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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女出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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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有如打雷似的大喝,结结实实的打进了潋夏耳里,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更大声的回应,“干什么啦,那么大声想吓死谁呀!”
  “我叫你好几声了,你神游去啦?”他抓过一本账本,问道:“生难字!”
  她看了一眼,“览字哪,一览无遗的览字。”
  笨,这么简单的字还敢说是生难字!
  宫化蝶抓过一枝笔,写了个大大的懒字,忿忿的说:“这也是懒,中国字更可恶。”
  又是同音异字,还有叫他头痛万分的破音字,他小时候死都不肯读书,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懒、揽、览、缆、榄、  、  、  、  、览、览!
  潋夏抢过笔来,一口气写了十二个同音字,“慢慢练吧你!”
  他好不容易强记住了一堆懒字,回头一看潋夏又托着腮神游去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怎么能容许她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呢?
  还是贾先生的时候教得很尽责,成了凌先生时就尽是打混摸鱼了。
  “先生!”他一掌拍在她的肩头,又问了,“这什么字?”
  她没好气的说:“混字呀,我不是教过了吗?”
  “原来是个混字,我还以为你什么字都认得,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混。”他嘲讽的语气让她脸上一红。
  他说她在打混。是呀,她是在打混没错,可是他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她心情不好,哪有耐心教他读书?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来的,当然不想认真教他啦。
  “知道了啦,我认真教行了吧。”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账本,看着条列分明、谁欠了多少银子、抵押了多少东西的借条她就觉得心烦。
  这种东西总会让她想到,这家伙是个放高利贷的恶霸。
  “你又在发什么呆?”他敲敲桌子,不耐烦的说:“回神啦。”
  她倒阖着账本,问道:“明法规定私放钱债典当财物,每月的服利是多少?”
  “问这干吗!”他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回答了,“三分。”
  “写下来。”她认真的说,看他写好了才翻开账本,“念一念这条。”
  “辛酉年三月,钱老和息谷,春放秋还加五。”他老实的念了出来,“干什么?”
  “干什么?还好意思问,都知道明法规定放贷每月服利不能超过三分,为什么你大咧咧的加五?”
  “因为我是高利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放贷不就是这样的吗?
  “因为你是恶霸啦,借,还真亏你说得出来。”她生气的说:“我问你,要是还不出来怎么办?”
  “简单,有田产者收,有屋者扣,有儿女者卖,孑然一身的就打。”
  潋夏眨眨眼睛,“你怎么这么过分!利息收得这么重,光是还利都很吃力了,百姓们哪有力气还本钱?”
  “我又没拿刀子逼着他们来跟我借钱?”奇怪了,这借贷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没有谁逼谁的问题呀。
  “要不是走投无路,人家也不会来跟你借呀。”她捺着性子解释道:“你想,连这么高的利都肯借了,那一定是山穷水尽了。”
  “那关我什么事呀?”
  “当然关呀,你放贷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这么高的利欠债人还不出来,你也收不回本钱,那不是不划算?”
  他哼了一声,“所以才要他们的田产来抵押,赔偿我的损失呀。”
  “对呀,你收回了本钱,别人没了老命,还真是功德一件。”她好奇的问他说:“为什么你都不会心虚,晚上还睡得着觉?”
  “凌紫衣,你是来教书的,不是来教训我的,弄清楚这一点免得讨人厌。”
  “就是因为我是来教书的,所以才要说这些话。我不只要让你识字而已,你既然念了书就该明白做人的道理,该厚道一点、该宽容一点、该……该好心一点。”
  “你教你的书就行了,其他的大道理不用说了。”他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我怎么管理我的生意,那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管拉倒,我也懒得说。”潋夏转过头去,“坏蛋。”
  他一抬眉,“我听到了。”
  “不怕你生气。坏蛋。”她回头做了一个鬼脸,“恶霸、土豪、劣绅、奸商。”
  “讲完了没?”他淡淡的说:“这些我常听到一点都不稀奇了,换点新词吧。”
  他要是怕人骂、怕人怨,就不是那个不择手段的宫四了。
  “无耻、不知羞。”她随口骂了几句,看他一脸的不在乎,也觉得没趣,“算了,懒得骂你。我去跟二爷借点书过来,光看这些借条看得我都值了。”
  “多谢口下留情。”他没什么诚意的哼道。
  “写你的字,我没回来不许停,要是偷懒的话我就拿藤条抽你!”也该拿出先生的威风了,对付劣徒就是要狠。
  “你敢!”他脸一沉,笔却也没停。
  “哼,走着瞧!”
  潋夏一走,他再也不能平心静气的练他的字。
  没事念什么书,念得他都神经兮兮的,居然开始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应该把利放得那么重。
  想到她用那种鄙视又轻蔑的眼光看他,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三分就三分,有什么好心疼的?”
  他突然觉得生气,一股火冲上来抓过笔就开始改五成三。
  “反正我赚跟子很快,也不差这些利钱。”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是……还是好心疼呀。
  “这样就够了吗?”宫似风笑盈盈的问:“要不要再多拿几本?”
  “呃……”潋夏回头看了看身后两叠银山没两样的书堆,呵呵笑了笑,“够了。”
  “要再多也没了。”他又呵呵笑了几声,他的书斋都给搬空了!看样子紫衣先生这次要交代的功课一定不少,才要动用到这么庞大的“资料”。
  “二爷多谢了,待会我叫人来搬。”她微一行礼,心里想着过来这么久了,那个呆子不知道有没有遇了什么生难字,又停下来不练了。
  “紫衣,等一下。”他飞快的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
  他看了看桌上的沙漏,满意的微笑,“时辰刚好,陪我吃饭吧。”
  “吃饭?”
  “是呀,吃饭。一个人吃饭怪无聊的,陪我一下吧。”宫似风说道:“叫我似风吧,叫二爷太生疏了。”
  她本来想拒绝的,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趁机拉拢宫似风也不错,至少在她教训那个劣徒的时候,还有人当她的靠山。
  决定了,待会吃饱以后她就找根称手点的藤条,一展先生的威风。
  她露齿一笑,“有什么菜?”
  晚膳在轻松愉快的欢乐气氛之中度过,宫似风饱读诗书熟知典故,跟他说话比银宫化蝶来得有意义又有水准得多了。
  不过……有点小小的闷就是了。
  “老四的进展怎么样?”闲话家常之后,他觉得该关心弟弟的进度了,于是随口问着。
  “很好,但又很糟。”她想了一想,才这么回答。
  “这句话有矛盾,好怎么能同时糟呢?”他不解。
  “因为他很奇怪呀。任何跟钱有关的事物,他学得很快简直就是过目不忘、一遍成诵。”她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可是,换上别的就不行了。”
  “昨天我教他读《论语》,郁郁乎文哉,念得头头是道也记住了。”她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写出来叫他念,就变成‘都都平丈我’啦。”
  “也不能怪他,看起来是有些相像。”他明知不该笑,可是还是忍不住,“哈,都都平丈我!真亏他想得到。”
  “更气人的是呀……”潋夏闷了一肚子气,刚好官似风问起,她就顺便吐苦水了,“他明知道明法规定服利一月三分,却偏偏取五,这不是很可恶吗?
  “教他读书学道理干吗,他又不听。”她忿忿的说:“那我那么辛苦干吗?”
  “讲到钱,老四是很有原则的。”宫似风苦笑的安慰她,“连我娘、我大姐都劝不了他,难怪你觉得无力了。”
  “哪有人那么爱钱的?我长眼睛没看过人这样,真是离谱。”
  “也难怪他啦,我们一家子奢侈惯了,也不知道赚钱辛苦,老四若不厉害些,这个家早给败光了。”
  他娘笃信佛教,光是捐给庙寺整建,或是给游方化缘的和尚尼姑的银子,加起来大概可以给寻常人家用十辈子了。
  而他跟老三也是不会写勤俭两个字的人。
  宫似风屈指算了算,“就十三年前吧,那年老四才十六岁就开始帮衬家里的生意,我爹糊涂贪心给合伙人骗光了家产,眼看大批的债主上门讨债,全家给逼得差点一起去跳河。
  “后来我爹带着全家去求那个合伙人,求他给我们一条生路,着实受了一场侮辱,后来虽然拿到一笔救急的银子,不过也气得一命归阴。
  “那时候老四就发了毒誓,有生之年绝对不再让人家这样对他,也绝不愿让家人为钱受辱。
  “求人的那段日子里,我们都不是人。”他淡淡一笑,“老四从此变了样,对钱计较得很,也不能怪他。”
  潋夏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只简单的说了受辱两个字,但她相信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言语羞辱而已,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拿到那些银子,重新开始。
  可是,就因为自己吃过没钱的苦头,所以才更该替别人着想,不是吗?
  想来想去还是因为没读书,不明事理也不懂得做人最平常的道理。
  “似风大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念了这么多书,懂得这么多道理,可是四爷却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他说他没兴趣。”宫似风虽然在微笑着,眼神却有些黯然,“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照顾这个家了。”
  他眨眨眼睛,“你知道,我啦、老大、老三和我娘,我们算是家里的蛀虫,没有贡献只会享福的。”“既然这样,你干吗不帮忙做些事情?”潋夏觉得奇怪透了,“既然你觉得对不起四爷,怎么不想办法帮他忙,让他学做好人哩?”
  “那都是俗事,我才不管呢。”他搬出上好的茶具,“来,喝茶。今晚月亮很圆,一起赏月吧。”
  “嗄?还要赏月?”什么时辰啦,她好像跟二爷消磨很久了呢。
  潋夏给他拉到竹林里,捧着上好的茶、吃着可口的茶点,跟着很风雅的二爷赏月,心里觉得好像忘了一件事。
  可是想了半天,又想不起来,只好听着二爷弹琴歌咏风花雪月。
  月色悠悠、花香溶溶、美人在伴,宫似风怡然自得的弹奏着春江花月夜,气氛是那么样的优雅而美好。
  如果不是那声震天巨吼破坏了一切的话。
  “凌紫衣!”宫化蝶头上似乎燃着三把火,眼里冒着熊熊的火焰,气冲冲的大踏步而来。
  “你好样的,把我晾在房里当死人哪!你倒好,在这喝茶、听琴很悠闲嘛,还、不、滚、过来……”
  他一吼,她吓得手里的饼掉在裙子上。
  对啦,她就是忘了这件事。
  忘了叫宫化蝶下课了。
  第八章
  “你很奇怪耶,平常根本没那么听话呀。”潋夏嘟着嘴道:“偏偏那天就那么认真。”
  是呀,她是说过她没回来不准停,但是他干吗那么规矩,真的就傻傻的等她等了四五个时辰?
  况且都已经那么久的事了,他干吗还要记得死死的?
  “我不想跟你说话,等会你帮我做完这件事,就用不着你了。哼。”宫化蝶双手抱胸,看着滔滔的江面,心里很后悔受了她的扇动,没事改五成三做什么?
  他窝在房里写字,写得手都快断掉了,她在干吗?
  她在跟老二喝茶、弹琴、赏月顺便说爱,真是他妈的可恶毙了!
  “这就是标准的过河拆桥,记住了。”潋夏不满的说,突然船一个震动晃了一下,她站立不稳的摔到他怀里去。
  “跌倒还想拉个垫背的吗?”宫化蝶扶住她,忍不住刺了她一句。
  经过潋夏两个多月的调教和疲劳轰炸之后,他相信他已经具备了前去跟杜小笙求婚的条件了。
  因此今日特地带了礼物、媒婆、先生分坐了两艘船前去提亲,他就不相信亲自去还会吃个闭门羹。
  后舱的船夫喊道:“四爷,看样子要下雨了,请您进舱去避一避吧。”
  “要下雨了,淋死你这个莫名其妙爱记仇的恶霸!”潋夏用力的把手抽回来,忿忿的进舱去。
  求婚就求婚哪,干吗拉着她一起去?早知道他这么急着娶妻,她就不用教得那么勤了。
  她是要他读书学道理,做个好人,又不是要帮他骗妻子的,哼。
  宫化蝶一边回嘴,尾随着进了舱去,“淋得死我也算你厉害!”
  一阵乌云迅速的移了过来,厚厚的盖住了天际,一场大风雨在江面上掀起了一阵白浪汹涌。
  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船篷上,小船随着波涛蓦地升高丈余,又突然间随着浪低而摔了下来,船舱里的人因浪涛忽上忽下、忽高忽低而颠簸着。
  潋夏毫无异样,反倒是宫化蝶一张脸迅速的惨白了。
  “你干吗?没坐过船吗?瞧你脸都白了,害怕呀?”她笑着揶揄他,“乖孩子别怕,待会就不晃了喔,呵呵。”
  “你闭嘴。”他给晃得头晕脑胀,一古脑的想吐,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的表现居然比她还不济?
  他可是个大男人呀,怎么能被这点烂风雨打败?
  “我为什么要闭嘴?”她轻轻的晃着头,“我偏要把嘴巴打开,还想吃一堆东西,烧鸡啦、烤鸭啦、炙肉和蒸蟹,要是再有杯桂花酒就更棒啦。”
  她存心说着风凉话,好怄死他!
  “不过呢,吃这么多我怕我会吐呢!”她笑咪咪的对他说:“四爷,你想不想吐呀?有没有觉得胸口闷闷的,喉咙里酸苦得很难受呀?”
  潋夏假意扶着太阳穴,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她摇摇晃晃的又说:“这船晃得好厉害,我头好晕,好想吐喔……怎么这么难受呀,我要吐出来了……”
  小船一个晃动,他手忙脚乱的跌到她身边,顺势抓住她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舱底,“有本事再说一个吐字。”
  她眼里尽是笑意,不说吐字却淘气道:“呕……呕……”
  “我要吐在你嘴里了!”他的脸就在她眼前不过数寸,再近一点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子了。
  她瞪大了眼睛,连忙伸手捂住嘴,含糊的告饶,“我不说了,你快起来。”要真是让他吐了一身,那可亏大了。
  “怎么,怕了是吗?”他拉开她的手,凑近她的唇畔,“再说呀!”
  她立刻抿紧嘴唇,用力的摇了摇头,突然背后传来的大片冰凉感让她啊了一声,抬了一下身子。
  他们的距离原本就极近,宫化蝶没动,潋夏身子一抬自然就凑唇吻上了他。
  四唇相接不过瞬间!
  宫化蝶猛然一震,往后一仰跌坐在船舱,双手浸到了冰凉的江水,“你……”主、主动吻他?
  “不是呀!”她连忙爬起身想解释,却看见舱底破了个大洞,江水不断的涌进来,“船底破啦!”
  宫化蝶这才注意到江水快速的涌了进来,叫了一声不好,连忙抢到舱后一看,掌舵的船夫居然失了踪影,而舵已给砸个稀巴烂,无舵控制的小船在辽阔的江面上打着转,难怪会颠簸成这样。
  跟出来的潋夏也吓了一跳,“船夫呢?不会给风雨打下江去了吧?”
  真糟,不知道他要不要紧?
  宫化蝶连忙探头往后一看,根本看不见另一艘小船的踪影,等到他们驶近来救援时,船早就沉了。
  他忍不住心中一沉,船夫会叫风雨打下江去,舵可不会自个儿砸个稀巴烂。
  舱中的积水转眼就到了膝窝,潋夏也着急了,“怎么办?船要沉啦。”
  “那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叫它不要沉。”他微蹙着眉,看着滔滔的江水平静的说道。
  看他那么镇静一点都不着急,想必有办法了,她觉得自己慌得太好笑,“你有办法对不对?”
  “当然有。”他认真的说:“救苦救难的是什么神佛?”
  她一愣,呆呆的答复,“观世音菩萨。”
  “很好,多念几次看能不能把它叫来救命。”
  潋夏一呆,忍不住粉拳点点的落在他膀上,“要死了你,船都要沉了,还在开玩笑!”
  “是呀,我是要死了。”他苦笑一下,“早知道今天会沉船,我不应该学读书识字,应该练习泅水的。”
  潋夏又是一呆,随即尖叫起来,“不会吧,你不识水性吗?”
  “我会喝水。”就是不会泅水,什么浪里白条啦、海中游龙什么的,跟他都扯不上边。
  她忍不住脸色发白,想了一想解下衣带,一端系在他腕上,另一端绑在自己腕上。
  “你干吗?”他扯了扯衣带,有点明白她的用意。
  “我的水性很好。”大雨和江水打湿了她的全身,模样虽然狼狈神情却是异常的坚定。
  “那关我什么事。”刹时间,有一股小小的暖流流过了他的心底,这个紫衣呀真是傻气呢。
  就算她水性再好,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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