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筱蝉哭笑不得。“什么枕头,这是……算了,跟醉鬼辩论最无聊了。
“筱蝉……”
“嗯?”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明明知道他酒醒之后就会忘了这番话,可她还是诚心诚意地说:“我愿意。”
“那……那等我到长白山买到银貂回来后,你就要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喔。”
“长白山?银貂?”莫筱蝉疑惑地看看一直在她胸前钻来钻去的寒仲轩。“为什么?”
“那是我欠你的嘛。”
“哪有?”
“我弄脏了你一件白裘,我说了要赔你件银貂的嘛。”寒仲轩咕哝:“还要一件紫貂……还是黑貂?”他又困惑起来了。“呃……还是花貂?”
莫筱蝉翻个眼。
“你还没喝够吗?还花雕呢。”
寒仲轩可爱地眨了眨眼。
“海貂?”
不由失笑。“海貂?貂是山里的,哪儿来的海貂啊?”莫筱蝉笑不可抑。
“那……那……”寒仲轩惯眉苦思。“是海……海……啊,海东青!”
莫筏蝉唉了一声。
“跟你说了我不喜欢打猎的嘛。”
“喔……”寒仲轩委屈地瞅她一眼。“那你要什么?”
莫筱蝉瞧了他一会儿。
“你为什么一定要买东西给我?”
“我……我想……”寒仲轩扭扭捏捏地吶吶道。“你给我那么多,关心我,照顾我,还帮我那么多忙,我……我也想要给你一件你喜欢的束西嘛。”
“喔。”
“而且……而且是我弄脏了你的白裘才让我们认识的,所以我想买件银貂给你,算是……算是……”
“纪念我们相识的那一刻?”
蓦地瞪大了眼,“耶?你怎么知道?”寒仲轩惊叫。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用屁股一猜就知道了嘛。”莫筱蝉笑道。
“喔……”寒仲轩好崇拜地颔首。“你的屁股好厉害喔。”
莫筱蝉一楞,继而大笑。
“我的屁股……好厉害?”
“是啊,你的屁股可以猜中我在想什么啊。”
莫筱蝉再也受不了地咯咯大笑。
“老天,你……你一喝醉酒就这么可爱,我以后一定要常常灌醉你来玩玩不可。
正当莫筏蝉笑得最乐的那一刻,寒仲轩突然推推她。
“筱蝉……”
“干……干嘛?”莫筱蝉依然笑个不停。
“我想吐耶。”
“真啰嗦,想吐就……嘎?想吐?啊啊,我警告你,你别吐在……啊~~~~你怎么敢给我吐在我身上!”
自然,酒醒后的寒仲轩还是不记得醉酒的他到底干过什么勾当。
“对不起,我又喝醉了。”他忏悔。
莫筱蝉不在意地耸耸肩。
“有什么关系,酒喝多了自然会醉嘛。”
“我……”寒仲轩悄悄觑视她。“我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莫筱蝉摆摆手。“你乖得很,一觉到天亮,行了吧?”
是吗?寒仲轩狐疑地蹙了蹙眉。那为什么下人们告诉他,他昨晚上唱歌唱得好高兴?而且唱的还是高腔呢,呃……还有一点南北路和昆曲……老天,真丢脸!
看他沮丧地垂着脑袋,莫筱蝉险些忍俊不禁又笑出来,她当然知道下人们会多嘴告诉他些什么,为免他羞愧自尽,她赶忙岔开话题。
“别管那些了,先想想等他们回来后,找们要不要到哪儿去玩玩?反正铺都巡视过了,轻松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呃,我想……”寒仲轩犹豫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到长白山去,所以恐怕……”
“我陪你去。”
呆了呆。“你陪我去?”寒仲轩低呼。“可是……可是那儿是女真部族聚居地,天候又恃别冷,而且有需要的话,我还可能深入到穆棱窝棱岭山地,那儿可是鞑靼人的地盘,你……”
莫筱蝉不想和他多啰嗦。
“好吧,那我自己去好了。”
“耶?你自己去?!”寒仲轩惊呼。“那怎么可以!你不……唉,好,好!我们一起去,一起去!”
“这才对嘛,想想,我们还可以一路游山玩水逛过去,这样不是挺好?”
莫筱蝉说着,亲热地挽住了寒仲轩的手臂,寒仲轩很不自在地僵住了,莫筱蝉暗里窃笑不已,却仍装作不知情地兀自说下去。
“而且过去几个月来,老四也表现得很不错不是吗?庄里一切都很正常,甚至过年事宜也都是他一个人安排张罗的。其实很多事你都可以放手给他们分担了,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宠着他们,放任他们到处闯祸?”
寒仲轩轻叹。“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比他们多了许多让爹娘疼爱的时间,所以我想补偿他们。”
发现他似乎放轻松了点,莫筱蝉便与他一道往南院走去。
“可是你还是要让他们长大啊。我十六岁时就开始自己往外闯了,跟你那时候一样哩。是没错啦,从十二岁开始我爹娘就带着我出去见过世面,所以他们也比较放心。但是他们也说小鸟良大了就要放他们自己飞,你不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的。”
“我明白,可是……”他再叹。
水灵灵的乌眸这么滴溜溜地一转。“啊,我知道了!”莫筱蝉俏皮地斜睨着他。“你需要人逼,对不对?”
寒仲轩苦笑了笑。
“没关系,”莫筱蝉拍拍胸脯。“这个我来负责,包管逼得你哭天喊地。”
寒仲轩啼笑皆非。
“这……有需要这么夸张吗?”
“没需要吗?”莫筱蝉反问。
“呃……”
寒仲轩很认真地考虑片刻后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第五章
沈阳,控东北之重镇;它南临渖水,有舟楫之利;东依群山,为习武之所;西行直达山海关,北去与女真、鞑靼等民族相通,是一个交通、经济、军事上都十分重要的地方。
沈阳中卫城有四门,城内呈十字大街,除了汉族外,尚有少数满、蒙、回、女真、朝鲜和锡伯等族,形成一个极为特殊且繁华热闹的城市。
此刻,正是阳光略略自天空正中西移的时候,一黑一灰双骑自城门口缓驰而入,乘坐在乌黑油亮骏马上的是一位美得令人双目发直、猛咽口水的大姑娘,灰色大马上的则是一位俊逸斯文的儒衫年轻人。
美姑娘双眸好奇地朝那些持殊服师装扮的人望去,俊逸年轻人则沉稳地寻找打尖的地点。
“筱蝉,那儿,那儿有一家……”
“不,那儿!”美姑娘莫筱蝉却抢着叫道。
“快看,仲轩,快看!那儿就有貂皮了耶!”
俊逸年轻人寒仲轩闻言,忙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大南左侧不远处的一家估衣店摆着各色貂皮衣和裘衣。两人立刻去到店前下马,一进店才发现原来店主是个女真人,不过不打紧,既然敢在汉人城里开店,当然也是要会汉语才行。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已眉开眼笑地抱着银貂两件、紫貂和白裘各一件回到马上了。不必问,会多一件银貂自然是因为莫筱蝉坚持寒仲轩也要有一件银貂和她配对才行。
“行了,在这儿逛一逛,明天就可以歇程回家了。”莫筱蝉开心地说。回家之后他就应该会问她家在何处,好上门提亲了。
“好。”寒仲轩应着,并带路住刚刚看到的那家酒楼而去。
人还未下马,鼻端便闻着了隐隐飘来的酒菜香味;一下马,双目便急着朝酒楼内望去。这时已过午膳多时,所以酒楼内的客人仅只两三成座,大概由于客人不多,所以并不太嘈杂喧嚣,可是,却没有店伙计出来招呼肃客。
眉头微皱。“奇怪,怎么没有人出来招呼呢?”寒仲轩喃喃自语道。
莫筱蝉眼尖,突然用手往酒楼内一指——
“快看。”
随着莫筱蝉所指的方向看去,寒仲轩不由恍然大悟为什么没有店伙计出来迎客的原因了。
就在里间,有两桌食客相互对峙着,靠街那桌为首者是个艳丽的女真族姑娘,二十四、五岁,头戴貂皮帽,上缀金珠,身着金黑色团衫赡裙,宽大的服饰显得格外潇洒。她身边尚有两男两女与她类似的装扮,却没有她那般显眼夺目。
此际,艳丽姑娘面容冰冷,双眸却是爆满愤怒的火花直直射向隔三桌远的英俊却倨傲已极的年轻人,他身边也有两位劲装打扮、类似护卫的男人。
而在双方之间,焦急惶恐的掌柜和店伙计们不知所措地夹在那儿。想逃,却怕两方人马就此打起来,这家酒楼就垮定了;可,不逃,好象他们卡在中间也没什么作用,只不过在提供炮灰的材料而已。
而一般平民食客早溜之大吉了,余下的都是江湖中人。他们并没有大声喧哗并非他们教养多好,而是他们俱以隔岸观火的态度在欣赏这场争执,特别双方都是武林四霸之一,此种戏码也就更难得一见了。他们低声谈论着双方是非,颇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莫筱蝉忽然低咦了一声。“是他?他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寒仲轩闻言,侧过脸来看着她。
“有认识的人吗?”莫筱蝉蹙眉沉吟了下。“先看看再说。”
先看看再说?寒仲轩奇怪地望望里头,再看回莫筱蝉。认不认识还要先看看才知道?
没让他有搞明白的机会,莫筱蝉已拉着他往里走去,就站在靠人门处那方红木大柜台边上观战。而里头互瞪眼老半天的双方就在这时觉得眼珠子瞪太久也是会累的,所以决定改用舌战。
“房慕极,别人怕你淘淘宫,我可不怕,别忘了你是在我白骨堡的地盘上,最好自重一点,免得惹来无端祸事。”艳丽姑娘冷冷地说。
倨傲年轻人房慕极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了吗?没有吧?我不过觉得姑娘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实在有点可惜而已,所以才好心提醒你一下罢了,你又何必气成这个样子呢?”
“住口!”艳丽姑娘喝叱。“本堡主如何毋需你来批评!没想到堂堂淘淘宫少宫主也不过是一个巧言好色之徒而已,令尊亲若真是打算将淘淘宫交给你掌管,恐怕是要后悔莫及了!”
“不是吧?伊莎娜堡主,你堂堂白骨堡一堡之主,却没有容人批评的雅量,何况这批评并不是虚言,你才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吧?”
寒仲轩微抽一口气。“老天,是淘淘宫少宫主和白骨堡堡主!”
“嗯,是没想到白骨堡堡主居然是个年轻美丽的大姑娘。”莫筱蝉也喃喃道,继而回眸瞄了瞄他。
“你也觉得她很美丽吗?”话里头似乎有那么一点酸意。
寒仲轩却没注意到。“是很美丽,但是也很诡异。你看她眼里的神采仿佛毒蛇一般,时而闪现阴厉狠毒的异光,有如毒蛇噬人前那一刻,令人毛骨悚然,也让人见了只想避得远远的,绝不愿和她有所接触。”说着说着,他还打了个寒颤。
莫筱蝉沉默了会儿。“她比我漂亮吗?”寒仲轩这才奇怪的瞥她一眼。“当然没有。她是很艳丽没错,但是你的美却是让人一见便惊为天人,冰肌玉骨、天生丽质,疑似仙子下凡尘,她艳、你美,她俗、你雅,又如何能与你相此呢?”
眼睛在笑、眉毛在笑、嘴也在笑,莫筱蝉笑逐颜开、喜不自胜。
“呵呵呵,我真的……那么出色吗?”
寒仲轩楞了楞,随即恍悟她为什么这么问了,他不由好笑地摇摇头。
“筱蝉,你自己都看了十几二十年,还搞不清楚自己有多美吗?”
莫筱蝉耸耸肩。“就是因为看太久看得都麻痹了,所以都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了。再说,我一向不很重视容貌,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意自己的外表如何呢。”
寒仲轩笑笑,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筱蝉,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即使将来你老了,鸡皮鹤发、背驼腰弯,你依旧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
“真的吗?呵呵呵……”莫筱蝉笑得更开心了。“那我就……呵呵呵……放心啦,以后我也不会再问你类似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好,现在我们继续看戏吧。”
两人一同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在两人谈话之间,邢对峙的双方已然演变成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地步了。
“哇,真的要打吗?”莫筱蝉不觉喃喃自语道。
这时,白骨堡堡主伊莎娜亦阴着脸色、寒着嗓音冷冷丢去最后通牒:“现在,你立刻向我低头道歉,我可以念在令尊份上饶你一回,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莫及的。”
房慕极两手一摊。“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伊莎娜突然眯起了双眼,同时缓缓举起右手直直指着房慕极。
“你真的不肯道歉?”“我说伊莎娜堡主啊,”房慕极却依然吊儿郎当地说:“做人不要那么小气嘛,我说你漂亮是称赞你耶,说你太冷,也是实话,如果你……”
“不必再说了。”伊莎娜冷冷地命令道,继而寒恻恻地撇了撇唇角。
之后的发展却是颇令人意外的。伊莎娜放下手后就直接快步离开,她那些手下也是一声不吭就跟着走人。只有在临出酒楼时,伊莎娜诡异的眼光在莫筱蝉和寒仲轩脸上各自绕了一圈,但她脚下仍是未曾停顿过丝毫,直接就出楼上马离去了。
“莫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一听声音,莫筱蝉就知道那个不要脸皮的家伙发现她了,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而后缓缓转向正朝她奔来的房慕极。
“莫姑娘,真巧,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呢!”房慕极兴匆匆地说。
莫筱蝉则懒懒地瞥他一眼。“是啊,我也很意外哩。”“我是替家父送礼来给一位父执辈,你呢?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莫院主和夫人呢?他们也来了吗?“
莫筱蝉看了看满脸惊喜的房慕极,又瞥向一脸怪异神色的寒仲轩,她本能地反手紧握住寒仲轩的手。
“我们来这里买貂皮衣。”“你们?”房慕极这才发现莫筱蝉身边还有个男人,而且他们的手还是紧紧相握着的,他的脸色立刻由惊喜转为阴沉不悦。
“他是谁?”他很不客气地问。
莫筱蝉更往寒仲轩身边靠过去。
“神手书生寒仲轩。”房慕极不觉皱了眉头。“神手书生?”他想了想,而后断然道:“没听过!”
莫筱蝉耸耸肩。
“那是你孤陋寡闻。”房慕极双目紧盯住两人紧握住的手。
“你们是什么关系?”莫筱蝉朝寒仲轩拋去甜美的一笑;
“很亲密的关系。”房慕极蓦地抬眼瞪着寒仲轩,脸色更难看了。
“莫院主和夫人知道吗?”
“房少宫主,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莫筱蝉不耐烦地说。“你最好先管管你自己的小命要紧吧。”
仍然紧盯住寒仲轩。“什么意思?”房慕极漫不经心地问。
“我的老天爷,怎么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莫筱蝉很夸张地叹了口气。“你中毒啦,房少宫主!你以为那位白骨堡堡主是怕了你才离开的吗?错啦,她在指着你的时候便向你下了毒,可笑你居然到现在还是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有那么一刻,房慕极似乎没有听懂莫筱蝉说了些什么,而后突然间,他转脸过来惊呼一声:“你说什么?”不等回答,他就忙暗自运功,一忽尔,他脸色大变地脱口咒骂:“那个卑鄙的婊子!”
莫筱蝉摇头叹息。“有空骂人,不如赶紧想办法解毒要紧吧?”
对喔,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小命来得重要。
房慕极匆匆唤来自已的侍卫,忙不迭地出楼而去,可在上马前,他还是扭回头来问了句:“你要在这儿逗留多久?”“明天就要走啦。”
不再多说什么,房慕极翻身上马,伙同侍卫们寻找救命方法去了。
莫筱蝉实时抬手阻住寒仲轩欲出口的问题。
“先吃饱了,咱们再找一家客栈歇息,届时我再向你解释清楚好吗?”
寒仲轩深深凝视她一眼,而后颔首同意,莫筱蝉随即转向里头大喊:“喂,来个人啊,先把我们的马儿牵去喂饱食料、加意照拂,我们则要一桌酒……呃、不要酒,茶就好了。”
在斗大“和升”金字招牌下是一家颇精致幽雅的客栈,东厢己客满,寒仲轩与莫筱蝉便分占西厢五间精舍中相邻之二。
这会儿,两人各自梳洗过后,莫筱蝉来在寒仲轩房里,一壶热茶、两磁杯缓缓啜饮着。寒仲轩等待着,莫筱蝉小心翼翼地瞧他一眼。
“我家住在韶关大庾岭的……”她顿了顿。“皓穆院里。”
寒仲轩俊目暴睁。“皓穆院?!”
莫筱蝉从长长的眼睫毛下偷觑着寒仲轩。
“我爹就是皓穆院院主莫问天。”
下巴一下子垂到胸前,寒仲轩傻傻地瞪住莫筱蝉,无法言语也无法动弹。莫筱蝉不由蹶起了小嘴,不甚高兴地用自己的茶杯去敲敲他的杯子。
“干嘛啊?我爹是皓穆院主又怎么样?还不就是凡人一个。”
好不容易才收回下巴,寒仲轩张了好几次嘴巴才吐出声音来。
“你当然这么说。”“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莫筱蝉火大地叫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