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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而《水经注》以为天帝季女,名日瑶姬。雒水宓妃,陈思王之寄兴也,而如淳以为伏羲氏之女。山启母,《天问》之杂说也,後人附以少姨,以为启母之妹,而武後至封之为玉京太後金阙夫人。青溪小姑为蒋子文之第三妹,则见于杨炯之碑。庙碑》曰:“蒋侯三妹,青溪之轨迹可寻。”并州妒女,为介子推之妹,则见于李之诗。小孤山之讹为小姑也,杜拾遗之讹为十姨也,是皆湘君夫人之类。而《九歌》之篇,《远游》之赋,且为後世迷惑男女,读乱神人之祖也。或曰:《易》以坤为妇道,而《汉书》有温神之文,张晏曰:“媪者,老母之称。坤为凡故称媪。”于是山川之主必为妇人以象之,非所以隆国典而昭民敬也已。金元好问《承天镇悬泉诗》注曰:“平定土俗,传介子推被焚,其妹介山氏耻兄要君,积薪自焚,号曰妒女祠。“其碑大历中判官李撰,辞旨殊谬,至有“百日积薪,一日烧之”之语。乡社至今以百五日积薪而焚之,谓之祭妒女。其诗有曰:“神词水之符,仪卫盛官府。颇怪词前碑,稽考失莽卤。吾闻允格台骀,宣汾洮,障大泽,自是生有自来归有所。假而。自经沟渎,便可尸祝之,把典纷纷果何取?子肯鼓浪怒未泄,精卫衔薪心独苦。楚臣百问天不酬,肯以诞幻虚荒惊聋瞽?自有宇宙有此水,此水绵绵流万古。人言主者介山氏,且道未有介山之前复谁主?山深地古,自是有神物,不假灵真谁敢侮?稗官小说出闾巷,社鼓村萧走翁妪。当时大历十才子,争遣李陋语。”此是千古正论,杜氏《通典》:“汾阴後土词,为妇人素像,武太後时,移河西梁山神素像就洞中配焉,开元十一年,有司迁梁山神像于祠外之别室。”夫以山川之神,而人为之配合,其渎乱不经尤甚矣。
泰山顶碧霞元君,宋真宗所封,世人多以为泰山之女,後之文人知其说之不经,而撰为黄帝遣玉女之事以附会之;不知当日所以褒封,固真以为泰山之女也。今考封号虽自宋时,而泰山女之说则晋时已有之。张华《博物志》:“文王以大公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文王梦见有一妇人当道而哭,问其故,曰:‘我东海泰山神女,嫁为西海妇。欲东归,灌坛令当吾道。太公有德,吾不敢以暴风疾雨过也。’文王梦觉,明曰,召太公。三日三夕,果有疾风骤雨自西来也,文王乃拜太公为大司马。”此一事也。干主《搜神记》:“後汉胡母班尝至泰山侧,为泰山府君所召,令致书于女婿河伯。云:‘至河中流,扣舟呼青衣,当自有取书者。’果得达,复为河伯致书府君。”此二事也。《列异传》记蔡支事,又以天帝为泰山神之外孙。自汉以来,不明乎天神地只人鬼之别,一以人道事之。于是封岳神为王,则立寝殿,为王夫人,有夫人则有女,而女有婿,又有外孙矣,唐宋之时,但言灵应,即加封号,不如今之君子必求其人以实之也。
又考泰山不惟有女,亦又有儿。《魏书?段承根传》:“父晖,帅事欧阳汤。有一童子与辉同志,後二年,辞归,从晖请马,晖戏作木马与之。童子甚悦,谢晖曰:‘吾泰山府君子,奉敕游学。今将归,损于厚赠,无以报德,子後至常伯封侯。’言讫,乘马腾空而去。”《集异记》言:“贞元初,李纳病笃,遣押衙王祷岱岳,遥见山上有四五人,衣碧汗衫半臂。路人止下车,言此三郎子、七郎于也。”《文献通考》:“援唐长兴三年,诏以泰山三郎为威雄将军。宋大中祥符元年十月,封掸毕,亲幸,加封炳灵公。”夫封其子为将军为公,则封其女为君,正一时之事尔。
又考管子对桓公曰:“东海之子类于龟。”不知何语?而房玄龄注则以为海神之子。又元刘遵鲁《漠岛记》曰:“庙中神妃,相传为东海广德王第七女。”夫海有女,则山亦有女,曷足怪乎?
○共和《史记?周本纪》:“厉王出奔于彘,厉王太子静匿召公之家。周公、召公二相行政,号曰共和。共和十四年,厉王死于彘,二相乃共立太子静为王。”以二相为共和,非也,《汲家纪年》:“厉王十二年出奔彘。十三年,共伯和摄行天子事,号曰共和。二十六年,王陟于彘。周定公召穆公,立太子靖为王,共伯和归其国。”此即左氏王于朝所谓“诸侯释位,以间王政”者也,但其言共伯归国者未合。古者无大子之世,朝觐讼狱必有所归。《吕氏春伙》言:“共伯和修其行,好贤仁。周厉之难,天子旷绝,而天下皆来请矣。”按此则天下朝乎共伯,非。共伯至周,而摄行天子事也。共伯不以有天下为心,而周公、召公亦未尝奉周之社稷而属之他人,故周人无易姓之嫌,共伯无僭王之议。《庄子》曰:“许由娱于颖阳,而共伯得乎共首。”盖其秉道以终,得全神养性之术者矣。《左传》:“郑大叔出奔共。”注:“共国,今汲郡共县。”《史记?春申君传》:“通韩上党于共,宁使道安成出入赋之。”《田敬仲完世家》:“王建降秦,秦迁之共,饿死。齐人歌之曰:‘松邪柏邪,住建共者客邪!’”《汉书?功臣表》有共庄侯卢罢师。《唐书?地理志》:“卫州共城县。武德元年,置共州。”即今卫辉府辉县。今辉县有共姜台,後人之附会也。
○介子推介子推事见于《左传》则曰:“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吕氏春秋》则曰:“负釜盖簦,终身不见。”二书去当时未远,为得其实,然之推亦未久而死,故以田禄其子尔。《史记》之言稍异,亦不过曰:“使人召之,则亡。闻其人绵上山中,于是环绵上之山中而封之,以为介推田,号曰介山”而已。立枯之说始自屈原,燔死之说始自《庄子》《楚辞?九章?惜往曰》:“介子忠而立枯兮,文公寤而追求。封介山而为之禁兮,报大德之优游。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素而哭之。”《庄子》则曰:“介子推至忠也,自割身股以食文公。文公後背之,子推怒而去,抱木而燔死。”于是瑰奇之行彰而廉靖之心没矣。今当以左氏为据,割股燔山,理之所无,皆不可信。魏武帝令曰:“闻太原、上党、西河、雁门,冬至後百五日,皆绝火寒食,云为介子推。且北方Ё寒之地,老少赢弱,将有不堪之患。令到,人不得寒食。苦犯者,家长半岁刑,主吏百日刑,令长夺一月俸。”魏高祖太和二十年二月癸丑,诏介山之邑听为寒食,自余禁断。
《册府元龟》:“龙星,木之精也。春见东方,心为火之盛,故为之禁火。俗传介子推以此日被焚禁火。”
《路史》燧人改火论曰:“顺天者存,逆天者亡,是必然之理也。昔者燧人氏作,观乾象,察辰心而出火,作钻燧,别五木以改火,岂惟惠民哉,以顺天也。予尝考之,心者,天之大火,而辰、戌者,火之二墓。是以季春心昏见于辰而出火,季秋心昏见于戌而纳之。卯为心之明堂,至是而火大壮。是以仲春禁火,戒其盛也,周官,每岁仲春命司ピ氏,以木铎修火禁于国中,为季春将出火;而司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季春出火,季秋内火,民咸从之。时则施火令,凡国失火,野焚莱,则随之以刑罚。夫然,故天地顺而四时成,气不愆伏,国无疵厉,而民以宁。郑以三月铸刑书,而士文伯以为必灾,六月而郑火,盖火未出而作火,宜不免也。今之所谓寒食一百五者,熟食断烟,谓之龙忌,盖本乎此。而周举之书,魏武之令,与夫《汝南先贤传八陆《邺中记》等,皆以为为介子推,谓子推以三月三日燔死,而後世为之禁火。吁!何妄邪!是何异于言子胥溺死,而海神为之朝夕者乎?予观左氏、史迁之书,易尝有子推被焚之事?况以清明、寒食初靡定日,而《琴操》所记子推之死乃五月五,非三日也。夫火,神物也,其功用亦大矣。昔隋上劭,尝以先王有钻燧改火之义,于是表请变火,曰:‘古者周官四时变火,以救时疾,明火不变则时疾必兴。圣人作法,岂徒然哉。在晋时,有人以洛阳火渡江,世世事之,相续不灭,火色变青。昔师旷食饭,云是劳薪所爨,晋平公使视之,果然车辆,今温酒炙肉,用石炭火、木炭火、竹火、草火、麻黄火,气味各自不同。以此推之,新火、旧火理应有异。伏愿远遵先圣,于五时取五木以变火。用功甚少,救益方大。”夫人恶陈,薪恶劳。晋代荀勖进饭,亦知薪劳。而隋文帝所见江宁寺晋长明灯,亦复青而不热。传记有以巴豆木人爨者,爰得泄利。而粪臭之草,炊者率致味恶,然则火之不改,其不疾者鲜矣。泌以是益知圣人之所以改火、修火、正四时五变者,岂故为是烦文害俗,得已而不已哉。《传》不云乎:“违天必有大咎,”先汉武帝犹置别火令丞,典司燧事,後世乃废之邪?方石勒之居邺也,于是不禁寒食,而建德殿震,及端门、襄国西门;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鸡子,平地三尺,ㄜ下丈余,人禽死以万数,千里摧折,秋稼荡然。夫五行之变如是,而不知者亦以为力之推也。虽然魏晋之俗,尤所重者,辰为商星,实祀大火,而汾晋参墟。参辰错行,不毗和所致。○杞梁妻《春秋传》:齐侯袭莒,杞梁死焉。“齐侯归,遇杞梁之妻于郊,使吊之,辞曰:殖之有罪,何辱命焉;若免于罪,犹有先人之敝庐在,下妾不得与郊吊。’齐侯吊诸其室。”左氏之文不过如此而已,《檀弓》则曰:“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孟子》则曰:“华周、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言哭者始自二书。《说苑》则曰:“杞梁、华舟迸斗,杀二十七人而死,其妻闻之而哭,城为之也,而隅为之崩。”《列女传》则曰:“杞梁之妻无子。内外皆无五属之亲。既无所归,乃枕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道路过者莫不为之挥涕。十日而城为之崩。”言崩城者始自二书。而《列女传》上文亦载左氏之言,夫既有先人之敝庐,何至枕尸城下?且庄公既能遣吊,岂至暴骨沟中?崩城之云未足为信。且其崩者城耳,未云长城。长城筑于威王之时,去庄公百有余年,而齐之长城又非秦始皇所筑之长城也。後人相传乃谓秦筑长城,有范郎之妻孟姜送寒衣至城下,闻夫死,一哭而长城为之崩,则又非杞梁妻事矣。夫范郎者何人哉?使秦时别有此事,何其相类若此?唐僧贯休乃据以作诗云:“筑人筑土一万里,杞粱贞妇啼呜呜。”则竟以杞梁为秦时筑城之人,似并《左传》、《孟子》而未读者矣。古诗:“谁能为此曲?无乃祀梁妻。”崔豹《古今注》:“乐府《杞梁妻》者,杞殖妻妹朝日所作也。殖战死,妻曰:‘上则无父,中则无夫,下则无子,人生之苦至矣!’乃抗声长哭,杞都城感之而颓,遂投水死。其妹悲姊之贞操,乃作歌名曰《杞梁妻》焉。梁,殖字也。”按此则又云把之都城。春秋杞成公迁于缘陵,今昌乐县。文公又迁于淳于,今安丘县,其时杞地当已入齐,要之非秦之长城也。
○池鱼东魏杜弼檄梁文曰:“楚国亡猿,祸延林木。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後人每用此事,《清波杂志》云:“不知所出,以意推之,当是城门失火,以池水救之,池竭而鱼死也。”《广韵》:“古有池仲鱼者。城门失火,仲鱼烧死,故谚云:城门夫火,殃及池鱼。”据此则池鱼是人姓名。按《淮南子》云:“楚王亡其猿,而林木为之残。宋君亡其珠,池中鱼为之弹。故泽失火而林忧。”则失火与池鱼自是两事,後人误合为一耳。
考池鱼事本于《吕氏春秋?必己篇》曰:“宋桓司马有宝珠,抵罪出亡。王使人间珠之所在,曰:‘投之池中。’于是竭池而求之,无得,鱼死焉。”此言祸福之相及也。此後人用池鱼事之祖。
○庄安《汉书?五行志》:“严公二十年。”师古曰:“严公谓庄公也,避明帝讳改日严,凡《汉书》载谥、姓为严者皆类此。”则是严姓本当作“庄”。今考《史记》有庄生、庄贾、庄豹。庄舄、庄忌、庄助、庄青翟、庄熊罴、庄参、庄乔、庄芷,而独有严君疾、严仲子、严安,邓伯羔谓安自姓严。然《汉书?艺文志》曰:“主父偃二十八篇,徐乐一篇,庄安一篇。”是安本姓庄,非严也。严君平亦姓庄,杨子《法言》:“蜀庄沈冥”是也。严尤亦姓庄,《後汉书?光武纪》注引桓谭《新论》曰:“庄尤字伯石,避明帝讳改之。又改庄周为严周。”《汉书?王贡两龚鲍传》:“老子、严周。”《叙传》:“贵老、严之术。”改楚之庄生为严先生,《古今人表》:“严先生”,师古曰:“即杀陶朱公儿者也。”王褒《洞箫赋》:“师襄、严春不敢窜其巧。”李善注:“《七略》有庄春言琴。”《汉书》之称庄安,班氏所未及改也。《史记》之称严安,後人所追改也。《艺文志》:“常侍郎庄忽奇赋十一篇,严助赋三十五篇。”师古曰:“上言庄忽奇,下言严助,史驳文。”
○李广射石今永平府卢龙县南有李广射虎石。广为右北平太守,而此地为辽西郡之肥如,其谬不辨自明。《水经注》言右北平西北百三十里有无终城,亦非也,考右北平郡,前汉治平刚,後汉治土垠。郦氏所引魏氏《土地记》曰:“蓟城东北三百里有右北平城。”此後汉所治之土根,而平刚则在卢龙塞之东北三四百里,乃武帝时郡治,李广所守,今之塞外,其不在土垠明矣。又考《西京杂记》述此事则云:“猎于冥山之阳。”《庄子》言:“南行者至于郢,北面而不见冥山。”司马彪注:“冥山,北海山名。”是广之出猎乃冥山,而非近郡之山也。《新序》曰:“楚熊渠于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关弓射之,灭矢饮羽。下视,知石也。却复射之,矢摧无迹。”《韩诗外传》、张华《博物志》亦同。是射石者又熊渠,而非李广也即使二事偶同,而太史公所述本无其地,今必欲指一卷之石以当之,不已惑乎?
《後周书,李远传》:“尝校猎于莎栅,见石于丛薄中。以为伏兔,射之,镞人寸馀。就而视之,乃石也。太祖闻而异之,赐书曰:‘昔李将军亲有此事,公今复尔,可谓世载其德,虽熊渠之名不能独羡其美,”李广、熊渠二事并用。○大小山王逸《楚辞章句》言淮南王安博雅好古,招怀天下後伟之士,著作篇章,分造辞赋,以类相从,故或称小山,或称大山,其义犹《诗》有“小雅”、“大雅”也。
梁昭明太子《十二月启》乃曰:“桂吐花于小山之上,梨翻叶于大谷之中。”庾肩吾诗:“梨红大谷晚,桂白小山秋。”庚信《枯树赋》:“小山则丛桂留人,扶风则长松系马。”是以山为山谷之山,失其旨矣。
《梁书》:“何胤二兄求、点并栖遁。求先卒,至是胤又隐。世号点为大山,胤为小山。”
○丁外人丁外人非名,言是盖主之外夫也。犹言齐悼惠王肥,高帝外妇之子也。服虔曰:“外人,主之所幸也。”然《王子侯表》有山原孝侯外人,齐孝王五世孙。乘丘侯外人,中山靖王曾孙。则是姓刘,而名外人,不知何所取义。
○毛延寿《西京杂记》曰:“元帝後宫既多,不得常见,乃使画工图形,案图召幸之。诸宫人皆赂画工,多者十万,少者亦不减五万。独王墙不肯,遂不得见。匈奴人朝,求美人为阀氏。于是上案图,以昭君行。及去,召见,貌为後宫第一,善应对,举止闲雅。帝悔之,而名籍已定,帝重信于外国,故不复更人。乃穷案其事,画工皆弃市,籍其家赀皆巨万。画工有杜陵毛延寿,为人形,丑好老少必得其真,安陵陈敞,新丰刘白、龚宽,并工为牛马飞乌众势,人形好丑不逮延寿。下杜阳望亦善画,尤善布色。樊育亦善布色。同日弃市。京师画工于是差稀。”据此,则画工之图径宫乃平日,而非匈奴求美人时。且毛延寿特众中之一人,又其得罪以受赂,而不独以昭君也。往来诗人谓匈奴求美人,乃使画工图形,而又但指毛延寿一人,且没其受赂事,失之矣。
○名以同事而晦《吕氏春秋》言:“秦穆公兴师以袭郑,过周而东。郑贾人弦高、奚施将西市于周,遽使奚施归告,乃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师。”是奚施为弦高之友,而《左氏传》不载。《淮南子》言荆柯西刺秦王,高渐离、宋意为击筑而歌于易水之上。宋玉《笛赋》亦以荆卿、宋意并称。是宋意为高渐离之侣,而《战国策》、《史记》不载。
《战国策》:东孟之会,聂政、阳坚刺相兼君。注云:“坚,政之副,犹秦武阳。”按聂政告严仲于曰:“其势不可以多人。”未必有副。
《淮南子》注:“秦皇帝二十六年,初兼天下,有长人见于临桃,其高五丈,足迹六尺。放写其形,铸金人以象之,翁仲、君何是也。”今人但言翁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