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还真好骗,当然不是真的。”看着她血色尽失的容颜,雷拓无奈地摇摇头,“放心吧,雷宇将来都是我的,用不着现在贪污。”
“那——你的钱怎么来的?”她还是不放心地追问。
“我自己也会做点生意炒炒期货什么的。”
“好讨厌,吓了我一大跳。”抚抚胸口,看他似乎心情上佳,林静忍不住八卦起来,“你私人大概有多少财产啊?”
“对我的钱这么感兴趣?真是拜金的女人。”
他的语气并不轻蔑,反而有种淡淡的纵容,林静也就没有追究他的措辞失当,“你对钱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抢家产?”
“闲来无聊,找点事情做。”
才怪!“连终身大事都拿来做筹码,怎么可能单单因为闲来无聊?”
“婚姻对我不算什么?”
绿灯又亮,黑色奔驰流畅地继续行驶,她突然怔怔地发呆,欣欣然唇枪舌剑的兴奋一扫而空。
婚姻对他不算什么。
“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他从反光镜中看着她。
“没什么,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小心安全。”
雷拓也没再说什么,将车子拐了个弯,开进了一幢商用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从车位旁的直达电梯带她到了顶楼。
一片繁忙有序的工作景象,碰到他们的员工都恭敬有礼地问好。
进了贵宾会客室,她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这里是雷宇集团的大楼?”
“不,这里是拓扑投资。”
拓扑投资,这不是那位尹月小姐的公司吗?雷拓怎么能在这里来去自如?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突然不知如何应答,多年以来,他从不曾带任何一个人到过这里。
“没什么,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你谈谈。”
秘书送来两杯香气扑鼻的蓝山咖啡,出去时将门轻轻关上。
“为什么叫拓扑投资?这个公司名字挺奇怪的。”她轻声试探着,心头突然有了不祥的感觉。
“拓扑学是数学的一门分支,研究几何图形在一对一连续变换下不变的性质,这种性质被称为‘拓扑性质’,它只考虑物体间的位置关系而不考虑距离和大小。”他扫了她一眼,“听懂了吗?”
“呵呵。”反正她是有听没有懂,“我还以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拓字。
“确实有关,这个名字是我取的。”
第3章(2)
他和尹月,这么久之前就认识了?他们的关系深远到了这种程度?
林静有些怅然,“你要跟我谈什么?”
“不用这么紧张,只是随便聊聊。”他怡然自得地端起骨瓷咖啡杯,“你对二哥的印象怎么样?”
“他……很好啊,很亲切。”
“听起来你已经对他有了相当程度的好感。”
“他本来就是个好人。”
“看来不需要我介绍什么青年才俊给你了,比我二哥还出色的男人也的确不多。”
“你——乱讲什么。”她仓皇辩解,脸热得几乎可以煎蛋。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这没什么好害羞的。”轻轻啜饮一口咖啡,眼睛探索地望向她,笑得十分揶揄,“不过我有点好奇,他这棵临风玉树让你愿意放弃整片森林了吗?”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拿他当朋友不行吗?”
“有魅力的男人,你真的都喜欢?”
“你干吗追问这个,我喜欢不喜欢二哥又怎么样?”她气急败坏地嚷着,突然转念,一双秀眉不怀好意地挑起,“雷先生,你该不会是在嫉妒吧?”
“啧啧,林大小姐,你还真看得起自己。”
“既然不是,你就别多管闲事,我们各过各的天下太平。”
“无所谓,这些都是你的私事。”他不以为忤地径自接口,“我不过好心劝你几句,如果你只是玩玩,那就放心享受,但是可别相信他会对你动真情。”
“……是吗?”
“我无意破坏他在你心中的美好印象,不过,你真以为他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你看不起我,不代表别人也要一样。”
“我没有污蔑你的意思,”他举双手作投降状,“只不过,二哥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耶,林静的好奇心被高高扬起,“他……喜欢谁?”
“这么关心他,还说不喜欢?”
“我好奇不行吗?你不告诉就算了,我去问天依好了。”
“她才不会告诉你。”
“天依跟我可是什么都说的。”
“她不会说,因为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林静的嘴巴张得大到足以让小鸟筑窝,“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有血缘关系,这……这是乱伦!”她怵然一惊。
“感情这回事,本来就是无法控制的,就算是同父同母又怎样?”雷拓对她的反应剧烈不以为然。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这么知道了。”
林静目瞪口呆地坐在沙发上,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心情好。”
宽大空旷的会客厅里寂寂无声,她望着他如古希腊神雕塑般完美的侧脸,“我跟二哥真的没有什么,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是不论如何,谢谢你。”
“谢我?我还以为你会痛骂我一顿打破了你的美梦。”
“你不会对别人讲这些话,对不对?”不论如何,雷拓还是关心她的,“谢谢你肯告诉我这些事情。”
“我没那么善良。”他怔怔地临窗而立,神情恍惚,“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嫁的人是我,你的责任是帮我得到家产,别意乱情迷地临阵倒戈,这对你没有好处。”不过是想借此打消她对雷天彻可能萌生的感情罢了。
她垂下眼,空茫地凝望着地板,“二哥说他对家产没有兴趣。”
他走到林静身边,“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怪你能和天依做朋友,都是一样的愚蠢。他才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
为什么不是大哥呢?他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雷氏核心企业的总经理,和纪副市长的千金联姻后地位只会更加巩固。
“别担心这些了,我送你回去。”
林静打量着穿衣镜中自己身着的清水蓝的雪纺纱长裙,裙摆上零散缀着细小精致的白色手绣花朵,雷拓挑衣服的眼光很好,这套晚装很适合她的气质。搭配上成套光华内敛的矢车菊蓝宝石首饰,流动的色彩炫人眼目,甚至无法分辨究竟是深是浅。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换上睡衣,将礼服重新挂回衣橱,不经意地看到了她的婚纱。
从米兰空运回来的婚纱,名家设计仅此一款,价值大约相当于一套普通的公寓了,一字领,上身窄而贴身,裙摆宽而散开,在低调中见优雅,有十八世纪欧洲贵族仕女的味道。
是她很喜欢的款式。但雷拓选择这一件,却是因为这些微怀旧的感觉,正符合他想给父亲留下的印象。
婚纱真是折旧率最高的衣服,当时苛刻得无以复加的标准,昂贵得令人瞠目的价格,再精心挑选度身定做,过后也只能放在更衣室的角落里蒙尘。
她暗叹一口气。明天就是雷天律的婚礼了,她嫁到雷家后第一次参加重要的交际场合,希望不会出现失礼的地方。
走到起居间里,她打开上午买回的一盒点心,开电视边看边吃。
雷拓开门走进来,看到她在吃夜宵,也随手拎起一只芙蓉虾饺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那就一起吃吧。”她抬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很奇怪他会有这种闲聊的兴致。
“我先去冲杯咖啡,你要吗?”
林静摇摇头,“现在喝咖啡我会彻夜失眠的,给我一杯牛奶吧。”
片刻后,雷拓拿着托盘回来,在林静身侧的沙发上坐下,将牛奶杯推到她那边。
“你看F1赛车?”注意到她看的电视节目是F1比利时站的现场直播,雷拓有点惊讶。林静一向举止娴雅,好像做什么都悠悠然懒洋洋的,也会欣赏这种刺激危险的运动?
“是啊。速度真是种很神奇的力量,好像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她兴致盎然地大力推荐,“我很喜欢莱科宁呢,不过可惜,我连单车也没学会骑。”
他有些出神地看着林静小口小口地慢慢吃着蝴蝶酥,心满意足得好像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有些人,只要一个词或一句话就能轻易概括他们的性格特色,但林静却不这样简单,她是个难以形容的女人,仿佛单纯,仿佛复杂,仿佛愚蠢,仿佛精明。
这个说过想要了解他的人,却让他想了解。
“你看着我做什么?”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抬手抚了抚她及颈的发丝,“你的头发怎么总也留不长?”
想起以前他说过要好好护理头发,“美发师说我的脸型不适合长发,而且我头发一过肩就会分叉,乱糟糟的很难看。”
“不要紧,那就算了。”
“哦,雷拓,明天婚礼上我要是有什么不合礼仪的地方,拜托你可要帮我掩饰过关啊。”
她从没参加过这么隆重的场合,万一出什么糗可就惨了。
“宴会也没你想的那么恐怖。”
“在上流社会长大的人当然不会害怕,我可一点经验都没有哦。如果我做错什么被人笑话,那你的面子也过不去啊。”
“我才不在乎人家怎么想,放轻松点,当去丽晶大快朵颐一顿好了。”
“要是我像你这么有自信就好了。”她乏力地垮下脸。
他忽然问:“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不是说想要了解我吗?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研究出阶段性成果?”
“这个嘛——”她侧头思索片刻,“我觉得你是个很完整的人。”
这算什么答案?雷拓啼笑皆非,“我当然没什么残疾。”
“不,我不是说身体上的缺陷。我的意思是,你是个在精神上完整的人。”她茫然凝望窗外的温柔夜色,“阿里斯托芬曾说:人生来即是残缺的,每个人都在不断追寻自己缺少的那一部分灵魂。但是你却好像什么也不需要,一个人总该有点寄托,可是你的生命完整无缺。雷拓,你有自己的世界。”
是这样的吗?
偷偷观察着他沉寂的脸色,林静抿着下唇,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说得不对?”
“没有,”看看腕表,他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小心明天会有黑眼圈。”
她神秘兮兮地粲然一笑,“嗯,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哦。”
七月初七?雷拓皱皱眉,试探地问:“你不会想在阳台上看牛郎织女星吧?”
浪漫的女人会看流星雨,但是看鹊桥相会,也太古典了吧。
“我以前一直住在市区,光害太严重了,从来没有在七夕看过星星。”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告解,推推他,“你先去睡好啦。”
他站起来,“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
“去哪里啊?现在都十点多了。
“连夜去把你卖了,好卖到大西北没受污染的乡下去坐看牛郎织女星。”
看到他眼底隐藏的闪烁笑意,她忍不住恨恨地捶了他一拳头。
第4章(1)
衣香鬓影的丽晶酒店宴会厅,林静果然并没有先前想象的那么紧张。
因为她实在没有力气紧张。
“你怎么一点也不累啊?”她懊恼地小声嘟囔着,以手掩口轻轻打了个小哈欠。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懒。”雷拓只是满脸无辜地笑笑。
她哀怨地瞅瞅身边依然神采飞扬的男子,“都是你害的,我这样没精打采,给客人留下的印象一定都差极了!”
“又不是我说要去看星星的。”
“我可没说要去天文台看。”
昨天晚上十点多钟,他居然硬拉着她开夜车去天文台观赏群星,弄到凌晨才回来。今天一大早又要起来化妆做头发,一天折腾下来加上睡眠不足,她现在只想找个柔软的枕头继续呼呼大睡。
抵不住睡神的召唤,小哈欠变成了大哈欠。
“啊啊——完了,”她的声音突然含糊不清起来,“雷拓,我的下巴好像脱臼了。”
“什么?”他小心地托起林静的脸左右端详,果然,两片嘴唇怎么也合不拢。
“怎么办啊?”哭丧着脸急急求救,她竟然在雷纪联姻的宴会下颌脱臼,还是赶快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雷拓有些克制不住嘴角的上扬弧度,带她站到角落不被注意的地方,双手抚上她的耳边关节交接处,温柔地自内向外打圈按摩着。
很有专业水准哎!
“好了吧?”
果然,一会儿她的下颌骨就乖乖地回到了正常的位置。
她低着头,脸颊被抚摸得有些发烫,连十指手心也莫名觉得热。
“没人发现你刚才的状况,不用紧张。”
“都出了下巴脱臼这种事,还会有什么更糟糕的?”她深呼吸,然后绽出一个笑容,“你说得对,这里也没几个我认识的人,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有一个认识的人朝他们走过来。
是尹月,还有她的男伴。
“你的女朋友来找你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不用。”
只是简单地客套了几句,无非是婚礼如何如何的,然后他们就走到新郎新娘那边去祝贺了。
林静斜斜笑觑道:“对女朋友也这么冷淡?”
“你没看到,人家早已有了新欢吗?”
刚才他们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尹月的手一直在身侧和她的男伴暗暗交握。
“新欢?你被她甩了?”林静不可思议地低声嚷着,他也会被人抛弃?
“这么希望自己的丈夫被人甩了?”
“哼哼,她真是替不少女人出了口气。”
“是吗?”
刚才的话好像说得太重了些,她讷讷地想要弥补,“那个人……如果你想,他绝不会是你的对手。”尹月身边的男伴看上去沉默寡言,容貌端正,但和雷拓那种颠倒众生的魅力比起来,无疑就差远了。
“但是我不想。”
“为什——”右手无意一扬,恰巧碰到就在身后站着的一位美女。她立即点头致歉:“对不起。”
艳光四射的大美女并不介意,只若有深意地看住雷拓。
“怎么整天都不和我打招呼,雷拓,难道怕见我?”
“怕又如何?”
“不如何,还知道怕就好。”一身盈盈流动的湖绿长裙,颈项上细细黑皮绳系一块碧色翡翠。菱唇勾起高傲的微笑弧度,晃晃手中的水晶高脚杯,半满的深红色酒液闪耀流光,和一双明眸相映成辉。
雷拓淡笑着介绍:“我的妻子林静。”然后转向她,“这位是周心璧小姐。”
周心璧?林静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听父亲提起过,她是银行家周政的独生女儿。
人如其名,似无瑕美玉宝光四射,果然是个世间一流女子。
“赵小姐的男伴呢?”
“你认为我需要男伴吗?我一个人来的。”
他颔首,“这倒是,在场不知有多少男士等着女王垂青呢。”
“这其中有没有你?”
他正要作答,林静矜持地微笑着插了一句:“你们慢慢聊,我过去拿点东西喝。”
走到长餐桌前端起一杯香槟,看远处的新郎新娘在满座高朋里招呼,雷天律像平时般不苟言笑,绷着一张脸,新娘也没有太多欢容,笑得浮面且客套。
穿着缀满珍珠的白纱礼服,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走入婚姻的殿堂,究竟是什么滋味呢?
一只手臂自后环住她纤瘦的腰,是雷拓。
“和周小姐聊完了?”她仰头回以一笑。
“嗯。”从她手中接过酒,顺着她的唇印也喝了一口,将香槟杯放入身边经过的侍者托盘中,“累了吧,我带你到楼上的房间休息一下。”
一看到酒店客房里柔软的小沙发椅,林静立刻如获大赦般跑过去坐下,将两只脚从尖头高跟鞋里伸出来,活动了一下备受折磨的脚趾,“好舒服,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看到雷拓的视线在看她只穿着丝袜的脚,她吐了吐舌头,连忙又将双足塞回鞋子里去。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不端庄?
雷拓扯松了领带,也在林静对面坐下,眼神停驻在她薄施粉妆的脸上。
她被看得有些窘,“幸亏当时你坚持低调处理我们的婚礼,如果像今天这么多客人,我一定还没走上红地毯就要昏倒的。”
“我也不喜欢出风头。”
“嗯,”她搜索枯肠找话说,“你跟周小姐很熟悉吗?她长得好漂亮!”
“怎么,你嫉妒?”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她比我美得太多,根本不在可比较的范围内。”林静轻快地滔滔不绝,“听说她是金融界的后起之秀,连爸爸都很欣赏她,希望她能和二哥结婚呢!”
“恐怕他要失望了。”
“周小姐连二哥还看不上?”真是眼高于顶哦。
“她看上的人是我。”
她不敢苟同地笑了笑,“拜托你不要自作多情,人家和你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