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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兽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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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原因。”他冷漠的看著她,闪烁著危险光芒的黑眸,可从其中窥探出一丝阴谋诡计。
  然注意力全转移到五颜六色服装上的黄心蝶,没有捕捉到他那一闪而逝的诡异光芒。
  望著满满一箱如黄金般高贵的衣服,她百思不解的微蹙著眉头,真的不懂心思深沉难测的石熙尊,为何会白白送给她这些“银两”。
  “狐狸兽王”是江南一带百姓对他的称呼,传言他既危险又可怕,虽然行事没个准则,又视礼教于无物,但他为人光明磊落,也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只要人不犯他,他也不会去招惹别人。
  只是任她怎么横看、竖看,就是看不出他有何厉害之处,也发现不到他究竟有哪一点,危险到令人害怕的地方。
  她就知道,传言的可信度是零,一点都不可靠,根本不能采信。
  不过说实话,他有一张比撒旦还要阴邪俊美的面容,只可惜他的眼神太阴骛冷漠、表情太冷酷森寒,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名媛千金非旦不敢亲近他,反倒吓得退避三舍的缘故。
  因为他活像个有血、有肉,却无心、无情的恶魔,即使事实不是这样,但光看他生人勿近的外表,就会被定义成这样。
  而这一刻,黄心蝶推翻先前对他有所偏见的全部理论,单从明日契约就到期,她离别在即,而他非常慷慨送她一箱水工坊的衣服这点来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只是处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商业交易中,他不得不以冷漠作为保护色。
  “一个月一百两,如何?”他先礼后兵,出高价钱欲说服她继续留下来。
  “这个价钱很心动,不过……”她故作犹豫不决,佯装出一副难以取舍的困扰模样来。
  一个月一百两是吓人的天价,可惜爱自由甚于爱钱的她,只好忍痛拒绝。何况,心思深沉宛若鬼魅般不好捉摸的石熙尊,性情相当的古怪,她无法冒险的留下来,尤其深知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她更不会为了银两,而傻得留在这裹变成猎物,被他这头具有危险攻击性的狮子,所反扑吞噬掉。
  银两是永远赚不完的,而生命只有一条,自由更是可贵到连黄金万两也买不到,所以无论他出多么高的价钱,她也不会点头答应。
  “无妨。”她的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
  黄心蝶愕然的望著他,有点讶异今日的他怎么会如此好说话,而且还答应得很乾脆,不会再以霸道的作风,野蛮的强迫她留下来。
  莫名的,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温和平淡的声音中,隐藏著一股威胁的成分在。
  “去准备几碟小菜,和几壶酒来。”纵使看中某样东西,他也不会野蛮的强取豪夺,威胁、恐吓更不是他石熙尊为人处世的作风,只不过他会使用高超的手段,让对方俯首称臣,听命于他,而造就是他厉害之处,否则他怎么会被封为“狐狸兽王”。
  “酒?”黄心蝶略蹙眉头,非常纳闷吃素的人能够喝酒吗?就算要为她饯行,他也没必要非得这么做不可。
  “破斋一次,偶尔为之。”他盯著她,就像是蛛蜘锁定猎物般,撒下无形的天罗地网,牢牢的捆缚住她,不让她有任何可脱逃的机会。
  花了一刻钟的时间,随意炒了几碟青菜,在考量自己不太会喝酒的情况下,黄心蝶挑了几壶酒精浓度不太高的“竹叶青”,即使喝多了,也不会醉。
  “这是什么酒?”由于平日几乎滴酒不沾的缘故,因此石熙尊对于酒的种类,可以说是完全一窍不通。
  “竹叶青。”黄心蝶颇为讶异的望著他,不敢相信他收藏了一整个地窖,各式各样的名酒,居然还会反过来问她,摆置在他面前的是什么酒?
  “这酒……很奇怪。”饮了一口,觉得酒中的中药味特别浓厚的石熙尊,一语双关,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
  听不出他话中有话的黄心蝶,也饮了口酒液呈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的竹叶青,虽然从未喝过竹叶青,不过她却很喜欢汾酒和药材所浸泡形成的独特香气,芳香浓郁,口味甜绵,微苦、温和、无刺激感,余味无穷的竹叶青。
  由于竹叶青是以经贮藏过的汾酒为原料,用竹叶、陈皮、公丁香、当归、檀、香、广木香等数十味中药材配制而成,所以才会有著浓厚的中药味。若适量饮用,有调和脏腑、疏气养血、下火消炎、解毒利尿、润肝健体之功效。
  而也就是这个原因,竹叶青才会在各式各样的众多名酒当中,脱颖而出获得她的青睐。
  “好喝。”想到以后恐怕没机会再品尝得到这富贵人家才喝得起的竹叶青,抱著不喝白不喝的心态,黄心蝶连喝了两杯。
  “再喝下去,你会醉。”他非常好心的提醒她,并给她机会选择,若她不懂得把握,她就不该有怨言去承担后果。
  “才喝两杯哪会醉人,就算再喝上个几壶竹叶青也不会醉人的。”竹叶青就跟进补药酒没什么两样,反正多喝有裨益于身体,所以她也不节制的一杯接著一杯继续喝。
  “是吗?”轻扯嘴角,他诡异的冷笑了下。
  “没……没……”才欲斥责他大惊小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黄心蝶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没什么?”从她极力想维持清醒的模样来看,石熙尊知道掺杂在竹叶青中的迷药起作用了。
  “奇怪!我的头……怎么……昏昏的?”放下酒杯,黄心蝶撑著头,意外的看见石熙尊嘴角挂著一抹诡谲的微笑。
  “你醉了。”他唇角依旧上扬,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再冷漠疏离,却深不可测的陈述她目前发生的假象。
  “不……不可能,我不过才……才喝……”即使一口气喝上几壶竹叶青,也不可能会喝醉的,何况她才喝了几杯,照理她更不可能会喝醉。
  那么到底哪裹出错了?为什么她会有喝醉酒的感觉?
  “你已经喝了两壶。”他灌输她一个假事实,要她相信自己已经醉了。
  “是……是吗?”她一脸怀疑。
  奇怪,在她的印象当中,真的只记得自己才喝了几杯而已,怎可能会醉得如此厉害,再说,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你真的喝醉了。”他再次强调,造成她头疼欲裂的原因是不胜酒力的她喝醉了。
  意识逐渐模糊不清,黄心蝶开始感到屋子在眼前摇晃了起来。难道她真的喝醉了?
  不!不可能!她敢肯定自己没有喝醉,但为什么她会头晕得这么厉害?而且也不会感到恶心想呕吐,只是觉得很难过,或许,就如同他所言,她喝醉了。
  “想睡就睡吧。”收敛起主子的架子,石熙尊破例纵容她一次。
  “不……不行。”她不能睡,在未确定他有任何企图之前,她绝不能比他更早阵亡。
  “为什么?”不晓得是迷药放太少,还是他太小看了她,在发现她居然能有如此惊人的意志力,硬撑到现在依然未倒下去时,石熙尊开始对她另眼相看。
  黄心蝶觉得眼皮愈来愈沉重,沉重到她连睁著眼皮都感到十分的费力。
  她真的觉得这件事有点古怪、不寻常,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造成头疼的原因,似乎不是她喝醉酒的缘故,而是……她遭人放迷药了?!
  “我……”不肯轻易向睡神屈服的她,直甩著头想保持清醒,但奈何药效发作,她最终不敌睡神的呼唤,眼皮一沉,便昏了过去。
  折腾良久,见她终于睡著,石熙尊站起身走向她,不同往常的是,他的眼神不再冷漠。
  “进来。”取走她怀裹的五百两银票,他抱起睡著的她,声音冰冷的对著门外等候已久的人影下令道。
  得到准许,南飘雨推门而入。
  “爷,事情全办妥了。”他取出一张上头模仿黄心蝶字迹,所伪造而成的假契约,不敢多言的交给主子。
  石熙尊看得出南飘雨眼中的疑问,但他未给答案,接遇契约后,他不发一言的抱著她走回松鹤楼。
  凌晨五更,当天空还是黑压压的一片时,黄心蝶醒了,但她却不愿睁开眼来,因为她的头非常的疼痛,除了觉得脑袋昏沉沉之外,她还感到脑中仿佛有几百万只蜜蜂,舞动著翅膀不停的嗡嗡作响般。
  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她,对于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已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
  不晓得为什么,她觉得全身很不舒服,尤其是四肢百骸,难过得简直就跟快要解体似的,想翻个身换个较舒适的姿势,却连动都动不了。
  “噢!”痛苦的呻吟一声,她缓缓的睁开眼来。
  首先映入瞳孔中的是,刻龙雕凤的巨大桧木栋梁,紧接著转动头颅,见到的是布置朴素雅致的寝房,她困惑的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她茫然了,忘记自己身处在哪裹。
  “我怎么会……”挣扎的想爬起身来,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睡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所有的动作全在刹那间静止,她错愕得怔住。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觉醒来,会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了似的,原因就是她睡在硬邦邦的冰冷地板上。
  “哈啾……”著凉的打了个喷嚏,她拉了拉微薄的衣服,气愤难消的转头寻找坏心肠的主子,却发现他冷著脸坐在床边睥睨著她。
  “放纵也该有个分寸。”在宁静的夜裹,他的声音就像是平地响雷,不仅会让人被吓到,还会震得人错愕住。
  “放纵?”黄心蝶生气的瞪著他,讶异他竟然如此严厉的指控她,真没想到,才欲找他理论一番,他反倒先发制人。
  “你喝醉了。”他舒适的斜靠著床柱,盯住她困惑的小脸,眸中有著胜利即将到来的得意光芒。
  她茫然的望著他,很怀疑自己会喝醉酒,不过也惟有这个理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一觉醒来,浑身上下会如此难过、不舒服,只是……为何她连一点印象也没有?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如夜般漆黑的眼瞳,诡异得发亮,晶亮得宛若一团火,直视著她姣美的容颜,不曾移开半秒。
  “五更了。”她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猜测著时辰。不晓得为什么,只要直视他那一双高深莫测的黑眸,她头皮就直发麻。
  “别以为喝醉酒就可以偷懒。”低沉的声音下是严厉的警告,漠然的语气虽轻淡,却反透著令人害怕的感觉。
  “我没有……”昨晚的事,她全不记得了,出于本能的反应,她脱口而出为自己辩解。
  有那么一瞬间,她怔住了,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肯定,她完全胡涂了。
  “还不快去准备早膳。”他冷著声要她立刻到素斋所去。
  “我?去准备早膳?”头疼的皱著小脸,黄心蝶诧异的指著自己,对于他命令式的语气,她感到非常的困惑不解。
  “认清你的身分,别忘了这是你的工作。”嘴角微微上扬,他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容来。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她心底有股不祥的预兆。
  “可是什么?”他直视著她,不透露任何的讯息,完全让人猜不透他手中到底握有什么可威胁她的东西。
  “契约已到期,我是自由之身,不再是供你呼来唤去的仆人了。”想不到他会那么健忘,黄心蝶好心的提醒他。
  “是吗?”站起身,石熙尊离开床边,毫不掩饰企图,不怀好意的走向她。
  “难道不是吗?”她心存戒备的望著一步步走近而来的他,无法揣测他究竟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来逼使她屈服。
  费力得挪动身躯,她试著想爬起来,却发觉她的头,晕眩得比想像中还要来得厉害,仿佛被人重重敲击过似的,既昏沉又疼痛。
  “没错。”他走到她面前,将一张契约递到她眼前,要她看清楚纸上的内容。
  “这是什么?”压抑住心中的不安,黄心蝶强迫自己镇静,但却无法隐藏眼中的惊慌。
  “新契约。”拿著可逼她束手就擒的契约,他居高临下的看著她,得意的宣判她的无期徒刑,“仔细看清楚,这是昨晚你签下的新契约。”
  新契约?!她惊愕得怔住,犹如被电击中般,她脑中一片空白,血色迅速的自她脸上褪去。
  她所担心、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昨晚?”她一点印象也没声,即使努力的搜寻记忆,也想不起她何时签下新契约,“不!不可能……”
  “你喝醉了。”他一语双关的告诉她,她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盖上手印、签下名字的。
  单手撑著疼痛难耐的头,黄心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对于昨晚的一切,她记起了一部分。昨晚她是喝了几杯竹叶青没错,但不至于离谱的醉到不省人事,除非“你对我下药?”她终于察觉到事情哪襄不对劲了,不过为时已晚。
  原来昨晚的饯行是个鸿门宴,她就在怀疑,比狐狸还要狡猾、奸诈上一百倍的他,怎可能会如此慷慨的送她华衣美服,甚至大方的放她走,想不到这一切都是阴谋!
  “是又如何?”石熙尊坦诚不讳。
  “卑鄙!”她真是笨得可以,才会中了他的圈套。
  “白纸黑字的契约,你想赖也赖不掉。”他将脸靠近她,气息亲昵的吹拂在她脸上,语气是严厉的警告。
  “我不承认。”他休想逼她屈服。
  “你不承认也不行!看清楚,这契约上的指印和签名。”他再次将新契约拿到她面前,也不怕她抢走毁约,因为他还握有一项比契约更具威胁性的东西。
  “小人!那是你趁我意识模糊不清时,偷抓我的手按印的,至于签名……”在乍见到左下角自己的名字,黄心蝶错愕得怔住。
  “无话可说了?”就算字迹比对,她也找不出任何的破绽来,因为南飘雪模仿伪造的功力,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这……”她瞠目结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如出一辙的“黄心蝶”三个大字,让她傻眼的吓呆了。这明明不是她本人亲自签名的字迹,但模仿高手却厉害到伪造得连她都差一点相信,新契约上的名字,的确是她本人所书写的没错。
  “与『元宝银楼』寄存单上的签名一模一样,你百口莫辩。”他是个冷静沉著的人,也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同时更是个具有危险性的人,只是他善于自律,喜怒鲜少形于色,让人摸不透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把寄存单还我!”她想起来了,难怪她到处找都找不到,原来那日一气之下,她失去理智的丢向他的冰脸后,忘记拿回来了。
  “暂时不行。”性感的薄层微微上扬著奸诈的笑容,他当著她的面将新契约和寄存单收进自己的怀裹。
  望著他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眸中的企图,以及明了他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完全不像外界所谣传形容的那样!她有种被骗的感觉。
  “为什么?”不将寄存单还给她,难不成他想占为已有?
  可恶!他明知道新契约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约束力,所以就打算以她全部的家当——“元宝银楼”的寄存单来威胁她。
  该死!竟然被他发现弱点,这下栽了个大跟头的她,铁定无法翻身了。
  “因为你已拿走我一千两。”寄存单是她的弱点,只要他一天不归还给她,她就会在四兽山多留一天。
  一千两?他到底在说什么?黄心蝶感到莫名其妙的瞪著他,不懂她明明没有拿他半毛钱,为何他要血口喷人、污蔑她。
  “我何时拿走你一千两?”眼见自己离自由愈来愈远,她火气也愈来愈大。
  “昨儿个。”他睁眼说瞎话,“就在签下十年一期的新契约后。”
  “十年?!”没仔细阅读新契约的内容,黄心蝶一听到即将被“软禁一十年,就再也遏抑不住愤怒的大叫一声。
  “没错,白纸黑字的新契约内容,从今天起开始生效,你想否认也否认不掉。”他要她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更令她抓狂的好戏还在后头。
  “一千两在哪?”深深吸了口气,她硬是将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强行压抑住。
  一千两不是小数目,不拿白不拿,既然事已成定局,自由也被剥夺了,她更没有道理不拿这一笔她应得的钱。何况,他一直坚称她拿走了这笔钱,不过,她倒连个钱影都没见著。
  他到底把她的一千两藏哪去了?该不会又变更名目纳为已有了吧?
  “我已帮你寄存在『元宝银楼』中了。”见她一脸怀疑,他亮出她的寄存单,让她看清楚寄存单内的存款明细和总金额。
  “这……”她诧异得怔住,困惑得说不出话来,“不,这怎么可能?”
  她还是不相信他的说辞,因为就算“元宝银楼”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也不可能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派人上四兽山,完成该有的程序。而最令她纳闷的是,昨晚她被下药,完全失去意识,“元宝银楼”的人,又是如何与她交易的呢?
  “为什么不可能?”很显然她忘记他是谁了,倘若她还记得他是江南首富,或许她会早一点发现谜底。
  只可惜她只对钱有兴趣,对于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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