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缠斗许久,我心里有些着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的毒虫毒蛇似乎永远也用不完,可我的真气是有限的啊,如此一来我的真气很快便会耗尽,到时不但降妖不成,反而成了别人修炼的踏脚石!
静下心来一边御敌一边仔细观察,很快发现她手上拿着个小鼎炉,鼎炉里一直有青烟袅袅升起。
我这才恍然,她之所以有用不完的毒虫蛇蚁,皆是因为有这小鼎炉来帮她吸引那些毒物!
想到这我避开她的几只毒蛇,用气团往那小鼎炉轰去。
但那小鼎炉在王妃手中,她自然不会让我那么轻易得手,连忙放出毒蛇直往我面门袭来,又飞出窗外站在云端。
我见她跑出窗外,便要追去,回头却看见地上一张十分漂亮的狐皮,我一眼便看出那不是俗物,一挥手将那狐皮收入芥子空间,这才往窗外去寻那王妃。
然而一跳出去,却正好落入了王妃的圈套。原来她并非因为惧怕我而逃走,而是嫌屋内空间狭小,施展不开,此时正在半空中等我。见我跳出来,正好堵个严实。
铺天盖地的毒虫毒蛇往我身上撒来,还夹着血腥恶臭和毒雾,我见势不好,连忙想要躲闪,却怎么也来不及了。
现在若是有把剑我也能辉开那些毒物,奈何我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又来不及凝聚气团,只好以真气做护罩防住。
只是那王妃的毒物可不是一般的毒,很快将我的护罩侵蚀了个大洞,毒物马上就要粘在身上了!
正在此时一根绳子飞了过来,将那些毒物尽数打开,我总算缓过口气,心里恼怒,手上便丝毫不停,直接往那王妃身前攻去。
耳边听见有人喊:“天雅住手!”
我心中一阵烦乱,更加不会停下来,这瞬时爆发出的力量让那王妃大骇,根本无力抵挡,被我一下刺进心窝,又反手结果了她愈逃走的身外化身,元神立即被我逮住。
旁边那人见此情景连忙上前阻拦我,我愤恨的看他一眼,将那元神收入芥子空间,转身就跑。
我现在已经连愤怒和恐惧都顾不上了,心里只想着快逃,躲得越远越好,希望永远见不着那人,便使上了十二分力气,拼了命的跑。
可那人竟一路对我穷追不舍。
我胡乱的在天上飞,眼前只有云雾,看不清东西,不辨方向。
也不知飞了多久,飞到一处山头,绕过那山头转了个圈,发现半山腰有个洞,连忙藏了进去。
可谁知道那人竟然知道我躲在洞里,堵在洞口,让我无处藏身!
光线从他身后打进来,我看不清他的脸,那无形的压迫感让我喘不上气来。
他终于抬起腿迈进洞中,一步步进逼,我吓得踉跄后退,一直退到无处可退,瞪大眼睛看着他,惊恐、无助,四周是黑暗,前面站着恶魔,我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可他依然不放过我。
他向我伸出手:“天雅,跟我回去,我慢慢把事情告诉你,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他说这几句话时带着痛苦的颤抖,虽然不自信但异常坚定。
可他的坚定让我更加害怕,我捂住耳朵蹲在角落,紧闭着双眼努力关闭上自己的感知。
然而我仍能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近,近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他伸手将我抱进怀里,我吓得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他拍着我的脊背在我耳边呢喃:“别怕,别怕,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
胡说!你胡说!我不相信!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记忆的碎片割着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堤坝,割着的脑子,血淋淋的,痛彻心扉。
都结束吧,让大家都解脱了吧!我实在受不了了!想到这我倏然睁开眼,毁灭一切的红色帷幕揭开,我幻出灭神,狠狠的刺进了他身体!
这一下扎在他身上,他没有防备,痛哼一声松开了搂着我的手。我推开他往后退,他疼的捂住伤口,看着我双眼噙满了泪水,灭神扎在他腹部,血水顺着指缝往外冒。
真的刺下去了,我却陷入了更痛苦的深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解脱不出来?!
我惊恐的看看他,又看看那伤口,他抬起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天雅,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伤口溢出的鲜血,好恐怖,好可怕,我不想看见!我使劲推了他一把,他被我推的坐在了地上,我站起身迈过他就往外跑去!
身后听见他的喊声:“天雅!”
我顿了顿脚步,飞身上了云端。
脑子乱得像是一团麻,头痛欲裂,那些记忆碎片割开了双眼,眼前一片血红,飞了一会儿便下来找了棵大树坐下休息,魔音在耳边久久的回荡:“天雅!天雅!”
我捂住耳朵,使劲甩着头,心里不停的跟那声音对抗:“别叫我!我不叫天雅!我叫血月!滚开!滚开!”
可是没用,那声音一直不停,如魔咒一般回荡在耳畔,一声一声似乎在牵引着我的灵魂。
我抱着脑袋倒在树下,蜷缩着,浑身发抖,拼命忍受着。
然而这样完全没法减轻我丝毫的痛苦,我开始用气团轰击周围的树林,那么茂密的树林被我轰击得冰封起来,又碎裂开来,没多长时间,树林便被我夷为平地!
发泄了一阵,心里舒服了许多,可是一闭上眼,他捂住伤口的样子便会在眼前闪现。
我闭上眼又飞上云端,慌不择路。待我回过神来一抬头,竟又到了那个山洞。
我在洞口站住,我回来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回来?对,我是来拿我的灭神,跟他没关系!我只是来拿灭神而已。
想到这我慢慢走进洞,他正靠着墙壁似乎是在运功疗伤。我轻轻靠近他,蹲下身。
那伤口流血虽多,却并未伤及要害,根本不足为惧,只是因为灭神相当厉害,他一时无法动弹,坐在地上显得有些虚弱。
我不敢看他,伸手去拿他身上的匕首,他却倏然睁开眼,吓了我一跳,又收回了手。
他见我回来,冲我勉强扯起个笑脸:“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的笑脸一阵眩晕,强自忍住低下头,伸手就要将匕首从他身体里抽出去。
可他却喊住我:“别动。”
我被他喊得一愣,他对我笑笑:“这匕首不能□,我身上有药,你帮我拿出来。”
可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怎么可能帮你做这个?!
可他双眼一直盯着我看,我心里开始烦躁,手便不听脑子的指挥,本能的伸进他怀里拿药。
这下靠得近了点,他呼出的气息喷在我脸上,竟让我浑身一阵轻颤!
我连忙闭眼稳住心神,将药瓶从他怀中取出。有好几个小瓶,白玉的,翡翠的,玛瑙的,我看了看他,他示意我:“红色的那个。”
我打开药瓶,里面飘出桂花清香,倒出几颗小药丸,我看了看,闻了闻,好像吃过这东西,没有多想,我给了他一颗。
他不客气的张嘴就着我的手将药丸吞进肚子,顺便还舔了舔我手心!
我浑身又是一颤,恼怒的收回手,他却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狐狸。
我更加生气,站起身将那些小药瓶尽数砸在他身上,转身就要往外走。
他又叫住我:“等等,白色的那个,帮我打开。”
我站在原地咬了咬后槽牙,转过身蹲下,打开白色小瓶,浓郁的桂花香气传来,我愣住,耳畔又开始回响两人的对话:“混蛋……用那种……东西……我会被蚂蚁咬死的!”
“我会帮你清理干净……”
太过分了!这么辛苦才封存起来的记忆为什么要钻出来?!我猛然站起身,将那小瓶扔在地上,再也顾不上灭神,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山洞,身后又听他在叫:“天雅!”。
我捂住耳朵闭上眼,飞上了云端。太荒谬了,我怎么会听他的话帮他拿药!我怎么会没将他杀了?!我刚才应该杀了他才对!为什么我要痛苦,痛苦的明明应该是他!要怎么样才能躲开?要怎么样才能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堵回去?!
就这样胡乱的飞着,也不知飞了多久,但见前方云雾缭绕之上一座山头,山头上几根汉白玉的柱子,貌似是个法阵所在。
那地方似乎颇为眼熟,我便落了下去。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一条小路蜿蜒向下,脑中冒出七星岩这三个字来。
我头又开始发疼,蹲下来抱着脑袋,深呼吸着,发觉这里灵气相当充沛。于是我找了个僻静所在坐了下来,而今只有修炼才有可能让我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
灵气如潮水般涌入身体,周身舒畅得让人仿佛置身仙境,我的心果然慢慢的宁静下来,那些让人不快的纷乱的记忆也被我成功的堵了回去。
这次没有炼化元神,完全靠吸收外界灵气修炼,速度虽慢,炼化出的真气却十分纯净。
我的身外化身刚刚炼出之时是个浑身通红的婴儿模样,长得一点也不像我,但却很熟悉,我想那应该是前世的模样,后来随着功力不断提升,他一点点长大,样貌一天天改变,我的样子也一天天在变,直至今日,我们两个都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像是我与身外化身生出的孩子。此事倒也当真稀奇,连城主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这七星岩虽然灵力充沛,我却不敢真的入定,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上来,若是在行功之时被人打断,恐怕会气血逆行爆体而亡!
果然我刚刚打坐了没一会儿,便能感觉有生人气息靠近,连忙收功转身,见是一个中年男人沿着蜿蜒小路走上来。
那男人见了我一愣,随即大喝:“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玉柱宫禁地?!”
我一看此人一身道袍,也是个分神期的修道之人,心想大概是这玉柱宫的弟子,只是看上去七分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那人见我只看着他不说话,又道:“你若是误闯禁地便速速离去,不知者无罪,我玉柱宫也不为难于你。”
我仍旧看着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他的元神也弄来。
正在此时,一个青年上了七星岩。
我打量那青年,一身青衣道袍,样貌俊秀,也就是在元婴期。
那青年一边往山上走一边道:“师傅,恒儿出关了吗……”见了我站在崖边,一下子愣住。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幻化容貌,想来这模样有些惊世骇俗了吧,便冲他们笑笑。
那青年走到中年人身边,仔细打量我半晌,对那中年人道:“师傅,他是谁?”
中年人摇摇头:“我并没见过此人,问他,他也不说话。”
青年却说道:“可我总觉得他是个很熟悉的人。”
中年人闻言也仔细看我,突然惊道:“你是说……?”
我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拿我当展品一样的品头论足,心里开始烦躁,皱起眉,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将他们收拾了才好。
然而那青年却走到我身边,眼神灼灼的看着我:“你是……哥?!”
我一愣,哥?!我是他哥?!
那青年又看我好几眼,突然抓住我手臂:“哥!真的是哥!我是红玉啊!哥!”说着竟流下眼泪来。
红玉?红玉?!记忆的碎片狂涌而来,割着我的头剧烈的疼起来,我抱着脑袋便蹲在了地上。
可是头却疼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竟晕厥了过去!
终南灵猫(修改)
我又做梦了。
梦中一个人,面容清秀,穿着一身碧绿的大袖罗衫,慵懒的歪在一张矮榻之上,冲着我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走过去伸出手,他将手放在我手上,满脸期盼:“天雅,你带我走吧。”
我握紧他的手,他却在我眼前慢慢淡去,脸上挂着笑:“我等着你。”
怜玉……怜玉!
满头大汗的一下子坐起身,由于醒得太突然,看见头顶的青纱帐和周遭环境,愣了半晌神,才明白自己正在一间客室,身上盖着上好的丝被。
我站起来走下地,开了房门出去,便见一小道童跑来:“这位公子,红玉师叔说您要是醒来先不要乱走动,师叔一会儿就来。”
我点点头,看来他们倒是没有恶意,况且我现在确实感觉很累,便转身又回了房,靠在床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叫红玉的青年果然来了。
他进了门冲我笑笑,那笑容里看不见丝毫不自然,光凭这个笑,我就能断定他以前确实是认识我的。
红玉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搭在我手背上看我半天,似是在观察,又或者想从我的眼里找到什么东西,看着看着眼里便有些充水。
我慢慢蹙起眉歪了歪脑袋,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哀伤。
红玉擦擦眼睛:“哥,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的样子变了好多,要不是你满头白发,我都不敢认你!那时候你失踪,我们都急死了,恒儿发出皇榜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三十年了啊!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越说声音越颤抖,到最后竟然带着哭腔。
我更加不明所以,三十年以前那些破碎的记忆,虽然时常出现在梦里,但总也连不起来。
因为那些片段里,有些是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用生命去遗忘的。
只是红玉的伤感也感染到了我,我指了指喉咙,又指了指头,意思我说不出话,也忘记了很多事。
红玉看见我的动作,皱起眉头抿紧了唇,半晌又点点头,紧了紧握着我的手:“哥,我知道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以后有红玉照顾你,你就在玉柱宫住下来好不好?”
我皱了皱眉,在这住下来?能防得住那个人吗?!
红玉见我皱眉,叹了口气:“哥,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眉头皱的更紧了,红玉说:“那你这些年都在什么地方过的?”
我低头想了想,在魔界生活了三十年让我对一切都充满了戒备。这人虽然口口声声喊我“哥”,虽然口口声声要照顾我,我却不能告诉他我是魔界之人的事情,因为我曾听城主说过,魔界之人都是不容于世的。
可是,我身上应该魔气很重才对啊!以红玉的修为难道看不出来?还是,他有别的什么目的?!
想到这我立即绷紧了神经,抬眼死死的盯着红玉,紧紧抿着唇不再做任何表示。
没想到红玉却不再追问,反而跟我闲聊起来:“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跟你说说我自己的事,你看好不好?”
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只能看着他点点头。
红玉见我点头,忽然心情大好,展颜笑道:“说来也算是你的功劳。那时我去了皇宫当国师,帮恒儿处理朝政。我一个修道之人,哪里懂得那些政务,幸好以前我跟着怜玉公子和你学了很多东西,我才能勉强应付。”
我看他述说此事之时一脸的柔情,想来那些时日过得应该相当温馨。
然而提起怜玉,到叫我想起梦中情形,怜玉……
我思绪刚要飘远,红玉继续说道:“还有,你毕竟当了恒儿那么长时间的兄长,恒儿便封了你一个外姓王爷,谁想到圣旨还未下,你就出了事。”
红玉说到这,看了看我的反应,见我还好,又续道:“你失踪以后,我跟恒儿便有了上山隐居的打算。那时你帮着咱们大唐稳住了江山,稳住了外敌,我们就有了战后休养生息的时间。还有,张家虽是商贾,却有很多有趣的东西被我们推广开来。比如你弄的那钱庄,存贷都很方便,让很多小商户都能发展起来,也能刺激同行竞争,无论如何都是好事。恒儿用了二十年时间,将国家巩固起来,便将皇位禅让给了李煠之子。”
听到李煠这个名字我心中一凛,恐惧之感从心里往外冒出来,我咬紧牙关强自忍住,皱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红玉看见我的样子,似乎不敢太过刺激我,试探着问:“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红玉为什么不对我的事刨根问底,他是个聪明的人,我晕倒之时他想必已经查看过我的状况,想来是怕刺激我再次晕倒,所以才不敢让我想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