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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但有过一面之缘,她很美是吧?他的目光仍流连在那位姑娘身上,不曾稍瞬。
美……雪沁没注意她的长相,现在只能瞧见她的背影,不过光身材就婀娜多姿,的确美。
听说她爹是商旅,经常四处奔走,目前定居在这儿。汪洋边说,目光仍瞟向远方。
聪颖的雪沁又怎会读不出他的心思,于是她试问,少爷喜欢她?
喜欢又如何?她又不认识我。
你可以让她认识你。尽管见他与其他姑娘在一块儿,她难免心痛,但是她发过誓一定要让少爷快乐。
怎么做?他不懂她的意思。
看我的,跟我来。雪沁朝那抹纤影快步奔了去,悄悄拿出藏在身上的手绢,急急问道:姑娘……姑娘……
女子转过身,疑惑地望着她一副男装打扮,以为是某座府邸的小厮,请问你是?有事吗?
请问这条手绢是姑娘的吗?雪沁笑问。
不是。她望了眼。
那真的很抱歉。雪沁脖子一缩,刚刚看见它正好掉在你身后,所以才来问问,不好意思打扰了。才回头,她就看见汪洋尾随而来,立刻扯开嗓门道:
少爷,你捡的手帕不是这位姑娘的。
汪洋一脸不解,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
这位公子,谢谢了,这手绢真不是我的。倒是那名女子先行开口,脸上的笑还真是娇媚得紧。
瞬间,他终于明白了雪沁的用意,于是点头轻哂,那没关系,倒是浪费了姑娘的时间。
快别这么说。女子直望着他俊魅的脸庞,虽然手绢不是我的,但很高兴能与公子认识。
我也一样。汪洋回睇她深深的一眸,姑娘,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刚搬来?
没错,我和家父前阵子才搬来这镇上,觉得这里的人都非常亲切呢!
过去我住在这附近山上,经常来镇上走动。汪洋眯眼瞧着她,半晌又问:
在下姓汪,单名一个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丁,丁小瑗。她羞赧地垂下脸。
原来是丁姑娘,不知道我打扰了姑娘吗?你是要去……
我只是要去买些胭脂水粉,下碍事的。她愈说愈小声。
一旁的雪沁见状立刻推着汪洋说:看来公子和这位姑娘挺有话聊,不如你就护送这位姑娘过去,她身旁的两位大姐姐就交给我了。她绽出一抹笑,可是费尽全力帮他,怕打扰他俩,她还将丁小瑗身边的奴婢一并带走。
那么,春花秋月,你们就招待这位小哥到附近馆子吃点东西吧!丁小瑗从腰间掏出一些碎银于给两位奴婢。
是的小姐。她们领了银子立刻对雪沁说:请跟我们来。
好。雪沁点点头,便随两位姑娘离开,临走前还回头看了汪洋一眼。
说真的,她好想哭,她好不舍,不舍让他跟着其他女人离开,但那是他心仪的女于,她又能如何?
只要他喜欢、他开心,她真的什么都无所谓。
这位小哥,我们去吃点心吧!身旁的小奴婢见他长相清秀、模样俊逸,对他可热情了。
对不起,我吃下下。雪沁尴尬笑笑,对她们敬而远之。因为她们看她的眼光让她心惊,深怕被她们瞧出些什么。
吃不下的话,我们就去玩玩嘛!雪沁愈害羞,她们就愈爱逗她,还真当她是个羞怯的小男人。
玩?不……那还是吃东西吧!玩的话更容易暴露身分呀!
好,那你想吃什么?我们都可以带你去。其中一位婢女开心地问。
呃……都好,都好。雪沁只好迁就了。
那我们就带小哥去吃最好吃的东西。
就这样,雪沁被她们拉着走,心中净是无奈。
第三章
雪沁与两名小婢女去了酒楼,她们不但吃了点心,还叫了酒,在她们的怂恿下,雪沁也喝了点小酒,此刻她有点头晕,一颗头还隐隐作疼。
眼看时间不早,小婢女得返回府邸,而他就待在馆子外头等着,相信汪洋很快就会来找她。
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仍不见他的身影……
少爷怎么还不来?他和那位姑娘去了什么地方?该不会想乘机扔下她,一个人前往冽风庄?
雪沁双手托着腮,坐在外头的大石头上,看着月亮无聊地胡思乱想着……
突然,她听见了声响,雪沁——
闻声,她立刻抬起眼,对着他露出一抹憨傻的笑,少爷,你回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因为了姑娘说你可能会和她的婢女回府,所以我们就在附近随意走走了。他眉眼间满是欣喜,心情格外开心。
没关系,我没等多久。她说谎,她已经等了大半天了。
天色已晚,丁姑娘留我们到她们府上住一宿。他撇嘴笑笑。
哦!她敛下眼,心想才不到半天时间,他已经可以住进她家了。
那走吧!汪洋指着另一个方向,而后旋身前往。
雪沁也只好赶紧尾随,直到丁府门外,她就看见丁姑娘已站在门口等着他们,你们终于到了,我已命人摆宴,快请进吧!
不知令尊在哪儿?我们应该先向他打声招呼。汪洋有礼地说道。
我爹出门做生意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该借住府上才是。
没关系,我爹不在就是我当家,再说府中还有管家、仆人及嬷嬷在,就别太拘束了,进来吧!丁小瑗对他媚笑着,汪洋自然逃不过她的柔媚风情。
好,那么谢了。他和雪沁步入丁府。
春花、秋月,带这位小哥到里面用膳吧!丁小瑗有意将雪沁使离。
不必吧!就让她在这里吃好了。今天已让她等了那么久,汪洋不想再将她驱离。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今天吃了一个下午,早撑着了,不能再吃了,那我到处走走,参观一下贵府,可以吗?雪沁立即笑说,并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当然可以了,春花——
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逛,那我走了。雪沁朝汪洋做出一个鼓励的手势,便迅速离开了。
雪……汪洋虽然明白她的好意,但是见她就这么走了,心中突生一丝比歉疚还严重的疼痛!
你那位小跟班长得挺可爱的,我那两个小婢女可喜欢他了。丁小瑷边说边为他斟上一杯酒。
什么?听她这么说,汪洋可是吓了跳。
别这样,她们只是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男人所以喜欢逗逗他罢了。她执起酒杯,我敬公子一杯。
谢谢丁姑娘。汪洋喝了这杯酒。
公子之前说过,此趟是要去冽风庄,不知那是什么地方?她好奇地问道。
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在他心目中,冽风庄位处的山上确实是如此。
真的?改天有机会我也想去瞧瞧。丁小瑗的眸光凝注着他,可见已为相貌堂堂的汪洋倾心下已。
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带姑娘前往。汪洋对她则属于一见钟情。
那就这么说定罗!她再次对他勾起唇角,这一笑还真是百媚生呀!也更将汪洋的心拴得更丰了。
躲在树后的雪沁看着这一幕,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能让泪落下,她告诉自己,能看见他愉快的笑容,那就够了。
转过身,她无神地往前走,看着漆黑的夜幕,就不知几时才天明?
隔日一早,汪洋和雪沁离开了丁府,雪沁转首直望着汪洋,想问的话却久久说不出口。
干嘛这么看我?离开小镇,汪洋这才回头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和丁姑娘现在感情进展得如何?她咬着下唇,轻声试问。
进展?才不过相处两天,算不上什么进展。他扯笑。
可我看你们似乎处得挺好的?她噘着小嘴,又偷觎了他一眼。
我是喜欢她,就不知道她对我的感觉如何了。他挑挑眉,率性一笑。
她一定也喜欢你,放心吧!她以女人的直觉道。
你怎么知道?
凭我是女人所以了解女人,她看你的眼神就是充满爱慕。雪沁很想说,自己看他的眼神就是这样。
呵!谢谢你的安慰,上马来吧!我们得赶路了。他扶她先上马,然后也一跃而上,坐在她身后。
也唯有这时候,雪沁才可以偷偷假装自己是属于他的,喜欢被他这么紧紧保护着。多想……多想可以再靠近他一点,自然而然捱着他,告诉他她的心情,可是他是少爷,而她只是婢女,可以这么做吗?
你怎么了?干嘛坐得这么僵硬?下累吗?他放慢速度问道。
我怕……我怕碰到少爷。她难为情又羞涩地说。
是呀!现在你这副打扮,和我共乘一骑是真的很怪,你想通就好,要带你回冽风庄,不知我牺牲有多大啊!汪洋半开着玩笑。
牺牲?她难过的锁起眉。原来少爷跟她在一起是牺牲?
没错,所以等一下快到的时候你得用走的,就说你的马半路跑了,懂吗?
他一边驭马一边开口,那呼出的气息不经意的吹拂在她颈后,直扰乱着她的心。
如果她会法术,一定将时间就此停住,她便可以一辈子倚着他了。
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流逝得特别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半山腰,这时汪洋回头对她说道:现在可以下来了。
哦……雪沁记起他当时的话,于是立刻下马,用走的跟在他身后,绕了好一段山路后,就看见一幢房舍在眼前,房舍全以竹子打造,十分独特。
少爷,到了是吗?她微笑地问。
对,那幢屋子便是。汪洋笑着入内,还没走到里头便大喊道:师父……
师父,徒儿来了。
没一会儿工夫,所有人都出来了,汪洋看着他们,不禁好奇地扬起眉,你们怎么都在?
伯师父寂寞,灯节结束后就上山来陪师父了。薛石乔率先说道。
原来你们也有体贴的时候。汪洋说着便从马背上拿下两坛酒,这是给师父的,他老人家呢?
我在这儿,远远就闻到酒味儿了。元烽笑着走出来,看见你们全在一起,真的好像过年呀!
汪洋才离开几天就回来,肯定是想死我们了,我说的对吧?柴莫连拍拍他的肩。
谁想你呀!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汪洋拍掉他的手,跟着大笑,既然难得大家都在,咱们今晚就来好好喝一杯。
好呀!齐亦扯开漂亮的嘴角。突然,他眼尖的看见一直站在汪洋身后的年轻男子,于是问:这位小兄弟是谁?
哦……他是我的跟班。汪洋想想这个称呼最好了。
跟班?夏随风低笑,瞧他的五宫这么细致,身材娇小,该不会你喜欢的是男的……
你胡说什么!汪洋回头对她喊道:雪沁过来。
雪沁?怎么连名字都像女的?夏随风扯笑。
不是的,小的叫学庆,是老爷派我在少爷身边伺候的,雪沁故意压低嗓音,装成男人的语气。
学庆!汪洋勾起嘴角笑了,心想还真有她的,竟然可以临时想出这名字。
汪洋,你的命真好,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厮伺候,让人羡慕死了。裘豹边说边在雪沁身边绕着圈。
你干嘛这么看她?这眼神简直就像看女人,小心我告诉你那口于。
我只是欣赏而已,你紧张什么?裘豹的目光还是没从雪沁的脸上移开,他搓搓鼻翼又看看齐亦,齐亦你看,他是不是比你美呀?
齐亦端详了眼,应该说比我更像女人,汪洋,你成天和他在一起,会不会胡思乱想?
喂,我难得回来,干嘛净找我碴?师父,你得替我评评理。汪洋赶紧将雪沁拉到身后,阻止他们继续将探究的目光往她身上瞟。
也不知为什么,这些家伙的诡异眼神竟让他担忧又厌恶,像是要将雪沁给生吞活剥似的。
你这家伙干嘛这么护着他?裘豹愈看愈觉得可疑。
我只是——
少爷,别为我争执了,是我不对,我不该来的。现在雪沁真的好后悔,她最不希望让他为难,可是现在这几个人却因为她而联手对付他一个,我看……我还是下山等你好了。
说着,雪沁就要离开,薛石乔立刻拉住她,小兄弟,我们没有针对他,我们一向爱开玩笑惯了。
汪洋看他紧握着她的手腕,连忙上前拨开他,对,这是我和他们的玩笑方式,你不用在意。
真的吗?雪沁这才松口气,转而恭敬地对元烽说:师父你好,只要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像是做饭、打扫、挑水都成。
谢谢你了,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元烽朝雪沁点点头,大家进屋吧!咱们好好聊聊。
那我去做些点心。雪沁自动自发地说。
麻烦你了。元烽客气道。
一群人进屋后,雪沁找到灶房,再看看现有的食材,很快地弄了几样小菜端过去,师父、各位师兄尝尝看,这菜可以让你们配酒。
夏随风率先尝了口,嗯,真好吃。汪洋,你的小厮居然有这么好的厨艺,我也想要一个。
请大嫂帮你做不就行了。汪洋轻笑。
她没跟来。
你们不是感情深厚,这次怎会没过来?这倒是稀奇,他突然发现其他嫂子一样不在山上。
她们几个人约了一同出游去了。齐亦无奈地撇撇嘴,还不让我们跟,我们只好回冽风庄等待了。
没想到你们一个个居然会被娘子压在罗裙下。唯一单身的汪洋忍不住大笑。
行,你尽管笑吧!等哪天你也深陷了,就知道这种滋味了。夏随风睨了在旁边伺候的雪沁一眼,小兄弟,你这位主子不太好伺候吧?
不会呀!他人很好,真的很好。她抿唇一笑。
听见没?是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汪洋绽放一抹绝魅笑影。虽然这几个男人全都有着下凡的外貌和气势,但是在雪沁眼里唯一看见的就只有汪洋了。
看着他的笑容与他们师兄弟间无话下说的情感,她终于明白他为何这么喜欢这里,也同样感受到他心底的轻松。
那一夜,几个男人聚在一块儿畅饮,直到天黑才各自回房休息。
隔天,每个人几乎都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平日觉得雪沁那丫头碍事,如今似乎已习惯她的存在,今天汪洋睁开眼没看见她的人影竟有些不习惯。
起床梳洗之后,他来到屋前的空地练练拳脚,不一会儿元烽走了出来,昨晚喝太多了,精神还好吧?
睡得这么晚,怎不好呢?他收气回道:对了,雪……学庆呢?又在厨房忙了吗?
哦!他去山上捡柴了。元烽也打起了太极,他倒是挺努力干活儿的,昨晚跟大伙同时间回房,但是一大早就起来做了许多事。
她就是这样,你说她上山去,一个人吗?一个姑娘家往山上跑,会不会太危险呀?
不是,是山下的阿志陪她一块儿去的。
阿志?
是啊!他要去捡些柴火,正好小兄弟想上山去,我就央阿志照顾他了。元烽瞧他一副皱眉忧心的模样,别担心,阿志虽然有些吊儿郎当,但还挺会照顾人的。
是这样吗?他却无法安心。那是因为师父不知道雪沁是位姑娘呀!让雪沁一个女人到山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去看看好了。
汪洋正要上山,就见裘豹走过来,干嘛这么焦急?师父都说没事了。
你们不懂,我一定要去看看。就算雪沁只是名奴婢,但终究是女人,他身为主子理应负责她的安危。
见他匆忙离开后,裘豹下解地自言自语着,他什么时候这么杞人忧天了?
他这下叫杞人忧天,而是发自内心的保护欲。元烽收起气,嘴角弯起的弧度只能以神秘来形容。
我还是不懂。裘豹疑惑地看着师父。
元烽没有多说,整理着大树的乱枝。
同一时间,雪沁和阿志正在捡着枯枝,边聊着。
听说你是汪洋的小厮?阿志好奇地望着她,难怪人家说城里的男人长得跟山上的男人不同。
有什么不同?雪沁好奇地问道。
山上的男人就像冽风庄那六个人,个个粗犷壮硕,哪像你细皮嫩肉的,活像个姑娘。他直瞅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谁说我是姑娘!她心下一惊,大声吼了出来。
我只是说说,有必要这么生气吗?阿志皱起眉头,不说就不说,虽然模样像女人,脾气倒是挺悍的。
知道就好,所以别再这么说。她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就伯真被他瞧出端倪,那就太对不起少爷了。
行。阿志看她捡了一堆,于是说道:这样够了吧?捡太多你扛不回去的。
我想再多捡点,厨房里的柴火都快用完了。
你是来伺候汪洋的还是整个庄里的人?这样多累呀!阿志还真不懂。
只要少爷开心,我一点儿也不累。她弯起嘴角笑笑,那笑说有多美就有多美,连阿志都望得失了神。
将柴枝捆绑好后,雪沁用力将它扛了起来,走吧!她一回头就看见阿志一副痴傻的表情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我?她拧起一对娟秀的眉,又要让我生气了?
你知道冽风庄有个叫齐亦的吧?他突然问。
嗯。
他很美吧?阿志若有所意的问。
我没注意。昨晚她直担心着自己会被识破,哪有心思注意齐亦长得美不美。
天,难道你没发现他很漂亮吗?看样子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