一道拱门后,进入了房里,房中准备了一个大木桶,桶里放满了热水,带点黄褐色的水里散发出浓浓的药材味,而蔻儿正站在木桶旁搅拌桶里的药材。
  他将她交给蔻儿,然后命令。“将衣服全部脱掉。”说完,便背过身等着。
  什么李云蓉又瞪大了眼睛。
  “是。”蔻儿应答,然后和掬香两人就要合力侍候她脱衣。
  “住手我命令你们住手”叫她在男人面前脱光光,开什么玩笑!就算痛死,她也非挣扎不可。
  “公主,你不脱衣服,怎么泡药澡?”
  “你放心,池水混浊,坐下去瞧不见的。”
  蔻儿和掬香两人一人一句,连哄带劝地安抚。
  “你们敢!到底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她厉眼一瞪,摆出公主至高无上的尊威,两人见状,慑于主子的威仪,动作迟疑了下。
  “当然是听公主的呀!”
  李云蓉闻言松了口气,谁知她俩接着道:“不过为了救公主的命,听统领大人的。”
  她呆愕,进而惊恐地低呼出声。“我不”她也只能抗议这么多了,因为掬香和蔻儿两人分别露出刀疤香和魔爪蔻的表情,向她伸出了魔爪。
  在无处可逃,也没力气逃的情况下,李云蓉如同一只待宰等着被拔毛的鸡,任由她们手脚利落地扒光,终至一丝不挂。
  第二章
  空气中弥漫著药单香,李云蓉全身光裸,被困在一桶池水里。
  为了怕留下永不复愈的内伤,她不敢妄动内力,她再冲动、无知,也深深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何况她现在虚弱无力,身子又不著寸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鬼鬼不理,连贴身女婢都“出卖”她,只好羞赧地待在水里,认命地让赫啸风医治。
  水深及胸,烟雾袅袅,她一头柔亮的青丝往后绾起,露出纤细的颈子和晶润莹白的肩臂,胸部以下的美丽春光隐藏在色浊的药水里,随著水波晃动,半露的酥胸若隐若现,成就一幅引人遐思的销魂美景。
  她贝齿咬著唇办,在赫啸风的目光下,感到皮薄的脸颊被火烫著似地灼热,尽管身为尊贵的大唐公主,一旦卸下了锦衣华服,她和一般女子没什么不同,一样会感到不安和羞涩,甚至是轻颤的。
  赫啸风将她的美收进深黑的湛眸里,她的挣扎,她的忐忑,即便是一个微小的细部表情,也逃不过他明察秋毫的眼底。
  他冷静地收回目光,凝聚心神,运行内力,使之功聚于双掌。
  “得罪了,公主。”厚实的大掌平贴在她光滑的背部上,将内力灌入她的体内。
  她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将源源不绝的内力灌入她体内时,她的疼痛便逐渐减低,可说是舒服的。
  只要轻轻闭上眼,便能从皮肤的触觉感到他粗糙的掌心有著厚厚的握茧,那是一双长期练功使剑的手,粗糙的茧与她柔滑似水的肌肤形成明显的对比,如同他俩的身分,他是个粗犷的武夫,她则是娇贵的金枝玉叶,两个八竿子打不著,又从未有任何瓜葛的人,却因今晚的一场糊涂仗而有了交集。
  他们连熟识都不算,她的衣服就被他给脱了,内衬的抹胸也让他瞧见,现在还亲触她的肌肤,说真的,好处都让他占尽,她可亏大了。
  可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并非打心底生气,表面上的怒意有一半以上原因是为了维持自尊而装腔作势的,如果不这样,她会羞得抬不起头来。
  “你私自带本公主回房,不怕事后本公主向皇上告状吗?”要知道,皇宫里的男人,唯有太监和御医可以碰她,其他男人若是摸了她的身子,不管理由为何,皆是砍头的大罪。
  “情况紧急,不容卑职犹豫。”
  “哼,你打伤了我,这个罪,轻则斩手,重则可是要斩头的。”
  她这么说只是嘴上不服气,故意吓他,原以为他会因此变脸胆怯,谁知这人完全无动于衷,还光明正大地回答——
  “公主放心,卑职会自动向皇上请罪并说明原委,然后交由刑部审判,听从发落。”
  这还得了,那不是全皇宫的人,上自王公大臣,下至奴仆小厮,到时候都知道她李云蓉半夜不睡觉,穿著夜行衣冒名刺客跳到墙上演大戏吗?戏没演好还不打紧,最后反而被人狼狈地打下来,还被扒光衣眼又看又摸的。
  到头来丢死人的是她,成了全皇宫茶余饭后取笑的对象。
  她暗暗咬牙,姓赫的明知她丢不起这个脸,故意说这话气她。
  “你敢?!”
  “卑职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你要是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本公主定不饶你。”
  “公主要卑职保密?”
  “废话——哎!”说话的力气用多了些,扯动了伤痛。
  “公主凤体珍贵,千万别说太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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