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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一张长椅旁,叶强示意她坐下,很无奈地叹气,苦笑地说:
“其实我的心情也是糟透了,如果能和你一样想开就好了。”
“怎么说呢?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她猜想一定与晴亚有关。
他沉默了。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希望……或许说出来心里会舒服些。”她说。
他终于开口:
“我失恋了,就这么回事。你一定觉得我很没出息,为了女人伤心。”
“怎么会呢?这是必然的情绪反应,谁都会这样啊!有人甚至更严重呢!”永怜安慰他。看来晴亚还是将信寄了,对她而言,究竟该高兴,远是伤心呢?
“我喜欢她好久好久了,就因为怕她拒绝才迟迟没有表示,没想到最后结果仍是如此。”
“她……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吧?”她故意问道。
“也不见得。‘喜欢’不过是个人主观的感觉而已。不过在我眼中她当然是最美好的,我一直相信除了她我无法爱上别的女孩,可惜她对我无法有相同的感觉。”他还是强颜欢笑着,但眼里的伤痛却已无法掩饰。
“你……你就这样接受她的拒绝吗?不再试一试?”
他摇摇头:
“怎么试?我就要去当兵了呀!如果现在她不爱我,在我服完兵役后,还有可能吗?我想我是该放弃了。”
“你可以不再爱她吗?”她略带激动地问。
叶强奇怪地看看她,笑了笑:
“如果这么容易就可以忘记,我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可是感情这东西就像大家说的,丝毫无法勉强。往后会如何,只有随缘了。”
永怜看他笑得那么凄凉、那么无奈,又想起自己那没希望的感情,忍不住竟伤心地掉下泪来。
叶强吓了一跳,掏出手帕给她:
“怎么了?为什么哭?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拿手帕擦看泪,直摇着头:
“你……你这么好,她为什么不爱你?为什么?”
他听了拍拍她的头:
“傻瓜,都说过了嘛!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你认为我好,别人不见得这么想啊,好了,为这种小事流泪,我会内疚的。来!快别哭了。”
她忽然抬起头来看他,很快又低下:
“学长,加果……如果我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我一定会很开心,很骄傲的。”她细声道,隐约表白自己的感情。
叶强意外地楞了好一会儿,才微笑道:
“谢谢你!我恢复了不少信心哪!其实谁能交到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女朋友,才是他的福气呢!”
“你……你到军中后会和我……们联络吗?”
“当然,我会写信给你。”
明知道他所论的“你”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她仍不由自主地感到高兴,是不是女孩子总是这么傻?若非不知珍惜,就是对感情太过执着。
虽然她无法立刻面对晴亚,尤其是在今天听了叶学长一番话后,但她心里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生气的,当然也不是真心要恨晴亚,否则怎么会阻止她搬出去?或许自己总会找时间和她说开的,但愿她们还能恢复随从前一样的美好友谊才好!
晴亚终于开始了她的工作生涯。“彩绘”的同事几乎都和她一样才到公司没几天;除了首席设计师王清波和他从美国带回来的两位打版师之外,都是新成员,因此大家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有些生疏。
王清波年约三十,是颇有名气的设计师;蓄着长发及胡子,艺术气息很浓,平时话不多,但态度挺和气的。
茱蒂和小K是王先生从美国带回来的打版师,在公司算是前辈,懂的事情也比较多;可惜茱蒂脾气不太好,晴亚有些怕她。
另外还有样品师和几位由别处网罗而来的设计师,晴亚便是跟在其中一位——秦雪如身边做助理。她的年纪约二十六,却已有三年的设计经验,“彩绘”是她待过的第四家公司。她外表很男性化,个性也非常开朗外向,工作几天下来,两入到是处得不错。
由于“彩绘”将在某大百货公司举办首场在台湾的春夏时装发表会,工作室上上下下都忙得昏头转向。尤其是晴亚,美其名是助理,倒不如说是打杂来得贴切。
打扫、泡茶、翻杂志、整理资料,样样都得做;有时还得跑跑外务,拿些扣子、花边的副料。而因为她是刚踏出校门的新鲜人,虽然地是跟在秦雪如身边,其它人也是毫不客气地指使她做东做西的,不过她并不在意,辛苦是辛苦,日子却过得很充实。
工作上的忙碌,使她暂时抛开所有挂心的事,包括叶强在内。直到许久后的某一天,她收到他的来信,才知道他已入伍,正在高雄受训,心里愧疚地想起自己打算当面向他道歉却没有做到;而他依然当她是朋友,还写信问候她,没有责备,也没有埋怨,更没有其它的要求。她好抱歉,真的好抱歉必须如此伤害他。
同样的时间里,石永怜也收到了叶强的信。她兴奋又疼惜地坐在床上看,想象着他在军中是多么辛苦,而高雄竟是如此遥远啊!
永怜立刻就回了信,嘱咐他不管调往何处都要与她保持联络,暑假就要到了,她期待有机会去看他,末了还请他要注意身体健康。或许一些无法说出口的话,用笔来表达便显得容易多了。
她又看了一次自己写的信,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但愿他俩能有个美好的将来。
台北的七月,真可以说是像个大烤箱般,平均气温都在三十几度;躲在室内还好,一到外头晒晒太阳肯定会头昏的。
星期天对上班族来说是再宝贵没有了。晴亚在客厅里吹电扇、看报纸、吃点心,挺悠闲的。其实是永怜学校有活动,石永寒也不在,她才到客厅来;否则大半时间都躲在房里,闷是很闷,总比见了面没话说的好,虽然她已习惯了永怜的冷淡,但心里不难过才真是骗人的。
刚想起身到厨房倒杯冰水,电话铃忽然响起。她拿起话筒:
“喂!石公馆。”
“石永寒在吗?”一个很嗲又很无礼的声音。
“抱歉!他现在不在,要不要留个电话?我会转告他。”
晴亚告诉自己保持基本的礼貌。
“你是谁?”偏偏那女人的口气就像是专来找麻烦的。
于是她也不客气地胡说:
“我是这儿的管家,什么都管的。你要嘛就留电话,不然就再见。”
“你……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不怕我告诉你们家先生!”
“我们没念什么书,是有样学样的。人家客气我们自然也客气喽!”晴亚懒懒地说。
“你……你好大的胆子。给我听着,告诉石永寒,要他立刻打电话给我。”
“您是……”听她声音变粗了,晴亚有股莫名的块感。
“我是魏秀萍。”
“喔,魏女士是吧?”她故意强调“女士”两个字:“我会转告他,不过我们家先生电话很多,女的打来的就更多了,我拿笔记一下……哎呀,排了二十多页了,我会请他先回你电话,敬老尊贤嘛!”
封方“咔”的一声挂了电话。晴亚朝话筒吐吐舌头,什么嘛!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礼貌?那老女人懂什么叫礼貌的话,她可以当英国女王了。
正想到厨房去,一回头竟看见石永寒靠在大门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吓了一跳:
“你……你回来了?我没听见……”
第4章(3)
“有我的电话?”他盯着她。
老天,看来他是听见了。她早有心理准备,反正那老女人也会告她状,只不过当场被逮到真是糗大了!其实是她不对,万一得罪了他的朋友……
“是一位……一位叫魏秀萍的老——女士,她要你立刻打电话给她。”不是偷听到了吗?还要问。
“老的女士?你听声音就知道她老?”
“我……我回房去了,你记得打电话。”晴亚想想远是溜走吧!这家伙好像在捉弄她,虽然以他的个性是不太可能。就在晴亚要上楼时,他在沙发上坐下:
“原来你喜欢张妈的工作,看来张妈该紧张了。”
她顾不得其它便街上楼,回头竟看见他的肩一直耸动,好啊!他真的在笑她,笑呀!笑呀!最好笑死你。
晴亚嘟着嘴回房里,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倒。这男人是多重性格,没人能懂的。
又不是她故意要没教养,是那个老女人自己太没格调了,怎么能怪她?就这么纳闷地躺了好一阵子,最后便睡着了,直睡到下午三点才被电话吵醒。
她冲下楼去接电话,响那么久没人接,他肯定又出去了。
“喂!石公馆。”她打着哈欠。
“我啦!还在睡啊?有空也不知道想念想念同学,只知道睡。”
“安惠敏?”晴亚尖叫:“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十多次啊!”
“被我妈和我爸拉到香港去了,昨晚才回来,累死我了。”
“难怪你家电话没人接。你知道吗?我好可怜。翠文在补日文,湘湘在补插大,你又跑去玩,我好不容易有空都没有半个人理我。”
“有永怜啊!”惠敏笑着。
晴亚不晓得如何解释她和永怜现在复杂的淡漠局面,这么难又这么长的故事在电话里该怎么说得完呢?于是她说:
“惠敏,我们见个面吧!一起吃晚饭,好久都没有好好聊一聊了,而且我……我有事要告诉你。”
“好,那就约四点,老地方见喽!”惠敏立刻同意:“要不要约湘湘、翠文?”
“这不要。这件事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好吧,那就这样喽!”
晴亚和惠敏在东区一家百货公司前先会合,然后手拉手往一家气氛不错的西餐厅走去。
“既然我已经开始工作,而且就要领薪水了,这餐就让我请吧!”晴亚对惠敏说。
惠敏爽快地答:
“那太好了,对我的食欲有帮助。”
“真现实。对了,你去香港玩得开不开心?”
“别提了,和爸妈去有什么开心的?主要是去看看我阿姨,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到那儿不是陪我阿姨,就是走马看花跟着我妈大采购,一点意思也没有。”惠敏抱怨道。
“不错了啦!我想好好玩一玩都没机会呢!你真不知足。”
“对了!你工作得怎么样?一切还好吗?”
“还好啦,可是好忙,公司要在台湾办第一场服装发表会。”
“真的?有没有你的作品?”惠敏很兴奋。
“少呆了,我只是个助理嘛!就像打杂的小妹。”
“慢慢来呀,谁不是这样开始的呢?”
说着说着西餐厅已到了,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并点了餐。
忽然惠敏推推晴亚:
“你看,那不是石永寒吗?哇噻,旁边那个妖艳的女人是他女朋友吗?”
晴亚只看得见石永寒的侧面,却能清楚地看见那名女子。不晓得为什么,她直觉认定今天那通无礼的电话就是她打的,看她一脸傲气,还有那一身打扮,一定不会错的。看来石永寒是乖乖地回了电话给她,不过也真巧,会和她们约在同一家西餐厅。
他们似乎已用过餐,正喝着饮料。石永寒面无表情,就像他一贯的态度;那女的却总是摆出最妩媚的神情对着他,令人看了觉得恶心,至少晴亚是这么想。
“怎么了?羡慕人家?”惠敏推推她。
晴亚瞪她一眼:
“你真无聊。”
食物开始送上来。晴亚发现原本饥饿的自己,竟忽然封食物失去了兴趣;虽然一再告诉自己别理会那对男女,却总忍不住想往那边看。
惠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吃着色拉,并转移了话题。两人边吃边聊,直到上饮料时,惠敏才问:
“东西不好吃吗?我看你吃得很少。”
“我只是……不很饿,其实这家东西挺好吃的呀!”
惠敏不太相信她的话,不过也没有点破。
“在电话里提起永怜时,你似乎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晴亚惊讶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叹气道:
“你真厉害,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们……我们闹翻了。”
“为了叶强?”
晴亚此刻嘴已成了O字型。惠敏的鬼灵津是出了名的,没想到竟能“神”到这种地步。
惠敏看着她的表情笑了笑:
“这没什么。我早知道叶强喜欢你,又慢慢看出永怜喜欢叶强。你和她这么要好,会吵架的话肯定是为了‘男主角’。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晴亚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啊!接了湘湘一通电话,回来竟天地为之变色。”
“你也该小心点嘛!”
“我自己也很紧张。看出永怜喜欢叶强后,我巴不得立刻打电话跟他说明一切,可是我怕永怜会听见啊!才想起用写信的,谁知道会……唉!湘湘那通电话也打得太凑巧了。”
“湘湘和翠文都不知道吗?”
晴亚摇摇头:
“她们这么忙,我们几乎没碰过面,这种事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对永怜不太好。”
“其实永怜一定不是真的生你的气,她应该知道你并没有错啊!否则她为什么阻上你搬出去?”
“你真的这么想?”晴亚仍抱着一些希望:“如果真是这样,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理我?”
“时间问题,还有面子问题呀!或许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找你说话嘛!我想再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希望如此。”
“对了!叶强呢?你信寄了后?”惠敏问。
“早寄了,他也回信了。”晴亚苦笑。
“他怎么说?”
“和以前一样,很平常的问候,似乎接受了我的回答。有时我在想,像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我还有什么不满呢?”
“我怎么知道?”惠敏白了她一眼。
“他现在在高雄受训,一定很辛苦。”
“要不要去看他?”
“不好。我可不想和永怜越闹越大。”晴亚摇头。
“对了,”惠敏忽然想起什么:“找永怜一块去啊!这样她可以见到叶强,你也可主动找她说话了。”
“她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会答应跟我们去吗?”
“试试看嘛!而且你家不是在高雄吗?可以顺便回去看看啊!”
晴亚想了想,终于说:
“好吧,我也该回家一趟了。如果永怜肯一起去,我们就去看看学长;如果她下去,就当是到南部玩几天,怎么样?”
“太棒了!要不要约湘湘和翠文?”
“问一问吧!就怕她们太忙了,根本没时间去。”
“她们会放弃吗?想想看南部的好天气。咦?有机会去垦丁吗?”惠敏期待地问。
“尽量喽!看时间够不够。”
“够啦!搭飞机就可以节省好几个小时的搭车时间呀,我一定要去垦丁玩,听说那里真的很棒吔!”
“好啦!再商量啦,看你那么兴奋,去不去的成都还是问题呢!不过先说好,我可是不玩水的,到时我在旅馆等你们。”
“对呀!我忘了你讨厌水。喂!怎么会这样?这么热的天,你都没有泡水的欲望吗?”惠敏疑惑地问。
“一点也没有,我情愿吹冷气或电风扇。”
“那你总要洗澡吧!难道是‘干洗’?”
“神经!没那么夸张啦!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排斥水,只是……只是自然而然的不想靠近它们,尤其像湖啊、海啊,那种好大一片的水。”
“你……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变态?”惠敏皱眉。
第4章(4)
晴亚笑着踢了她一下:
“反正会带你去啦!你啰嗦什么?”
此时斜前方的桌子有了动静,晴亚的注意力又被拉了过去,看来石永寒和那位女子是准备结帐了。
果然不久他们便起身离开了西餐厅,晴亚见了竟有追出去的冲动,她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将做些什么。
“你是怎么了?这么在意的话刚才可以过去打招呼痲,干么让自己吃不下又心不在焉的?”惠敏对她说。
“我才不是为了他……”
“还嘴硬?你以为我没长眼睛,不会看啊?”惠敏笑着。
晴亚觉得很沮丧,自己真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其实……唉!我自己也弄不懂我自己呢!他对我根本是毫无意义的啊!”她烦躁地说。
“是吗?”
晴亚讨厌惠敏那诡异的笑容,每次她有什么发现就露出这种表情。她询问地看向她,惠敏却只是喝着咖啡,笑而不答。
石永寒送魏秀萍回到她住的大饭店前。
“饭也吃了,你说有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
“别急嘛,上来喝杯咖啡?”她娇笑着。
“刚才喝得不够吗?有什么事就快说,我没空和你耗着。”
“既然你这么急……那好吧!我……我看见永怜了,没想到她身体好这么多,还交了不少朋友。”
“这不干你的事。我警告你,离永怜远一点,加果你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的。”石永寒冷酷地说。
“你怎么这么说嘛!我知道你疼永怜,但我也很喜欢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