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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臊大侠刁姑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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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陕一带声威显赫,与粤院、青宫、白堡分庭抗礼、共霸武林的铁血楼楼主万流奇。
  万流奇年近四十未婚,便是因为心高气傲、眼光太高,找不到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直到两年前,在莫筱蝉父亲莫问天的寿宴上,万流奇见到了年方十七的莫筱蝉,立时惊为天人,并在宴后即向莫问天求亲。
  可万流奇认为只有莫筱蝉配得上他,莫问天却认为不过小他几岁的万流奇配不上他的宝贝独生女,但又不好直接拒绝万流奇,只好以女儿还年幼,而且他夫妻俩膝下仅有一女,想让她多承欢几年为借口
  来惋拒。
  当然万流奇并没有因此而绝望,他决定耐心等待,他不相信莫问天还能找到比他堂堂铁血楼主更好的女婿。即使莫问天找了许多青年俊彦与莫筱蝉见面,他也是认为以莫筱蝉的条件,眼光绝不会如此低浅。
  可前些时候,听间淘淘宫少宫主房慕极陪同莫问天夫妇与莫筱蝉同游川鄂,他就不能不开始担心了。
  跟着,手下又来通报莫筱蝉出现在长安,他自然立刻轻车简从出来找她了。
  然而,跟在她身边的年轻人又是谁?
  万流奇谨慎地瞥寒仲轩一眼,而后向莫筱蝉抱拳施礼。
  “莫姑娘,既然来到长安,为什么不到舍下来让流奇尽心招待呢?”
  呕!又一个令人恶心的家伙!
  莫筱蝉强忍住心中的厌恶感,勉强挤出一丝客套笑容。
  “不敢。我只是和朋友来长安办点私事,怎好叨扰万楼主?”
  万流奇又瞟一眼犹自一杯杯喝个不停的寒仲轩。
  “这位是……”
  莫筱蝉伸手扶住开始东倒西歪的寒仲轩,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放柔和了。
  “神手书生寒公子。”
  神手书生?没听过,想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足为虑。
  于是万流奇依然专注于莫筱蝉一人身上。
  “莫姑娘,既然来到长安,流奇又已知晓,若是不接受流奇的招待,令尊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会不高兴:何况若让江湖人士知道莫姑娘不愿接受流奇的款待,怕也会误解莫姑娘瞧不起流奇呢。”
  来这招?莫筱蝉暗自冷哼。
  “啊,万楼主千万莫担心,在我出门前家父还特别交代,出门在外千万不能任意骚扰各位武林同道,免得同道们认为我们皓穆院只会恃强凌弱,所以我在游走江湖时从来不曾让任何武林同道招待过。”
  她笑了笑。
  “瞧,既然我惋拒了所有同道的款待,当然也不会有人认为我是故意不让万楼主招待的不是吗?”
  万流奇还想再说什么,莫筱蝉又抢着继续说:“而且我若接受了万楼主的接待,恐怕才真的会令同道们误以为我是看不起他们才不让他们招待的呢。我想万楼主当不愿陷我于傲慢之名吧?”
  万流奇不由得窒住了,但他还想做垂死挣扎。
  “可是若流奇就这样让莫姑娘离去,流奇真是于心不安。”
  美目略略一转,莫筱蝉忽地狡诈地笑了笑。
  “这样吧,我爹娘正由房少宫主带领在川境游览,他们曾告诉我想到敦煌看看,却苦于无人带路。我想若万楼主真有心,不如请万楼主偕同我爹娘去敦煌,等我私事办完之后,也是会去找爹娘会合的。”
  嘿嘿,让你们去狗咬狗一嘴毛!若是有机会,说不定教白骨堡也去凑上一份热闹,让江湖四大霸主去搞成一团乱,她乐得在一旁看风景。若是场面不够热络,她也很愿意担起摇旗吶喊的职责。
  而万流奇一听,也对,若是让房慕极有机会赢得莫问天夫妻俩的欢心,他可就没什么希望了。现在耐心等待已是不合时宜,他得积极抢攻才行。
  想念至此,他立刻猛一点头。
  “好,既然莫姑娘有事,那流奇就不再打扰了。等日后姑娘与莫院主会合之际,再让流奇好好招待一番。”
  莫筱蝉笑咪咪地直颔首:“当然,当然!”个屁!
  万流奇急匆匆离去,莫筱蝉这才敢笑出声来,可刚一笑,肩头便觉一沉,她诧异地望去,却见寒仲轩已然醉倒在她肩上了。
  啊,这男人真是……可爱!
  寒仲轩脸色青白地睇着她。
  “我从来没有喝醉过。”
  小嘴儿抖了抖。“我想也是。”莫筱蝉忍笑道。
  寒仲轩的俊脸苦了苦。
  “我也不知道喝醉酒后会这么难受。”
  唇角开始上扬。“我想也是。”莫筱蝉快要忍不住了。
  寒仲轩五官全皱成了一堆。
  “真的很难受耶。”
  终于失笑。“我想也是。”莫筱蝉笑不可抑地说。
  寒仲轩哀怨地瞅她一眼。
  “是你灌醉我的。”
  “我想……”莫筱蝉笑咳两声。“好象是。”
  寒仲轩又瞪了她好半晌。
  “我想吐。”
  他真的又吐了,莫筱蝉仍然温柔耐心地照顾他,就如同前一天他醉得不省人事时一样。
  从酒楼回到客栈后,寒仲轩不过昏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吐大闹,真是让莫筱蝉又意外又好笑。没想到平日这么正经斯文的人,酒醉后竟然如此不可理喻。
  吐就吐嘛,可他一吐完就喊饿,点心端来,半口都还没下肚,又开始吐了。
  口渴就口渴嘛,可他一会儿嫌茶太过苦,一会儿又说太淡了。
  热就热嘛,不盖被子就是了,可他偏要把衣服脱光光,若不是她使尽全力“护裤”恐怕他连最后一件里裤也是非脱掉不可。
  睡就睡嘛,可他硬要抱着她才肯乖乖的睡,否则就抱怨个不停,还问天问地问筱蝉,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他?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到最后,他开始哭了,哽咽着说他好累好累,他不知道为什么爹娘要把这么大的担子扔给他一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导顽劣的弟妹们。然后他又抽噎着哀求她帮他,他说她比他能干,她治得了他的弟妹,她做得到所有他做不到的事……说得她也跟着眼红掉泪。
  这男人,只有在酒醉时才敢把平日不敢说的话统统说出来,不敢做的事也统统给他做到。他靠在她怀里哭到睡着,可到了翌日清晨醒来后,他就忘了一切自己所说过的话和所做的模事。
  “你为什么要把我脱成这样?!”他脸红耳赤地惊叫。
  莫筱蝉轻叹。
  “公子爷,那是你自己脱的。”
  “嘎?!”他错愕了下,旋即矢口否认:“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事!”
  “是吗?”莫筱蝉斜睨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若不是我抓得紧,你连最后一件……呃、也是会脱掉哩。”
  俊面又回复猪肝色。“不……不可能!”
  “那你记得你吐过多少次吗?”
  “我……”俊脸上一片茫然。“……有吐过吗?”
  美目翻了翻。“算了,算了,反正看你的脸色大概还是会再吐,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有没有吐了。”
  之后,在埋怨她故意灌醉他下一刻,他又吐了,然后又睡了整整一天,隔天才真正清醒过来。
  “对不起。”他见见地道歉。
  “为什么?”她睁大眼问道。
  “我喝醉了。”他羞愧地说。
  “我知道,我故意灌醉你的嘛。”她笑道。
  “呃……我也吐了。”他的脑袋垂到胸前。
  “唉,喝醉酒都会吐的嘛。”她无所谓地说。
  “我……”他偷觑她一眼。“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可是……”
  “放心啦,”她打岔。“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很乖啦。”
  “真的?”他不放心地再问。
  “喂,你很烦耶!”莫筱蝉叫着。
  “走啦,走啦,我们去吃东西,然后去逛逛黄陵吧。”
  寒仲轩一听,俊脸刷一下又白了。
  “吃……吃东西?”
  第四章
  回程时,他们花了多一倍的时间,几乎是闲逛回去的。
  而这一路上,寒仲轩也慢慢发现了莫筱蝉虽然相当刁钻蛮横,甚至有时候还可称得上霸道跋扈,可对他却真是温柔呵护备至。
  天气冷了,她叮咛、不、监视他加上夹袄;用膳时候一到,她也总是叫了满桌酒……呃、没有酒,只有菜,教他差点吃撑了;甚至他顺路去察看铺子时,她也会叫他歇着,由她来对帐就行了。
  她还告诉他,以后那几个顽劣小鬼就交给她,他毋需再烦心,听得他直想笑,因为那几个“小鬼”里有三个比她还大哩。
  无论如何,从父母去世之后,他一人支撑着整个家十多年,不但累,而且很泄气,因为弟妹们似乎无法体谅他的辛劳,还老是扯他的后腿,而他却连一诉苦的对象都没有。
  如今,一个美美的大姑娘不但给予他既温馨又贴心的照拂,而且那么体贴地主动要分摊他的工作,他心底的感动真是不在话下。还有,她教他背下的那本小册子,想必就是她一身所学,她无私地与他分享,而且不遗余力地逼着他练,她说她不想再看到他那么惨兮兮的了。
  而最令人感到窝心的,是她很能了解有时候他也想静静看点书、写点文章、画幅画什么的。她就曾硬拉着他到桃花源,再把他丢在桃林溪畔的八角亭,顺便扔下几本书、墨笔宣纸,自己则跑到桃花潭去玩水摸鱼唱歌自得其乐。
  古木参天、翠竹深邃,桃林奇丽、菊杳扑鼻,流水瀑布、小乌鸣叫,他几曾在此种幽然情境中度过如此悠闲惬意的时光?
  不,从十六岁后就不曾了。
  直到天色近夜,他才满足地、见见地主动牵着她的小手离去:只有一件事他不太能苟同“我想没必要这么做吧?”
  前去铁船帮总舵的路途上,寒仲轩苦劝着莫筱蝉毋需为他报仇。莫筱蝉却是充耳不闻,兀自快走疾行冷笑不已。
  “筱蝉……”
  “别说了!”莫筱蝉瞥他一眼。“我并不光是为了替你报仇才这么做。想想,以后你弟弟妹妹们还是会出门,若希望他们平安无事,最好是让其它武林同道明白你神手书生是不好惹的,这样就没人敢去动他们了。”
  寒仲轩楞了楞。“我倒没想到这一层。”他喃喃道。
  “所以你要自己动手。”
  “喔……呃?嘎?”寒仲轩惊叫:“我?!”
  “当然是你,”莫筱蝉理所当然地说:“要让他们怕你神手书生,他们才不敢去惹你弟弟妹妹们嘛。”
  “可……可是我……”寒仲轩嗫嚅道:“我……行吗?”
  莫筱蝉不由长叹。
  “公子爷,你忘了你已经增加了一甲子的功力了吗?就凭你现在的内功,就算让他打上几十掌,你也是毫发无伤的。”
  寒仲轩轻啊。“我真的忘了!”
  “还有,”莫筱蝉又说:“如果你不想伤人,就以飘渺七幻步和月影手配合使用,相信不出三招他就会落入你手中了。”
  寒仲轩轻叹。“明白了。”
  莫筱蝉好笑地瞟着他。
  “这么不情愿?”
  寒仲轩静静看她一眼。
  “我不喜欢打斗。”
  “我知道,可我没教你打,也没教你斗,我只教你抓他而已嘛。”莫筱蝉安慰道。“再想想这是为你弟妹而做的,你自然就安心了。”
  寒仲轩颔首。
  “就是为了他们,我才愿意动手的。”
  望着前方的铁船帮总舵。“准备好了吗?”莫筱蝉淡淡地问。
  寒仲轩也随着望过去。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仍然直视着前方。“你就是这点让我心折,”莫筱蝉悄悄握住他的手。“你真正喜欢和平,不愿意惹事,即使是一丁点的小事也不想。但是一旦真有事,你却是勇住直前绝不退缩,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甚至连一丝惧怕也没有。”
  知道她说的是上回他差点没命的事。
  “那是我该尽的责任。”他淡然道。
  莫筱蝉突然笑了。
  “那现在就是去尽你另一项责任喽?”
  寒仲轩也跟着笑了。
  “是啊!”
  笑语中,两人昂然踏入铁船帮总舵。
  绣房里,寒仲琴乖乖地绣着鸳鸯枕;而寒仲玉呢,就有一下没一下地刺一针绣出来的东西连她自己都看不懂。
  在第无数次的叹气之后,寒仲玉终于一把扔开绣布跳了起来。
  “好无聊喔!”她大叫。
  寒仲琴轻笑。
  “那就出去逛逛喽。”
  “我才不敢呢,”寒仲玉脱口叫道。“真被剃光头就不能见人了咧。”
  寒仲琴笑着没说话,寒仲玉在室内晃了两圈又回到寒仲琴面前。
  “你想她会不会真的剃光我的头发?”
  寒仲琴没有实时回答,她很认真地思考片刻,而后猛一点头。“会。”她肯定地说。
  “而且毫不迟疑。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无所畏惧,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阻止得了她。”
  寒仲玉闻言,不由得泄气地垮下了肩膀,沮丧地坐下来。
  “真不晓得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好象待意来整我们似的!”她蹶着嘴不满地说。“二哥被她罚跪兼念经,三哥和小弟被她吊在树上,我们俩……”她翻了翻眼。“居然被打屁股!”
  “那还是只有两天的时间呢,”寒仲琴也是哭笑不得。“要是久一点,恐怕她的花样不止那些喔。”
  寒仲玉一听,立刻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
  “不会吧?还有更多?”
  寒仲琴严肃地点点头。
  “而且说不定更严重。”
  寒仲玉呆了好半晌才吶吶道:“那……我们怎么办?”
  “不怎么办,”寒仲琴把绣布拿远一点瞧了瞧。“乖一点就是喽。”
  “乖一点?!”寒仲玉不可思议地瞪着寒仲琴。“那很无聊耶!”
  “总比被剃头好吧?”
  一说到剃头,寒仲玉又缩了回去,良久之后,才喃喃自语道:“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寒仲琴又开始仔细一针针地刺绣,同时漫不经心地说:“以她的身手跟年岁,应该是武林中某个名门世家的女儿。”
  “那……”寒仲玉蹙眉思索。“武林中哪个世家是姓莫的呢?”
  寒仲琴嗤了一声。“算了吧,就算你久走江湖,也不一定能全都通晓武林各世家,阿况你才出去晃过几次而已,光是我们两湖两广这一带你能知道几家就算不错啦。”
  也没错!寒仲玉耸耸肩。
  “那就猜猜大哥究竟会不会娶她总可以吧?”
  寒仲琴也耸耸肩。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去!有讲等于没讲,你根本……”
  “回来啦!回来啦!他们回来啦!”
  回来啦?
  姐妹俩相视一眼,旋即同时跳起来注外就冲。
  寒仲轩和莫筱蝉缓缓走向大厅,寒仲亭、寒仲书和寒仲祺在他们身边绕来绕去边叫着:“怎么样?怎么样?成功了没有?成功了没有啊?”
  寒仲轩正想回答,莫筱蝉实时手一举、双眼一瞪,他只好把话再吞回去。这时,寒仲琴和寒仲玉也赶到了,也同样团团绕着叫道:“怎么样?成功了没有?成功了没有啊?”
  寒仲轩无奈地看着他们,却不敢回答,而莫筱蝉却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往里走。
  要是以往,五兄妹肯定要发飒了,可是这会儿有莫筱蝉这个女魔王在,硬是没人敢逞强,只好个个闷着脸跟在后头。
  一进大厅,莫筱蝉让寒仲轩坐下,自己就双手插腰,美眸一一瞪过五兄妹。
  “你们大哥为了你们的事奔波劳累,回来就连杯茶、一声问候都没有吗?你们真是太自私了,永远只想到你们自己,从没有为你们大哥设想过!他就这么贱吗?只配为你们牺牲,没资格得到你们的关心吗?”
  五兄妹个个面惭心愧地垂下脑袋,寒仲轩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他把好消息告诉他们,看样子她打算先给他们好好尝尝灰头土脸的滋味,再让他们享受“苦尽甘来”的甜美。
  “无论做什么,他都只想到你们,只要是为你们好,他什么都肯牺牲,即使是性命也一样!”莫筱蝉依然是怒容满面。“而你们呢?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们到底为你们大哥做过什么?为他设想过什么?嗯?”
  五兄妹一声不敢吭,一动不敢动,寒仲轩实在不忍心,他觉得应该够了,而且决定把他的想法告诉莫筱蝉,可他嘴巴才张开一半,莫筱蝉的右手大拇指便住后,也就是住他一指——
  “你闭嘴!”
  寒仲轩一惊,嘴巴忙合上,还险些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我也很顽皮,也常常令爹娘哭笑不得,”莫筱蝉继续说着。“可我还是懂得感激他们、孝顺他们,该关心的我也会关心,我的行为都会自我控制在不会伤害他们的情况下,所以他们都很放心让我自己一个人出来闯,囚为他们知道我懂得用自己的头脑,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我都可以分得清清楚楚。”
  说着,莫筱蝉双眼一眯。
  “而你们呢?你们却从来不用你们的大脑,只知道让自己高兴、让自己爽,其它一概不论。你们大哥为你们丢命也是他自己找的,活该他要那么尽责,活该他要那么疼爱你们,活该他要那么愿意为你们牺牲,活该——”她突然顶住,继而双手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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