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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向涓,你我各取所需!别跑来威胁我,我现在还不想杀你!”轩亦缓缓的说,眼神越来越冷。
封向涓咬咬嘴唇。慢慢走到门口,手搭到门把的时候她回头,对着白默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白默,后会有期。”她轻轻的说,笑容却异常愉悦。
第33章
“默,有没有事?”轩亦捧着他的脸,着急的问。
“没有。”白默脸上的表情有点僵硬,有一点不知所措。轩亦安抚的伸手拥抱他,他却轻轻的推开了。
“轩亦,我想去卫生间。”他低着头,微微羞赧。
轩亦一愣,“没事就好,别理那个疯女人。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白默冲他一笑,转身走入卫生间。
他锁上门,还在微微笑着。
下一刻,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浅香槟色的眸子隐隐光芒流动。
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把手伸到自己的后腰,从那里摸到坚硬冰冷的物体。
熟悉的形状,他拿出。一把小巧的掌心雷静静的闪着光芒。
虽然是女人用的型号,但毕竟是一把有杀人能力的凶器。
他看着掌心雷,疑惑的皱眉。
封向涓为什么要把这个塞到他的后腰?怂恿自己逃跑吗?
那么,这个女人,真是不可忽视!
塞到后腰的还不止是一把枪,还有一团柔软的纸巾,被纤细的手指几乎带入股沟。
纸巾上面写满了字,挺秀而微微潦草。
白默走到卫生间,开灯,锁门。轩亦是个有风度的人,即使他闯进来,也不会打搅白默的隐秘时间。何况在卫生间里拿着一团纸巾,根本不需要解释。
柔软的纸巾被打开,白默挑眉,开始阅读。忽然脸上的神色变了,一种狂喜和不知所措交替出现在他病态苍白的脸上。浅香槟色的眸子流转着喜悦的光芒。
默:
长话短说。我没事,现在很安全,但实在进不去尹轩亦的别墅,所以拜托向涓把枪给你带进去,保护好自己。我会在最快的时间救你出去。好好吃饭,你需要体力。
别忘记,你答应过我,我们要换个方式。
封晴云
白默低着头,握着那团纸巾,咬着唇,几乎难以思考。
他想起机场中,那个春风般俊逸的男人把炙热的唇贴近自己手背,细致的摩挲,细长的眼睛带着艳丽魅人的光,他轻轻的说:
“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封晴云,他果然没死,并且,他回来了。
过了大概两周,睡莲已经开始绽出花苞。
轩亦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他神情愈加憔悴,每天出去的时间很早,却往往都是深夜才回来,有几次,甚至忙得刚进门就困得埋头大睡。
每逢这时候,白默是安静的支颌,看着他,眼里浅色的流光隐隐周转。
“小堂,”白默招呼门口的守卫,其实也就是轩亦派来的保镖,“你进来一起吃饭吧?”
白默人好,虽然出身不凡气质卓然,但却出奇的好相处。门口的守卫忙不迭的拒绝,“默少,我这有吃的……”
白默微笑着站在门口,“我试着做了几样菜,你帮你们老大尝尝,要是好吃我再做给他。放心,我没下毒,也不至于难吃到不能入口。”
小堂挠挠头,这个默少来历不明,但能让老大金屋藏娇,大小姐来闹也没用,得罪不得。尤其他话说到这份上,虽然语气和婉,笑容优雅,但怎么就有一种隐隐的威严和压力感?
和老大不同,是那种让人不经意就被捕获的压力。
厨房的餐桌上,摆着几个家常菜。材料和工艺都很简单。白默盛了两碗米饭,一人一碗,就互相对着吃。
菜也就一半,称不上好不好。但小堂还是吃了好多,对面的白默安静的吃,不时因为考虑菜肴的改善问题而停下。
“小堂,你家人口多吗?”
“不少,我家共有六个兄弟姐妹呢,我行二。”
“那一定吃饭时候很热闹。”白默接口。
“默少呢?”
“我?”白默挑眼,“我也喜欢热闹。我还有两个哥哥,小时候一起吃饭特别热闹。”
“哦。”小堂不善于讲话,讷讷的没有接下去。
收拾碗筷的时候白默忽然问,“轩亦为什么回来的越来越晚?很忙吗?”
小堂愣了一下,才反应出轩亦就是老大的名字。忽然觉得眼前这和蔼微笑的青年有点高高在上,直入云端。
“帮里事情多,老大要处理的也多,听说最近有麻烦,被抢了好几笔生意,以前的元老们听说都找老大麻烦呢。”小堂虽然是个看门的,但听的消息却不少,却一直苦于无人和他聊天,交换这些真的假的消息,听见白默问,兴致勃勃的倾诉,“我听在本家做事的表哥说啊……似乎得罪了上面的什么人,麻烦大了……老大又不是本姓人,帮里不稳哦……”
白默安静的听着,眉眼灵动,时不时在紧要关头应一声,表示自己的关心。
送走小堂回归岗位,白默把冲好的碗筷放进洗碗机。无声息的穿过客厅,走进画室。
画架上摆着一副还没完成的风景。银色清淡的月光下,一泓睡莲幽幽的绽放。他拿起画笔,挑出需要的颜色,然后站在那里,安静的思考。
水彩特有的气味弥漫了画室,白默却愈加冷静。
那个脑筋不机灵的小守卫说的虽然夹杂断续,但已经足够他了解外面,或者说封家,发生了什么。
轩亦现在有麻烦,封家原本就势力纠葛,夹杂不清,而如今失去了生意,也就等于没有了信用,作军火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用,那么必定会人心不稳。而上面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顾及是政府供货断了。
能在短时间内给轩亦添这么大麻烦的人而熟悉封家运作,还能影响政府供货,那么不会有第二人选。
白默的唇微微翘起来。
封晴云,你果然好手段。
“默少,你要的颜料。”小堂从对讲机里通知,没有允许,他不能进别墅。
白默走到门口,接过国画颜料,微笑着说谢谢。
颜料入手的一霎,他猛然感觉不对,颜料的重量不对。但表面上的微笑依旧不变,缓步走入画室的时候,才拆开包装。
包装盒里是管装的颜料,整整齐齐,没有一点不寻常。
白默挨个拿起来掂一掂。当拿到青莲的时候,他笑了一下。
没有扭开盖子,他找出一个刀片,轻轻的把管尾削去,大量的幽冷的紫色就涌出来。他拿刀背轻轻刮着,从其中找出一张被密封好的纸片。
白默挑开密封,上面依旧是挺秀的字迹。不同于上次的潦草,这次越加冷静淡定,仿佛看见了那人的信誓旦旦。
白默:
午夜两点。从花园睡莲池子过去,那边的防卫最弱。我来接你。带上枪,保护好自己。今晚尹轩亦不会回去。
封晴云
白默拿出打火机,烧了那张纸片。
他折回画室,从一叠画中掏出隐藏好的掌心雷。熟捻的拆卸,上油,检查了一下子弹数量,然后放回原处,哼着歌,拿着昨天到的散文集走到露台上。阳光和煦,空气清新,他俯视着睡莲池,打开书,轻轻的笑了。
手腕上的皇冠手镯发出柔和的光芒。
下午将近九点的时候轩亦来电话。
他的声音很疲惫,旁边听得出嘈杂的人声,似乎是在外面急匆匆的打来电话。
“默,我今天不回去了。你自己睡吧,看盘别看太晚。”轩亦匆忙的说了两句,似乎是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但捂着话筒白默听不清楚,“行了,我这边还有事,不和你说了。”
“嗯,”白默乖巧的答应,犹豫了一下,才说,“轩亦,你小心。”
轩亦似乎在那边笑了一下,“好,我小心。等我明天给你带汤圆吃。”
“……”
“好了,晚安。”
“再见……”
白默对着电话轻轻的说。
不,或者说,我宁愿永远不见。
白默一个人对着电视等时间,等午夜最深沉的时候带来。门口的看守见主屋灯还亮着,暧昧的以为屋内的人孤枕难眠,春霄寂寞。互相说了几个下流的笑话,就各自归岗。
白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想起了许多。e
小时候父亲教自己射击,记得还曾经被枪声吓哭。大哥很疼自己,带着去夜市吃小吃,二哥很可怕,总是冷冷的,甚至有一次差点把自己掐死。
后来父亲不见了,只剩下两个哥哥,后来,大哥迎接高中毕业典礼的自己,在校门口被狙击手一枪命中心脏。
漫天的血,大哥连声祝贺都没来得及说,就闭了眼。
大哥死后,帝瞑的熟悉面孔少了好多。只剩下一个二哥,他却像是想把这世上所有的宠爱都放到他面前,一个人完成三个人的爱。
白默换个姿势,身体微微僵硬的酸。
去了巴黎,却对帝瞑最无用的文学。开始画画,甚至不和女人接触,不想让任何的女人生下一个姓白的后代。也许,是因为这个,他变成了GAY。
记得在画廊里把寻岚压在地板上做爱,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
白默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封晴云,尹轩亦,一张张面孔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他坐了许久,直到整个主屋的等突然熄灭。
电力系统被切断了!
白默从沙发上跳起,摸摸腰后的枪还在。他飞快的跑向窗子,这里的窗户都由电力控制,一旦没有电力供应,就和普通的窗户无异。
抄起一个工艺铁件,把玻璃砸碎,白默身手敏捷的跳出去。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远处忽然传来枪声。
午夜,两点,分秒不差。
背后的枪声越来越近,白默毫不犹豫的跑过睡莲池子。守卫追赶的越来越近,间杂着“别想逃”之类,还有不知从哪里的还击。
隐隐的,空气中浮动着睡莲的清香。z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黑影,白默心一紧,条件反射的举枪,黑暗中他看得并不清楚,但手依旧很稳。
“默少,好久不见,手还是很稳啊……”华丽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线响起,颀长俊秀的人影从树丛的阴影走出,嘴角还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封晴云,白默穷其一生,也决不忘记的人!
“白默,”封晴云漂亮狭长的眼睛带着笑意,有点促狭的张开双臂,“我没有迟到,作为奖励,我期待着你热情的拥抱。”
他像一只开了屏,等待交配的孔雀,浑身华丽性感的气息让人窒息。
白默此刻却想狠狠的抽他。这人发情也不顾及时间地点场合,后面的追兵马上就到。
“快走!”白默匆匆的拉过他,却发现,主使人没有动,自己也不直到怎么逃。
封晴云低头注视着两人连接的手,单纯幸福的笑,但触及白默警告的目光,又有点委屈的赶紧走。东穿西穿,来到了别墅的最边缘。
失去了能源的监视器并不能构成威胁。
封晴云握紧他的手,两个人都是好身手。别墅的围墙上他早装上了软梯,而守卫都被他带来的手下引开。
封晴云在白默脸上亲亲,在下面帮他扶住软梯,“上去吧,外面有接应的。”
白默点头,利落的爬到墙头,即将翻过围墙,却立刻僵住。封晴云在他下面,也冷凝了眉心。
轩亦从阴暗的树丛缓缓走出,脸色和夜色一样深沉。他的枪口瞄准了封晴云,但在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转向白默。
“白默,我说过,得不到你,就绝对毁了你!”
子弹发出尖利的呼号,朝挂在绳梯上动弹不得的白默袭去。
封晴云在道上这么多年,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自己真心爱上了一个男人,他更没有想到,轩亦也是真心爱他,爱到想亲手杀了他。
封晴云一把扑上去,抱着几乎翻过围墙的白默一滚,二人成功跌落到另一面的同时,子弹贯穿了他的肩头,带起几乎一尺多高的血柱,两人急速的落地,封晴云还忍着剧痛,把白默搂在怀里,丝毫不让他受伤。
外面接应的悍马车门迅速打开,秦风和封澜从车里面跑出来。
白默爬起来,身下的封晴云半个身子被鲜血染红,意识都有些飘忽。他攥住封晴云胳膊,声音都嘶哑颤抖,“你个笨蛋!干嘛帮我挡子弹?!你要不要命了!”
封晴云唇都白了,还忍痛给他一个笑容,“白默,宁愿我死,也不让你痛。”
“你们两个肯定命数相克。每次不是这个伤就是那个伤。”封澜抹抹汗,把镊子夹着的带血的棉花扔到一边,“子弹没留在体内,幸运的是只贯穿了肌肉。凭晴云的恢复能力,一个月肯定没问题。”
白默坐在旁边,脸色几乎和还在昏迷中的封晴云一样的苍白了。让封澜几乎有错觉是哪个比较严重些。他失神的握着封晴云的手,把微凉的掌心贴在脸上,浅香槟色的眸子几乎看不出情绪。
封澜轻轻的叹口气。体贴的帮他们带上门。这两个人,或许该好好面对彼此了。
封晴云脸色灰白。血柱飚出来的那一瞬间,白默以为他死了。
在机场,同样也是这样。
他虚弱的声音几乎还留在耳边。
“白默,宁愿我死,也不让你痛。”
这样一个用生命保护我的人,也许可以相信吧……
爱么……
第34章
白默守在封晴云病榻前,不眠不休,封澜让他去休息,他也不肯。
他只是安静的握住苍白修长的手,浅色的眼睛中带着让人沉溺其中惊心动魄的美,默默的看着,嘴角抿成倔强的弧线,安静得像下一刻就要消失的幽灵。
带着一种逼入绝境的,让人捉摸不定的美。
封晴云睫毛颤动一下,修长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的嘴唇如同脱水的花瓣,虽然带着美丽生动的颜色,却失去了生命力。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封澜呢!”封晴云沙哑的嗓音从喉咙迸发。
白默惊恐的站起,带翻了椅子。y
封澜仓皇的跑入,封晴云还在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封澜,是谁在机场袭击我?”
白默回头,秀丽的眉眼微微抽动,他咬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镇静,可嗓音中还是带着不可名状的惊恐。“他怎么了?”
封澜也呆在门口,半天才缓缓回答,“他大概失忆了。而且,很有可能记忆只持续到在机场遇袭,并且,忘记了你。”
白默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封澜,你出去,我和他谈谈。”
封澜点下头,退出去,迟疑了一下,给他们两个带上门。
白默回身,面对封晴云,缓缓的说,“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封晴云吊着眼睛看着他,颇有兴趣。
白默只感觉头皮发紧,心里隐隐的痛,似乎什么地方空了。
“我……”
他嘴唇轻启,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该说什么呢,如此复杂交错的关系。
封晴云优雅的偏着头,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见他说不下去,才温柔的开口,“可以过来说吗?我伤重刚醒,还有些耳鸣,听不大清楚。”
白默乖乖的上前,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解释如此混乱复杂的关系。
封晴云嘴边带着春风般俊逸的笑容,忽然伸手,飞快的抱住他,压在自己怀里。
两颗心脏,只隔着皮肤的距离,步履一致的跳动着。
封晴云沙哑的声音响起,“白默白默白默,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见到你了……”
他抬起还不知所措的白默的下巴,照着那肖想已久的唇,吻下去。
白默先是不知所措,然后仿佛明了,微微开口,激烈的回应,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浅色的眸子中滚落。同时沾湿了两个人的肌肤。
封晴云的舌尖从他唇齿间退出,温柔的吻上湿润的皮肤,小心翼翼的舔去白默的泪水。
白默却一用力,撑开他,封晴云发出一声痛呼,显然是触动了伤口。
白默皱眉,虽然有不忍的神色,依然冷着脸,“你骗我!”
封晴云优雅的微笑,风度翩翩。“白默,只是个小玩笑。”
白默挑眉,怒气冲天。
“如果,”封晴云忽然笑得促狭,“你并不担心我,或者,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露出世界末日一样的神色?”
白默觉得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塌陷了。
他只是一个适合水榭画室的贤人,怎比得上谈判桌上伶牙俐齿的封晴云?
封晴云微微笑了笑,忽然觉得人生最感动的时刻也不过如此。他笑得愈发灿烂,完全不顾刚才的激动让手上的吊针针头脱落,汩汩的血流滴下手背。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封晴云执过白默的手,完美无暇的唇在他手背细细摩挲,带起情色的热度,“让我们试试,重新开始。”
从那天开始,封晴云吃饭,白默喂他。他们转椅到封晴云在郊区的秘密别墅,过得也平静安宁。
封晴云穿衣,白默帮他。
封晴云睡觉,白默……和他同床共枕,但仅仅是单纯的睡眠。以封晴云的身体,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是有心无力。
入夜,月明星稀。
白默仅穿了一件浴衣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浅香槟色的眼睛在灯光下看着渗出美丽的金色。他看着外面院子里的夜景,垂着紫藤花的架子,还有架子下的长廊,秋千,以及一池子盛开的睡莲。
“在想什么?”背后的人温柔的搂住他,长发的发梢抚过白默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