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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至少对他而言是的一如果不是确定她是请来的褓母,他有种幻觉,好似她原本就是家里的一份子,是羽敖的妈妈,他的妻子。
她对这个家的关心程度,远比他所想像来的深切。
她会气呼呼冲到公司指责他忽略孩子,会担心他们穿得暖不暖、身子有没有顾好、工作会不会太累。
她重视家庭的亲情,在意他们的健康“喜欢看他们一脸幸福地吃她做的料理。
在她面前,不止羽敖能自在面对,连他也是。
和乐融融的家对他来说十分生疏,却又适应出奇的好。
女人的事,从来不曾这么占据他的思绪。
但在英国这一个星期,他无法否认自己很想念她,想念她的声音,她的笑容,想着她不知所措、无故慌张的模样。
他羡慕儿子有她的陪伴,侩恨自己永远忙不完的工作。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给自己放个大假,什么事都不用做,整日待在家中,陪着孩子、看着她。
“白饭白饭,在哪里?”端出白饭放进微波炉,拿出盘子将牛柳倒进去,小碗内放进热腾腾的汤,一切准备就绪。
花君童走出厨房,才一抬头就发现站在门边的男人。
她笑吟吟的朝他招招手:“可以吃饭罗!”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温柔的笑靥、如沭春风的恬静脸蛋,看得男人心中涌现阵阵狂潮。
这才是一个家,一个充满温馨又和乐的幸福家庭。
“好。”闭上眼,暖流在心中蔓延,一次次所带予他的除了感动外,还有更多更多无法形容的满足。
坐在椅上,享受虽然简单对他而言却是丰盛的料理。
“我去替你放热水。”放下汤,她准备离开餐厅。
有力的大掌毫无预警的抓住她的手。
花君童停下身不解的低下头。“怎么了?”
“如果……”项问飞垂下头尴尬的咳了一声。
“如果你不是非常疲累,能不能坐下来陪我聊聊。”
花君童扬起笑容,微微点了下头,她的脸上抹上一层淡淡粉彩,说不出的甜蜜自心中发酵。
“不打扰你用餐的话,我很乐意留下来。”她揪着紧抓自己的手不放的大掌,感受到他的温暖。
项问飞高兴的睁亮眼,笑容在他脸上放大。
“英国的会议顺利吗?”直到他放下她的手,花君童坐了下来,她双手放在桌上,手掌撑着下巴。
“嗯!这一季销售让公司的股票、外汇、基金呈现拉高性涨幅,KYS这一年总净收额高达……”
静悄悄的清晨夜里,餐厅内发出温柔昏黄的灯光。
灯光的倒影下,男人和女人的倒影紧紧相连一块。
低沉愉悦的应答声和轻柔细腻的嗓音,一次次在餐厅内回荡不曾停歇。
无声无寂的时刻,没有人来打扰他们,除了两人时而发出的笑声和对话,世界仿佛被他们隔离……
“羽敖,准备好了吗?该上学罗!”项问飞站在客厅处唤着人在厨房的儿子。
“好了,我好了。”项羽敖口中咬着没吃完的半片吐司,手上拿着书包,勿勿忙忙自餐厅内冲出。
“小敖,别跑这么快,会摔倒哦!”花君童一手拿着帽子和便当,紧张的跟在后头。
“不会啦!我才没这么笨。”话虽这么说,不过羽敖脚步倒是放慢了些。
花君童替羽敖戴好帽子,背好书包,又将便当带放在他手中。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你要乖乖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从今天开始,项羽敖将读国小三年级,这项变改变对羽敖而言是新鲜又兴奋的大事。
更让人兴奋的是,从今天开始,爸爸要带他去上课。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项羽敖兴奋的连说三次。
“那小心一点哦!”
花君童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羽敖顿时红了脸,他害羞的跑出屋内。
花君童站起身,目光接触到一脸趣味兴饶的项问飞时,红晕停留在她的脸上。
“今天晚上、我会准备丰盛的晚上庆祝小敖上小学,你……也要准时回来吃饭喔。”她垂下眼帘,伸手替他整好领带。
自从那天夜里两人言谈畅欢后,她和他之间的气氛,变得好怪……
就连对感情脱线的她也发觉到项问飞每每注视她的眼神,总带某种令人费解的光芒。
而她……更是变得好不正常,老是偷偷看着他。
当他那双迷人的绿眸锁在她身上时,她会呼吸困顿、全身发烫,心跳不已小鹿乱撞。
“你要煮什么?”赞问飞低头轻靠在她耳边说。
轻温的气丝吐在她耳边,引来她身子不住的轻颤。
花君童用力吸了好大一口气,没想到这情况更糟,她身子四周仿佛占满属于他的阳刚气味,引得她心猿意马。
“义大利肉酱面,还有你喜欢的千岛沙拉,汤就是浓汤。”
这男人真可恶,竟然,竟然故意靠她这么近……
“甜点呢?”他的唇仿佛轻抚过她的耳办。
“呃……呃……布丁,草每布丁。”
啊!这男人能不能不要故意这么欺负她。
花君童头低到快掉在地上了,鼓躁不安的心跳大声的让她怀疑连项问飞都听得见。
“不要青椒,红萝卜、不要苦瓜。”项问飞的双手不知何时环在她的腰上。
“一定有青椒,红萝卜和苦瓜。”花君童尴尬的发现自己和他几乎紧紧贴在一块。
“不要生的。”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味,他满足的紧靠在她脖上。
“一定是生的。”
啊!这男人打算欺负她欺负的这么彻底是吧!还靠得这么近。
“那布丁我的要大一点的那个。”
“小敖会哭。”她轻笑。
“唉!原来我没有特权。”项问飞说得好可怜,“你们一大一小都爱欺负我,哪没有特权?”每次装个可怜无辜看着她时,她就举双手投降了。
就等她这一句。
项问飞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那……他有吻,我为什么没有。”
“啊?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爱计较。
项问飞将脸颊探出在她面前,一副等着她赏赐。
这男人真是……
花君童羞红脸,朝他颊上轻啄。
项问飞皱眉,显然对她这雨点式的轻吻非常不满意。“没人教你轻吻大人不该这么随便吗?”他说得义正严辞。
“我……”谁要教她?
“我来教你。”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尚未反应时,毫不犹豫吻上她的唇。
唉!这醉人的吻,她大概沦陷的够彻底了……
花君童口中溢出轻叹,紧闭的双眼不舍的睁开。
他的绿眸有着同样的陶醉和不舍。
“等我回来,嗯?”
他的嗓调像杯高浓度的酒,让人听了醉茫又沉迷。
蒙胧的大眼无焦距地紧盯他的唇,虽然一开一阖却入下了她的耳。
项问飞满意的发出浓厚笑声,他轻抚着她的脸颊,不舍的转身离去……
“爸爸,你又偷吃童童的豆腐的对不对。”羽敖的怒声自屋外传来。
“没有。”项问飞好心情的否认。
“有!”
“没有。”
“一定有,你在里面待太久了!”“快上车,要迟到了。”
“爸爸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车门被用力关上。
“是童童吃我的豆腐。”另一头的车门也被关上。
“你骗……”车于发动,不一会儿即行驶离去。
花君童回神,脸色涨的好红好红。
“这男人……”她苦笑的抱怨,殊不知此刻满溢她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甜蜜又幸福。
下午四点整,花君童身着新买的水蓝洋装,紧张又兴奋的盯着墙上时间。
难得项问飞提议到外头用餐,连她也一块被邀请。
“好像太早准备了。”
瞧自己急成这样,又不是情侣约会,干嘛紧张成这样。
想归这么想,但花君童仍忍不住直盯墙上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犹如一世纪这么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七点只剩下一个小时。
她拒绝让项问飞接送,自告奋勇提议到公司和他会合,而羽敖则由项问飞亲自接他下课。
“啊!该出门了,不然迟到就不好了。”
她冲到镜子前再一次打量自己的装扮。
一身简单的水蓝洋装,放下总是绑着两只的长辫,为了这一次出门吃饭,她还刻意上了一点淡淡的妆,整体看来,她算是十分清秀。
“好了,我要出门罗!”她兴高采烈拿起小皮包走到大门前。
客厅内的电话突然响起。
花君童转了身又走至电话前。
“你好,这里是项家……”
“花花……呜呜……”
“喂?请问……”
“花花……”
听着小女孩熟悉的嗓音,花君童先是一惊,随后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
“小优?你怎么了?”小优是孤儿院的孩子,是花君童最宝贝的小妹妹。
“花花……”
“小优,怎么了?不要哭。”
“花花,你回来好不好?”
“小优,别哭了,告诉我怎么了?”
“……”
“你……你说什么?”花君童张大了双眼,脑中嗡嗡作响。
“……”
电话不知不觉从花君童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花君童僵着身子动弹不得……
“花花,你快回来……”小优的声音持续不断,花君童全然听不见。
“花花……”
晚间八点,项问飞带着儿子匆忙回到家中。
“童童,童童,你在哪里?”项问飞点亮家中的灯。
“羽敖你去厨房和餐厅内找,爸爸到上楼看看。”
“好。”项羽敖担心不已的冲到厨房找。
“童童?童童?”来到二楼的项问飞先是打开花君童的房门,里头空无一人。
一连找了羽敖的房间和自己的书房后,不知是想起什么,项问飞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一打开房门,首先传进耳中的,是女子轻碎隐忍的哭泣声。
“童童?”项问飞关起房门,轻声唤着她的名。
啜泣声不止,他寻着哭声方向找到缩在床边的花君童。
泪流满面的人儿,无助的坐在地面上。
她动也不动,紧躯着双腿,脸颊埋在腿内,任由泪珠儿滑落,细长秀发将她的脸蛋紧紧覆盖着。
由她不断颤动的小小身躯,看得出她正努力隐忍心中极大的痛苦。
发现她的存在,项问飞松了一口气。
“童童……”她无助痛苦的哭泣声引得他心疼不舍,保护她的冲动再度在心中发酵散开。
他走向花君童蹲跪在她的身旁,双手紧紧将她拥入在怀中。
“问飞……”花君童占满泪水的大眼充满恐惧和极度的伤痛。
“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好吗?”他温柔拍着她。
“院长妈妈死了……院长妈妈死了……我的家,我的家要被拆了……童童再也没有家可以回去,再也见…见不到院长妈妈了。”
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涌现滑落,她咬着唇,隐忍心中的绝望。
从小把她养大的院长妈妈,她唯一避风港的家,她的兄弟姐妹,再也见不到面了,他们都要被分开了。
“小优说院长妈妈上次我回去的时候就生病了,但是……但是她怕我担心,故意隐瞒着我,就是不让我知道。我好坏……好坏,一点都没发现院长妈妈她生病,一点也没注意她人不舒服。如果……如果我知道院长妈妈生病了,我一定会……一定会留下来照顾她。我……我一点也不乖,一点也不像个大姐姐,没有办法保护弟弟妹妹,再也没有家了,我以后再也没有家可以回了。房东先生要把房子收走,那些孩子都要被送走了,我……我一点能力也没有,没有一点办法帮助他们。”
小小身子的她,是这样无助又伤心欲绝,内疚,自责不断在揪动她的罪恶感。
她怎能任由家人如此地受苦,自己却在项家享乐?
她好自私,好不应该。
项问飞静静不发一语,专心听着她忏悔,时而轻抚安慰她,时而沉思她说的每一句话。
“如果不是院长妈妈救了被丢在路边的我,我也许早不存在这世上,如果不是院长妈妈照顾我,给我一个温暖的家,我不会这么幸福。为什么?为什么像院长妈妈这么好的人会生病,为什么她会死去?我以后要怎么办?再也没有家可以回了,再也见不到兄弟姐妹了,我……我真的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儿了……”
摇着头,她眼中净是一片茫然,空洞无神的双眼再也涌不出热力十足的活力。
她这么努力,想给孤儿院孩子好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十章
项问飞紧紧抱着她,如果可以,他希望将自己的力量可能借着这样的拥抱传送给她,因为她的绝望令他心好疼。
一向坚强、活力充沛的花君童,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如此的脆弱。
她的哀伤令他渴望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替她挡下一切的痛苦,成为她的避风港。
即便勇敢的她,也还只是一个瘦弱需要人疼惜的女人。
他希望她快乐,永远活在幸福的生活之中,一切的悲伤痛苦皆由他承受,替她阻挡一切的风雨堡垒。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好没用。”
泣声无法停歇,她除了一个人独自哭泣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项问飞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但一颗颗的泪珠仍不断涌出。
“别哭……别哭,你的泪水让我心疼。”吻去她眼中的泪水,任着她躲进他的怀中。
一声声有力的嗓音,一声声在她耳边低喃,手更是轻抚着她颤动的身躯,毫无怨尤地,充满耐心地聆听她的自责……
被悄悄开启的房门,又再度无声的关上。
羽敖难过又伤心的冲回房中。
他打开抽屉拿起自己的存摺,打开放在桌上的扑满。
结果,他失望的蹲坐在地上。
第一次他痛恨自己年纪太小,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好久好久,窗外传来虫鸣声,项家仍呈现静悄悄似无人的气氛。
连一向害怕黑夜的羽敖也没将房内的灯点亮,他只是红着眼,淡淡的伤心和失落。
“饿了吗?”在黑暗中,项问飞出现在他的房内。
项羽敖无声的摇头。
“童童睡着了,今晚恐怕无法出去,我去买些吃的回来,要和我一块去吗?”
项问飞含笑坐在他身旁,一手用力揽着他弱小的肩膀。
父子俩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并肩而坐。
“爸爸,现在我没有很多钱,但是以后我会赚很多很多钱。”羽敖坚定不容忽视的说。
“我知道,因为你比我还要优秀。”项问飞完全认同他的说法。
“那你能不能帮童童,不要让她这么伤心难过。”结果到最后他还是得靠父亲,连自己最喜欢的人也保护不了。
“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帮助童童。”这点哪还用得着儿子提醒吗?
“我长大会把钱还你。”虽然他现在没有能力,不过未来他会以十倍的金额还给他。
“为什么要还我钱?”他干嘛要还他?项问飞好笑的看着儿子。
“因为童童是我未来的新娘。”羽敖一脸理所当然。
“嘿!小子。”原来他儿子是认真的啊!
“干嘛?”
“童童不是你的新娘。”项问飞用力敲了下儿子的头。
“为什么不是?”看着项问飞站起身,羽敖跟着站了起来。
“童童将会成为你的母亲——我的妻子,她绝对不可能会是你的新娘。”话一说完,项问飞满意的看着震惊而发愣的儿子。
嘿嘿!就说吧!
他是最好的商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固然重要,但是——先下手为强,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不要!我不要童童做我的妈妈,我要童童做我的新娘。”项羽敖气的涨红了脸,不甘心的大吼着。
只是,年纪小小,身材小小,钱更是少少,项问飞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里!
KYS于今早发布消息,今年的营收毛利为历年来之首。
以科技产业为首,半导体相关晶片研发在今年也再度亮相,它的发表会吸引许多相关产业企业集团重视,进而跃跃欲试。
根据发言人表示,KYS今年总营收将以百亿为一单位,世界富豪排行第七的蓝诺,亚理斯,又再一次迈进一步,成为‘世界富豪第三名。
天啊——不敢置信地倒抽一口气声,正从某个女人的口中发出。
同一个时间,她手上的水杯滑落也正好掉在地面上,发出可怕的碎响声。
“以上,由xx新闻为您所作得整理报告。”
“嗯!童童,你好恶心哦!干嘛把水吐出来。”
项羽敖满足的喝着碗内的玉米浓汤,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问、问……问飞。”花君童张的嘴,瞪着大眼,一副见鬼的惊骇模样。
“怎么了?”
项问飞也是忙碌的正朝碗内的浓汤进攻着。
“你……你……K、K、KYS,是……是你的……你的……”听来像是有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