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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人泪娃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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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全是为他设想,书阌没道理发做。
  “我再考虑。”点头,代表话题结束。
  放下碗筷,走过木梯、长廊,在经过墨儿房间时,迟疑了一下,扬起的手始终没有往门板敲下。
  叹气,他不明白自己,犹如不明白她。
  转身回房,和衣躺下,他想起老家枕畔,想起墨儿说过的苏东坡和禅师的故事,想起墨儿爱看的晏子春秋,想起景公遇虎的故事,她说,当今皇上勤政爱民,绝不会容许“不吉祥”事儿发生。
  墨儿说对了,皇上以他为贤士,赏识他、重用他,但是第一个敢笃定他贤能的人,却是个老喊自己笨的乡下小村姑。
  这个夜晚,他想很多,回忆很多,却忘记他该用心思念的人是他那聪慧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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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想太多,竟睡过头,起身整装,他走到楼下和大家集合时,才发现墨儿又不在人群中。
  这是很奇怪的现象,一路上,墨儿总是没有安全感,她常害怕他们抛下她,自行离去,于是,她要等全部人都睡了才肯歇息,又往往在众人还没醒来之前,打理好自己,睁起大眼,在队伍后面等待。
  莫非她放弃坚持?若真是如此,他该松口气的。但书阌并没有,仰头,目光飘向楼上,她走了吗?还是理解坚持缺乏意义?
  阿木顺着他的目光上调,宽宽的脸上带起一抹笑,走到掌柜身边问过,然后擅自做主跑到墨儿房门前敲叩。
  阿木这些动做没逃过书阌的眼,他闷声不响,兀自坐下吃早饭,心里是忐忑不安。
  没多久咚咚咚的跑步声响自楼上传来,阿木跑到书阌身边嘻着大气说:“不好,墨儿生病了,我刚刚敲半天门,没人应,只隐隐约约听见呻吟声,我想她病得不轻!”
  书阌放下筷子,当机立断:“我们在这里暂停一日。”他一声令下,在座的人纷纷放下碗筷,重新忙碌起来。
  “我去请大夫。”吕华跳起身说。
  “我也去,分头找会快些。”另外一个侍卫也跟着匆忙出门。
  他快速往楼上移步,在几个穿身后,他举脚踢开薄薄门板。
  墨儿躺在床上,蒙住被子,蜷起身体,呻吟声不断自口中逸出,她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抱起她,书阌才发现她身体热得吓人,衣服、被子湿过一大片,她的唇紧闭,脸色发白,握起的拳头紧紧缩着,扳动不开。
  阿木见状,忙下楼跟掌柜要水和新棉被。
  “大人别担心,看样子,她肯定受风寒,没多大要紧,不过,衣服要换件干爽的,我去请老板娘来帮忙。”军官方伟忙出门找人帮助。
  “好了、好了,我们统统下去,别挤在这里,让空气好些。”另—名侍卫赶走剩下的人,他转身对书阌说:“大人,我们就在楼下,有事吩咐,喊一声,我们马上上来。”
  众人离开,空间突然变得空旷。
  没事是吗?方伟的话让他松心。
  抱起墨儿,书阌仔仔细细审视她的五官,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小小的脖子、小小的手,她全身都是小小的,只有在睁起眼睛时,才会看见两颗又圆又亮的眼珠子。
  这样一个小小的肩膀,他居然把持家的担子让她挂上,这些年,她怎么撑过来?
  娘病着的时候,她也像自己现在这样紧张忧虑?要是她病了呢?也是蜷在被里,以为蒙出一头汗,病就会自动好起来?这些年,她捱过多少苦头,碰过多少灾难,认真想想,他亏欠她无数。
  或者他该带她上京,像她这样清丽善良的女子,要找到一门好亲事并不困难,只要她终身有靠,他就还尽她的情了吧!
  突然,这个想法让他很不舒服,哽在心间的闷气无由涌上,撇过头,放弃为她寻亲事念头,他的心重新平静。
  伸手,拂去她黏在额间的散发,墨儿迷糊睁眼,掀起笑容,微微喘息说:“真好,我又睡在你怀里了……”语毕,侧头,她又睡去。
  抚在她脸颊上的手停住,她说……喜欢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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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墨儿看见书阌趴在自己身边。
  转头望向窗棂,天全黑了,这一觉她睡过多久?缩缩手臂,想坐起,她一动,他立刻醒来。
  “醒了?饿不饿?”
  他的态度让她诧异,睡中恶梦连连,老梦见他快马加鞭离去,带了一脸得意笑容,高兴终于成功将她抛弃。
  “我不饿。”他留下来,是为了她吗?那么……是他不再坚持讨厌她?是不是留在他身边有了转余?
  舔舔干燥的唇瓣,大大的眼睛盯着他看,不确定要不要对他问个清清楚楚,但……问了,会不会他气恼,领了人就自个儿上京,又不管她?
  书阌探探她的额间,热度退去,见她精神不错应该没有大碍“口渴?”问过,他没等她回答径自到桌边倒来温水,支起她的身子,将碗就口慢慢喂她。
  没儿乖乖张嘴,将一杯水喝得涓滴不剩。
  “谢谢少爷。”
  转身放置茶杯,背过她时,书阌悄悄—笑,她的怀疑全写在脸上,她还是单纯,还是没有心机,还是干净得像张白纸。
  再转身,他走向她,就着床沿坐下,墨儿下意识地往里面挪挪。
  “天晚了,要不要上床睡觉。”
  又是这个难题,不过,她的单纯让他卸下心防,书阌明白她没有其他心思。
  不置可否,他除下鞋子,缩脚上床。
  “又想谈天?”他们总是在床上聊天、在床上说话,这成了他们的习惯。
  “嗯,可以吗?如果你还在生气,不勉强。”吐吐舌头,她不晓得自己的问话对不对头。
  “为什么会认为我在生气?”他反问。
  “因为我不听你的话,硬要跟你上京。”
  不听话?她听了所有人一辈子话,居然认定起自己必须听话,否则就犯下滔天大罪?噗哧一声,他笑出口,这个墨儿啊……她的憨直教他连生气都无能为力。
  “你可以选择听话,选择不让我生气。”他用她的“听话”欺侮她。
  “不行啊!我先答应夫人,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先听了夫人的话,要一直留在你身边,不能随意反悔。”娘差点儿出口,这一说,他又要气上半天。
  “留在我身边对你有什么好处?”眼一横,他又用那种吓死人的眼光望她。
  “好处?”
  墨儿歪头,认真想过半晌,会对她有好处,有好处的是他才对,她是来帮他避祸的呀!虽然她很喜欢待在他身边……咦……“喜欢”算不算一种好处?
  从她的表情,他理解了,原来扣除那个迷信借口之外,她寻不出“好处”。
  “真想留在我的身边?”
  “嗯,真的想。”她郑重点头。
  “好吧!你跟我一起进京。”说完这句,他再不言语。
  她等过半天,没等出下文。
  “就这样?我可以跟你走?”她怀疑,是什么让他轻易改变。
  “就这样,你不愿意的话,可以明说。”他喜欢上欣赏她焦急的模样。
  “不,我当然要、我当然要跟你!”果然,不负所望,她慌得坐起身急喊:“我说了要,你有没有听清楚?我要跟你去京城,你不能反悔哦!”
  “我不会反悔,不过,有些事我们必须先约法三章。”
  “你说,我一定悉数遵守。”还没立约,她已经全应了,只要能留下,约法一百章她都答允。
  “第一,你要把自己照顾好,不能让自己生病。”光这样一天下来,他就担了很多心,往后,他不要再操这种心。
  “好,其实我很强壮的,我不大会生病,不信你问问何大夫就知道,这回……大概是……是……”是什么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弄半天,胡乱地塞个借口给他。“大概是我生日快到了,老天爷让我生点病,好教我珍惜自己的生命。”
  听到她的借口,书阌忍不住发笑,原来在她心眼里,不懂世间无恶人,连天上也无恶神,生个病都能扮成上天美意。
  “第二,以后你我兄妹相称,你不用再做下人工作,有时间多读点书,学学琴棋书画。”
  “读书?太棒了,耶!我又能读书了。”
  拍起手,她用力过猛,将掌心拍弄得透红,却没仔细听进他那句——以后你我兄妹相称。
  “别高兴,我还有第三点。”他提醒过度兴奋的墨儿。
  “第三点,我要乖乖听话,不准吵闹。第四点,我要把夫人和老爷的牌位照顾好,不能使之染尘。第五点,我要跟人好好相处……我全部、全部都能做到。”她说得很快,飞扬的心情、飞扬的快乐全在她脸上展现。
  “不对,我的第三点是——不准再说要和我成亲、不准再出言说你喜欢我。”
  他从来都认定墨儿想嫁给他,纯粹是因为“听话”,她听娘的话,娘说她是媳妇,她便认分地一口咬定自己想当他的媳妇,她还太小,不理解男女间情爱。
  至于喜欢,那是她一种类似依赖的情结,她敬他如兄、爱他如长,就像自己,不也是喜欢她的单纯善良。
  “不准说啊……”那么用做的呢?娘说的生米熟饭招呢,可不可以使?抬头,她噘起嘴。“就是真的喜欢也不能说喜欢吗?”
  “不能,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在这里分手,我拨两个人送你回石头村。”
  “好……吧!”她为难点头。“可不可以再问你一句?”
  “说。”
  “是不是,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她的喜欢才会让他觉得厌烦?
  果然,男女情事她不懂。连喜欢和爱都分辨不清,她弄不懂想结成夫妻,光喜欢压根不够,唯有爱情才能让婚姻久远横亘。
  “没错,我有想成亲的对象。”她脸上的失望揪痛他的心,书阌想就此打住不再往下说,却又怕她不死心,与其长痛不如短痛。“那个对象是我跟你提过的师妹。”
  “那个聪明美丽,和我完全不一样的师妹。”墨儿记得,原来她的醋没吃错。
  “是,她既美丽又聪明,而且多年来我们朝夕相处,感情有了深厚基础。”
  没错,她不美丽,又离聪明太远,光这点她已经输了,何况他们有份朝夕相处情谊,她呢?虽说她没间断过思念,毕竟……那只是她单方面的事儿,与他……无关。
  垂头,笑容隐去,她的手指揪扯棉被,想哭,又怕他后悔带上自己。
  “真想认识她,看看你口中的美丽女子长什么样子?”瘪瘪嘴,她替自己找来台词。
  “你会喜欢她,她很温柔、善解人意。”师妹……半年不见,她还好吗?
  “是吧!你喜欢的人肯定特殊。”
  “她的鞭法独步武林,有兴趣的话,你可以向她讨教一二,另外她也善于舞剑,有空请她表演,你会叹为观止。”
  “耍鞭子……太难,我笨得很,恐怕学不来。”
  她开始排斥起和“她”有关的一切,鞭子、剑舞、温柔、善解人意、美丽、聪明……
  “她很有耐心,不会欺侮笨徒弟。”
  揉揉她的头发,有了兄妹为界,划出安全距离,他觉得安心许多,不再介意、测计,他对她的“好”没有过分。
  “你说,是春风吹白梅林,还是新梅催来春天?”侧身,她不爱看他想“她”的眼神。
  莫名其妙一句,书阌怔了怔。“为什么问这句?”
  “我在夫人坟前植下几株梅花,新树种下,梅花不发,花匠说要等到明年春天,梅树才会开花。今年的春天来得迟了,我想问问,是不是梅树怠工,春天便意兴阑珊。”有了前话,墨儿叮嘱自己不可再喊夫人为娘。
  “花的开放有其节气时机,春风不来,哪能赖到梅树身上。”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梅树和春天互为因果。”
  就像她自以为的感情,因为她喜欢他,她尽心尽力服侍他,久而久之他就会回馈于她。原来……梅树和春天无关,她的爱情和他的心情亦是无关……
  “傻气话。”
  扯扯棉被,他将她细细密密裹起,怕风透进她的骨子里,瘦伶伶的身体又要受寒。
  就算他的心情与她无关,他体贴动作仍旧感动她,翻身再面对,墨儿深吸口气:“谢谢少爷,你待我真好。”
  “当然,忘了我们约法中的第二章吗?从此你称我为兄,我护你为妹,待你好是我本分中事。”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待她好,让书阌很快乐。
  “哦!”知道了,他的立场解释得很明白,就算她笨得可以,也很难再屈解他的话中意。
  “快睡觉,明天一早启程。”
  “嗯!”
  这回她没再说话,握住他的手,眯起眼睛,她要睡了。夜越深越沉,她的心在漆黑中寻不到出口。
  第六章
  墨儿的天真引来好人缘,府里上上下婢仆都宠极这个憨直单纯的小女生,她没有大小姐架子,得了好东西便要四处找人分享,人人都拿她当自家妹妹疼惜。
  这一早,她又捧起满满一篮的栀子花四处分送。
  搬进新宅时,她发现有棵栀子花树,便要求书阌让她住进这个院落,在她殷勤照料下,最近花苞结了满树,日日璀璨地张扬盛丽。
  她细心折下,选了几朵完整的供在老爷夫人灵前,剩余的便四处分送,让香香甜甜的气息染满了翰林府邸。
  “你又起早?”方走进少爷居室,就见他赤裸着上身在庭园里练拳。
  “嗯,我给你送花香来啰。”捧上几朵洁白,她把香甜送到他鼻息间。
  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深深闻过。很舒服的味道,像她身上的气息,让人想要咬上几口。
  见他不语,她以为他没闻到花香。
  “我晓得,是你身上的汗水味太臭,盖过花香,你才会闻不到味儿。少爷,我帮你烧水,洗洗澡好不?”
  “那不是你的工作,我要洗澡自会有人端水,况且你又忘记,我是你大哥以后不要再喊我少爷。”
  她老忘记自己的身份是大小姐。拍拍她的笨脑袋,他恋上这种亲人间的亲昵。
  “知道,可是……少爷,我要做什么?我每天都好无聊,端张椅子坐在院里,看大家走来走去忙成一团,就我闲人一个,好废哦!”
  又喊他少爷?摇头低笑,要这丫头的习惯改变太难,他不计较了,反正他待她如妹就成。
  “废?我不懂。”
  他对人的冷漠总在她面前自动融化,因为她是盆炉火,热络的态度常在不经意间温暖人们的心胸。
  “就是废物嘛,不能用的东西不就叫废物吗?我觉得我已经不能用了。”
  “不,你很好用的,比方你现在就在逗我开心,不是?”
  他贪看她的笑,一笑起,栀子花般的香甜四溢,可惜自入京后她笑容变少,至少比在老家时少上很多。
  “你在开心?我没看见你笑啊!”踮起脚尖,她在他脸上寻找快乐。
  “那是因为爱笑的墨儿变得不爱笑,所以我误会,原来开心不需要用微笑来表达。”第一次,他哄了女孩子,有点怪,却不觉得难受。
  “开心当然要笑出来,别人才知道你开心啊!我不笑是因为我不开心嘛!我们又不一样,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你不开心?和我入京不是你一心想要的,怎么真来了却又不开心?”
  她的不开心已经很久,自从那夜深谈,自从知道自己当不了他的媳妇儿,自从知道他心里有个温柔的师妹存在,无论如何她都开心不起来。唯一能给她安慰的就只剩下——他在她身边。
  墨儿嘟起嘴。
  他一定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不是和他入京,而是要他喜欢她,要他当她夫婿,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说、不能提,一讲就要触犯三章约法,他要生气、要马上送走她的。
  “说说,为什么不开心?”他又问。
  愁眉不展不适合墨儿,她该无虑无忧,该笑口常开。
  摇头。说谎太困难,可是……不能说啊!一说他就会找两个人送她回石头村。
  “是不是太无聊?往后我在书房工作时,你可以到里面来找书看。”他猜测。
  “不会打扰你吗?”仰脸,她笑了,带了栀子花香甜的笑。
  “你会在旁边唱歌闹我吗?”他难得玩笑。
  “不会,我会乖乖不闹。”“乖乖”是她努力的目标。
  “是啰!你乖乖的,还怕吵到我?”握住她的手,他领她走入自己的房子内。
  在许多年前,在他们同寝同居的那段日子里,他们早没了男女之防,她习惯他、他对她自然,男女授受不亲那句词儿在他们中间反倒成了矫情。
  “洗洗脸吧!”她拧来毛巾,递到他面前。
  顺手接过,他走到钢镜前面,她则绕到柜子边挑选衣裳。
  “听说前阵子李大人发帖子,邀你过府餐叙,为什么不去?”他问。自那次李大人到家里来,见到墨儿后,常在不经意间谈到墨儿,可见他对她颇具好感。
  “我又不认识李大人,为什么要去他家?”歪歪头,她弄不清楚对方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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