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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衣衫半解之时,忽听墙后面微弱的呼吸声,此时我已将内息敛去,灵识自是大打折扣,但即便如此,我也相信自己耳朵并没听错,这房间确实隔墙有耳!
为了听清是何人,我只好散出一点功力,结果立即听见绮罗惊叫:“啊!好冷!”
原来是我散出功力之后身上骤然冰冷,绮罗不备吓了一跳。我顺势推开她坐起身:“洛某身上功力至阴至寒,姑娘还是别靠过来好!”说完也不理绮罗,感受了一下对方气息,轻轻一笑,从床上跃起远离那面墙壁,朗声道:“洛某到不知道小王爷还有听墙根的习惯!”
绮罗闻言脸色大变,那边床尾墙面却突然发出轻微的隆隆声,打开一扇石门,李煠悠闲地从里面踱出来。
看到李煠出来,我倒不那么紧张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既然与我正面相对,想来也并非想要对我怎样。何况这聚芳楼看来跟李煠渊源颇深,若想全身而退,势必会伤及无辜,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而且张守信现下还不知道在哪个房间。
我心里正急速盘算着,李煠已找了张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一挥手屏退了绮罗,绮罗深施一礼后出去带上了房门,李煠这才开口:“洛公子如今的身手已经远非我所能及了,竟叫洛公子听出我藏在墙后!”
我冷着脸:“小王爷谬赞!在下微末功夫怎能跟小王爷比,但不知小王爷如此行事意欲何为?”
李煠语气依然不疾不徐:“既然公子如此心急,小王也就不多绕圈子了。想来洛公子也猜到了,不错,这聚芳楼正是小王的产业!”
见我并未露出惊讶之色,李煠接着道:“小王是爱才之人,洛公子功夫了得,头脑灵活,小王是想请洛公子成为小王的入幕之宾,为小王效力!”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李煠表面上是个恶贯满盈的纨绔子弟,可几次三番接触下来,也没见他有多胡闹,虽然之前害我不浅,却都是有意为之,如此人物,怎么可能跟那扬州小霸王联系起来?不知道是谣言不实还是为了掩人耳目,若是掩人耳目,是为了掩谁的耳目?难道是……
想到这我脸色一变,死死的盯着李煠。
李煠似是完全不在意,悠闲地说:“聪明如洛公子定然猜到了什么,不错,我确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装疯卖傻,让人误会我成天吃喝嫖赌欺男霸女!”说到这看了看我,继续道:“小王也是为了李唐的江山才出此下策!”
“此话怎讲?”我疑惑更深,江山不就是你李家的吗?你当你的太平王爷难道不好,难道你还想做皇帝不成?!不会吧,谋朝篡位这种事你可别找我啊,我可不想管那闲事!
李煠见我发问,也不急着回答,站起身一伸手:“洛公子若想听,请到密室详谈!”
这人还真是小心谨慎啊!我站在原地犹豫不前。既然是要进密室详谈之事,定然万分机密,我可不想因好奇心妄送了性命。
李煠见我不动,轻笑一声道:“洛公子不进密室的话,小王也不勉强,只不过张公子现在恐怕正沉醉于温柔乡中醒不过来,可不能随洛公子回去了!”
我闻言立即戒备起来。李煠却面不改色的说:“洛公子不必紧张,小王只是请张公子去了个更舒适的地方休息,找了群美人伺候,丝毫伤不了张公子的!”
我沉下脸,眼露寒芒,却又强自忍下。没办法,到了如今这个局面看来由不得我不听了,便跟着李煠进了密室。
密室很小,墙上一根小小的烛火能够全部照亮,一张石桌,桌上一个茶壶,几支瓷杯,桌边几张石凳,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了其他东西。
待我进了密室,李煠将墙上烛火按下,石门发出噶拉噶啦轻响,慢慢合上。
我挑眉看着李煠:“小王爷与在下独处密室,不担心在下对小王爷不利么?!”
李煠哈哈一笑,悠然坐下,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自己拿起一只杯子轻啜几口,才慢悠悠说道:“公子若有心取小王性命,小王拦也拦不住,不过以洛公子的为人,杀人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啊!”
我铁青着脸说不上话,看来我上次失手打死李煠家奴时候的窘态全被他看在眼里了,他是吃定了我不会随便出手伤人,才会如此悠哉!
李煠见我面色不愉,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洛公子站着干什么,坐下说话吧!”
我这才坐下来。李煠继续说:“上次我对你言说晏姬在朝中发展势力之事你可还记得?”
我点点头,李煠接着道:“那晏姬实是包藏祸心,要乱我李唐江山!”
我说:“小王爷此话是否太严重了?洛某粗人一个,对世俗礼教也懂得不多,当今圣上喜欢那晏姬,便让他喜欢就是,为何连小王爷这样的风流人物也要将之铲除而后快呢?”
“并非如此!我若没有十足把握,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当今圣上对我父王不薄,将这淮南道富足之地赐予我家,我父子二人难道不愿意过这富贵荣华的日子么?”
我沉吟道:“就算那晏姬是个祸害,可李唐江山毕竟坐了一千多年,一个佞臣,想来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吧!”
李煠好像看傻瓜一样看我:“莫非洛公子不知道前几年朝中发生的大事?!”
“……咳咳……洛某行商之人,不关心朝廷的事!”唉,我去年才来的……
李煠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当今皇帝李爃,是先皇第三个儿子,当年李爃还是皇子的时候,因被二皇子等几个兄弟陷害,令太子对其起疑,想要痛下杀手,后被李宗贤救下。李宗贤之所以救李爃,是因为李宗贤之正室便是李爃的亲姨妈。
李爃虽死里逃生,但太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即便后来太子知道这个皇弟是被人陷害的,还是要斩草除根。原因很简单,先皇不可能立一个心狠手辣到连手足都要相残的人当太子。因此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转还的余地,必须要杀人灭口!
而李宗贤也是骑虎难下,救下李爃,就表示已经跟太子一党成为了敌人,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不想管也不成了。
由此引发了一场皇位之争。
太子首先暗中将陷害李爃的几个兄弟给收拾了。他想的很明白,既然这几人陷害李爃,一定另有图谋,可能就是要借太子除李爃这件事弹劾太子,所以这几人不能留,而这几人的靠山相对于当时掌握军政要务的李宗贤来说,要好对付得多,于是这几位皇子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
但是太子没想到的是,李宗贤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竟然找到了太子残害手足的证据。
最终,李爃没有夺权之心,却这样被推向了政治舞台。
李爃登基时仅有十七岁,庙号荣宗,年号荣景,至今在位已有十一年。
荣景帝登基之后,李宗贤作为开国元老受到重用,首先李爃就将淮南道赐给了李宗贤,并封李宗贤为丞相,兼任左右相,同时管理两省,并兼淮南节度使,一时之间权倾朝野。
四年前,南诏王为贺天朝皇帝寿辰,特命人排演了一套歌舞带进皇宫,领舞的这位舞姬就是晏姬。
寿宴之上,晏姬舞姿翩然,艳压群芳,让皇帝眼前一亮。及至舞闭,召晏姬面圣,皇帝才知道原来晏姬是个男人。可即便如此,晏姬那种不施粉黛的天香国色也让皇帝念念不忘。
南诏王察言观色,立时明白了皇帝心思,便将晏姬留在了皇宫。
晏姬作为属国使臣在上都住了几日后,皇帝惊喜的发现晏姬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皇帝为留住晏姬,封晏姬为棋待诏,成日与晏姬以对弈为由厮混在一起。
时日久了,自然招致后宫嫔妃的怨气。第一个敢出言规劝皇帝的人是当时最得宠的连贵妃,这位连贵妃跟李宗贤还有些沾亲带故,是李宗贤二夫人的侄女。
那时皇帝眼里只有晏姬,哪能听得进别人规劝,结果可想而知,连贵妃自讨苦吃,被贬为才人。
从正一品的贵妃,被贬为五品才人,连贵妃心里苦不堪言,最后将此事辗转告诉了李宗贤。
但李宗贤毕竟老谋深算,人家夫妻俩枕边风都吹不好的事,他一个老头子怎么可能摆得平,于是他也只能静观其变。
可是有了连贵妃的前车之鉴,后宫嫔妃心里都有些怕,而皇帝跟晏姬也就更加肆无忌惮,到了最后,连太后都管不了了,皇帝终于如愿以偿,封晏姬为贵妃,成了史上头一个男妃!
这一下,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李宗贤作为丞相,自然是百官之首,成日上书皇帝收回成命,朝中大臣们也纷纷上表,讲了一大堆什么有违常伦,不和祖制,天朝大国要保持形象之类的,吵得皇帝在金殿之上怒斥群臣。
结果第一个倒霉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宗贤。
那时皇帝正在气头上,晏姬只吹了吹枕边风,就将自己的亲信推上了左相之位,李宗贤成了右相,不但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权利,还出现了掣肘之人,老谋深算如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此之后便没再妄言晏姬之事,一直小心谨慎当他的右相。
贵妃为正一品,连丞相都弹劾不了他,别的官员更不敢说话了。于是只好借助后宫嫔妃,将其暗中铲除。可也不知怎的,后宫嫔妃各种方法都用尽了,竟没人能伤害晏姬分毫,最后一些手脚不利落,留下蛛丝马迹的,还招致皇帝贬斥。
之后晏姬开始清理后宫,首先就是太后。
那晏姬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太后夜夜于梦魇之中惊醒,最后心怀忐忑的窝在佛堂里不敢出来。李宗贤夫人贤王妃进宫去看太后的时候,太后精神状态很差,总说自己经常做噩梦,需时常念佛诵经。贤王妃问太后是不是晏姬捣的鬼,太后虽知晏姬有问题,也苦于没有证据,说不出来,只叫贤王一家小心晏姬。
之后就是德妃、淑妃、贤妃,这几位都是贵族出身,后台硬,朝内外亲信多,是必须先铲除的对象。
一个男人若要跟女人争宠,说难也难,可说易也易。
比如,淑妃寿辰之日,皇帝赠一颗大大的夜明珠与她贺寿,结果转眼就丢了。淑妃不敢声张,却被晏姬在御花园拾到,龙颜大怒之下,将淑妃贬入冷宫。
又比如,贤妃喜好书画,晏姬便画了荣景皇帝肖像拿与贤妃观赏,却于第二日发现画作被毁,有宫人言说曾于晏姬宫中见过贤妃。此欺君大罪,皇帝险些将贤妃赐死,念及夫妻情份,也将其贬入冷宫。
再比如,当皇帝下朝之后,看见昏迷不醒的晏姬和一脸迷醉的德妃两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自然认为德妃□晏姬,况且这又并非头一次有寂寞的宫人向晏姬投怀送抱,于是怒火中烧的皇帝赐了德妃三尺白绫。其实出了这等事,德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着了,这是皇家颜面问题。可怜德妃到死还落得个贞洁不保的恶名,而德妃父亲曹尚书令因此辞官回乡养老。
这样的结果,对曹尚书令来说,已是万幸了。皇帝为保皇家颜面,不欲将此事声张,否则恐累及全家满门抄斩!
空出尚书令一职,也被晏姬安插了亲信。
其实这些伎俩都是很容易被识破的,只是皇帝被晏姬的美貌迷惑,完全看不清事情真相,才能使晏姬得手。
而自此之后,皇帝携晏姬住到了洛阳,长安皇城后宫成了一座大大的冷宫。怨念颇深又不甘寂寞的女人们于是使出各种招数引皇帝回宫,却毫无用处,有些甚至被晏姬抓到把柄惹来杀身之祸!
这些妃嫔倒台以后,连带朝中许多大臣也纷纷被罢官革职甚至被杀,空出这许多职位都被晏姬安插上了自己的亲信。
事到如今,朝中三省六部,半数以上都换上了晏姬的人,而曾与晏姬交恶,又位高权重的贤王便成了晏姬最大的眼中钉。
贤王为求自保,想要先下手为强,但朝中晏姬亲信口风竟十分严密,无论怎么探听也查不出晏姬任何的把柄。
后来贤王想到晏姬乃是南诏王所献,恐是南诏奸细,便命人去南诏打探晏姬底细。结果什么也没打探出来,还被皇帝知道了此事。
皇帝说:“右相是否太闲了,竟去查人家世,而弃军政要务于不顾,既如此,皇叔还是将右相之位让与他人,做自己的贤王吧!”
于是撤了李宗贤的右相之职,命其搬回扬州封地,非诏不得回去。然后毫不意外的,晏姬又安插了自己的亲信。
“那岂不是朝中大权尽落晏姬之手?”听到这我问。
“倒不尽然,朝中仍有诸多武官并非晏姬一党。况且我父王虽被罢官免职,然兵权仍然在握,倒也不惧那晏姬。只是长此以往,谁知那晏姬又会使出什么花样,今西有吐蕃,南有南诏,北有回鹘,皆对我中原虎视眈眈,若当真朝中大乱,亡国乃是必然!”李煠幽幽一叹,继续说道:“因此,我父王便决定退守封地,谋定而动,若那晏姬当真是南诏奸细,坏我李唐江山,我们便就此起兵。与其让大唐江山落入旁姓之手,不如自己人将其夺回!”
“可若那晏姬当真是南诏奸细,他不是有的是机会刺王杀驾么,何苦委身于人下,受尽世人唾骂?”我问。
“此番我父王也想不明白,不过既然他不动,我们便是想起兵也是师出无名,只能静观其变。然若真想起兵,便要早做准备!”李煠沉声道。
“所以小王爷就向圣上要了那大都督府!”我了然的点点头。
“洛公子果然是玲珑心窍,那大都督府里有历任大都督留下的兵法典籍及战争记要,还有些武器图纸,实是一个大大的宝藏!”李煠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
我摇摇头由衷的赞叹:“洛某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如何比得上小王爷卧薪尝胆,不惜自毁形象,落下骂名来掩人耳目!”
李煠却喟叹一声:“小王也是没办法,我父王自被罢官之后,晏姬一直派人监视我父王举动,我父王只好深居简出,起兵之事便交由我筹备。我若不装疯卖傻,定会引起晏姬注意,毕竟是私自屯兵,便是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免不了被扣上个谋反的罪名!”
我点点头,如此说来,李煠要了那大都督府倒是一举两得,表面上让人觉得他行事荒唐可笑,实则不但能得到那些兵法典籍战争记要,又可以作为军事指挥所。
“不过小王爷,洛某不过是个商人,能为小王爷做些什么呢?”我问道。既然明知骑虎难下,也就不费力去考虑如何脱身了,倒不如听听李煠究竟让我干什么的好。
保盈钱庄(修改)
见我发问,李煠拿起茶杯放在嘴边轻啜几口,才缓缓放下,说道:“洛公子可办的事情很多。首先,洛公子乃是行商之人,我父王若想起兵,必要大量银钱,因此小王才会跟洛公子合作。”
我轻笑道:“小王爷说笑了,小王爷若想赚钱,自己做生意就是,为何非要与洛某合作?”
李煠摇头道:“洛公子莫要忘了,小王现下乃是官宦人家的恶少,岂会做起生意来,便真是做生意,也只能开些青楼赌坊这些见不得人的产业。”
我了然的点点头,这倒也是,若真如普通商人那般做生意,定会引起晏姬注意。
“其二,”李煠继续说:“洛公子身负绝世武功,我父王要起兵,身怀绝技之人当是首先招揽的对象。虽然小王仍不知公子师从何门何派,但经几次试探,至少可以确定洛公子不是晏姬的人。”
“小王爷如何看出?”我打断李煠的话。
李煠看了我一眼:“晏姬的手下武功很怪,虽然公子内力也颇为奇特,但决不是晏姬手下那一路的,再加上我给你服下那颗千年灵芝原本就是想引出你同伙,若当真是晏姬手下小王还有自信能跟踪你们查出你的来历。”
我闻言横了李煠一眼:“原来小王爷当日为在下运功疗伤也是为了试探在下!”
李煠见我出言质问,面不改色道:“其实当日公子的反映全在我意料之内。那醉月迷花药性虽强,我也知道奈何不了洛公子。小王当时就是想要逼公子运功抵抗药性,好看出公子内功出处。小王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洛公子竟然看着小王出手而不知自保,那千年灵芝实在是小王一时兴起,想要引出公子同伙,才诳公子服下的。不过既然公子已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