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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是管家特地煮的……琉璃,你最近瘦好多,不管怎样,还是得多吃一点才好。”
“呃……好!”她才啃了一口鸡肉,一张晚娘面孔的岳母就开口了。
“吃不下……是为什么啊?偷人吗?”
琉璃睁大眼抬起头,“伯母,你说什么……”
“别跟我装蒜了,你以为你做过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吗?”岳母将一旁的杂志拿起来丢到琉璃的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
琉璃颤抖的手不停的往下翻着,杂志的内容让她的脸色苍白不已。
“这……不是真的!”发生了、真的发生了……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名记者——就算聂仲凡逮到了他,付了他十万块的遮口费,他还是将事情给报出来了。
可他相机里头的底片不是被聂仲凡取走曝光了吗?他为什么还有……
琉璃用力回想着,当时那名记者似乎还拿这一支手机,在她与聂仲凡经过他身旁之时,他还偷偷拿起来看一下,该不会……
该死的,多么没有道德的一个人哪……
不过,她现在似乎没有多的神经去思考那名记者的所作所为,她当下的问题就是——先解决掉这一切再说。
“这不是真的!”
岳母趾高气扬的走到琉璃面前,扬手就给琉璃一巴掌。这一巴掌她虽然打得有些心虚,但岳母可认为这是一记猛药,让琉璃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进到他们岳家的大门。
琉璃雪白的脸庞立即浮起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什么叫不是真的!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你有没有身为我们岳家未来媳妇的自觉啊?当初锦展说要和你订婚的时候,我就叫他一定要考虑清楚,现在好了吧……闹到上杂志了,你可真了不起……给我们锦展戴绿帽子了。”岳母不停的诬赖着琉璃。
琉璃手捂着脸,“我……我没有……我没有……我是……被迫的……”她哽咽道。
“被迫?你骗谁啊!”
“谁不知道聂仲凡旗下的资产是我们岳氏的好几百倍,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爱慕虚荣,见到人家有钱、对你也有意思,所以想脚踏两条脚!”岳母不停的指责,完全没给琉璃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妈,够了!你少说几句。”岳锦展也有些心疼。
“什么叫少说几句?锦展……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做什么?”她与岳锦展两人一搭一唱着。
“锦展,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聂仲凡跟我说……你们家财务发生困难,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不放十几亿给你……”
“笑话!我们是真的向聂仲凡借了十几亿没错,不过,你以为你听他的话,他就会把十几亿借给我们吗?
“你以为你有那个身价吗?这些分明全都是你编出来的……你别以为我们会相信这些。
“现在我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锦展要娶的女人是这么虚荣、拜金……哼……看看我们家以后要拿什么脸在商场上立足?”
“锦展……”她蒙眬的眼望向了一旁犹豫的岳锦展。“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你说话啊!”
琉璃就像一名即将要溺毙的人一般,寻求着海上的浮木。
“琉璃,我也想相信你……可是这上面写的……”岳锦展的目光移向报导,“写得太过于真实了,让我不得不信……我很……为难!”他虚伪的说着,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极了。
他的一句话,几乎让琉璃的世界整个瓦解掉了。
她未来的幸福……一辈子的依靠全都毁在聂仲凡的手中,她早知道了……早知道如果事情出了纰漏,就会是这种局面。
“锦展,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你啊!真的是唱作俱佳,你接下来该不会是要编些让我们同情甚至于……是感激的话吧?就像是那些……我这么牺牲全都是为了岳氏企业,你的心机真的好重……我看你是虚荣到极点了。”
“锦展,你不要让你母亲这么说我,你开口啊……开口啊……”
“琉璃,我真的不希望你是我妈说的那种女人,是这么虚荣、浮华,我之前也有告诉过你我们向聂仲凡借款的事……
“我是真的不想把你想成拿这件事当借口的女人,可是这一切……你让我……我不知该怎么做!你让我心里有好多问号。”岳锦展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琉璃。
“什么怎么做,锦展……这个时候是你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啊……难不成你要跟这种不贞节,只图自己享受的烂女人藕断丝连吗?
“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们两个老的啊……她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对她这样,你现在就是应该要取消婚约……否则,我们岳家的脸就会全都丢尽。”
“取……取消婚约……”琉璃觉得好痛心,但……她是为了岳锦展不相信自己而痛心……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岳锦展,可……所有全都空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空了……她的依附也全都没了,这不是她早该知道的结果吗?如果一开始,她就把被聂仲凡侵犯的事告诉岳锦展,那就会不一样吗?
看着岳家两老的嘴脸,及岳锦展的迟疑、犹豫……不,她知道了,结果还是会相同的。
他们根本就不喜欢她,她为岳家做这么多,也只是枉然而已。
秘密揭穿了,她不再是这么恐惧了,纵使他们的脸色是如此的难看,但她……却觉得好轻松,真的好轻松。
她不用再害怕什么时候这个秘密会摊在阳光下,也不用担心聂仲凡随时来电会造成她与岳锦展的困扰……甚至于……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用再害怕聂仲凡拿岳家的事情来威胁她了。
她再也不用当个他随传随到的女人了。
她没什么好怕了、没有了……好轻松……她真的可以算是解脱了吗?琉璃好想痛哭一场,却也好想大笑。
哭的是为了岳锦展不相信她,她与他几年来的感情,他并没有相信她,他宁可照着他父母的话去走、去做。
她想大笑则是为了没有秘密了。
奇怪……这个时候她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何她只是为了岳锦展不相信她而感到痛心而已……她与他的感情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的浓厚……她脑中又浮现出聂仲凡那张俊颜……
“你真的要取消婚约吗?”
“琉璃,你这个样子我还能不取消婚约吗……是你背叛我们的感情,是你对不起我们家的。”岳锦展指控着。
琉璃凄楚的视线扫过了整桌的菜肴,突然地,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手再翻到了杂志的封面,上头出刊的日期让她笑了。
“前天买的,对吧?”她问着皱眉的岳锦展。“所以这顿晚餐算是鸿门宴是吗?这么好心请我来吃饭,原来就是为了要拷问我是吧?!”
“你这贱女人讲那什么话……”琉璃说中了他们的企图,岳母气得浑身发抖。
“如果你真的想取消婚约,就如你所愿吧!我们两个……再拖下去就算结婚了,以后……还是会觉得心里有阴影,就让你们去宣布退婚吧……”她闭了闭眼,这种种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好累。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忘掉这些事情,琉璃拿起包包转身离去。
“别说的你就像被害者一样,你可要知道,是你让我们锦展的名声受损的!”对着琉璃的背影,岳母仍不停的咆哮着。
第七章
“仲凡,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吧?”聂仲凡约了几名好友在家中小聚,其中一名友人拿着杂志翻开了内页对聂仲凡问着。
“为什么?”
“老板,我想老沈的意思是说——玩别人的女人,不像是你的作风。”
聂仲凡虽然行事特异,但他从来就不碰有男人的女人,这一次……这篇报导让他们几个全都傻眼了。
“我的作风能让你们捉摸得出来吗?”聂仲凡薄唇微扬着,他啜了一口酒,
“她是岳锦展的未婚妻。”
“这点我们知道,雷琉璃的名声也响得很……她父亲不就是雷台宇吗?她们三姐妹在社交圈里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爱上她?”这三个字就像雷一样劈在心头,他爱上她了吗……就因为爱,他才会一直想见到雷琉璃是吗?
“哈哈……老沈,我想你是想太多了,我们老板可是恶魔,怎么可能会爱上人类?”
“小北,你是说仲凡没心少肺是吗?我看你明日工作可能就丢了吧……你这个聂总的特别助理。”
“不会吧!我会为了一句话,丢了这么高薪的工作,这真的是太不值得了!”小北哀嚎着。
“也许……”聂仲凡的出声让两个人安静下来,“你们没说错,我是真的爱上雷琉璃了,”他承认着。
就是因为爱上她,所以才弹曲子给她听;就是因为爱上她,所以……一直试探她啊!
“什么?怎么可能!”两人同时惊呼。
“爱上雷琉璃……不可能、不可能……老板你一定是酒喝太多了,才会这么胡言乱语。”小北摇头说道。
不用看杂志的报导,在商场的每个人都知道雷琉璃是岳锦展的未婚妻,他们老板怎么可能会爱上她啊……
“仲凡才喝了一杯!”老沈提醒小北。
“那就是酒喝不够多,才会这样……”小北还是很难相信。
叮咚……
“电铃响了,我去看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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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岳家走出来之后,琉璃就像一缕游魂一般在街道上飘啊飘的……
她能到哪里去?似乎每个地方都容不下她……回家吗?也许吧……那应该是她最后的依归吧!
可,她脑中却浮现了那张恶魔的脸孔,眼睛同时也染上了一层薄雾。
她好想哭……真的想彻底的大哭一场,最初伤害她的人是……他啊!是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
是他剥夺了这一切啊……但,在她心灵碎成片片的同时,她最想见到的竟然是——聂仲凡。
她坐上出租车,说了一个地址……一个恍神竟然已经来到聂仲凡的门口,她付钱下车。
看着眼前的别墅,她纤细的手指有些颤抖着……围墙上的门铃就像是一道符咒,只要按下它,就会通往禁区。
点了两下,真的有人走出来了,对方见到她微愣,随即按下自动门开关让她进入。“雷小姐你好,我是聂仲凡的特助,同时也是他的好朋友,我姓范……”
“你们……”在聂仲凡的住处见到外人,琉璃打了退堂鼓,“我看我改日……”
“不、不……我只是与老朋友来老板这里聊两句而已,我们有事要先走了。”小北走入屋内。“老沈,走了!老板有访客。”
见到琉璃站在他的屋内,聂仲凡皱了下眉头,但心里却是欣喜的。“你怎么突然跑来?”
他并没有打电话叫琉璃过来,她却出现在他家。
你怎么突然跑来?这句话听在此时琉璃的耳中,又是不一样的意思——他这是腻了她是吧……
她不请自来,他是不是在嘲笑她现在变成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了!
好可悲……
她真的好可悲……
她雷琉璃竟然会走到这种地步……
“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我所有的一切全都毁在你的手上……全部都没有了!”
“什么?”聂仲凡走到琉璃的身旁,“你在说什么?”
“你高兴了吧……如意了吧……他们看到报导了……他们要退婚……我什么都没有了啊!”她的小拳顿不停的在聂仲凡胸膛落下。
“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啊……啊……”她放声大哭着,在岳锦展那里所受到的委屈在此时全都宣泄出来。
她不懂,在岳家的时候她的情绪还能算得上是冷静,她不会这么嚎啕大哭,但是见到他——聂仲凡,她竟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错了吗?你告诉我……我错了吗?我为了他们做那么多啊……他们却指着我的脸骂我贱人、说我脚踏两条船、说我爱慕虚荣……我……我……”
她泣不成声,“你告诉我啊……你这个夺走我一切的男人,告诉我啊!呜呜……呜……”
聂仲凡的眼阴狠了起来,细薄的唇瓣紧抿,怒火在心里狂烧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琉璃是他们岳家贡给他的,现在他们却又反过来指称她的不是、不贞……
好,真行!他们岳家玩的手段还真高明啊……真的是龌龊到极点了。
将琉璃利用殆尽之后,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将她给踢掉,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们在玩的诡计而已,别说岳家两老不晓得岳锦展与他的协议,恐怕是他们将这一切设成了个圈套!
“琉璃,冷静点!冷静点……”聂仲凡握紧琉璃的手腕说道。
“你要叫我怎么冷静,我真的办不到啊……我很想恨你,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给你,毕竟……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啊……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吗?是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
“是我吗?”
“是的,就是你。”她抱紧聂仲凡,“但我现在……我现在……最恨的是我自己,因为……我爱上了你,是我笨!当他们与我解除……婚约的时候,我只觉得轻松自在。
“对于锦展……我愧疚极了……我嫌恶我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来找你……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呜……”
爱上他?
她爱上他……这是真的吗?
他原本以为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在每次与她欢爱之后,他总是以带着玩笑的口吻问她有没有爱上他?或者是叫她干脆抛掉岳锦展改投向他的怀抱算了,但她总是一副以看仇人的眼神看着他……
“很好笑吧?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对你而言,我应该只是一个玩具、一个布娃娃而已,我竟然会爱上你……爱上你这个永远不会爱我的男人!
“你对我只是一时的兴趣,你打算玩腻就把我丢到一旁……而我竟然这么不识趣……在这个时候还想再见到你啊……”
“琉璃,我——”
“你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太认真看待这一切……是我总是等着手机的铃声响起……想见到你!”
琉璃的话对他来说是震撼的,但她接下来说的却让他感到绝望。
“但……”她看着聂仲凡,“我不能爱你,我开始自我嫌弃……我根本不能爱你啊!你是摧毁我一切的人,你是恶魔……教我怎么能爱你啊……
“抱我,抱我……求你最后一次抱我,让我在你这里睡一晚,明天我就走……我不会赖在你这里……我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是不可能爱她的,她知道。
她现在要的只是最后一次肉体的欢愉,在明天过后……她就不会与他再有交集,手机铃声再响起,那也与她毫无干系了……
“我也——”他的话被琉璃再次给打断了。
“现在什么都别说、我也不想听……我只要你抱我,这是最后一次你给我肉体上的欢愉……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她伸手主动攀上聂仲凡的颈项,将他的后颈往下压,第一次主动的吻了他。
聂仲凡的手扣住她的腰际,用热吻回应她。
他强势的主导着一切,将舌头采入她的口中与她交缠嬉戏着;而琉璃则是放纵情欲,让这种欢愉主宰所有。
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
空了……
这是她最后能拥有的,在明天黎明之时,她就得离开这里。
舍不得……她舍不得啊……
她为自己感到可笑……先前,她不是一直亟欲逃离他的身边吗?
现在她却想留下来……她不能爱他啊、她爱他就是代表着她真的连灵魂都卖给他了!
“不想再见到我吗?好!如你所愿吧……”他的唇吻着她的耳根,由她的耳垂一直往下着,手拉下了她洋装的拉炼,在她脖子上亲吻着。
“啊——”在他进入她的同时,她闷哼了一声,随着他挺进、撤退……忘情的呻吟。
聂仲凡微睁开眼,昨夜他拥着琉璃在怀中入睡,这对他来说是美好的一晚,他很少能睡得如此舒适。
“琉璃……”聂仲凡的手移到他的身旁,发现床铺上仍是有些余温,而身旁早已空了。
他连忙转身望向身旁,她走了……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
我爱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爱你……我之于你应该也只是一时新鲜,在感觉褪去后,你对我可能什么都不剩了……
我不用你爱我,我们本来就是个错误,如果我真的能恨你的话,也许……我就可以不用这么痛苦了。
昨夜,谢谢你!对我来说,那是最美好的一夜。
雷琉璃
几行字写尽了她内心的煎熬与感受,就如同她昨夜来找他之时,她说她爱他,但她也说过她根本不能爱他,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聂仲凡从不后悔自己是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得到琉璃,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