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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年轻,却不喜欢幼稚,偏偏你就用后者的眼光看我,对不?”说完,她便走到门口,愠恼的离开。
嘉斯浩皱著眉,望著她那副老羞成怒的背影,还真是想大喊冤枉,这种怪女人,就算长得再怎么娃娃脸,也不见得嫁得出去。
但一转身,当看见桌上一盘盘见底的菜肴时,他又改变了想法……或许会有男人冲著她的手艺娶她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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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服务生收拾好桌面离开后,嘉斯浩便进入SPA池,打算好好的泡个澡,享受一下这里的设备。
就当他正泡得过瘾的时候,突然外头响起电铃声。
他眉心微蹙,并不打算理会这个铃声,哪知道来人好像不死心,不但没有放弃的迹象,反而像催魂似的愈按愈猛。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急惊风?”从池里走出,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后,他便气呼呼地去将门打开。
当他看见门外那张已哭红了眼的泪人儿时,怒骂的声音顿时吞回肚里,“你……你怎么了?”
可可在看见他赤裸著上身,而下半身只围上浴巾的“暴露”模样时,立刻捂住眼,抽噎地说:“我……我要找我的东西。”
“你没东西在我这里。”见她这副羞赧样,嘉斯浩不禁觉得可笑。
“有,一定有。”她很坚持。
“那你就进来找呀!”他没闪身,仍卡在门口处。
“好,谢谢。”可可捂著脸往里头走,却不注意撞到他的胸,“天……好痛,你怎么不走开?”
她放下双手近距离的一瞪,却像看见什么怪物似的愣在那儿,还忍不住伸出食指,顶了顶他坚硬纠结的胸肌,“老天,像石头一样耶!”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动作有个名词,那叫做『性骚扰』?”他双臂抱胸地笑睨著她。
一听他这么说,可可惊得赶紧收回手,并放在身后,“不要叫我小姐,我叫可可。”
“可可?!”怎么连名字都这么孩子气?当然嘉斯浩这次学聪明了,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对,就叫可可。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瞧他高头大马的,往门口一站,还真是颇碍手碍脚的。
“请,要找什么就快点,我还要回去洗澡。”他没好气地说。
“那你去洗你的,我找我的。”说著,她就走到沙发旁四处翻找著,记得昨晚她就坐在这里勾手套,怎么会少了一只呢?
如果弄丢了,要重新织好得再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更何况她现在正忙著与嘉斯浩纠缠,哪有时间再勾一次?
“没关系,我等你找完。”他倒想看看她要找什么?干嘛这么急呢?
就见她不停翻著沙发垫,还趴到沙发底下四处张望,像是仍没看见她要找的东西,“你是丢了钱吗?”
她摇摇头,眼眶再次泛红,爱哭的她忍不住地掩著脸,坐在沙发上大哭出声,“怎么会不见了?我明明只在这里拿出它呀!还是它自己长脚跑掉了,但是不可能呀!”
“你到底在找什么?”他无奈地揉揉眉心,被她的自言自语给弄得心烦,“说出来,搞不好我看过也说不定。”
“真的?”她这才抬起头,抽噎地说:“一只手套……已经快完成了,只是还没收线而已。”
“手套!”嘉斯浩抚额一叹,“你早说不就行了。”
“这么说你看过它?”她兴奋地张大眼。
他摇摇头,走到一旁的柜子,从里头翻出手套,“这个吗?”
“对对,就是它。”可可这才破涕而笑,开心地拿回它,直在胸口磨蹭著,“还好,还好没丢,谢谢你。”
嘉斯浩看著这只手套的SIZE满大的,并不是她所戴的尺寸,基于好奇地问道:“是要送人的?”
“嗯。”她甜甜一 笑,“我花了半年才织好它呢!打算在今年冬天之前送他。”
“男朋友?!”他眯起眸,突然觉得她这种笑容很碍眼,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这么在乎。
她微愕了下,跟著红透双腮,带著副小女儿的窘涩模样,“不关你的事。”
瞧她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嘉斯浩毫无理由的愈看是愈不爽,“是不关我的事,但是也请你不要对著一个半裸的男人,说著其他男人的事,我没什么兴趣。”
“是你自己要问的,又不是我爱说,谢谢你让我进来,你快去洗吧!”她走向门外,并轻轻将门带上。
“搞什么呀!水都冷了,还要我去洗,扯!”烦闷的嘉斯浩乾脆走进浴室将︶服穿上,然后坐在床上把今天的会议内容重新看过一次。
但不知为什么,他脑海里画过的净是那个……叫……叫什么可可的女孩的天真笑靥。他怎么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在提及一个男人时,会有这种脸色?
那脸色是代表什么?幸福、甜蜜吗?
真是活见鬼了,他没事管她对那男人的心思做什么?
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精神放在会议报告上,跟著又做了许多准备,打算明天会议上再提出,然后回台北后就可以付诸行动,将自己的理念完全发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两点过后,他才躺下,蒙头大睡。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只要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准备好行李会去找你。”
到了台北机场后,可可坚持不让他送,只肯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做为日后联系的管道。
见她避他避成这样,嘉斯浩没辙地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写上他的电话和住址,“这是我的私人住所,我一直都自己住。”
“你自己一个人?!”她显然有点儿却步了。
他撤嘴一笑,见她那副傻愣的模样,忍不住敲敲她的脑袋,“还魂吧!以后我们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你放心,我对我老爸派来的女人没兴趣。当然,你若怕我的话,可以拒绝。”
“我……我……我才不怕呢!”她怎么可以怯场呢?一想到葳葳和芯芯都卯足劲儿的与他两个哥哥周旋著,她就算再怕、再紧张,也不能退缩,丢了宛家的脸!
“那好,明天什么时候过来,我等你。”瞧他那副高傲的态度,还真让可可不舒服。
“明天中午好了,免得影响你上班。”可可想了想。
“那我中午的时候回来等你。早点来,吃了你两顿,我是该回请你一顿午餐。”他飒爽一笑。
难得见他露出笑容,可可也跟著笑了,“好,就让你破费一次啰!”
“破费!在高雄哪一顿不是我付钱的?”他撤嘴一笑。
“难道你都没吃吗?”她对他做了个鬼脸,旋身拦下一部计程车,跟他道别后,便让司机载离他面前。
这时候吴经理走了过来,望著可可离去的身影问道:“她是?”
“前晚是我送她到三少爷住的饭店。”阿兴还记得可可。
毕竟她的模样挺可爱的,这样的女孩倒是少见。当然,阿兴也一直以为她是老爷派来试探三少爷的人选。
“连你也认识。”吴志祥倒是不以为意,“老板,你不知道,现在世风日下,很多女人都在扮清纯,最后来个仙人跳,让你失了名又失了利。”
“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管。”嘉斯浩左右望了望,奇怪了,怎么司机还没来呢?
“你关系到公司的整个未来,不能掉以轻心。”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呀!
“这你放心,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影响力。”
好不容易看见司机将车开来,嘉斯浩立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吴经理,别把我看得这么扁行不行?”
“我怎么敢呢?只是想劝你多加小心。”吴志祥著实感到委屈的跟著坐进车里。
“我只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见他垂头叹息的模样,嘉斯浩还真无奈。
突然,他想到了父亲,又问:“我爸妈现在到哪个国家了?”
他们两老自从将事业交给三个儿子之后,就四处云游,还真是闲逸得很呢!
“前两天他有来电,我问过,可他就是不肯透露。”吴经理笑了笑,“老爷也辛苦了大半辈子,是该悠哉的享受人生了。”
嘉斯浩却苦笑,“只是,我受不了他那种约束性,既然不放心我,就不要把公司交给我;既然交给了我,又何必派一堆人盯著我。”
他一语双关的,吴志祥倒不是听不出来,就只好垂著脸不说话了。
嘉斯浩接著又说:“下午我打算再开一次会,还要各部门主管参加,一切策画案我都要看。”
“什么?”吴志祥面露诧异,“那些案子可多了,老板,你堆了一堆,看得完吗?”
“我看不看得完,我自己心里有数,就算看不完,我不会慢慢看?”想他可也是剑桥商学系毕业的高材生,要看这些资料,应该不是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既然老板这么决定,当然这么办了。”他挪挪眼镜,又看了看嘉斯浩的侧面,心忖: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公事了?
“既然说定了,回去后可别忘了办我交代的事。”他凝唇道。
“是。”吴志祥看看他又说:“对了,你还没跟我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干嘛这么注意她?”嘉斯浩睨了他一眼。
“因为……老爷说你……你并不喜欢女人,现在会跟个女人在一起,这感觉有点怪,我是想——”
“你够了没?连我老爸都不敢明著跟我谈这些,你居然敢当著我的面这么说?”嘉斯浩已经受够了被莫名的流言困扰,更气的是,传出流言的居然是他老爸。
“嘻嘻……”坐在前座的阿兴忍不住掩嘴偷笑。
“死阿兴,你笑什么?”吴志祥恨不得掐死他。
“别闹了,快回去吧!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公司。”现在的他可是干劲儿十足,似乎已把过去丧失的精力都找了回来。
“是的,老板。”
可可回到家,先将要带的东西整理好,既然要长住在嘉斯浩家中奋斗,那她就得多准备些衣服了。
到了晚上,她便独自前往附近的百货公司走走,逛了两个小时,除了买了几件过期的折扣服装,便是一些毛线球,她打算在闲暇时为自己织一件背心。
买好了东西,她又绕到附设在百货公司里的书店,所看的全是针对运动有关的杂志。
突然,她看见一个封面人物,他是今年度荣获最佳篮球明星的球员范达礼。
看著封面上他的笑容,她也不禁笑了,“四年了,虽然我觉得日子很难熬,但见你这么有成就,我也好开心。”
范达礼是她大学时期的学长,两人交往两年后,他就毕业了,而他一毕业便前往芝加哥继续读一年的体育。
向来身高够高的他,本身的运动细胞也不错,闲暇时更以打篮球为兴趣,因此早在参加大专杯篮球比赛后,他就被芝加哥某知名篮球队所注意,并特地派人来想与他签约为正式球员。
原以为范达礼会为了她而婉拒,就在可可想劝他依自己的兴趣行事时,才知道他早已答应了,虽然心底有些酸涩,但她还是祝福他。
这四年来,他们偶尔会通通电话、通通信,次数虽然不多,但可可知道他忙,也不怎么计较。
可是,当一听说他就要特地回来参加台湾所举办的第一届全球杯的比赛时,她心底便有著说不出的快乐。
她摸著封面上男人的五官,脸上微微带著笑意,“再一个星期你就回来了,你说会来找我,可别忘了。”昨天她曾打了通越洋电话给他,告诉他她也在台湾,他听了之后,极其兴奋的跟她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呢!
拿了这本杂志结过帐后,可可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包包里,然后离开了百货公司。
走在骑楼上,她不禁想:如果能早点找到父母兄弟那该有多好,这样他们便可以一家人团聚了。虽然从明天起,她就成为嘉斯浩的女佣,要查任何东西应该都很方便,可是她又该从哪著手调查起呢?
她的生活向来单纯,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如今这些意外已乱了她的心,也乱了她的思考,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可突然想起葳葳和芯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查到一些眉目了?也许她可以从她们身上找到一些经验。
拿起手机,才要按下她们的电话号码却又定住了动作,她不应该再倚靠她们,她得学著成长才行,虽然她是老么但也不过晚她们几分钟来到世上,她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自己该负责的事。
切断手机并收进包包里,她扬首看看前方闪烁的霓虹灯,它们好像在告诉她,只要她努力,未来就将会这般璀璨似的。
可可笑了笑,跟著抬头挺胸,要自己更加坚强。
第三章
隔日中午,可可依约来到了嘉斯浩的住处外。
原来这里是在市郊的一处,仅有一层楼的木造小屋,而院子里种满了韩国草皮,感觉上是非常的宁静舒适,和嘉斯浩这个人给她的火爆印象非常不一样。
不过她倒是非常喜欢这样的房子,或许以后她可以种些花在上头,让这一片绿地可以更多采多姿些。
按下电钤,就见他将门打开,“我还以为你找不到这里呢!”
“我是找不到,但计程车司机找得到呀!”她淡淡一笑。
“进来吧!”
嘉斯浩让开身,可可提了行李走了进去,“你这里很不错,满幽静的,怎么会想住在这种地方?”
“我喜欢。”他坐回靠近阳台的躺椅上,拿著一本书轻轻翻阅著。
“这倒是挺新鲜的。”她直觉地说。
“什么意思?”他拿下书。
“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比较喜欢都市的生活,要不然就是喜欢极具现代科技的家具,可没想到竟然是……”她看看这里,“这么的……简单。”
“呵!没想到你这么不了解我。”他摇头哼笑。
“我根本没打算想了解你。”
回头看了他一眼后,可可又问:“我的房间呢?”
“这里只有两间房,前面那间是我的。”他轻松地回答。
“好,那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跟著走向里头的房间将东西放好。
她看看这间同样是木制的小房间,温暖又舒服,外头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光可以尽情的洒落在上头,她真的好爱这里。
她从房间走出来,问道:“你吃过了吗?”
“还没呢!不是要一块儿出去吃?”他放下书看著她。
“啊!我忘了……刚刚顺路去买菜时就买了个三明治填肚子。”她噘著小嘴,“对不起……”
“没想到你记性还真差。”嘉斯浩将书本重重的盖在脸上。
“我现在就去弄给你吃。”
“不用,一个人吃那么麻烦干嘛!我在路上随便买来吃吃就行。”他没好气地说,表情看来挺僵的,不过可可已经很庆幸他没对她发脾气。
“那我晚餐再做啰!”
她说完后,就先到厨房将菜给放进冰箱,接著又回到房间,将衣服都摆放好,然后拿了包东西来到客厅,坐在藤椅上。“你下午还要去上班吧!是不是该准备了?”
“也是。”他看看表,才站起来又看见她手里拿著棒针打著毛线。“你又在打毛线给男友了?”
“不是。”她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打件背心。
“该不会是为我打的吧?”他半眯起眸,走近她。
“啊!”她愣了下,傻气的问:“你想要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嘉斯浩靠近她坐下,望著那钩毛线熟稔的手法,“你学多久了?”
“你是指打毛线?”她笑笑的说:“我八岁就会了。”
“八岁!真的假的?”想他八岁的时候大概还在玩GAME BOY吧!
“你不相信喔?”可可耸耸肩,“我跟朋友这么说,他们几乎也都不信,不过我不在乎,因为它是我的兴趣。”
“的确很像是你的兴趣。”他打量了她一会儿又说:“你跑来我这里,你男朋友知道吗?他没意见?”
“我没跟他说,我想他不会有意见,况且……”她的小脸蓦然出现一丝落寞,“他一直在芝加哥工作,我们已经有四年没见过面了。”
“什么?四年!你就这么默默等著?”嘉斯浩很惊讶,这世上竟还有这种女人。
“才不是咧,我们有通电话,虽然……不常就是了。”
“我是男人,明白男人都有所谓的生理需求,你还以为他身边没别的女人吗?”他不是想泼她冷水,而是他直觉就这么说出口。
“你不懂他,他才不会。”可可用力为范达礼争辩。
“好吧!那就等著瞧。”他板起了脸色,用力站了起来。
“等就等。”她咬著下唇,可是一双手却不听使唤地老是钩错,而她的心更是比滚在一旁的毛线球还要凌乱。
他回头看了眼她那副偷偷掉泪的模样,一颗心居然颤动的厉害。老天,他是怎么了,她有男友关他什么事,他没事弄哭她干嘛?
“算我说错话,咱们和解好不好?”他微眯著眸,注视著她脸上那每一分的反应与变化。
可可眨眨眼,在再次抬起头,望著他的瞬间,泪水居然控制不住地全从眼眶倾倒而出,“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