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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有明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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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要出大牢,突然想起菊园的那些相公,便问道:“陈县令可是要封了那菊园?”
  
  “按律该当如此。”
  
  “那些相公呢?”
  
  “当然是找牙保将人全部卖掉。”陈县令答得很快。
  
  我心想果不出所料,沉思了一会儿问张守信:“二哥,咱们那香水工场能不能请了那些相公当工人?”
  
  张守信有些为难:“贤弟莫不是要一次买下这么多奴隶?”
  
  我点点头:“天雅给那些小相公看过病,也算有些缘分,想来买下他们应该也花不了多少银钱,二哥就答应了吧!算天雅求您了还不行吗?”说着给张守信深施一礼。
  
  张守信一边扶起我,一边踌躇着不知是不是该答应我。
  
  其实张守信并不是在担忧钱的问题,那些小相公若是被牙保卖了,恐怕还换不来一斗米。张守信真正顾忌的是这些妓馆相公身份低贱,比奴隶还不如,若是传了出去,影响了香水生意。
  
  我看出他心思,说:“二哥不必担忧那些杂事,咱们那工场在城外,去的人本就很少,再在附近给他们盖些房子,让他们在那生活,将来生儿育女开枝散叶,谁还能知道他们以前是干什么的?!”
  
  张守信想了想也就不再反对,陈县令见状倒是很高兴,说是省去了找牙保的麻烦。
  
  一切商议妥当,便拜别了陈县令,出了县衙。
  
  正值深夜,张守信和宇文愆也不便在外多加逗留,便准备回家去。我叮嘱宇文愆今日之事千万莫要走漏风声,否则张家将有大难。宇文愆叫我放心,那一众打手皆是此次从扬州带来的护卫和水手,很好看管,目下已然回船上去了。我这才放下心来。
  
  辞别张守信和宇文愆,我急匆匆往医馆而去,这次将鸣玉和清泠带出来,连交代一声都没有就被拉去坐了一整天班房,现下不知他二人怎么样了。
  
  来到医馆轻叩门板,听见清泠在里面小心翼翼的问:“谁?”
  
  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至少清泠还在,说明今日没人来找他们麻烦,便答道:“是我,洛天雅!”
  
  清泠听见是我,忙打开门板拉我进去:“洛大夫您可回来了,衙门那没事了吧!我可急坏了,都是我们不好,连累了洛大夫!”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没事没事,以后都不会有事了,那严鸨头自己犯了事已然畏罪潜逃,今后你和鸣玉都不必再回菊园了。啊,对了鸣玉怎么样了?”
  
  “他还好,今日上午便醒来了,我给他弄了点吃的,现在应该睡得正熟。”清泠说:“洛大夫,那严鸨头到底犯了什么事?”
  
  于是我便将今晚菊园有人聚众斗殴,严鸨头失手杀死商人之事说与清泠:“所以,既然那严鸨头已经跑了,我也就被县令大人放出来了。”
  
  清泠听了喜道:“洛大夫定是积了很多善缘,如今老天爷都帮您,您刚一坐牢,就让那害您之人惹上官非!”
  
  我看着清泠清澈的双眼一阵心虚,我哪里是积了什么善缘,分明是个邪恶的坏蛋啊!
  
  糊撸了一下清泠的脑袋,我又问:“我在城外有家香水工场,你愿不愿意去那做工?”
  
  清泠歪着头看我:“我行吗?我除了伺候男人什么都不会……”说到最后面红过耳,声音犹如蚊蝇。
  
  “没问题。”我笑道:“到时会有人教你们怎么做的。”
  
  “我们?”清泠清澈的大眼睛闪着星光。
  
  “对,”我点点头,“严鸨头跑了,官府要查封菊园,我准备把你们这些小相公全买下来到我的香水工场做工。”
  
  “真的?!”清泠眼睛睁得更大了。
  
  我抿嘴笑着点点头。
  
  清泠高兴的抱住我:“洛大夫您真是活菩萨!”
  
  说了一会儿话,天已经快亮了,我叫清泠再去睡会儿觉,自己去房里看鸣玉的情况。
  
  鸣玉睡得很沉,面色已不像昨晚那样苍白,嘴唇也润泽许多,烧已经褪下,身上伤口已经结痂,只是双腿残疾我却无能为力了。
  
  没有吵醒鸣玉,我看天色尚早,也该回去给韩福和香茹他们报个平安,便出了医馆,往韩府而去。
  
  小六儿开门看见是我,高兴得跳起来:“少爷你这么快就没事了?”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还好,事情不是很麻烦,你帮我烧点水,我要洗个澡。”
  
  “对对,是该洗洗一身晦气!”小六儿说着往伙房去了。
  
  洗过澡,换过衣裳,天色已然大亮,我便去找韩福香茹等人。
  
  众人见我没事,皆高兴起来,白志明甚至想要放鞭炮去晦气,被我拦下,那也太夸张了,现在又不是过节。
  
  问了问韩福钱庄改造的进度,看看时辰差不多,我就去了菊园。
  
  此次准备将菊园的相公全部买下来,应该先去看看为好,再说城外的香水工场已经完工,等设备打好就可以投入生产,早点将他们领出来,也好让他们早些过去熟悉一下环境。




怜玉下落(修改)

  刚走进清河街,远远的就见菊园门口有官兵把守,我走过去看了看,找了个官差问道:“差大哥,现在谁负责看管菊园?在下洛天雅,已经跟陈县令商议好将菊园的相公全买下来了,能不能进去看看?”
  
  那官差打量我好一阵,才说:“公子稍等,我去问问。”说完,就进了菊园。
  
  不多时,那官差便出来将我放了进去。
  
  菊园已不复以往的热闹,厅堂里桌歪椅斜,瓷盘瓷碗碎了一地,宫灯也摇摇欲坠,看来昨晚上的打斗很是激烈。
  
  迎面一个师爷打扮的人走上来,我一看,正是昨日大堂之上见过的那位。
  
  那师爷见了我便上前打招呼:“洛公子,这乱得很,公子为何到这来?”
  
  我一愣,不知该如何称呼,那师爷倒是先说话了:“哦,小姓周,昨日在大堂之上见过公子了。”
  
  我这才施礼道:“周师爷,不知那严鸨头找到了没有。”
  
  周师爷摇了摇头叹口气:“每个房间都搜过了,就是找不到!”
  
  这时陈县令也来了菊园,见我跟周师爷说话,问了问情况,听闻尚未找到严鸨头,也有些着急,毕竟那严鸨头的去向,可是关系到他的乌纱。
  
  “不过大人,”那周师爷向陈县令禀道:“昨日晚间我们将相公们都聚集到后院一个小楼里,却有一人不愿意去,赖在自己房间说什么都不走。最后还是几个弟兄給抬走的。”
  
  “哦?”陈县令和我听闻此言都看向周师爷,陈县令问:“此人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说是叫清泉,乃是菊园的新头牌。”周师爷说。
  
  “他为何不愿意去?”陈县令问。
  
  “他说自己是头牌,不愿意跟一般的相公关在一起。可咱们人手不足,无法分开看守。”
  
  陈县令想了想,又问“嗯,那现在此人在何处?”
  
  “还是在后院那个小楼里,只不过让他单独一间房而已。”周师爷有些无奈。
  
  陈县令点点头刚想说话,我突然插口问周师爷:“那清泉的房间有没有好好的搜查?”
  
  周师爷道:“自是查过了的,没发现什么。”
  
  “我能不能去看看?”我问。
  
  周师爷看看陈县令,陈县令点点头,周师爷找人带我来到清泉住的小楼。
  
  这小楼与怜玉住的那栋很像,只是位置有些偏僻,也没有名字,一个头牌,会住这种地方定然有些文章。
  
  进了小楼,那里面格局也很像映菊轩,只是陈设更简单质朴一些。
  
  在小楼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每面墙,每块砖都敲了敲,确实没发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难道真是我想错了?那清泉固执的不愿搬出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掩护严鸨头?
  
  出了小楼,寻到陈县令,我便要求去看那些小相公。
  
  那些人现在都被聚在一栋房间比较多的小楼里,不到二十人,其他仆役佣人大部分已经逃跑,还有一些已被官兵领走,最后还是会被转卖给大户人家当佣人。
  
  小相公们有些是认识我的,见我来了只是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太多欢喜,一个个抱着肩膀蜷缩在墙角。
  
  看着他们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将自己的命运完全交托在别人手上,将来是生是死,都由不得自己。
  
  当初买下他们时,还有些救世主似的沾沾自喜,现在看到他们,那些喜悦一下子全没了,只剩下悲哀。一腔豪情,满腹保证,一时间全都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最后深深叹息一声,终究什么都没说,上楼去看那清泉。
  
  清泉一个人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背影清冷孤寂。听到有人进来,缓缓转过头看我,什么也没说又转回去看窗外。
  
  我在他旁边站定,观察他半晌。这孩子跟清泠年龄相仿,或者大一点,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清瘦,苍白,跟怜玉的美不一样,这孩子有种病态的美,正是病如西子胜三分。
  
  沉默许久,我才问道:“你叫清泉?”
  
  清泉转头又看我一眼,没说话。
  
  “我叫洛天雅,已从官府手里将你们买下了。”我说。
  
  清泉又瞥我一眼,很冷。
  
  “你若不想跟我走,我也不勉强,你只要说一声,我给你自由。”我尽量无视他的冷淡态度。
  
  这次他终于有反映了,不过是冷笑。
  
  “你不相信?”我尽量保持风度。
  
  他沉默半晌,就在我几乎想放弃的时候,他才说:“一入娼门深似海,我们这些人,就算是赎了身,也永世不可能再像正常人一样了!”
  
  清泉声音很好听,轻灵空洞,如泉水叮咚作响。
  
  只是这么好听的声音,却说出这样的话,让人感觉着实悲凉。
  
  我没再继续纠缠那个话题,问道:“我以前没见过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清泉又不说话了。
  
  我想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你与那严鸨头是什么关系?”
  
  清泉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然而终究没逃过我的眼睛。
  
  清泉跟严鸨头,确实有些关系!
  
  又过了一会儿,见清泉确实没有回答我问题的意思,便也不再追问,下了楼。
  
  我不打算跟这些相公们再说些什么,在他们看来,我这个没吃过苦头的外人,根本不可能理解他们,事到如今,他们对我恐怕不是感激而是敌意!
  
  出了那栋小楼,我来到映菊轩。
  
  这里从怜玉走后似乎还未让别的相公住过,室内陈设仍如原来一般。榻上仍放了那张琴,不知为何怜玉走时竟未将它带走,如今那琴孤零零的躺在案上,弹琴之人却已不知身在何处。
  
  我在榻上坐下,挑起一根琴弦,一声空寂随风飘散,叹口气望向窗外,这里曾是菊园景致最好的地方,如今虽不是菊花盛开时节,但那些菊枝没了白莲照顾,明显没有以往那般挺立傲然。
  
  想起半年前,坐在此处同怜玉月下对酌赏菊,那时可曾想过离别来得如此之快?一切恍如昨日梦一般。
  
  怜玉,怜玉,你现在过得好不好?那将你赎走之人对你怎么样?你可曾偶尔想起我来?等你哪天心血来潮回淮阴游玩,会不会来看看我?
  
  想到这,我突然很想把映菊轩保留下来,万一哪天怜玉回来,他怎么才能找到我?只有这个映菊轩保留了我们以往的一切。
  
  如此说来,不如将菊园整个买下来!
  
  这想法着实有些草率,但为了这映菊轩,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
  
  说办就办,立即起身下楼去找陈县令。
  
  陈县令到没有异议,反正菊园查封之后也是要变卖的,只是找不到房契地契,想来是那严鸨头带走了,包括那些小相公的卖身契,这一切都要等找到严鸨头才行!
  
  我低头沉思片刻,对陈县令说:“那个清泉有些问题,陈县令需找人看好他!”
  
  陈县令闻言疑惑道:“公子如何看出?”
  
  我说:“我方才曾与他交谈,问及严鸨头时,他明显有些不自然,我想请陈县令审他一审,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陈县令听了立即着人将清泉带至县衙大堂,升堂审犯人去了。
  
  从菊园出来,已至晌午,我便回医馆看鸣玉的情况。
  
  此时鸣玉已经醒了,但仍很虚弱,清泠正在喂他吃粥。
  
  见我进来,清泠放下碗说:“洛大夫还没吃饭吧,不嫌弃就吃些清泠煮的东西吧!”说着径自去了厨房。
  
  我虽说不饿,但心想不好推辞,便由他去了。
  
  鸣玉仍旧偏过头去不看我一眼,我知他对我颇怀恨意,虽不明白为了什么,但想他如今神志不清,还是不要刺激他好,便在他身畔坐下,端起碗继续喂他吃粥。
  
  鸣玉却不肯吃了。
  
  我叹息一声放下粥碗,起身去唤清泠继续喂他,却听鸣玉说:“不必了,我已经饱了。”
  
  我又转回去:“既然吃饱了,就再睡一会儿吧!”语气柔的不能再柔,生怕刺激他发疯。
  
  鸣玉却直勾勾盯着我看,目光如炬。我被他看得微微皱眉,那目光里有仇恨有埋怨,唯独没有狂乱,这样的眼睛怎么可能是疯子?!
  
  于是,我试探的问他:“鸣玉,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得!你是害死怜玉的人,化成灰我都认得!”鸣玉答得毫不犹豫。
  
  我却眉头蹙得更深,那时我只当鸣玉此言是疯话,可如今看进那双毫不狂乱的眼里——难道怜玉当真有什么不测?!这猜测不禁让我浑身打起冷颤,半晌才冷静下来,还是要确定清楚!
  
  于是我又试探性的问鸣玉:“鸣玉你……没疯?”
  
  鸣玉目光一直没离开我的脸,此时见我发问,也不回答,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为何他们都说你疯了?!”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急忙问道。
  
  鸣玉终于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沉默许久才说:“我是为了让严鸨头将我赶出去!”
  
  “为什么?”我疑惑更深,鸣玉为什么一定要出去?还为此吃了这么大苦头?!
  
  鸣玉却不答我的话,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我急道:“你快说啊,到底为什么?”
  
  鸣玉掉了半天眼泪,方抽泣着说道:“我原是要去救怜玉!可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呜呜……怜玉,怜玉……”说到这鸣玉失声痛哭起来。
  
  我见他哭得伤心更加着急:“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哭啊,怜玉到底去了哪里?”
  
  鸣玉突然止了哭声,一把抓住我胳膊:“洛公子,求你带我去找怜玉!就算死了,我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虽然着急,但看进鸣玉那双泪眼,心下恻然,尽量压住心中狂躁,等着鸣玉回答。
  
  鸣玉抽泣半晌,才说:“他,他被大驸马买走了!”
  
  “大驸马?哪个大驸马?”我对这世界知道得太少了……
  
  “就是长公主长吉的驸马。”清泠这时已经进来,听见我们说话,才插嘴道:“原来怜玉是被他买走了,怪不得鸣玉会这样。”
  
  “此话从何说起?”我急道。
  
  鸣玉犹自抽泣,清泠叹了口气说:“那长吉公主是有名的妒妇,而他那驸马宁之游却是出了名的好色,不论男女,只要是漂亮的就带回去。可那些人最终没有一个好下场。宁之游为户部尚书,长吉公主就趁宁之游上朝之时,将这些人弄出去,找人处理掉,且手段毒辣,令人发指。怜玉被宁之游带走,想必凶多吉少了!”
  
  闻听此言的瞬间,我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手脚有点不听使唤,哆嗦着问道:“那怜玉……怎么会跟他走?!”
  
  鸣玉这时止了哭声,恨恨的喊道:“怜玉当然不愿意和他走!他一心等着你回来接他!”喘息了几口气,平复一下情绪,继续说:“那宁之游去年来淮阴视察水患,去菊园享乐点了怜玉的牌,之后就经常去找他。那时你还不认识怜玉,不知此人。后来宁之游返回上都,对怜玉念念不忘,着人来赎,严鸨头倒也有些良心,知道怜玉跟着宁之游回去不会有好结果,便把此事压下了。一直到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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