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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男奴之养夫十六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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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搞错啊?!
  她把他欺凌到那种地步,如今,她一句简单的“你是谁”就想要把过往仇恨一笔勾销吗?
  把他给忘了,他的冤屈向谁讨?!
  “哇哇哇~”接著她的,眼泪喷泉似的狂奔。
  凶她~没人性,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凶过她的呢。
  “想哭的是我!”想比谁哭得大声吗?“啊~~”
  他的辛酸和委屈啊,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苦撑著他努力到现在的?她竟把他给忘了、把他给忘了,他他他……快气死了!
  想哭,就一起哭吧!
  吕竞一踏进客厅,便教眼前的阵仗给吓著,想要偷偷摸摸地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岂料却被眼尖的范季扬一把逮住。
  “交班!”范季扬揪住他的衣领,不容置喙地道。
  “已经十二点了耶。”他很累捏。
  “谁理你啊?!”范季扬粗暴吼著,幽深大眼泛著红光和水气。
  ×的!他真的想哭了。
  要是她一辈子就这样了,他要如何是好?
  吕竞叹口气,抓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走向何瑞芽,弯下身,用应付小孩子的口气说:“小公主,已经很晚了,我们上去睡觉,好不好?”
  “喂,你当她是脑子坏了,变成白痴了吗?”范季扬不悦地回头瞪他。
  别用那种口吻跟她说话!感觉像她退化成幼儿了。她明明很正常,只是容易遗忘一些事,有点学习障碍而已。
  “她现在脑袋不清楚,用哄的嘛。”
  “她很清楚,她没问题,只是个性有点变了。”拜托,只是反覆性的遗忘,又不是真变傻了,也不是永远都不会好,干么还要哄她?“算了、算了,我带她上去睡觉。”
  伸出手,想要将何瑞芽拉上楼,却见她躲到吕竞身后,而他伸出的手很尴尬地浮在半空中,指尖的那头无人回应。
  “我带她上去好了。”吕竞见状,回身哄著,她立即蹦蹦跳跳地跟著他上楼。
  “等等,你知道他是谁吗?”范季扬沉声问著,长指指向吕竞。
  何瑞芽看了吕竞一眼,软声说:“他是吕竞啊。”回得万分理所当然,恍若跟他再熟识不过。
  范季扬皱拧浓眉,懒得理睬心底那抹快要沉进地球核心的落寞,挥挥手,要吕竞快快带她离开他的视线。
  客厅,瞬间静谧,他跌进沙发里,沉痛地托著额,揉著抽痛的额际,却揉不散心底的那抹痛。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转变。
  他宁可何瑞芽还是以往那个嚣张蛮横到教人想掐死的恶毒魔女,而不是一再把他遗忘的清纯佳人。
  他曾经幻想过千万次,想著要怎么回报她以往的欺凌,要怎么让她尝尝当年她奉送的各种心酸,但是现在,就算永远没机会回整回去也无所谓了,他宁可她还是原来的她,继续欺负他也没关系。
  只要她不要忘了他,不要怕他……
  “关于北京的运作模式,在明年一月会完成最后统筹和交通网接驳,至于在台湾东海岸的开发案……”
  开发会议上,身为代理总裁的范季扬著手处理一件件正开发或开发中的案子。一开始会议颇为顺利,但当案子来到何瑞芽决策的东海岸开发案时,四处爆起窃窃私语。
  嗯,说私语似乎不太恰当,因连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依我看,何总裁是聪明过头,在发生意外之前就傻了,竟想要开发东海岸那块毫无利用价值的山坡开发地。”有人讪笑著。
  也莫怪他人如是说,毕竟他也特地去勘查过地形,想要打造东海岸的花岗岩,要费上的人力、心力和时间,实在不太符合市场机制。连他也不懂,她当初为何会想要开发那里。
  他也绕到她出事的地点,就在公路旁,她就那样不知原因为何地掉落谷地。
  想像那一幕,还是教范季扬心头刺了下,然而耳边的讪笑逼得他不得不赶紧收回心神。
  “呵,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吧,搞不好是故意来场意外,假装她是因为意外变笨。”有人没良没心地哈哈大笑,更有人很不怕死地附和起哄。
  端看这会议上的气氛,就可以知道何瑞芽平时做人有多失败。
  但这也怪不了她,再天才的人还是有罩门的,而她最大的缺点则来自于她无法圆融。
  生活太封闭,太急著要长大,让她的人生只在家中和校园、公司之间来回奔走,她忙得根本没时间交朋友,怎会知道如何八面玲珑不伤人心?
  哼,他能赢过她的,大概也只有这一点了。
  “最好笑的是,居然换了个毛头小子当代理总裁,咱们集团里的人都死光了吗?”又有个大老如是说。
  范季扬浓眉微扬,多想告诉他──可不是吗?
  现在可是开疆拓域的年代了,要不是这些年轻人有著新颖想法跟得上世界潮流和脉动,替公司争取大笔交易,赚进花花银两,公司还撑得下去吗?像他们抱著那种死八股又守旧的想法,就准备乖乖领红利领到死就好,抢什么大位啊?
  “瑞芽那丫头眼睛也真是瞎了,竟调教个狼子野心,依我看,说不定这个家伙仗著几分俊秀色诱瑞芽不成,所以他就把她……”
  范季扬不等那人说完,横眼瞪去,却听见有人出声制止,“喂,开开玩笑无所谓,但要是再胡说八道下去,就连我也要生气了。”
  范季扬挑高眉,难以置信开口的竟是姚示泓。
  哎呀,什么时候跟他这么麻吉,还开了金口阻止这群老头无边无际的想像力。
  不过话说回来,他能够顺利接任代理总裁,除了他和何家关系匪浅和拿下奥运指定服务协议之外,也因为姚示泓的力挺。
  这狐狸现在玩的到底是哪一种把戏?
  和他非亲非故,为何对他这么好?他要是没记错,在他尚未离开台湾之前,他对他的存在有诸多怨言,瞧见他时,总是以四十五度角移开视线,跩个二五八万的,怕人家不知道他多了不起似的。
  事实上,瑞芽的意外,他还把姚示泓列为第一号嫌犯了呢。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散会吧。”姚示泓再次下达指令,其他人闻言纷纷收拾桌面,速速离去。
  而范季扬这个代理总裁没人鸟,多窝囊,让人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这个会议的头头。
  长指轻敲著桌面,不禁暗忖该要如何整顿这毫无向心力的公司内斗问题。
  瑞芽那家伙只懂得要开疆辟土,赏罚分明,提携有能者,完全不懂得也要适时安抚这群老家伙。
  害得他现在也只能尽可能地忍气吞声,不替她节外生枝。
  “季扬,待会一道吃午饭吧。”
  范季扬抬眼,一脸错愕。
  还吃饭咧?这个姚示泓何时变得这么平易近人,怎么都没人通知他一声?
  “不可以拒绝。”姚示泓笑得和蔼可亲,像个慈祥父亲,轻拍著他的肩。“你也知道,最近芝芝也到公司上班了,她有好多事都得要人带要人教,由我来嘛,又怕公司里人多嘴杂,由你来带她,是最适合不过了。”
  “谁是芝芝?”
  “我女儿呀,那个每回见到你,都很想亲近你的芝芝,你们这么多年不见,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
  范季扬唇角斜勾,扯出几分邪气,总算懂了他的暗示。
  说简单一点,根本就是打算趁著瑞芽病未愈先拉拢他,要是成了他的女婿,更是能够壮大他在东皇里的势力。毕竟何家单薄,先拉拢他,再扣住吕竞,瑞芽就得准备正式退下总裁之位。
  难怪他会那么好心地说服董干事们让他成为代理总裁。
  只是想用姚芝芝来拉拢他?!实在是……想著,他不禁笑了。
  姚芝芝这女人跟她老头一模一样,老是以上仰四十五度角在看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想要亲近他,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真是要忍不住佩服老年人皮厚啊,随便撒个谎都很像一回事,这一点,他还得要好好学学。
  “就这么说定了。”见他笑了,姚示泓以为他是默许了。
  “不好意思,我……”还来不及拒绝,搁在桌面上的手机传出了喔咿~喔咿的声音。
  他将瑞芽的来电设定为最紧急的救护车声响,一听到此惊心动魄的铃声,他立即抓起电话──
  “喂?”
  “呃,你好,这里是警察局,请问你认识这支手机的主人吗?”电话那头是全然陌生的男子声音。
  一听到警察局,范季扬的心霎时像被人揪住般抽痛了下,咬了咬牙,硬是忍住慌乱,沉声问:“对,我认识,请问她……”
  “她没事,只是迷路,说不出家中地址,打这通电话,是希望你过来接她回去。”电话那头迅速说明完毕。
  闻言,范季扬松了一大口气,大略说了下时间,收妥手机和文件,抬眼。“姚总,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我们再约时间。”
  “好,没问题。”
  火速赶到警察局,便瞧见一抹小小的身影极度不安地在警察局门口来回团走,攒眉像是在沉思著什么。
  下了车,范季扬来到她面前,轻声喊著,“瑞芽。”不敢贸然前进,怕她又忘了他是谁。
  何瑞芽顿了下,抬眼,紧张和不安在瞬间解除,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然而面对他紧绷的神情,她立即判定自己又惹他生气,垂著脸,小小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气自己好没用,就连照顾自己都不能。
  他叹了口气,长臂一扯,将她拽进怀里。“不用跟我道歉。”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不留缝隙地将她贴向自己,恍若用这个动作可以安抚她始终不安定的灵魂,也可以一并镇住他为此惴栗的思绪。
  搂著她,他才发现,她微微轻颤著,也发觉她好瘦好小,纤弱得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刮走她。
  他到底有多久没正视过她了?
  离开台湾六年,他并不是不曾回国,但是每回回家,他很少正眼看她,待个两三天又立即离去,甚至连话都不曾交谈过。
  好歹也有几分青梅竹马的交情,但他却小鼻子小眼睛,连一句问候都没说出口,要是何老爷在天之灵,知道他是这么照顾他最宝贝的女儿,肯定溜进他的梦中给他饱拳一顿。
  “我以为我的记忆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就想到外头走走,可谁知道走得太远,竟找不到回去的路……”何瑞芽在他怀里小小声地解释,贴在他厚实温热的胸膛中,听著他有力的心跳,感觉心底的骇惧一丝丝地抽离。“更可恶的是,我竟然想不起家里的地址,我……气死我了!”
  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安的气味。尽管她对他仍有些许的莫名恐惧。
  “傻瓜,这跟你的记忆没关系,你每回出门都是司机专车接送,不知道住址算正常,而且你根本没独自一人在外头逛过街,当然不认识路。”
  听出她的懊恼,范季扬突然觉得心疼得快要死掉,甚至开始怀念以前那个高压统治的瑞芽女王。
  “下次,如果你想要到外头走,打电话给我,我陪你。”
  “可是,你不是要工作吗?”她抬眼,突地发觉两人贴得好近,粉颜烧烫烫的快要酿出一把火,不知如何是好的只能猛力推开他。
  “瑞芽?”他意外极了。
  意外的不是她推开他,而是推开之后,他怀里的失落感好深重。
  “那个、那个……”她心跳得好快好乱。
  好奇怪的感觉,心跳得又怪又急,总觉得有一口气快要喘不上来,分不清楚是喜悦还是愤怒……她是不是真的撞坏脑子了,怎么连分析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你知道我是谁吧?”范季扬绷著脸。
  不满她把他利用完毕就丢到一边。
  “我知道。”用力点点头,很怕他又生气。
  “我叫什么名字?”他又问,趁机又走近她一些。
  “呃……”等等、等等,她记得的,不要催她,一催,她又会忘了。
  “嗄?”他开始磨牙了。
  真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很气她老是忘了他,气到快要内伤,而且恨死了这种被遗忘的感觉。
  “我想起来了!”何瑞芽突地击掌,向来惨淡的小脸迸出光彩。“范季扬!音同很犯贱的犯嘛!”
  “……后面那句可以省略。”干么重复他说过的话?算了,无所谓,他已经成功达阵,扣住她的手腕。他道:“走吧,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不容拂逆的,她就这样被他拖著跑。
  “去一个……能让你早日康复的地方。”坐上车后,范季扬语重心长地道。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不能容忍她这个模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她恢复原来的模样!
  第三章
  “这个时候,美女就对野兽说了,喂,你可不可以先去整容?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吓人?野兽听了之后,就觉得……”
  “美女没有这么说吧。”何瑞芽打了个哈欠打断他。
  范季扬瞪她一眼。“有,我写的美女与野兽的对话就是这样。”他说得振振有词,她却咯咯笑著。
  “给人家乱改。”她笑著又反驳。
  “快睡啦。”他佯怒吓她,但实际上却爱死了她这般娇笑的模样。
  印象中,他似乎没瞧过她笑得如此甜美而小女人,像朵柔妍淡扬著香气的雅莲。
  “好啦。”
  今天的她真像个孩子,只因为他带她去玩了一个下午,从此将他列为好人,心中的怕意也减少许多。
  “闭上眼。”他张牙舞爪地威吓著。
  何瑞芽咯咯笑,乖乖地闭上眼,又道:“对不起,把公司的事都丢给你,还要你陪我去玩。”
  “知道我辛苦就好。”
  “我一直都知道。”细声咕哝了一句,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甜甜入睡。
  范季扬没听清楚她的咕哝,直瞅著她,确定她的呼息均匀,才疲惫地站起身,再帮她把被子拉妥。
  真是要命,他这一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得为她念床边故事,哄她入睡。
  这辈子,就属现在和她最亲近吧。
  伸展了下身子,他的目光落在墙面的那一扇门,轻轻推开,里头是瑞芽的个人工作室,通常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他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习惯,特地踏进禁区,是因为想要知道她当初为何想要开发东海岸的案子,找到原由之后,才能说服其他大老。或许在这间工作室里,能够找些蛛丝马迹。
  这件案子要是不赶紧推动,怕会就此冻结。今天带瑞芽回医院复诊,她的主治大夫余医师说──
  “她这种状况不属于记忆障碍。”余医师指的是,何瑞芽对他的重复遗忘。
  “不是吗?”范季扬不懂。
  何瑞芽由护士带开,让他和余医师单独会谈。
  “记忆障碍指的是从她清醒之后,学习上出现记忆力不足的现象,会容易遗忘刚记住的一些人事物,但并不包括事发之前便已认识和知道的。”余医师翻看著何瑞芽的病历,话题严肃,但脸上笑意和蔼。“她的记忆障碍问题,在日常生活中已无大碍,若要接触繁杂事务,可能是比较吃力一点。至于你先前问我的问题,依我看,她会不断遗忘你,也许是下意识想要忘了你。”
  “嗄?为什么?”他顿住,心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椎心的痛楚。
  好可怕的答案,让他后悔今天跑这一趟,他没事干么来讨答案吓自己?
  面对瑞芽的再三遗忘,他早就感到不对劲,但想不到有可能是她存心想忘了他,为什么?
  “那就得要问你做了什么事,让她会有这种反应。”余医师打趣道。
  范季扬可是压根都笑不出来。不愿承认她是想把他遗忘,才会老是记不住他是谁,于是,他又问:“可是,她的个性改变了很多,难道……”
  “嗯,她的右脑前叶受到撞击,依照以往的临床病例之中,确实出现了许多会因而改变个性的实例,不过,依我对瑞芽的认识,她现在显现出来的,应该是她的本性。”余医师和何家有数十年的交情,瑞芽也等于是他看著长大的。
  “怎么可能?”他发噱道:“从我认识她时,她就是那副颐指气使的女王模样。但她现在很怕我,这很不对劲。”
  “那是因为你对她很凶,所以她才怕你的吧。不要忘了,现在的你,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她产生各种不安。”余医师叹了口气。“再说,没有人一出生就会是个女王,你认识她那么久,还不懂她吗?”
  一句不懂,让范季扬错愕到说不出话。
  认识她十几年,他不懂她吗?
  结果,范季扬带著疑问,带著她去吃午餐,带著她去逛从没去过的动物园,看著她脸上迸现孩子气的雀跃和兴奋,他突生许多感慨。
  余医师说的对,只要他对她笑,她就回报一笑,情绪也平稳多了。
  想起她从小替自己安排精英教育,就为了往后要接管东皇,剥夺了自己的童年,也剥夺了孩子该跑该跳的喜悦,孰料到了现在,因为一场意外,她反而像个孩子,无忧无虑地对著无尾熊扮鬼脸,学河马打哈欠……
  叹了口气,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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