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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男奴之养夫十六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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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吕竞在旁小声劝言。
  事到如今还冷静个屁啊?!范季阳瞪著他,无声骂了句走狗。
  “她是!”然而何瑞芽的态度比他还强硬,黑白分明的大眼深藏著绝对坚定的光痕。
  “给我证据。”
  “目前没有。”
  “哈,那你在耍我?”哼哼,他冷笑两声,眯眼瞪著她。“要定一个罪犯罪刑,好歹也要有呈堂证供,你连证据都没有,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陈依雯,他交往才两个月的女友,两人目前正是浓情蜜意,打得正火热,她竟然说依雯是商业间谍,简直是可笑透顶。
  说穿了,她根本是不允许他交女友,真把他当作下人看待,生死全由她掌握。就因为她此等行径,害得他在公司备受议论,但那些蜚短流长,他当放屁,而她的恶毒,他可是点滴镌镂在心。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见她缄默不语,他噙著三分邪气、七分轻佻来到她面前,笑得万分放荡。“所以才故意要掌控我吧?”
  何瑞芽眉眼不动,清丽面容无波,只见她唇角微掀,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意味不明,但看在范季扬的眼里像是轻蔑,气得他眼角抽搐。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她敛下长睫遮去眸底澎湃的情绪,懒得回应他自以为是的幼稚攻击。
  “本来就不信。”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恶意栽赃,说到底,她只是想要掌控他的人生,玩他一辈子!
  “但我不会拿东皇开玩笑。”再抬眼,清绽的眸子沉笃有神。
  “什么意思?”真要开除他?
  他不敢说自己干下多少彪炳功绩,可他没有愧对公司。
  “我要调动你的职务,且今日立即生效。”何瑞芽将桌上的人事调动公文丢给他。“吕竞也会跟著你一道去。”
  范季扬眯紧沉冷黑眸不语。
  “立即到英国分公司上任,职称是业务经理,里头有今天下午四点的班机机票。”她看著他,面无表情,清丽面容依旧美得教人屏息。“你不愿意也要接受,不要忘了是谁栽培你,你要是敢私自离开东皇,怕是我爸在天之灵都会哭啊。”
  ×的!拿老爷压他!
  燃著怒火的黑眸妖冶,她最后那句话真是杀进他心底最深处了。
  他可以不鸟她,但他不能忘却老爷对他的好。
  可是,要是今天就去,他岂不是连跟依雯说再见的时间都没有?!
  ×的!真是个魔女,她最好保佑她可以长命百岁,等著他回国恶整她!
  于是带著简单行囊,拎著最佳损友,范季扬搭上飞机,挥挥衣袖割舍他的爱情,开始觉得自己的人生,在遇到何瑞芽的那一刻开始,便已宣告无解。
  然而,另辟战场,却又激起他无限生机,他化悲愤为力量,决定拚出一片天给那狼毒女子看,让她知道,他不会一辈子都被她踩在脚底下,有一天,他会成为她头上的那片天!
  来到异地可以逃开她的束缚,勉强也算是佳事一桩。
  可,她远线操作,每个星期的视讯会议上,处处打击他,事事给他安排,不让他尽情发挥,甚至阻扰他交友,每要和人交往便得要经过她的再三确认,至于女友,哈,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不过她小姐好心得很,初一十五便要公司总经理安排个高级应召女进他的房……他觉得自己好可悲,开始恨她、怨她,但也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她跪在地上舔他的脚,然后嚣张地下达命令,要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
  等著吧!
  但,范季扬现在开始担心,这个愿望永远也达不成了。
  从北京辗转回到台湾,以最快的速度一路马不停蹄地来到医院加护病房,病房外,东皇的几位大老几乎全员到齐,而何夫人哭得面色憔悴惨白,哭得他心惊肉跳。
  “何夫人。”他的眉眼严肃而刚毅的走向她。
  “季扬、阿竞,你们总算回来了。”何夫人一见到他们两个,眼泪掉得更加没完没了。“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冰凉的指尖微颤,不由得心头紧缩,希冀把她的不安和慌乱全都过渡到自己身上。
  “没事了,别担心。”他低沉如丝绒般的嗓音带著魔力,迅速安抚著她狂乱的心思。
  “可是,她一天一夜都没清醒,昏迷指数始终偏低,你要我怎么不担心?”何夫人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过看到这两个孩子回来,心总算是踏实了一些。“要是连她都……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范季扬眉头拢紧,深邃黑眸瑟缩了下,感觉心被扎痛。
  透过玻璃窗看向里头的病房,那个在他眼中最可恶最歹毒的女孩,如今面无血色,身上插满各种管子,那管子恍若是插在他心头上,痛得他心绞魂断。
  该死,他都还没凯旋归国,她怎能有事?!
  虽说他曾经幻想过掐死她,但那只是一时的气头上,再恼她,也从未真正希望曾有过的幻想真的落实。
  况且,他还没有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羞辱回报给她,她怎能真的有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沉声问。
  人好好的,怎会莫名其妙地躺在医院里了?
  “也不晓得,昨晚她和评估小组前往东海岸勘查饭店预定地,也不知怎地,竟掉下山谷。”何夫人紧扣著他的手,才有勇气将始末原由说清楚。
  “山谷?!”他的心狠狠揪痛著。
  那样瘦弱的身子掉下山谷?她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撞击?
  他光是想像便觉得浑身发痛,呼吸困难。
  “怎么掉下去的?”
  “不知道。”何夫人摇头。
  “怎会不知道?”既然是跟著评估小组去的,那么她出事时,身边总该有个人吧。
  “出事的时候,瑞芽只有一个人,评估小组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才到山谷边寻找,在栏杆底下发现她的手机,往山谷看下去,便瞧见她躺在底下的礁岩上头,她身旁的海水是一片惨不忍睹的红……”话到最后,何夫人几乎是泣不成声。
  何夫人一字一句如泣如诉,化为刀刃剐著他毫无防备的胸间,痛……没有尽头地蔓延,痛酸了他的眼。
  他承认,何瑞芽有时候是机车了一点,跋扈又兼嚣张了一点,但是在公事上,他是敬佩她的,她确实是个可怕的行销策略兼业务开发高手,眼光又远又准,虽然行事作风果断强硬,但是大刀阔斧的气势能够斩绝公司内部不必要的纷争。
  她确实是不负何老爷的托付,将东皇版图拓展得更大,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连她都不在东皇了,他还要为谁打拚?
  “放心,让总裁好好休息吧,公司有我们,不会有问题的。”
  范季扬挪回视线,看著开口的男子──东皇集团大股东姚示泓,身兼集团总经理一职,和何家的往来在何老爷过也后变得平淡不少,没想到这时候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范季扬眉头微扬,俊脸生怒。谁在说公司的问题了,他人在医院,然而担心的却不是瑞芽,那他又何必走这一趟?
  难不成是想要确定瑞芽是否……
  “可以进去了。”医师从加护病房里出来,打断了范季扬一闪而过的思绪。医师看著何夫人,唇角薄噙笑意,“昏迷指数已经升高,状况稳定下来,应该已无大碍,你不要担心。”
  “谢谢、谢谢。”何夫人感激地紧握著医师的手,随即进入病房内。
  范季扬看了姚示泓一眼,随即跟在何夫人身后走进去。
  加护病房里飘散著难闻的气味,冰冷的仪器运作著发出声响,空气是凝滞的,连带著心也是纠结的。
  何夫人在病床旁坐下,紧握著女儿没有血色的手,而范季扬只是静静地看著恍若沉睡中的她。
  把那些碍眼的管子拔除的话,那么,她看起来确实像极了在沉睡。
  只是,眼窝有些深陷,脸色苍白得发青,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念她近乎霸道的无理取闹,伸出她的纤纤长指,对著他说:“范季扬,我警告你,不准给我乱搞男女关系,玷污了东皇集团的名声!”
  呵,他是命中带贱,还是基因藏著SM的特质,期待著受虐?
  自嘲的一笑,却瞥见那因极度沉睡而显得枯槁的长睫微颤了下,他脱口而出,“瑞芽!”
  何夫人闻声,抬眼直瞅著女儿,发颤的手抚上她冰凉的颊,只见她长睫颤了颤,仿佛等了一个世纪般之久后,她张开眼。
  “瑞芽!”何夫人喜极而泣。
  范季扬心底埋著恶人歹死的想法,为她的苏醒高兴得浑身发颤,但仍不忘催促护士前去叫医师过来。
  然而,苏醒的睡美人乏力地眨了又眨那双无尘水眸,哑声喃著,“我怎么了?”糟,喉咙痛得像是被石子磨过,干涩得像火烧。
  “没事了、没事了。”何夫人安抚著她,突地发现她的目光很迷离,有些疑惧地问:“瑞芽,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又不是头壳坏了,问点难的行不行?张口欲揭晓答案,脑袋竟是一片空白。“呃……”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眼熟的人,为什么她竟想不起她对方是谁?
  脑袋像是有什么在慢慢成形,但她却无法窥探到原貌。
  “瑞芽?”何夫人担心得泪水激涌。
  “我叫瑞芽?”嗯嗯,好像吧,她对这个名字有点熟,只是……“你……”
  “记不记得我是谁?”范季扬哪里受得了这种慢版步调?挤到何夫人身旁,一双虎眼直瞪著她。
  何瑞芽虚弱地闭上眼,再睁眼后神情不安又闪烁著恐惧,“你又是谁?”
  “嗄?”她竟问他是谁?!
  第二章
  做过精密的各式检查之后,医师非常严肃地告知何瑞芽的确实病名──短暂性记忆障碍,而并非失去记忆。
  所谓记忆障碍,指的是她的部分记忆尚未回笼,学习出现障碍,组织能力会有瑕疵,记忆力更是差得教人发指,许多事说完即忘。但不管如何,这总比原先推测的失去记忆还要好上一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医师的判断也确实无误,在她清醒过后的几日,她的记忆逐渐回笼,慢慢地想起了所有的事,也记起了大部分的人,但是,却不记得意外事发当时的事,而且,他范季扬,竟也不在她的记忆里头。
  当然,不只是他被拒绝在她的记忆里头,然而依照医师说的,只要告知她之后,她的记忆便会慢慢恢复。
  但是呢,她的情况特殊得教人快抓狂。前天告诉她,他是谁,她昨天就忘了,昨天告诉她,她今天又忘了,她老是忘了他是谁,不断地重复,像是蓄意把他遗忘,实在是教他气得无以名状,深陷在无可奈何的疲惫之中。
  医师说啦,人体是奥妙的,会自动修补其伤痕,只是究竟要花费多少时间,依每人体质不等,有人一两个月内便恢复,也有人得拖上一两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不过问题是,不会因此而改变个性吧!
  “呃、你、呃、你……”
  范季扬眯起幽邃黑眸,如鹰隼般紧锁定眼前这个欲言又止、局促不安又怯懦骇惧的清丽佳人。
  见鬼了!她不是何瑞芽,绝对不是!
  他所认识的何瑞芽才不是这个样子!八岁的何瑞芽,在初次见面时就当场和他谈起买卖交易,那时据他所知,她的智商便已经破表了。九岁的何瑞芽,会和他讨论欧洲经济组织的内部忧患,其神情平稳内敛,口吻激情热络,外加附赠白痴两字,她的成熟度比外表还多两倍以上。
  等到她年岁渐长,慢慢懂得白痴两字是次等伤人的话后,她不屑再使用,换上更加犀利且杀人于无形的用词。
  那张嘴,损人一流,语出如箭,没一个能够逃过她的乱箭阵。
  而如今,她竟在他面前畏畏缩缩得说不出话?
  杀了他吧!
  “你、你、你……”
  “不要再你了!”范季扬不耐地吼了声,像是要把他累积三个月的愤怒一古脑地往外倾泄。
  她变成这样,他要怎么报复啊?他那么辛苦地经营人脉,拿到奥运服务协议,他要拿来炫耀给谁看?
  都快三个月了,外伤全都好到不见痕迹,但她的脑袋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个性更是一路倒车行驶,愈来愈不像她。八岁时的她,都比现在的她还要再强上数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何瑞芽紧抓著文件,粉颜恐惧得无以复加,一声对不起快要随著她的弯腰一路滚进地狱里。
  “不用跟我对不起!”老天啊,长这么大,在认识她的十六年又二十八天里,他从没听她说过一声对不起,如今一口气说这么多,她是不是打算要把这辈子的存量一道提领完毕?“我只是在问你看法。”
  她手上拿的文件,正是她出事前到东海岸评估的纪录报告,由于这部分当初是她一手策划的,他当然要把这个案子丢给她,让她作最后决定,然而案子在她手上,都已经过了几天了,她居然吭都不吭一声,到底是怎样?
  “我、我不知道……”她羞愧得脸都快要贴到地上。
  “你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要跟他说她看不懂。
  “我忘了。”扁了扁嘴,柔艳小脸上满是委屈。“我发誓,我昨天真的有看,可是、可是……”
  不管她看再多次,看过即忘……她的脑袋肯定出问题了,这实在不该是她的能力。以前她总是过目不忘,依据眼前的情势即能够著手规划十年后的目标进程,但是她现在却迟缓得令自己好心急,愚钝得好想去死。
  范季扬深吸口气。“你又忘了?!”喂,她破表的智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看看看,已经看了快要一个星期,要她看完赶紧写下看法,如今却只告诉他一声忘了?!到底要他这个代理人怎么办?
  他气得牙痒痒的,不意瞥见呆站在他面前的何瑞芽粉颜刷白,下一刻,豆大泪水毫无预警地哗啦啦落下。
  哇靠,居然哭了!
  范季扬眼睛快要突出似的瞪著她,难以置信她、居、然、哭、了!
  认识她十几年,别说哭,就连眉头都不曾见她皱过,在何老爷的告别式上她也坚强得令人心疼,如今,他不过是随随便便吼一声,便吼出她一把眼泪……他更加肯定,她不是何瑞芽,她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
  耳边抽搭的哭声,让他心烦意乱兼六神无主。
  “不准哭!”他想也不想地吼著。
  何瑞芽闻言,抽了口气,不敢发出声音,然而泪水还是B啦B啦地狂掉。
  她到底是怎么了?她不会在人前落泪的,但此时此刻,她偏是管不住泪水,感觉灵魂深处像是被盖上了一层纱,她的脑袋是清楚的,可她的反应是模糊的,她像是沉在水面,处在一种极为格格不入的状况里。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能允许自己变得这么懦弱,这么没用。
  范季扬闭了闭眼,觉得头好痛。他宁可待在公司加班加到死,也不要在家里陪她。
  为了她,他回到台湾,搬回何宅,放下在国外分公司打下的江山,暂时顶替她的职务,才知道她的工作量多得惊人,忙得他日日加班,拖著酸痛身躯回家之后还得继续照顾她。
  这种变化,是他想都没想过的。
  瞧,叫她不准哭,她就不敢哭,颇符合他当年的鸿图大愿,但说真的,一点都不过瘾,心头反倒是闷透了。
  “……对不起,我不是凶你,我向来这样的,你只是忘了……当我在放屁吧,别哭了。”
  他软声哄著,对她招了招手,她迟疑了下,移动了脚步,却还是坐在离他最远的角落。
  范季扬眼角抽搐,觉得好无力。
  吕竞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把她丢给他?!要是她等一下不小心被他给掐死了该怎么办?
  “我很可怕吗?”他问得无奈,同时努力地扬起笑。
  是的,自从她得了这个混蛋记忆障碍之后,她变得怕他,甚至极度不愿意和他独处,可天地为鉴啊,他也不想,只是何夫人以想要她早点恢复记忆为由,要让她最熟悉的人陪伴,藉此刺激脑部,让他不得不相随。
  何瑞芽想著他的问话,很认真地思考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对了,你刚才叫我要做什么?”算了,他不想要知道答案了,自动Pass,当他没问。不要告诉他,她刚才在那边你你你很久,现在也忘了刚才到底是在“你”什么。
  她清灵水眸微转,显眼的五官皱成一团,用很轻很轻的气音问:“你到底是谁?”他长得挺好看的,但是表情好凶恶,她好害怕。
  ×的!到底要问几次才爽?!“我是范季扬,音同很犯贱的犯,你给我记清楚!”不要再问了!范季扬跳了起来,像只严重暴走的斗鸡。
  问问问,她到底要问几次啦!
  昨天不是才问过吗?!难不成要他每天起床时自动走到她房间自我介绍一次,每晚临睡前再补上一次,好让她把他的名字完全敲到心间里?!
  有没有搞错啊?!
  她把他欺凌到那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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