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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怕我把你吃穷啊？”待翼口中满是食物，口齿不清的回语。
“你相公我虽不济，月奉不多，但无奈人品忒好，靠着四方接济，还不至于让老婆大人受屈。”
“嗯，一年前，如果有人说你王冬拾人品好，我勉勉强强不会做出太多反驳，至多提醒一下，此人一时失意，迷失自我，终日沉浸于吃喝嫖赌而已。而如今，若是有人说你王冬拾人品好，那一定是被你身上披着的这张羊皮迷惑，被骗被耍，还犹自不知。不过，我待翼绝对不会跳出来反驳，谁让您王大人现在是小人的衣食父母呢？”说完，拿出一块杏仁酥放到口里。
我“哼”了一声，“既然是衣食父母，为何不见待翼孝敬为夫一下，以表诚心？”
待翼立即笑眯眯的一只手臂挽过我的手臂，然后继续一手捧着糕点包，一手不停闲得往口里送，“待翼怎么不诚心了？王大人这样讲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为报答王大人知遇之恩，待翼是每晚尽心尽力的服侍大人，难道大人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小人的诚心？”
我皮笑肉不笑，“那请待翼告诉为夫一声，到底是谁每晚尽心尽力服侍谁的？”为了讨好某人，为了减轻某人做事过程中的痛楚，我是压制自己，努力做好前戏，可等前戏做足了，想释放自己，偏偏某人早已享受的睡过去了。看着某人流着口水、憨憨可爱的睡容，又舍不得把某人从美梦中吵醒。于是乎，深夜里，一欲求不满的可怜男人坐在床边，看着爱人的面容，一面意淫，一面自蔚，可叹哪，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了。
某人心虚的笑笑，从要快吃完的糕点包中找出一块最大的，大概有整个杏仁酥五分之一大的讨好般放到我嘴里，“我这不就孝敬大人您呢吗！”
儿子从私塾大门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同龄少年。
那个曾经把儿子打得惨不忍睹的少年走在儿子身侧，“大哥，这是我娘做的花糕，可好吃了，大哥尝尝？”
儿子看也没看他，不过倒是把那包花糕接了过去。
少年非常高兴，“大哥，李家二小子昨天陷害狗剩，把狗剩的作业扔到茅坑里，害狗剩的屁股被老师用戒尺打了二十下，差点儿开花！”
叫狗剩的少年揉着屁股，“是啊，是啊，老师打得可狠了，现在还疼着呢！”
少年又凑上前，“大哥，我看那李二小子太不象话，昨天放学后就想教训他，谁知，这小子身旁竟然有个护卫，我们兄弟三个愣是连那小小的护卫都没打过。大哥，你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为狗剩讨回了公道啊！不能就任凭李二小子这么欺负我们啊。。。。。”
“你告诉李二小子，明日中午球场上见！”有老大风范的儿子酷酷的甩出一句。
那少年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大哥就是大哥，照顾兄弟们！”
狗剩也上前，“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儿子来到树下。
待翼马上站了起来，拍拍身后的灰。
待翼看着儿子手里的花糕，然后又看看儿子，又看看花糕，又看看儿子。。。。。这眼神。。。。。
儿子受不了，把花糕往待翼怀里一推。
待翼马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小阳好孝顺哦！好乖巧哦！我就知道小阳对我最好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怜的儿子呀，你也被待翼吃得死死的。我心里暗叹。
路上。
待翼口里吃着花糕，“小阳，跟你说话那个，是不是那次把你打成猪头的那个？”
儿子“哼”了一声，“他再也没机会了！”
待翼羡慕的发表感叹，“小阳，你现在一定很厉害。小阳啊，我在想，你如果去集市上收保护费，肯定没人敢跟你抢饭碗！也没人敢不交！然后东城区集市小霸王就是你王志阳了！”
儿子瞪了一眼待翼，转向我，“爹，快给二爹擦擦嘴，二爹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小阳，你个臭小子，竟然这么说你二爹！我决不饶你！”说完作势要打。
我赶紧拉住。
儿子借机快走了几步，回过头，“爹，我先回了，免得二爹把花糕吃到我身上来！”
待翼气急了，却又不能追赶，只能提高音量，“好，臭小子，你等着，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突然又转向我，“你们父子俩狼狈为奸，一起欺负孤立无援的我！”
我一笑，小声道，“老婆大人，你老公是只狼，你儿子是只狈，那老婆大人您是什么呢？”
第二十章
太守，四个城区的守令，还有上级派下来做视察工作的官员首先来到东城区进行检查鉴定。
街道上没有推车叫卖或是就地摆摊的商贩，干净整洁。
视察官员对这太守点点头，太守对我点点头。
来到原本集市所在地。就见原来只是一片空地的位置现在是几座紧密相连的大房。每座大房入口处，都有一块木板，木板上既有文字，又有图案，‘蔬菜水果屋’，‘鲜肉屋’，‘小吃屋’，‘日杂屋’，‘劳工屋’五座大房，分类规划。为了增强房子的光亮，窗子打造的都比普通的大上几倍。
这样的话，即使刮风下雨，天寒地冻，也不用担心没有商贩，没有顾客。有了可遮风挡雨的地儿，买与卖越加兴旺起来。
每类集市房都有专门的管理人员，负责收费和监督。
瞧，那在四处游荡的少年不正是以前那个在集市上收保护费的吗？
卖油饼豆腐脑的老人把那几位少年招了过去，“过来喝几碗豆腐脑吧！昨天那个客人买了我五斤大饼，十碗豆腐脑不想给钱就走，多亏了你们在，不然，我一天的辛苦都白搭了。来，都来喝碗豆腐脑吧！”
少年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还有事，等下次吧！”说完，少年就往前走。
刚走出没多远，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孩羞赧的冲少年一笑，然后递给少年一个小包，“这个，是谢谢你昨天帮我抓到小偷，拿回钱袋，不然，我回去后非被管家教训不可。”
少年脸红了，说起话来开始结巴，挠挠头，“那个，没，其实，也没，没什么啦！你，你不用客气！”
女孩脸也红了，“如果丢了钱袋，那管家会扣掉我一个月的工钱的，所以，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你，你就收下吧！”
旁边一位卖混沌的大嫂见状，笑了起来，“小姑娘，你不用太感谢他，他呀，就是负责我们这里治安、维护秩序的，抓小偷那本就是他的事！不过，小伙子，既然人家姑娘这么诚心，你就收下吧！”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笑，把东西接了过去，“那，那就谢谢你了！”
女孩很开心，“不用谢，你以后要多抓小偷、为百姓除害哦！”
少年拍拍胸脯自信的，“没问题！我一定把所有的小偷都抓住送到衙门，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到这里来做乱，欺负百姓！”
女孩莞尔一笑，少年的又红了！
集市的治安好了，百姓可以放心购物，商贩可以安心做买卖，大房集市越加活跃起来。
检查官巡视了一圈，满意的一笑，问道，“谁负责这片城区？”
我站了出来，恭敬的回答道，“是下官我。”
检察官打量我一眼，点点头，“这里的集市管理建设得不错，井井有条，秩序安定，你很用心嘛！”
我赶紧回答，“谢大人赞赏，不过，有关这集市的规划设计都是太守大人的主意，下官只不过是按照太守大人的设计草案实施而已。”
“噢？”检察官看向太守，“你做的很不错，这个集市的设计规划很有建设性！我回去后会向上面如实禀告，把你当初的设计草案给我一份，我会让人多抄写几分，分发到其它各地，他们也好借鉴学习一下。”
太守稍稍惊愕了一下，随即马上深鞠一躬，“谢大人赏识，下官回去后即派人把草案给大人送过去。”
检察官点点头。
“大人，下官还有一事───”我开口问道。
“什么事？”
“下官想问大人，既然集市都已移至室内，商贩百姓之间的买卖交易也都在室内，那，圣上寿辰这段期间的取消集市一说，可不可以变动一下？毕竟，几日的禁止贩卖给百姓和商贩都会带来一些不便。”
检察官皱眉想了想，“如果不能影响到街道秩序和清洁，我想集市可以照常。不过，这件事，我还是需要向上头请示一下！”
我立即一拱手，“那就劳烦大人为百姓分忧了！”
检察官点点头。
一行人往回走，检察官突然停下，问道，“其它三区的街道秩序也都这般吗？”
其它三人一愣，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上前，“回禀大人，太守大人当初是同时把街道与集市管理草案向我们四人做了详细讲解和分配，四区的管理和建设步调一致，当然其它三区的面貌也都这般。不过，下官想，其它三位守令论资历经验都比下官丰富，所以，下官思忖，其它三区的建设应该比东区更好。大人去看看便知。”
检察官犹豫了一下才道，“既然都是出自太守的草案，应该不会有错，不去也罢！”
太守顺着其意，“能得到大人如此的信任，下官真是受宠若惊。大人这一路也辛苦了，不如到下官府上休息片刻，如何？顺便下官也可以把草案交给大人。”
检察官想了想，回答道，“这样也好，就到你府上休息一下，顺道拿过草案。”
“大人，请！”太守拥着检察官回府。
“冬拾啊，刚刚幸亏你反应快，为我们解了围。”西城区守令说道。
“哪里，大人言过了，我们都在太守大人底下做事，为的都是这都城，只有大家都好，才能有我冬拾的好不是？”我陪笑道。
“冬拾，这个草案真是太守大人的？”南城区守令问道。
“当然了，冬拾不过普通人一个，那有那么高的才华，做出让检察官满意的草案来？”
“可是，这草案若是太守大人的，为什么太守大人只给了你，而没有告诉我们三人？”北城区守令提出质疑。
我略微叹了一口气，“各位大人有所不知，太守大人给冬拾看草案那日曾指出，让冬拾我按照草案上的步骤一步步实施，不许有一丝差错。若按冬拾的理解，太守大人的意思就是，拿冬拾的东城区先做实验，如果这个草案成功有了成效，再转三位大人。冬拾想，在太守大人心里，三位大人要比冬拾我重要的多，毕竟，冬拾我才刚刚走上官场，若是有什么差错。。。。”
西城区守令拍拍我的肩，“太守大人不会是这个意思的。太守大人的府第坐落在你的东城区，也什么事交待的话，找你比找我们方便的多。冬拾，你不要多想。”
我苦苦一笑，不置可否。
太守书房内。
太守坐在书案前看着桌上的草案，捋着胡须。
“你倒是聪明的紧啊！”
“大人，下官哪有什么聪明，有的只不过是对大人的一片忠心！”
“其它三位守令都怎么说？”
“他们是问了下官，下官回答说，太守大人说等到草案在东城区实验有成效后，就马上在其它三区实行。”
“嗯，”太守顿了顿，“没想到你还生就一颗玲珑心，准备了四份草案，不错，不错。”转念一想，“不过，这草案实施需要多少时间？可来得及？”
“大人放心，下官粗略的算过，只要有足够的人力，三日内必可完成。”
“好！”太守站了起来，“今晚的招待宴你也过来吧！顺便结识一下朝中其它官员。”
“谢大人！”我鞠了一躬。
第二十一章
三日后，各城区守令被通知，庆寿期间，集市照常。
五日后，由于都城太守治理城区有方，特给予嘉奖，月俸增长六十两，其它赏赐数余。
八日后，当今圣上寿辰。太守亦有幸参加皇帝的万寿筵。
我带上一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和一盒上等胭脂来到许子康家。
许夫人见到我马上笑开了，“冬拾来了！快过来坐，我和你许大哥刚刚还提到你呢！”
“冬拾，今儿个怎么空闲哪？”许子康亦是笑呵呵的。
“今儿是皇上寿辰，普天同庆的大事，四方高官显贵聚集到宫里给皇上庆寿，百姓也把今天当作节日庆祝，你我虽无缘入宫为皇上献呈祝词，在家中自摆一席，略表寸心虔诚，也不忘你我食君俸禄一场不是？”
“哈哈哈，冬拾你啊，倒真是会说话啊。我看哪，你是想你嫂子的八珍鸡、东坡肉了吧！”
“知小弟真乃大哥也，一眼就看出小弟的那点儿小心思！嫂子，这是东街上画眉坊新近配置的，你试试看，保你用了之后，倍添容丽，让大哥更加舍不得离你半步！”
许夫人笑着接过，“你这小子，就这张嘴甜，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蜜！不过，冬拾啊，你人来就来嘛，我和你大哥都高兴家里有客人，热闹些，你可好，每次来双手都满满的！下次可别带这带那得，你个人儿来就好！”
“行！行！”我笑嘻嘻的应着。
“那好，你和你大哥先聊着，我下厨做两道菜满足满足你这张馋嘴！”
“还是嫂子最好，知道小弟吃遍天下佳肴，最想最馋的还是嫂子的手艺！我今儿可是听了一天肚子的咕咕声，为的就是嫂子这天下无人能敌的厨艺！”我露出向往的神色。
“你啊！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去准备晚饭。”说完，许夫人就往外走。
“嫂子受累了！”我转过身，把手中的酒放到桌子上，“大哥，可别说小弟就只想着嫂子，忘了大哥，看，我可是央求了香风楼老板好半天，才把他珍藏的宝贝讨来，尘封三十年的女儿红啊！怎么样？今天小弟就和大哥来个不醉不休！”
“好，今儿晚大哥就陪小弟痛饮，一醉方休。”许子康拿出一盘棋，“来，先陪大哥杀上几盘！”
我垂着头，哀怨的，“大哥明知道小弟最不擅长这文人墨客闲暇时最爱玩弄的琴啊，棋啊，书画的啊，大哥真是捉到机会就不放过打击小弟那可怜薄弱的自信心哪！小弟真是命苦啊！”
许子康无奈一笑，“行了！别抱怨了！记得当初你还曾在太守大人面前说过，读书十几载，怎么说，你也是个读书人，不会连下棋都不曾学过吧？”
“大哥，不是每个人都像大哥你这样天纵英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华横溢，心思灵活，在太守大人底下做事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任何差错。而小弟仅靠一点儿还算得上优点的勤奋和坚持才能混到今天这个样子。小弟学过的那都是些皮毛，跟大哥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冬拾，你就别在哪儿自谦了，我们来是棋盘上见真章吧！”
“好，既然大哥兴致这么高，小弟就只好抛却颜面，舍命配君子了！只希望大哥你手下留情，不要把小弟杀得落花流水就好！”
“子康，冬拾，晚饭已经好了！快过来吧！”许夫人走了进来。
“嫂子，在等一会儿，只要再一小会儿，这盘我一定能赢大哥！”我自信满满的央求。
“好好，不急不急！冬拾你好好下！”许夫人挪过一张椅子坐到我们旁边。
过了一会儿，我看着棋盘，“大哥，这盘我们和局吧！”
“怎么，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我一挺胸，“谁说的，我们继续，就不信这盘我还输！”
又过了一会儿，我气愤地，“嫂子，你看大哥，一点儿都不照顾小弟的情绪，他都赢我四局了！”
许夫人看着棋盘，“你们下了几盘了？”
“五盘，这是第五盘！”我赶紧向许夫人抱怨，“嫂子，开始我就跟大哥说，我不会下棋，肯定不是大哥的对手，只求大哥手下留情，让这小弟几分。可大哥他一点儿都念兄弟情份，硬是盘盘都把我杀回老家。嫂子，你说大哥他。。。。”
“好了，棋艺不精，就别在那抱怨。有那功夫先把这盘下完！”许子康仍是认真地关注着棋盘。
我祈求的看向许夫人，然后再用眼神瞟瞟许子康。
许夫人马上明白我的意思，伸手在棋盘上胡乱搅和一下，“我看这盘棋，最后应该是冬拾会赢，不过鉴于此刻棋局一片混乱，无法再继续下去，所以，这一盘暂且就算你们打成和局吧！”许夫人做出最后判定。
“还是嫂子英明！”
“你们，你们这简直就是。。。”许子康再次无奈。
“好了，好了，再等一会儿饭菜就要凉了。”许夫人赶紧打断，把我们轰向饭厅。
三人落座。
“哎呀，我现在才想明白，我为什么刚刚连输四局。究其缘由，是我太饥饿了，这人啊腹内一空，头脑运作就会减慢，连着就会造成反应思维灵活程度大大折损。因此，我现在非常肯定，刚刚绝对不是我的真实水准。”我义正词严的发表看法。
“是，是，”许夫人示意下人上菜，“冬拾可厉害着呢，要不是馋虫捣乱，冬拾一定能在棋盘上好好冲杀一番！”
我不毫不谦虚地，“那是，那是，还是嫂子了解冬拾。冬拾最是禁不得饿，一饿，头脑就发昏，头脑一发昏。。。”
“就不会下棋了，”许子康接着我的话，“就会找理由。”
“那也要存在理由给我找啊。既然能被我找出理由来，那就说明刚刚的一番推论合理，既然推论合理，那我输上大哥几盘棋也是有情可缘的，待我们酒足饭饱后，再杀它几盘，即使不能盘盘占上风，至少也不会象刚刚那会儿输得那般惨烈，冬拾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