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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盛清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窗外别人家的灯光洒进屋内,躺在沙发上的爸爸,脸上的络腮胡子正在缓缓消失。
图书馆——
“阳宇遥,我觉得你最近心不在焉。”
王金萱有点不开心地说道。
阳宇遥想不出回答什么。沉默了一会,他说:
“我要去找高捷一趟,你先回家吧。”
“我跟你一起去。”
“男生的事情,女生别掺合。”
王金萱什么也没说,收拾东西从图书馆离开了。她当然不知道,他让她离开的原因是他感觉到图书馆里现在有一个人,充满敌意。
阳宇遥判断那家伙肯定也知道他在这,所以他支走了王金萱想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前几天在那家公司参观后,他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和巫文瑜高捷有些不同。简单地说,他不像他们两个获得的是单一的能力,他摄入的基因,好像是科学家在被害前一两年才开始着手研究的升级类型,那是一种有自我学习能力的基因,就目前资料看,这一级别的基因数量很少,它带给受体的能力不像的基因那么单纯,它的安全性能还没有得到最终测试,是否稳定是否对人体有害也都没有确切结论。
所以,金主管嘱咐他,遇到身体变化或者被人跟踪尾随等危险,一定要立刻联络公司,不要轻易和对方接触。虽说和蜘蛛大叔的对抗中,阳宇遥侥幸获胜,但是,这基因的不确定性太大,谁也不敢保证下次它还会奏效。
阳宇遥的手已经按在了兜里的手机快速拨号键上,播出的号码将直接连接公司的警报中心。
那家伙向他走过来了。
老朋友再次见面,蜘蛛大叔的梦露痣好像又长大了一圈。
大叔手里抱着一摞书,姿态还是那么优雅,让人不舒服的优雅。他走到离阳宇遥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高深莫测地盯着阳宇遥。
快到下班时间了,图书馆里的人群在悄然退去,黄昏的光从高大的窗户中泄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都拖得长长的。
因为之前的一次交手,阳宇遥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所以就把手指从手机上移开了。他只是向后推了推椅子,好让自己能迅速对大叔的动作做出反应。
可惜他太低估大叔的进步了。
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大叔已经用几股蛛丝把他的脖子和头固定得好像带了夹板一样结实,手脚就更别提了。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大叔比阳宇遥明白,他第一动作就是固定阳宇遥的脑袋让他不能乱撕乱咬。
阳宇遥也太高估了自己,在速度方面,他脑袋里上次获胜的记忆给了他一个假象,其实即便是对以前的大叔来说,他压根也没速度。上次是大叔吃了不了解阳宇遥的亏,这次可不一样了。射人先射马,阳宇遥很快被大叔以五马分尸的姿势粘到了半空的蛛网上,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投射了一个“大”字。
大叔的几条胳膊又长了出来,他站在地面上端详着阳宇遥,好像在琢磨怎么才能把阳宇遥包裹得更好看一些。
阳宇遥只好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否则他还能做什么?
当大叔又一次痉挛倒地的时候,他还差点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意念控制术。直到一个身材颀长的人从一排书架后现出身来,他才明白是有人帮了他。
大叔虽然两次失败都很丢人,但是他逃跑的速度绝对是一流的。
阳宇遥的脖子受了限制,只有拼命让眼珠望下看,那个年轻人,已经走到蛛网底下,身后晃着一个巨大的蝎子尾巴。
刷刷几下,他用尾巴割断了蛛丝,还很帅地把阳宇遥脖子上的那一股也不伤及皮肉的割断了。整个过程不过数秒,干脆利落。
落在地上的阳宇遥,先把头上的蛛丝都扯掉,才揉着屁股站起来。还好离地不算高。
“我没按警报啊?你一直暗中保护我吗?”
“想的美!你又不是女的!我只是路过,感觉到那个怪大叔对你不怀好意。一般我只帮女孩子。”
“谢谢啊!”阳宇遥恶狠狠地说。
不过,发现一个同类总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阳宇遥很快恢复了愉快。
金主管明显地不太高兴,他吩咐助手带年轻人去做体检,等他们出了办公室,他口气责怪地说:
“今天第一次,原谅你,以后请不要未经我许可就直接把人带到公司。为公司安全考虑,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那女人的手下?”
阳宇遥自知理亏,没有说话。屋里安静了一会。
“那……有办法测试出他是否安全么……”
“办法还是有的,科学家在每种基因的基因链上都做了标记,那女人拿走的那些罐头,都是有案可查的。”
“那如果是后来从飞机掉出来的那批罐头产生的新人呢,怎么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加入了那女人一伙。”
“这就是我不允许你直接带人来公司的原因。”金主管声音又冷了下来。
真是自己打自己脸,阳宇遥蔫了下来。
盛清是被自己的胡子扎醒的。梦里有几只大蜈蚣在她的胳膊上爬来爬去。她惊醒,一身冷汗。月光明亮,盛清伸手去摸桌上的碗碟,都凉了,她忙把饭菜往厨房端去,一股脑用微波炉重新加热了。回到客厅,她随手打开了灯,一开灯不要紧,沙发上酣睡的中年妇女吓了她一跳。
她抄起门口的雨伞,轻轻走过去看:这位阿姨面露疲态,眉眼间颇为熟悉。在哪见过呢?盛清思忖着,爸爸上哪了?什么时候放这阿姨进来的?奇怪的是,这阿姨还还穿着爸爸的睡衣。难道是老爸,给自己找了一个后妈?盛清想到这,觉得有趣,她知道老爸为了她这些年都没有再婚,现在也该追求一下自己的幸福了。不过好奇心很难消除,她想了想,还是推醒了这个阿姨。
阿姨迷迷糊糊张开眼睛,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突然她尖叫一声:
“你是谁!”
盛清和爸爸两个人相对而坐,屋里安静得吓人。
“怎么会这样……”盛清梦呓一般自言自语。
爸爸(现在他是“妈妈”了),在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会不会是因为你移植了我的肾,所以我变成了女人,你变成了男人。”
盛清摇头,爸爸也马上觉察到自己的猜想有点胡闹。
有人敲门。俩人都被吓了一跳。二人对视了一下,盛清站起来去开门。
从猫眼里,盛清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夫。他(已经不是“她”了)想起来,手机从两个小时前一直在响,一会短信一会电话,他都没有回没有接。现在人家堵上门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未婚夫愣了一下,有点摸不着头脑,显然眼前出现的英俊男人让他心里感到隐隐不安。
“您好,我……”
“找盛清的吧?”盛清勉强装出开心,不待年轻人回答就快速地说道,“你是小林吧?我是她表哥,从老家来看他们,盛清去超市了,没带手机,要不你去超市找她吧?就在小区大门东边那个超市。”
不等未婚夫回答,他就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他此时多想扑到未婚夫怀里大哭一场,可是那样做只会让未婚夫吓到。盛清的性格让他选择了说谎。爸爸怜爱地摸着趴在自己腿上哭的盛清的头。
“爸爸,我们得离开这。”
“为什么?”
“小林发现不对劲的话还会回来,我现在不想看见他。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法解释盛清和她爸爸去哪了。”
“我们要不去医院找医生……”
“我不想上报纸上电视,像怪物一样让人看!”盛清嚷嚷了起来。
爸爸疼女儿,默默地去收拾东西了。
“我们到姑姑家去住吧。您拿上钥匙。”
爸爸在屋里收拾衣物,盛清打开冰箱看有什么可以带走的食物。她拿起一罐吃了一半的猪肉罐头,闻了一下,好像还没有坏。还有一罐没开启的,盛清一股脑把它们都放进了塑料袋。
等盛清的未婚夫小林又回到盛清家时,无论他怎么按门铃,都不会有人出来开门了。
姑姑的房子里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爸爸先去打开窗户通风。姑姑去国外儿子家探亲,还要有半年多才会回来,盛清和爸爸每周来浇一浇花,通一通风。
面对着面前的罐头,榨菜还有馒头,父女(现在是母子)二人都没什么胃口。
“爸,吃点吧,身体重要。”
“以后要叫我妈了。”爸爸尴尬地笑着说。
盛清笑不出来,她拿起那罐打开的罐头,挖了一口里面的东西放到嘴里。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顿时充满口腔!盛清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忙举起罐头看生产日期。他找不到生产日期,因为这罐所谓的“罐头”,已经变成了它最初的模样——一个闪闪发光的金属罐子,上边只印着:“A+082”。
“爸爸!您买的什么东西!连个生产厂家都没有!”盛清突然吼了起来,加上他已经变粗的男声,着实吓了爸爸一跳。
老爸低着头:
“那是……超市打折的,差一两天到保质期……买的时候还没过保质期的……”
看着爸爸的样子,盛清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过,”爸爸伸手把盛清手里的罐头拿了过来,戴上老花镜,拿远了看。
“买的时候是有包装的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又去拿另外一罐,看了一下。
“闺女,你看!”
盛清接过另外一罐还没开的罐头。这一罐不仔细看,好像是普通的午餐肉罐头,但是它罐身上的标签颜色很淡,已经露出了金属罐身的光泽。那金属罐身上的字,模模糊糊可以看到,是“A+031”。
突然,盛清浑身一阵痉挛,他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罐头,罐头一半应声镶进了水泥墙里。盛清现在看起来好像一头怪兽,他的全身各个部位,一会头一会手一会脚,不停地变化着,速度极快,好像有无数头野兽要从他体内冲出来。
盛清的爸爸,吓得跌坐在地上。
元望半躺在自己的沙发上,盯着面前茶几上摆着的10几个万宝路烟头,一张皱皱巴巴的两块钱纸币,还有一张写满数字和算式的白纸
计算了很多次,每次的结论都是:那个精神病患者不可能用一个多小时时间,徒步到每个大楼楼顶上抽一支烟。即使他以前是做高空作业的工人,就算他配了每座大楼的顶楼门钥匙。
假设这家伙有钱叫出租车,并且提前准备好了烟头(精神病人嘛,什么怪异的行为都可能会有)。元望亲自所有大楼间试了一趟,结论依然是时间对不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确实是飞着进行整件事情的——无论是他自己飞的,还是有人带着他飞的。
盛清疲惫地降落在屋顶,从顶楼下来,推门进屋,爸爸正看着电视等他回来吃饭。他什么也没说,抓起饭碗狼吞虎咽起来。
“你干什么去了。”爸爸有点不高兴。因为变成了女人,他现在比以前敏感了很多。
“……”
“你今天必须回答我。我今天洗衣服的时候看见好几件衣服上都有血。你干什么去了!”爸爸几乎是在喊。
“我只是和人打架了,我没有做过分的事情。您不必担心。”
“今天呢,刚才你在哪?”
盛清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扔下饭碗,像他还是个姑娘的时候那样委屈地哭泣起来。爸爸走过来,搂住他。
“我害怕……”
“好孩子,不怕……”
“我今天差点摔死一个人。”
爸爸轻轻拍着他的头。
“我本来只是飞了出去,想要散散心,但是我看见底下一条小巷里的走着的一个人,脑袋里突然一阵混乱,有一个声音在叫着:把他带上天上去扔下来!于是我就这么干了……”
爸爸的手一下抓紧了盛清的肩膀,盛清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没有把他扔下去。您别紧张。那人好像是个傻子,我抓他飞到天上,他好像还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咯咯笑。我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所以我只是带着他在几座摩天大楼的顶楼转了一圈,您打电话我就回家了。”
“那现在那人呢?”
“我半路想起来不该把他扔在楼顶,于是返回去,发现有很多警察在顶楼,正要把他带走。”
“好了,没出事就好,吃饭吧。”
阳宇遥挨了一顿骂,心情低落。无聊地在金主管的办公室里等蝎子男的测试结果。
还好,他看见穿着黄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送来了一张蓝色的报告单,他知道那是没问题的意思。
蝎子男很快被一位女秘书带进房间,金主管绷了快一个小时的脸,终于放松了,他伸出右手,满脸笑容地大声说道:
“欢迎您加入我们。”
“我姓金。金蒙。”
“苏鹰。你呢小兄弟?”
“阳宇遥。”
苏鹰和金主管聊得很投机,阳宇遥借口有事从公司跑了出来。
今天很热,空气中水分很多,闷得人恶心,偏又天色混沌,轮廓模糊的太阳好像一只怪眼睛从天上打量着这个城市。阳宇遥觉得自己要被晒化了。今天和王金萱闹得不欢而散,他还没想出来怎样收场。倒是王金萱和高捷,神奇地出现在他面前。
高捷已经吃了两杯圣带,看到阳宇遥没吃几口,伸手就抓了过去。阳宇遥也懒得理。他正在为能有机会得到王金萱的理解而感到开心,虽然他对自己撒谎的行为有点愧疚,但是为了王金萱的安全着想,他暂时还是选择了说谎。
“对不起,”王金萱倒是满脸歉意,“把你的计划给破坏了……”
“呵呵我看挺好,”高捷没头没脑的插嘴,“要不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啊?嘿嘿!”高捷挤眉弄眼。
“我表哥说他要找你,要不你先回公司一趟?”
“啊?哦哦!好!好!”高捷三口两口把阳宇遥的圣带填到嘴里,乐呵呵地走了。
“好故事。”巫文瑜夸奖高捷。
“很惊险啊!王金萱劈头问我阳宇遥去那座大楼干嘛!为什么骗她说来找我了。我只有一秒钟时间思考啊!”
“如果我没记错,”阳宇遥慢条斯理地插话,“是陈泰裕从网吧玩了魔兽出来,在门口被他妈撞见了,是他,第一个编造了打工赚钱买生日礼物的段子。”
“是,借鉴了一点……”高捷讪讪地说。
“如果我不知道这段子怎么办!我怎么和你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表情动作都那么到位!你个傻瓜!你就不会发个短信告诉我先!”
盛清无聊地到公园湖边散步。最近情绪越来越糟,脑袋里常会有些原始的暴力冲动,总是想和人吵架,想和人有身体冲突,爸爸尽量不让他出门,今天他实在烦躁难奈,就溜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公园的绿化要比小区做得好,这里的气味声音都让盛清觉得舒服了很多。内心的躁动,减轻了不少。盛清慢慢地,竟然觉得心彻底静了下来,他坐在石凳上,闭着眼睛,细心倾听着大自然的声音。
这时,有几句谈话飘进他的耳中。
“那哥们是个大学生,叫苏鹰。他是个蝎子。”
“蝎子啊?不是坏女人的手下吗?”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动物的能力危险,不代表有这个能力的人危险好吗?他可是救了我的!”
“比那个蜘蛛大叔要厉害啊!”
“他很帅吗?”
盛清猛地睁开眼睛,四处观望,附近没有人,再看,湖对面坐着三个人,他略一眯眼,就发现了自己鹰眼一般的视力,那是三个高中生,两男一女。
确实是这几个孩子在聊天,他听到的声音和他们的口型正好对得上。
盛清用他的鹰眼扫视四周,并且仔细听了一会,确认一分钟之内他不会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内。之后他踏上水面,像一只硕大的水黾(meng,三声),悄无声息又快速地向阳宇遥三人奔去。这使得第一个看见他的高捷大叫起来。
阳宇遥和巫文瑜和高捷一块跳了起来往后躲着。这个从水面上跑过来的人,看起来相当不友善。
这家伙已经站到了草地上,走了几步不再前进,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们,好像两把锥子一样,要在他们身上扎几个窟窿出来。
高捷退得最多,他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这个人比蜘蛛大叔比喷火姐姐都要让人恐惧。正想着,高捷的手就摸到了一只鞋子上,他抬头看,真是想曹操曹操到。蜘蛛大叔正优雅地抱肩俯视着他。高捷拉了拉阳宇遥和巫文瑜的后襟。
他们三个已经像巨无霸里的牛肉饼一样被夹在水上飞和蜘蛛大叔之间了。
水路,陆路,毫无退路。
蜘蛛大叔和盛清对视着,看起来他也不知道盛清是谁。双方对视了一会,大叔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