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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傅家的女儿不出门一步,不见外人,就不会爱上任何人,也就不会死。”他悲愤的抬起头来,“你还不用吗?如果不是我,芳茉也不会死。”
“那也不一定呀,人有日夕祸福,吃饭会噎到、过河可能会翻船,就连在平地掉一跤都有可能会见阎王,你也不用太自责。”
他安慰他的话听起来似乎不中听,可是是事实嘛!
就算芳茉格格十六岁没死,六十岁也会死,迟早都会死的嘛!
“驭烟,你应该庆幸你能说得这么轻松。”夏宇难掩哀场道,“因为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好好,就算那个诅咒真有其事好了。只要那丫头乖乖待在家里,别爱上任何人,不就得了?”
皆大欢喜什么事都没有,也不用夏宇四处奔波、浪费时间帮她找解药。
原来庆亲王有这层顾虑,难怪把女儿藏得跟老藏没两样,不让她出门、见外人,这样她就没机会爱上任何人,也就不会糊里糊涂就挂了。
哎呀,怎么不干脆把她送去当尼姑,这样也很省事呀。
“可是,”夏宇认真的看着他,“我师傅告诉我,如果兰馨留在女儿楼地,一样会死,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师傅?他又是何方高人?这么厉害的话,叫他来帮忙不就好了!”装什么神秘呀。
他又摇了摇头,“总之,请你帮我照顾兰馨,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如果在他回来之前,兰馨被带回王府的话,那一切就白费了。
王爷不会再给他机会接近兰馨的。
‘“拜托你了。”他拿过了蓑衣和斗笠,走入风雨之中。
“”好是好啦!“柳驭烟冲着他的背影叫道:”但你答应的黄金一百两可别忘了。“
可别不给钱又害他惹上麻烦才好。
那个丫头原来是不能爱人,也不能被爱的,这倒好,天下太平。
***
“如果你不叫,我可以把你嘴巴的馒头拿出来,怎么样?”
傅兰馨对他怒目而视,愤怒的点了点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像颗粽子似的被捆在椅子上,嘴上还被塞了一颗冷馒头。
总觉得好像听到了夏大哥的声音,是听错了吗?
‘“我相信你,你别害我。”他的屋子隔板播得很。她要是乱由乱叫的,引起了程非或是隔壁的瞎子工或刘寡妇的疑心,那他就有麻烦了。
毕竟找格格的赏金已涨到五百两了,而那三个家伙长得就是会为五十两出卖人的那种德行。
柳驭烟把馒头拿了出来,顺手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救命哪,”傅兰馨见机拉开喉咙大叫,“非礼呀!失火啦!”
“”咳咳……“柳驭烟吃了一惊,差点没给馒头噎死,连忙七手八脚的把馒头塞回它的嘴里,还用两手密密的堵住。
“死丫头!你说不叫的!”他都还没开口,她就叫成这样,夏字还说绝对不会有问题,才怪哩。
“师傅,你刚刚说些什么?”程非在门外喊问,“我没听消楚。”
‘哦哪有说什么,你多久没掏耳朵了?“他朝着门外命令,”去掏于净一点,乱七八糟的。“
‘“不是呀。”程非不死心的说:“我刚刚听到你说失火了”
就说他耳朵没掏干净嘛!明明是女人的声音,他还会觉得是他说的。该死,这丫头怎么扭得这么厉害,拼命的挣扎?
“我说没有就没有,再呷暧要扣你钱了。”他这个徒弟这一点很像他,一说到钱就非常好商量。
“‘好啦,我马上去掏耳朵。可是师傅,你先开个门,这锅姜汤很烫,让我先拿进去。”
三更半夜把他挖起来煮姜汤。这不是欺负徒弟是什么?
“你不会光放冷才拿来吗?笨2”现在让他进来不就完了吗?
“师傅呀!姜汤要趁热喝才有效,你别玩我了行不行?”不是说他晚上淋了雨,浑身发冷非得在半夜喝姜汤稻寒吗?放冷了哪还有效。
“哈。这姜汤冷到你能用手拿,你还想叫我喝?存心想害我呀!再去弄热一点,得热上半个时辰才够。”
半个时辰也够他搞定傅兰馨了,
“可是师傅……”程非含着一泡眼泪,委屈的说,“我才刚从炉子上拿过来的。”人家他垫了两块布,当然不怕烫手啦。
“喂,顺便缚我烧桶水来。”这丫头八成在猪圈射打过滚,臭得要死,不把她弄干净,对不起自己的鼻子和眼睛。
他哺响咕咕的呐念:“不让人家睡觉,到底在干什么?师傅呀,你是要生孩子吗?干吗要烧开水?”
“我要洗澡不行吗?”这么啦瞟的徒弟他当初怎么会收呀,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厚……神经病!”程非翻了翻白眼,这么无聊的师傅他当初怎么曾拜?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听到程非的脚步声走远,柳驭烟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道:“差点被你……”话还没说完,他又大叫了一声,“死了死了!”
只见她脸色发紫、两眼上翻,一副快断气的死模样,原来是哽到了,难怪刚刚挣扎得那么厉害!
都是程非误事,耽误了这么久!
他连挖带抠的把她嘴里的馒头并出来,拼命的拍着她的背,“你可千万别出事呀2”要真挂了,他怎么跟夏宇交代。
傅兰恶用力的咳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师傅呀,你又怎么啦?”程非跑到门前关心的问:“三更半夜鬼叫,瞎子王都过来问你是怎么了。”
“没事啦1我看到一只比狗还大的耗子。吓了一大跳,所以才叫了一声。”
“比狗还大呀,那倒真是蛮可怕的。”他浑身发毛,有点害怕的说,
“不用担心啦,我没事的。那只耗子跑到你房里去了。”他继续拍着傅兰馨的背,用说话声掩饰她的咳嗽声,“你快点去把那锅水煮滚了,拿来淋那只耗子,否则我看你也不敢回去睡的。”
“多谢师傅。”其实师傅也很体贴的,知道他怕耗子觉得那种东西恶心,还不收钱的要帮他抓。
上次打一只蟑螂就要一两的刻薄师傅不见了耶!
“你想害死我呀!色鬼!摸够了没有?”傅兰馨终于顺过了一口气来,愤怒的脸都涨红了。
“你小声一点,我这里板子薄,你打个喷嚏隔壁房间梁上的灰尘都会掉下来。”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事实嘛!
“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就给你好看2”她扭动了一下,但他捆得结结实实,根本没有她能活动的余地。
“我不捆着怕你跑了。”他一脸无奈的说:“等我把话说完,就会帮你松绑。”
“你把话说完我还是会跑,而且跑之前还要毒打你这王八蛋一顿!”
他一定是脑袋有问题了。她还真是幸运,一觉睡醒就被疯子捆在这里,跟留香国比起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情况比较糟糕。
“丫头,如果你要威胁我,至少应该批个比较合适的时间。”他一脸同情的说:“你现在跟粽子没两样,你觉得你有办法跑或是毒打我一顿吗?你阿玛没教过你,不可以激怒坏人?”
傅兰馨瞪了他一眼,“哼,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现了!”
“当然,难道我会去亲一个男人吗?格格,用用你的大脑嘛,你都不用它的话长脑干什么,很容易长蜘蛛网的。”
“你大胆!居然敢对我不敬,当心我……”她突然闭口不民想到眼前这个坏人目前的确提有主控权,她要是惹恼了他,可能又有一颗馒头要塞进来了。
“聪明,学得快。”柳驭烟揉了探她的头顶,“好孩子。”
“哼,不守信用的人称赞我,我也不会觉得高兴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批利是图的绑匪。”
柳驭烟听她这么说,立刻大叫冤枉道:“我怎么会是绑匪?格格你离家是自愿,可没人通你。”
“我是看你倒在人家门口好可怜,才顺便把你抱回来,让你少林一点雨。王爷若是要谢我的热心助人,给银子是很实际的,怎么能说我恨利是图阻?”
“还说不是椎利是图?如果你不知道我是格格,会管我淋雨还是吹风吗?”听他这么说她就知道,她回家的日子不远了,这家伙贪财,一定会把她送回王府领赏的。
“我现在想想,你那天出现在留香园其实也很可疑,说不定你是小偷,趁黑去探门子,打算把女儿楼搬个精光,是因为撞到我才事迹败露的。
“难怪我叫你隔天再来,你就没那个胆子了。”哼,不守信用的小偷已经很糟了,又是个好色的登徒子,现在又变成惟利是图的绑匪。
“你就是要扭曲我的好心。”他很伤心的说:“格格,我失约是不得已的,如果不是有苦衷,我怎么会不把你的吩咐放在心上呢,你真的误会我啦。”
“你会有什么理由?”从遇到他之后,就没一件好事发生。遇到的都是难以置信的倒霉事,
刚刚还差点被一颗臭馒头噎死。
可是看他这么可怜而委屈的样子,似乎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一向是个软心肠的人,嘴里虽然不肯说好话,但心担却是软得比谁都快。
“当然有。”他一脸正经,用相当认真的表情说:“昨天晚上那么冷,我懒得出门,只好失约了。”
他两手一摊,摇了摇头,“天公不作美,‘我也没办法,像这种事是人力不能控制的。”
“你·…·”傅兰馨张大了嘴,一向伶牙利齿的她,此刻脑里闪过的都是骂人的话,但因为实在太不雅了,所以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气得脑袋快炸开,
“我很老实又很坦白是不是?我知道这一直是我的优点,我也很引以为傲。”他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对啦,你知不知道你很臭,而且模样很糟糕。”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个女孩子家应该稍微修饰一下自己,把自己保持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这样才会讨人喜欢嘛!”
他从怀里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在她面前照了照,“你看看你,是不是很糟糕?”
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雕花的小镜子,简直有病。她不知道柳驭烟对女人很有一套,靠的就是这功夫。
他身上总会带着珠花、首饰,在适当的时机拿出来讨人欢喜,当做早已准备好的惊喜礼物,这一招屡试不爽,是女人都只有感动、投降的份。
“算你厉害,我想回家了,你可以带我回去王府讨赏。”这应该就叫出师不利吧。这家伙把她对外面的好奇之火浇灭了一半有余。
柳驭烟对着镜子呵气,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条手巾擦着镜面,“你知道吗?王府给的赏金只有白银五百两。可是有人出黄金五百两,要我看着你,直到他回来为止。”
把这丫头抓去秤斤论两卖了也没这个价钱,当然是要好好的看着,可不能让财神爷跑了。
“胡说八道!外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怎么会有人给你这么多钱,叫你看着我。”她虽然年纪小,可并不是个笨蛋,想也知道他是嫌钱少,“你放我走,我加倍银子给你。”
先哄得他放开她再说,就算他要狮子大开口她都允。
柳驭烟摇了摇头,“我刚刚说过老实和坦白是我最引以为傲的优点,我还不打算抛弃它们,我不会说谎的。有个叫夏宇的人,你熟不熟呀什
“夏大哥?他在哪里?”一听到夏字的名字、傅兰馨马上眼睛发亮!她就知道,那并不是错觉,她R的听到他的声音了。
“一个时辰前在这里,现在不知道。”他从袖呕拿出一封信,“差点忘了,有一封信是要给你的,不过我看你现在不方便,不如我将就着帮你看,为你代劳?”
顿了一会,他又是一笑,“不好。我不识字,不如等天亮了拿去给白鹿室书院的老夫子看,现在就不急了。
“不过书院好像放了年假,过完年才会再开,那明年再去请老夫子帮忙好了。”
“不要不要!”傅兰馨急道,“拜托你放开我,我知道你是好人,刚刚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是夏大哥的好朋友,所以才跟我闹着玩,我知道的n”
这么多年没有夏大哥的消息,因此她一知道有他的亲笔信函,惊喜交加的有如置身梦中。
“我不是好人,跟他更不是好朋友。”柳驭烟虽然这么说,还是帮她松了绑。
看这丫头情急的模样,一听到夏宁两个字别说马上变客气,就连声音也悦耳多了。
不知道夏宇那家伙写了什么嚏心巴拉的话来骗小孩,看她涉世未深可是很容易被骗的。
傅兰馨连忙接过他手里的信,飞快的将信抖开,逐字念道:“小兰,驭烟是我的弟弟,他是可以信任的人,我请他代为看照你。解咒的方法已有眉目,我会尽快回来。夏字。
“真是夏大哥的笔迹!他好吗?他怎么样了?”她抓着柳驭烟的衣袖急问,“他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再走产
“他很好,只是有点樵恢,很想念你姐姐罢了。”他停了一停,“至于他为什么不等你醒了再走,我不知道。”
“你干吗回答呀,无聊。”她只是随口这么问,又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夏大哥那么喜欢姐姐,他当然还在想念她呀。虽然姐姐早死,可是有一个人这么刻骨铭心的记着她、恋着她,其实也是幸福的。
“他帮我找解咒的方法。”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感动的说。
柳驭烟波了她一桶冷水,“其实他是在帮芳茉格格找,虽然她用不到了。”
“我知道。”她捏握着手里的信纸,垂下了头。
夏大哥心里一直只有姐姐,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这是最叫她感动的一点,也是她最羡慕的一点。
姐姐虽然带着遗憾离开,可是同时也是带着更大哥满满的爱走的。
她把手放在胸口上,感觉到自己平稳的心跳。有一大,她也会为了某人而心跳加快,甚至感到疼痛吗?
柳驭烟呆呆的看着她。不会吧!她才几岁,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那样子活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好、好可怜。
十五岁谈情说爱不会太早了吗?况且,她该知道自己是个不能爱人,也不能被爱的人吧?
第五章
‘“看什么看!”柳驭烟用手背在程非胸口上拍了几拍,“叫人哪!”
程非从采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大叫道:“师傅!这臭小子不是昨天那个混账吗?他怎么在这里?”
“喂,你说话客气一点,谁是奥小子?”傅兰馨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人家她已经洗得很干净了,虽然没有香喷喷,可是至少没有臭味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位是为师我新收的徒弟。”‘同样的事干吗要他重复一遍,真是麻烦。
“我知道!”程非不满的说,“可是有什么道理要我喊他师兄?我拜你为师比他早、学艺比他久、年纪比他大、个头比他高、懂的事情也比他多……”
话还没说完,柳驭烟就替他将最关键的那一点说了出来,“”可是人家银子比你多。“
程非张大了呼,愤怒的跳脚乱喊,“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拜师学艺还有比谁交的钱多吗?他要是家中有钱,干吗来学这门功夫糊口?
这年头什么先后和长幼都不分了吗!
“傻孩子。”柳驭烟一脸同情、温柔的说;‘“咱们这里什么时候有公平这种东西了?”
跟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他的为人吗!真是令人心寒哪。
“师傅!你太过分了。”程非回身一跑,像只箭似的冲了出去。
“喂!等一下。”柳驭烟连忙喊住他。
“干什么!”他愤愤的停下脚步,但心里有些窃喜,师傅总算有点良心知道对不起他了。
“记得回来做饭。”受了打击跑出去没关系,可别耽误了他的午餐。
“叫你的新徒弟做,我没空!”程非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愤怒的跑了出去。
傅兰馨很无辜的说:“‘瞪我于吗’}又不是我说的。”
夏大哥拜托他带她出城,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留下来,可不是喜欢在这里跟那个傻小子争论是大师兄。
她对学制造烟花一点兴趣都没有。
“喂,他跑出去了耶,不用作他吗?”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师傅,至少该表示一些关心才对。
看起来这对师徒感情似乎很差。
“他一定是去隔壁钉草人了,待会就会回来。”
“钉什么草人‘!”他兰馨好奇的问。
“就是一种咒术呀。”柳驭烟笑眯眯的说着,一边比划解释,“譬如说有人得罪了你,你想办法弄到他的头发,拿到咒师那里烧一道符,在草人身上拿针这么一刺…·”
他手比出个捻针的姿势,往下一刺,然后大叫一声,“哎晴,疼死啦。哎唷……要死了、戒死了……”
傅兰馨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脸痛苦的表情,一下摸头一下抓手,一下又碰脚i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似乎真的有人拿针刺他似的。
“你怎么了?喂……”真的有这么坏的徒弟吗?
她有些担心的上前几步,瞪着圆滚滚的眼睛说:“真的很痛吗?喂,你别吓我呀。”
她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