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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个我知道。”
“那好!说说究竟为什么,你要和光达离婚?”
“妈,您——没什么啦!就是——就是个性不合嘛!”
“你们年轻人就会用这个来当借口。我嫁给你爸爸时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还不是跟了他二、三十年?反倒你们自己挑的,又恋爱了好一阵子,却没办法一辈子在一起。个性不合?彼此多让一让嘛!怎么会闹到离婚呢?”
柯文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对母亲说出真相,恐怕事情会越闹越大,而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希望静静地过日子,慢慢治疗心里的伤痛。
“怎么不说话?妈说你几句,你就不高兴了啊?”
“不是啦!妈!是……哎呀!没零钱了,我改天再打电话回家……不!我住的那边没电话,对!……你和爸说一声,让他——别太生气,告诉他,我有我这么做的理由。”
柯文文挂了电话,望着手中整整一盒的硬币,内心非常愧疚,或许是她还没有办法面对现实,才无法将事实谢出来。
慢慢走在街上,秋意很浓,风已带着些凉意,路上的行人几乎都已加上了薄外套。她双手抱着身子,希望让自己暖和些。台湾的秋天并不明显,冬天马上就要到了,领了薪水,还给学姐以后,会不会还有一些余额可以为自己买件外套呢?现在才知道独立生活是这么困难,从前的她从未烦恼过这些物质上的俗物,可能凡事都有得有失吧!她要寻回自我,就得付出一些代价。
虽是如此,她对目前的生活感到非常满足,只要总经理不要注意到她只有两套衣服替换,她并不在乎天天洗衣、晒衣的。
微笑地走着,前头却有人挡了她的路,柯文文抬头一看,脸立刻沈了下来。
“何必给我这种脸色看呢?我们至少也是夫妻一场嘛!”何光达一脸诚心地说。
可惜他这套柯文文已经见多了,当初就是这张伪装的脸让牠付出了许多代价。
“请你让一让,我要过去。”她寒着脸说。
“文文,我是特意来找你的。给我个机会吧!让我和你谈一谈。”
“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太迟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呀!我从不想和你离婚的,真的!”
太精彩了,简直可以当电影明星了。
“如果你那样待我叫做‘爱’,那我真不敢想象你恨一个人时,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没有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愚蠢地相信你的每一句话,甚至会甘心为你而死。”
“文文,你难道不明白?我只是嫉妒,一时气愤……”
“嫉妒?我做过什么让你嫉妒的事?别告诉我我和其它男人说说话、聊聊天就会让你吃醋,因为我不相信。何光达,别为自己找理由。我从没有对不去你。”
何光达表情痛苦:“好!就算我做错了,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吗?我是真的爱你,我不想你离开我。”
“你污辱了‘爱’这个字。”柯文文逼着自己回想以往的一切:“我曾经原谅过你,一次又一次,可是你每次都伤得我更重、更深。我只是个人,我也有承受痛苦的极限,而你对我做的事已超过这个极限。”
“文文,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在路边和你吵架,不管你找我是为了什么,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已经没必要了。往事已矣,让我们过自己的生活,别再相互干扰吧!”她说完绕过何光达往租的房于走去,心里明白他其实很容易就可以查到她住在何处,可是她不再怕了,毕竟她真的有了一定程度的成长。
何光达就站在原地并未追过去,他的身影或许给人一种寂寞孤独的感觉,但他的表情却不然。
柯文文!你以为你真的能就此离开我?哈!哈!我何光达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的,你等着瞧。
夜里,一个斯文的脸孔,笑容竟是如此狰狞,就像戴着天使面具的恶魔,令人不寒而栗。
星光下,祈晓音在院子里陪着她心爱的狗儿们。狗儿们安静地趴在她四周,只有“白白”有荣幸依偎在她的怀里。
父亲过世好些天了,而她似乎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孤单。遇见这么多难以解决的事,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狗儿们虽然会专心听她说话,但毕竟无法给她任何意见啊!唉!如果她有朋友就好了,她可以逃到好朋友那儿,寻求帮助。
她是曾经计划着要逃走,因为那个姓方的似乎执意要得到这栋房子,而这代表她很有可能马上就成为他的妻子。老天爷可怜她,她才二十岁,连恋爱都没谈过,如何接受一个陌生男子当她的丈夫,支配她的生活?可是如果她逃了,王妈或许仍可以待在这儿,但她可怜的狗兄们怎么办?再也没人会像她一样疼爱牠们。
想到此她几乎夜夜难眠,不时忆起生前严峻、不苟言笑的父亲。爸!您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为什么一点都不替我想?您走后我就是孤单一个人了,您还让一个陌生人有权利控制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心痛地想着。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王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祈晓音头也没回:“你先去睡吧!我在想些事情。”
王妈慢慢走到她身旁,并给她披上一件毛线外衣:“是不是在想老爷的遗嘱?”
祈晓音拉了拉毛线外衣,没有回答。
王妈看了叹口气道:“小姐!你多想也没有用啊!方先生若做好决定,张律师会立刻告诉你的。”
第四章(2)
“你当然不用急,反正要嫁给他的又不是你。”
“小姐,你……”
祈晓音非常后悔,她怎么可以对一向疼爱她的王妈说这种话?
“王妈!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心烦了。”
王妈了解地摇摇头,微笑着轻拍她的眉。
祈晓音再也忍不住满心的苦,失控的泪水扑簌簌地流下双颊:“我好害怕,王妈,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他说我还不起债务,可是我更不想做他的妻子啊!”
她把脸埋在双手中,喃喃地说:“我要嫁给一个我爱,而且爱我的人,我不要像爸妈那样……我的孩子要在爱中长大……爸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快要疯了。”
王妈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可怜!这么小就要担心这么多事。小姐!我知道你很着急、很伤心,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又能怎么办呢?我……我相信老爷,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在。你看方先生真的是一表人才,套句你们年轻人说的,简直帅呆了,而且经济上也有基础,老爷一定认为他可以给你幸福。所以……”
“这个时代了,没有人这样决定子女的终身大事,要我幸福,他就不该自杀啊!应该留下来陪我,而不是……不是这样一走了之。”
提起父亲的死,祈晓音更加痛苦,王妈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祈晓音又开口:“我真想逃走,丢下这一切。爸爸都可以丢下我,我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她低头看看趴在腿上的狗:“我只是放不下这些可爱的弟弟、妹妹。”
“不行啊,小姐,你千万不能离开。你年纪轻,又没见过外头的世界,不晓得它的可怕,如果你走了,叫我……叫我怎么放心呢?”
祈晓音苦笑:“恐怕我也走不了,谁也不会收留我和十多只狗。牠们是我带回来的,而且承诺过要给牠们温暖的家,不再风吹雨淋,任人打骂。我有责任照顾牠们。”
“方先生他……”
“如果他不让我和我的狗在一起,那我除了走也别无选择。不过,我想他为了房子,不会在意这些的,假使他连娶谁当老婆都不介意的话。”
王妈回头看看祈宅,房子是大,但也破旧了,摇头嘀咕着:“真不晓得他要这房子做什么,难不成哪儿藏有宝物?否则以他的财富,要买什么样的房子没有?”
祈晓音的心里也一样迷惑,方立帆何以要这栋大宅她一点也不知道,而且以她现在的心情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老天,为什么做决定的不是她呢?
“柯秘书,你是怎么回事?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听见。看看你打的信,又是错误百出,根本就心不在焉嘛!”
周伟民的一番话让柯文文清醒过来。她在做什么?怎么会在办公室里发呆?都怪何光达,他不该再来干扰她的生活。
她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何光达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而且他的眼神……对!就是他的眼神,即使在他低声下气求她原谅时,他的眼神都透露着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意思,他不会放过她的,他不会的……。
“柯秘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柯文文慌张地抬头,才发现周伟民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羞红了脸,很快地摇摇头。
“没有心事的话,为什么会出这么多错误?我记得你已经进步到一定的水平了啊!”
“我……”柯文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是有心事,但又怎能告诉他?
“或许你不想告诉我,那何不去找你学姐谈谈?”周伟民一反常态,很温和她笑笑:“有事老藏在心里是不好的,找个人分担可能会好过些。休息时间快到了,你休息吧!下午再继续。还有,如果你也不愿和你学姐谈,那你不妨选择我,毕竟我们不熟,告诉我比较没有负担,虽然我平时轻浮了些,却绝不会到处乱说话的。”他没等她回答就走回自己的桌子。
柯文文走出办公室往餐厅走去。她不想对任何人说,包括罗亚怡,毕竟这是她个人的事,也是……一种耻辱。另一方面,她希望这完全是她多疑,何光达或许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这样的话就什么事都没了。
若有所思地走着,一不小心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她定住身子,抬头想道歉:“对不起,我……”该说的话全忘了,除了惊愕地瞪着那个人以外,她什么都忘了。
那个人也不客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微微掀动嘴角离开,走前的一眼令柯文文感到一阵颤抖。
一恢复过来,她拉住走过来的小妹:“他……请问一下,他是谁?”她指着远去的身影。
小妹看了看:“哦!他呀?他是新来的外务,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柯小姐。”
“哦,没有,没什么,谢谢你。”
她没有去餐厅,直接折回了办公室。周伟民看见她,讶异地说:“不是去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咦?脸色很差,你不舒服吗?”他站了起来:“要不要送你到医院?”
“不,我没事,真的。”她急促地说:“下午我……我想请假,可不可以?”
周伟民非常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当然。我看你是真的不舒服,要不要找人送你?”
“不用了,谢谢你。”她说完提起包包就走,留下周伟民在办公室里皱眉思索。
出了办公大楼,迎面而来的风让她冷静了许多。老天!是巧合吗?不!他看她的眼神说明了这一切并非凑巧,何光达那家伙竟派入进了方氏企业?
阿昌是他身旁的保镖,她见过他几次。何光达故意要他到方氏,难道就为了她?为什么?她不相信他会在乎她离开,那为什么不放过她,还要这样折磨她?
她恍恍惚惚地走着,公车站牌过了都不知道。她该怎么办?逃走吗?能逃到哪里去呢?
董事长办公室里,方立帆正寒着一张脸。罗亚怡看看表,才四点半?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呢?其实是今天特别慢,她不记得曾见过董事长这个模样,坚毅有型的脸上只有酷得不得了的表情,而今天一整天根本没人敢打扰他,只有一通不晓得谁那么大胆打来的电话,而那个人恐怕早已被话筒摔在地上的可怕声音震昏了。唉,天知道她一个人单独在办公室里面对他,就好像看守着一头易怒的狮子,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如果他每天都是这么可怕,给她两倍的薪水她都做不下去。不过说来奇怪,究竟是什么事惹怒了她的老板?生意没谈成吗?如果是的话,她该会知道。这么说是感情问题?太荒谬了,更不可能,谁都知道方立帆根本无意和任何一个女人保持长久的关系。
猜测了好一阵子,时间也才过了三分钟,正想轻轻叹个气时,周伟民风一样地冲了进来。
罗亚怡几乎要喊出来了;终于,终于救星到了,看来她可以提早下班了。
果然方立帆对她说:“你先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她收拾好东西,对周伟民说:“可以请你下班时去看看柯文文吗?原本我该自己去,可是今天是我婆婆生日,我们要赶回嘉义。”
周伟民点点头,挥手要她先离开,然后很严肃地面对方立帆:“怎么了?像吃了炸药似的,外头的职员们正议论纷纷呢!”
“他们是吃饱了没事干。”
“是你自己太夸张了,你没看到罗姐的表情?听见你说可以下班了就像死刑犯得到特赦一样。喂!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张律师又打电话催我了,他这么急做什么?真他妈的。”方立帆用力拍了桌子。
“他也是替人办事嘛!时间到了他当然要催。不是我说你,硬要把自己逼成这样,既然祖宅非要回来不可,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老兄!被一个女人绑住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何况祈家千金也算漂亮的了,你也不至于见了她就想吐啊!”
“我根本不认识她……”
“她也不认识你啊!相信我,她比你更害怕呢!”
“我并不害怕。”
“哦?那就好,没什么可再多想的了。”周伟民理所当然的说。
方立帆沉默了,他想起一双倔强的眼睛,里头盛满的孤傲与坚决是他从未见过,而且深深吸引着他。然而这一切都将因他的自私而毁灭。了解自己竟为她考虑那么多吓了他一跳,他也并不是毫无付出啊!为什么要感到抱歉?或许是由于年纪吧!,他大了抛将近十岁,而且他们根本是一对陌生人。想来有些一可笑,昨天还给人脸色看,这会儿真要做决定了,竟是满心不忍,老天!难道他就没有自信让她好好地过日子?
“想什么?人都呆了。”周伟民皱眉问。
方立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打电话给张律师吧!说我愿意继承祈国豪的遗产,细节部分我再和他讨论。”
“帅呀!真有喜酒喝了,兄弟!我也不是毫无牺牲哪!想想看,我得叫她嫂子呢!”
“祈晓音那儿也麻烦你替我通知。”
“这不好吧?这种事你至少……”周伟民为难地比手划脚。
“没什么不好,就你去说。”方立帆口气坚决地说。
“好,算我倒霉,又不是我结婚,忙成这个样子。”周伟民喃喃自语地出了办公室,才想起还得去看看柯文文。什么世界嘛?大家把事全推给他,好像他是“马上办中心”。俗语说得好,人善被人欺,他真是够善良的了。
方立帆已经做了决定,心里竟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连豁出去的那种味道都算不上。对这样矛盾的心情,他根本找不到理由解释。
敲门声响起时,柯文文正想着今天遇见何光达手下的事,因此当她听见有人敲门时,简直被吓得跳了起来。
她盯着门良久,直到外头的人又敲了几下门,这才鼓起勇气,以略带颤抖的声音问:“谁——谁呀?”
“是我,周伟民。”
她明显地松了口气,甚至还有些高兴,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她太害怕了,只要来的人不是何光达,是任何人她都会很开心。
她开了门:“总经理,你怎么会……”
“这儿又不是公司,不用这么严肃,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跟着罗姐叫我小周。”周伟民一进小小的屋子,便不客气地往椅子上一坐:“拜托你倒杯茶给我,我东奔西跑的快累死了。”
第四章(3)
“哦!”柯文文立刻倒了杯水递给他:“很抱歉,只有白开水。”
“白开水就很好了。”他大口将水喝光,然后打量着房间,说:“你住这儿不觉得太小了吗?”
柯文文脸色一暗,低头不语。
周伟民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叹气道:“我并没有恶意,希望你也能把我当朋友,不要这么敏感。”
柯文文终于开口:“我——我只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公司给你的薪水并不低啊!”
“公司给的薪水是很高,只是……一切才刚开始,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我想我该省一点,等情形稳定了再说。”她低头细声对他解释。
“为什么不先向公司预支?”
“哦!不!我——我能有这么好的工作全靠学姐,又有——您的帮忙,我这么笨,到现在还时常出差错,已经够惭愧的了,怎么还能向公司借钱?”
“这是两回事嘛!”
她依旧摇着头。
周伟民忽然对她产生了一股怜惜之情。这个女孩或许穷,但非常有骨气。看着她细致瘦削的双颊,他竟不自觉心中一漾,整个人都呆住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