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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寒仲亭突然嘻开了大嘴。“因为你吃了万年紫果。”
“万年紫果?!”寒仲轩俊眸倏地大睁,不敢置信地瞪着弟妹。“你们哪来的万年紫果?”
四兄妹没有立刻回答,兀自暧昧地笑了又笑,寒仲轩不由皱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最好给我说清楚。”
“是那位美美的姑娘给你吃的喽!”回答的是寒仲祺。
“莫姑娘?”寒仲轩既震惊又诧异。“她为什么要给我吃这种武林中人不惜以性命相争的灵果?”
弟妹互觑一眼,相互嘻笑着道:“因为她喜欢你喽!”
“嘎?”寒仲轩俊脸刷一下子通红。“你……你们不要胡说!”
“哪有胡说!是她自己说的啊。”寒仲祺抗议,“而且大哥你自己想想也该明白,如果人家不是喜欢你,又怎么会把这么宝贝的紫果给你吃呢?”
“是啊,大哥,”寒仲亭含有深意地望着大哥。“你没瞧见,可我们都看见了,当她看见你伤重昏迷时,眼眶都红了,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我想如果不是急着救你,她肯定会先大哭一场哩。”
寒仲轩闻言,不由得傻住了。
那个刁蛮任性的美姑娘真的喜欢他?不是吧?他有什么地方好让她喜欢的?他不过是江湖上一个不入流的角色,人长得也不是高大魁梧、威风凛凛的大豪杰模样,家境尚可,但从她的服帅装扮看来,恐怕她的身家比他还要丰厚哩。那么她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俊脸上写满了困惑不解,寒仲轩又吶吶开口问道:“那她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寒仲轩没说完,但寒仲亭很快就明白大哥在问什么,就跟他们原先的疑问一样嘛!
“因为刚开始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你,等她明白时,你却不相信她了。”
寒仲轩闻言,立时啊了一声。
寒仲亭一说,他便想到上回莫筱蝉提到要他娶她的事,他以为她在捉弄他,没想到却是……真的。
寒仲轩还在楞着发呆,寒仲琴暗中推了推寒仲亭,寒仲亭也啊了一声忙向大哥求救。
“大哥,莫姑娘正在书房里拷问老五呢,你最好快点换件衣服去救她吧。莫姑娘看起来很生气哩。”
寒仲轩微微一楞。
“拷问?”
“是啊,莫姑娘要追究你受伤之事的罪魁祸首,恐怕老五会很惨喔。”
一踏进书房,寒仲轩便看见大马八王刀坐在交椅上审问的莫筱蝉,还有畏畏缩缩低首伫立在她面前的寒仲玉。
“莫姑娘。”
两个女孩同时转头向他望来,寒仲玉更是直接冲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大哥,太好了,你没事了!”
寒仲轩拍拍她的背安抚。
“是啊,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寒仲玉悄悄抬眼觑视兄长。“大哥,对不起。”她怯怯地说,满脸的愧疚悔恨。
寒仲轩轻叹。
“没关系,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喔……”寒仲玉畏惧地瞟一眼正似笑非笑抖睨着她的莫筱蝉。
“我可以走了吗?”
寒仲轩头还没点完,寒仲玉便已一溜烟逃掉了。好讶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居然如此惧怕莫筱蝉,寒仲轩险些要忍不住脱口去“讨教”她的高招了。
莫筱蝉慢慢走过来绕着他转了一圈,接着便颇为满意地笑了。
“好了?”
寒仲轩见见地颔首。
“呃,好了,谢谢你。”
莫筱蝉俏皮地歪了歪脑袋。
“知道我喜欢你了?”
寒仲轩的脸又刷一下红了。
“知……知道了。”
莫筱蝉仰起脸蛋直视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寒仲轩。她大方,寒仲轩却赧然垂下了眼。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寒仲轩老实说:“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莫筱蝉了解地颔首。
“那你有喜欢什么姑娘吗?”
寒仲轩摇头。
“没有,我没有时间。”
“那就好,给我机会,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啊!这么直爽坦率的姑娘还真是让他有点吃不消,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能怎么样?
一脸落寞的寒仲琴楞在兰花亭里发呆,寒仲祺及寒仲玉也陪着愁眉苦脸,寒仲亭与寒仲书更是连连唉声叹气,一堆人愁成一团,倒满符合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时节气氛哩。
远远偕同莫筱蝉低语走来的寒仲轩一眼望见不复往日活泼的弟妹们,剑眉便即瓒了起来。他迟疑了下,随即大步朝兰花亭走来。
“大哥。”连招呼声也是那么无精打采。
修长如玉的手掌在寒仲琴乌发上爱怜地抚了下。“老三,我想……”寒仲轩轻叹。“我可以去试试看,但是你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即使那位耿少爷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他也得替家人着想,得罪铁血楼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不用了,大哥,”寒仲琴幽幽吐语:“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想大哥再去涉险了。”
“老三……”寒仲轩欲言又止地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放弃了。
于是,响应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骚人墨客又多了一名。只有美姑娘莫筱蝉悠哉悠哉地跳上栏杆上坐着,两只小蛮靴还晃个不停。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这件婚事成功,而且完全没有任何风险呢?”
刷一下,六兄妹十二道视线立刻聚集在美姑娘身上。
“你有办法?”寒仲轩狐疑地问:“你真的有办法?”
“当然,本姑娘一向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
五兄妹很聪明地没有向她开口要求,仅只把哀求的视线移到伟大英明的大哥身上,寒仲轩暗叹着接下弟妹的讯息。
“莫姑娘,你可愿帮忙?”
“可以,”莫筱蝉很干脆地说。“但是我有条件。”
寒仲轩认命地叹了口气。
“莫姑娘请说。”
“首先……”莫筱蝉从栏杆上跳下,来到寒仲轩面前。“以后我叫你仲轩,她戳着寒仲轩的胸口。”你叫我筱蝉。“她又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以后不准再有什么公子姑娘之类的。“
寒仲轩俊脸微驼。
“呃……可以。”
莫筱蝉闻言,立刻笑开了小嘴。“另外,”她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你何时把这本书里的东西背好,我就何时和你出发去定下这门婚事。“
“这是什么?”寒仲轩疑惑地接过小册子打开一瞧,“咦?这不是……”
“不管那是什么,反正你给我背好来就是了。”莫筱蝉不容他置啄,直接给他下命令。
寒仲轩蹙眉打量小册子,墨迹犹新,可见是这两天才写好的。
“可是……”
“算了,”莫筱蝉突然抢回小册子。“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婚事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好了。”
寒仲琴头一个脱口惊呼:“大哥!”
其它人也粉粉哀叫大哥不已,寒仲轩终于无奈地伸手取回小册子。
“我背。”
为了妹妹的亲事,寒仲轩只有拼老命去背书。以他的聪颖,不到两天时光,整本小册子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当然,因为他太专心了,所以也就不知道莫筱蝉利用这两天的时间,结结实实地把那五兄妹整得有够惨的。
他把小册子交还给莫筱蝉。
“确实背好了?”
寒仲轩颔首,莫筱蝉便到厨房里把小册子扔进灶里烧成灰了。
翌日一大早,两人双马在庄前待出发,五兄妹乖乖的恭送启程,没有人敢闹着要跟。寒仲轩一向习惯在出远门前必留下千叮咛万嘱咐,可这回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莫筱蝉已经开始一一点名了。
“你,”她指着寒仲亭。“庄里一切事务交给你,不会出差错吧?”
寒仲亭忙摇头。“不会,不会!我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一点纰漏都不会出!”
他可不想再被逼着跪在父母灵位前念经忏侮了。
“好。”莫筱蝉又指向寒仲书、寒仲祺。“你们两个,我们回来之前,帐本一定要对完,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两个年轻人同样急着应许。他们也不想再被吊在半空中学鸟飞了。
莫筱蝉满意地颔首,继而双眼飞向两位姑娘。
“至于你们两个,姑娘家该学的事项赶紧去学着点儿,免得将来嫁出去后丢寒家的脸,知道吗?”
两位姑娘也是争先恐后地点头。她们更不想再被打屁股了。
但莫筱蝉仍是不满意,两只美眸在五兄妹之间缓缓扫过后,又开口了,“还有,不准给我出庄去惹事生非,要是被我发现你们之中有哪一个又溜出庄去,女的剃光头,男的剥光衣服送到骑田岭去游街一圈,我看你们还敢不敢再出门见人!”
五兄妹顿时脸色大变、惊喘连连,随即又诚惶诚恐地抢着表示不敢。
从日前莫筱蝉背着寒仲轩在他们面前显露出的真功夫来看,她绝对有能力完成她所作出的任何威胁,而且是轻而易举。
莫筱蝉终于满意了,她微侧臻首,瞥向目瞪口呆的寒仲轩。
“你还有什么事要嘱咐的吗?”
“我?”寒仲轩喃喃道。他嘱咐一百句都没她一句威胁来得有效,他还需要说什么吗?
“好象……呃、没有。”
“那就走吧。”
两人飞身上马离去,寒家五兄妹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哪,女魔王终于走了!
南面是巍峨秀丽的秦岭,北面是富饶的泾渭平原,长安处在渭水南岸、八百里秦川的中央,沃野千里,景色壮观。它不但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亦是玄奘的遗骨迁葬地。周幽王在长安城东的□山与爱姬褒姒建□宫行乐,并点燃烟火戏弄四方诸侯,被大戎杀于骊山之下。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唐玄宗和杨玉环在骊山华清宫寻欢作乐,最后落得:六军不发无奈何,婉转娥眉马前死。
杜甫、李白、白居易等曾经在这里写下了许多灿烂的诗篇,吴道子、王维等亦曾在这里创造了傅世的作品。长安不但是商业枢纽,亦是文化重地。
长安东大街的华清绸缎庄是一家傅承数代的老字号,店东是个老实的生意人,少东耿秋同略谙武,亦是个忠厚的年轻人;也因为如此,同时有两位姑娘垂青于他才会使他如此困扰,否则两个统统娶进门不就好了。
此刻,绸缎庄后进,耿家父子俩愁眉苦脸地静听寒仲轩的提亲要求。看得出来,耿秋同一直想向前接下定亲信物,可总是在父亲的眼神警告下缩了回去。好一会儿后,寒仲轩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而对方无法应允,却也不愿意拒绝。
僵持片刻后,莫筱蝉突然站了起来。
“耿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
于是,诧异的耿秋同随同莫筱蝉走出厅外小声谈论着,只见莫筱蝉说了几句便从怀里掏出一样束西交给耿秋同,而耿秋同是既震惊又狂喜的收下;眼看莫筱蝉似乎又吩咐了一些重要事项,耿秋同把东西藏入怀中并不停点头,神情非常严肃。
半晌后,他们同时走回来,莫筱蝉朝一脸狐疑的寒仲轩拋去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并坐回原位,而耿秋同却是直接来到寒仲轩面前取去信物,并解下自己颈上的玉佩交给寒仲轩。
“一个月内,秋同必定亲自将聘礼送上门。”
不但寒仲轩满脸错愕,就连耿秋同的父亲也脱口惊叫:“秋同,你疯了!铁血楼……”
“不会有事的,爹,”耿秋同和莫筱蝉对视一笑。“莫姑娘先行把她要给琴妹的陪嫁礼交给我了,有了那项东西,爹,我保证绝没有人敢动耿家一根寒毛。
于是,亲事就这么顺利且莫名其妙地定下了。
一踏出绸缎庄,寒仲轩便迫不及待地问:“你到底给了他什么?”
莫筱蝉顽皮地眨了眨眼。
“你真想知道?”
寒仲轩很严肃地猛一点头。
“当然!”
莫筱蝉噗哧一笑。
“就是我这个未来大嫂送给未来小姑的陪嫁礼啊。”
果然,寒仲轩又是满脸通红地转开了脸。
“呃、呃、你饿不饿?要不要、呃、上酒楼吃点束西?”
天哪,这男人真是可爱!
从骑田岭一路行来,虽然日间都是在骑马赶路,但天色一见黑,寒仲轩便很体贴的建议打尖休息,怕她姑娘家身子“薄弱”不堪劳累,所以他们都是早早便用过晚膳,之后她就开始尽心逼着他把所背下的武功心诀拿出来演练。
自然,一开始他是坚决反对的。他怎么可以“偷”学别人的武功呢?虽然是姑娘愿意傅授给他的,但她的长辈们可不一定会同意她把所学傅授给“他人”,既非亲人,亦非徒弟,他实在没有名目去学她的武功。
可是姑娘的脾气又倔又蛮,又任性又霸道,硬是拼出了一百零八种理由逼着他学,个个歪理,没一个能令人心服,可他就是辩驳不了,呃……是不敢辩驳。而既然拒绝不了美姑娘的“好意”,他也只好认真学习,有疑问亦不会羞于见问。
类似师徒的关系还能陌生到哪里去?如此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彼此之间就算不够亲密,也算满熟悉的了。可他却依然是见了她便见见害羞,要是说几句亲热一点的话给他听,他更是俊面泛红,支支吾吾地忙转开话题,真让人怀疑他是否真是个久闯大江南北的生意人兼江湖人。
好吧,既然他怕羞,那就慢慢来好了,反正她是缠定他、嫁定他了。
想到此,莫筱蝉便即展开一朵甜蜜蜜、美滋滋的笑容给他瞧,希望能勾去他的魂、夺去他的魄。
“好啊,我们先去进膳好了,待会儿吃完后,我们再到处逛逛。”
果然,那抹美得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还真是让寒仲轩入目便失了神,他呆呆地凝视莫筱蝉好半晌,直到莫筱蝉有趣地眨了眨眼,他才啊一声,俊面险些失火烧了起来,又是咳嗽,又是哼哼唔唔的,他吶吶道:“好,好,用膳,用膳!”
他慌慌张张的朝前走,莫筱蝉跟在后头窃笑,心中是满意得不得了!
八宝楼是长安东市最大的一家酒楼,特别是这家酒楼的大掌厨听说当任宫里的御厨,想尝尝皇帝口味的人都往这边挤,于是,只要用膳时刻一到,酒楼内通常是人满为患。
寒仲轩和莫筱蝉晚到了些,但凭着莫筱蝉那副圣人也要昏头的美貌与笑容,掌柜的硬是挪了个桌位给他们,还是临窗雅座呢。
满满一桌精致酒菜,莫筱蝉和寒仲轩浅斟慢食,时而指着街景悄语低声,时而爽朗大方地开怀畅笑。
可若说他们在欣赏比较长安热闹街景,倒不如说莫筱蝉给予同楼其它食客们一个了解何谓美绝人寰、倾国倾城美女的机会,顺便把眼珠子尽量凸出来一点好凉快一下,当然也是要配合着淌下口水一盆盆,以备干旱时使用。
不擅饮酒的寒仲轩被莫筱蝉逼着饮下一杯杯女儿红,不到半个时辰已是俊面烧红如火;反观饮下同等量酒的莫筱蝉只是俏脸微红,却更添娇艳妩媚、撩人风韵。
可莫筱蝉仍不想就此罢休,她为双方又斟满了酒杯,继而端起自己的酒再次向寒仲轩敬了敬。
“来,这杯敬……”
她蓦然顿住,美眸颇意外地盯着正从楼梯上来的三个人,而寒仲轩却毫无所觉地傻傻端起自己的酒。
“敬老三早生贵子。”
说完,又一仰而尽。一听他的话便知道他该有八九分醉了,否则绝对不敢在莫筱蝉面前说出这种祝词。
莫筱蝉冷静地看他一眼。
“仲轩,坐到我旁边来,快点。”
“喔。”寒仲轩困惑地眨了眨眼,旋即喔一声,起身摇摇晃晃移到莫筱蝉身边坐下,如果不是莫筱蝉及时扶住他,他还险些坐到桌子底下去哩。
一坐下,寒仲轩便转脸朝她凑过来。
“干什么,要我亲你一下吗?”
差点爆笑出来,莫筱蝉忍了又忍,终于憋住笑低声问:“你想亲我?”
“当然想,想死啦!”寒仲轩说着又垮下脸,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可是我都不敢,说不定你会甩我两巴掌,或者干脆踢我去吃屎。”
这家伙真的醉啦!
莫筱蝉好笑地抚抚他热烫的俊脸。
“以后你想亲就亲,我保证绝不生气,嗯?”
俊目眨了好几眨。“真的?”寒仲轩悄声问。
莫筱蝉黛眉一挑。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啦?”
寒仲轩惯眉苦思了好半天!
“呃……好象没有耶。”
“那就是了。”莫筱蝉转眼盯着直向他们道一桌走来的中年人。“仲轩,坐好,有江湖同道来打招呼了。”
“嘎?”寒仲轩醉眼迷蒙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不认识他啊。”
“我认识。”莫筱蝉说,同时朝已来到桌旁的中年人点了点头。“万楼主,好久不见了。”
身材瘦长,年岁四十上下,那是个雍容洒脱、气度恢弘的男人,细长上挑的凤目中更存一股说不出的威凛意味。他,就是在甘陕一带声威显赫,与粤院、青宫、白堡分庭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