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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坚持!
……
到第30天上,薛枫感觉有了很大的成效。剑术舞得轻松了,深坑跳跃也不再那么吃力了,藤条抽打也感觉不到原先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而抹上药水之后,也只有微微的刺痒,身上的鞭痕也逐渐结成疤,慢慢退下。
薛枫喜出望外,虽然还做不到武打片中侠客那样来无影去无踪,但也能平地一纵接近10米,剑术舞得轻松自如,感觉身轻如燕。这可是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啊!看起来,这古代有很多“瑰宝”都失传了,否则,用孙思邈此法训练军人和运动员,中国的军队战斗力岂不是世界第一?奥运会上所有的运动项目都将被中国人夺冠!
可惜,回不去了,否则,咱也可以当个教练什么的,保险比那个马什么仁的田径教练强,培养出几十个刘翔来不成问题!薛枫正在放飞“梦想的翅膀”,却听孙思邈哈哈一笑,“薛老弟,你可还差得远了,你的剑舞只能说是熟练了招式,离舞出剑气还早着呢?不行,还得继续哦。”
薛枫点点头,他对孙思邈充满了信心。他感觉,孙思邈这种药物刺激外加残酷体力锻炼的方法,只要坚持下来,的确是激发人体潜能的最好方法。这一个月来的成就,如果按照常规路子,他5年也未必有此成就。
魔鬼式的训练继续着,其他的项目都减半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剑术上。孙思邈所言的剑气,绝非是神话传说中剑客的什么“以气御剑”,而是,在舞剑术炉火纯青的基础上,通过提高舞剑的速度,也就是出剑的速度,划破空气所产生的一种外向的摩擦力,速度越快,摩擦力就越大。这还是有科学根据的。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薛枫每天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孙思邈的严格监督下,除了睡觉的时间都用在挥舞宝剑上了——这是孙思邈的一把佩剑。终于,他勉强能像孙思邈那样舞出剑气了,尽管这剑气离孙思邈的标准还相去甚远,也算是出了奇迹了。这要归功于孙思邈神秘的药物刺激,以及艰苦卓绝的爆发力和速度锤炼。
薛枫长吸一口气,手中的宝剑迅速出鞘,身子急速地旋转360度,剑光飞舞,一道无形的剑气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夏天即将过去,一想到龙门的柳湘兰,还有对她“虎视眈眈”的王信,薛枫心急如焚,再也等待不下去了。终于,在他来到绝谷的第37天早上,他不顾孙思邈的再三“抗议”,坚决停止了魔鬼训练,准备试试攀崖。
按照孙思邈的“计划”,他先纵身攀附于崖壁,然后一手抓住崖壁上的凸起,一手用匕首在崖壁上挖坑,楔入木棍;借力于木棍,继续上纵,再次挖坑,楔入木棍……如此不断重复,在崖壁上构建“木棍天梯”,直到崖顶。
理论上是没有错的。但不要忘了,尽管有了很大的力量和轻身术作为前提,但他的体力和耐力总是有极限的。而且,还得不断返回携带木棍。因此,他在向上“搭建”了十几丈高的“木棍天梯”后,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孙思邈哈哈一笑,“薛老弟,还是继续锻炼吧。你想想看,这崖壁起码高万丈,你每次向上纵越最多一丈,每天你坚持楔入十几根木棍,也就十几丈,1年的时间你也到不了顶上去。如果这么容易,以老夫的功力不早就离开了吗?”
薛枫脸色苍白地躺在草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真忽视了这一点,是啊,如果这么容易,孙思邈早走了。自己再怎么魔鬼锻炼,也比不上人家几十年的功力深厚啊!
“既然你明知如此,还让我练什么练!”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失望之下,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
“呵呵,难道,薛老弟你一段时间以来,没有收获吗?”孙思邈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脸上挂满了笑容,“来吧,我有一样东西赠送给薛老弟。”
薛枫呆了一呆,爬起身来,垂头丧气地跟在孙思邈屁股后面,行去。
孙思邈进屋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把宝剑。他微笑着,“薛老弟,这是青城山一位道友感我疗救之术,赠送于我的一把宝剑,你我也算有缘,今天我转送给你,日后薛老弟倘若能出得此谷,仗此剑天下当可去得。”
薛枫郁闷得皱了皱眉头,“先生,出都出不去,这剑在你手里和我手里,有什么区别呢。”
“不,不一样。我已垂垂老朽,生命有限。而薛老弟正当青年,日后必有出谷的一日。”孙思邈缓缓把剑递了过来。
剑,长三尺,青黑色样貌古朴。拉出鞘,剑体锋利无比,寒光熠熠。剑体靠近把柄的地方,刻着四个篆体古字:七星龙渊。薛枫全身一震,这不是历史所载,春秋战国时期伍子胥的佩剑吗?古代的名剑啊!脑海中关于此剑的“信息”纷纷闪过。
这把剑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故叫“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又名“龙渊”。此剑铸造的技艺固然精湛,但它的闻名于世还在于一个没有留下真实姓名的普通渔翁——鱼丈人。《吴越春秋》记载:伍子胥因奸臣所害,亡命天涯,被楚国兵马一路追赶,这一天荒不择路逃到长江之滨,只见浩荡江水,波涛万顷。前阻大水,后有追兵,正在焦急万分之时,伍子胥发现上游有一条小船急速驶来,船上渔翁连声呼他上船,伍子胥上船后,小船迅速隐入芦花荡中,不见踪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渔翁将伍子胥载到岸边,为伍子胥取来酒食饱餐一顿,伍子胥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浪迹波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伍子胥拜谢辞行,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七星龙渊,欲将此价值千金的宝剑赠给渔丈人以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渔丈人接过七星龙渊宝剑,仰天长叹,对伍子胥说道: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说完,横剑自刎。伍子胥悲悔莫名。
薛枫呆呆地握着龙渊,心中感慨万千,这样一把名贵的古代宝剑,居然活生生地握在自己手里,这也算是超级的奇遇了吧?望着面前正在展颜微笑的孙思邈,他不由一阵感动,他深深一揖,“先生的厚爱,薛枫终生难忘!”
第十七章 乘雕而去
孙思邈呵呵一笑,伸手扶起薛枫,“薛老弟,不需如此,不需如此啊,你我在此绝谷相遇,也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如果一时出不去,练功之余,老夫将毕生所学医道之术尽相传授于你如何?”
薛枫点点头,心想,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孙思邈的医术经验学一点,就权当是消磨时间了。他还把这当成了负担,岂知孙思邈的医道之精冠绝天下,有多少人抢破头也入不了孙思邈的眼眶呢。要不是机缘巧合,孙思邈又绝了出谷之念,他想学人家还未必教呢。
其实,说是传授,也不过是把孙思邈数十年行医的经验、心得一股脑子“灌输”给他,因为单论起医学理论来,即便是孙思邈也远不如薛枫。毕竟,他在穿越来之前的疯狂灵魂附体,吸纳了包括医学在内的海量知识啊!他的大脑,简直可以称之为一个小型互联网了,需要什么知识,“搜索”一下就可以了。
但即便仅仅是如此,这也够薛枫受用一辈子了。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前人的经验和心得那可是一笔无比宝贵的财富啊!
临近中午时分,薛枫自告奋勇去抓野兔,这几日,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弹杀猎兔的方法,虽然不像孙思邈那么动作飘逸美观,但也算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了。
很容易就猎得一只野兔,这谷中没有其他的大型动物,就是野兔数量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繁衍下来的,在这么一个“死谷”里。
薛枫刚要剥皮,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俯冲下来,起先那只巨雕一声嘶鸣,生生从他手里把兔子抢了过去,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利爪一分,就开膛破肚,大块朵颐了。
薛枫先是一恼,继而狂喜,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轻轻走到巨雕身旁,轻轻抚摸着它宽大的翅膀。巨雕鸟眼翻了翻,继续吃它的兔子肉。
薛枫回头大呼,“老人家,快来!”
孙思邈飞奔而至,愣了下,“薛老弟,你怎么把打来的兔子喂雕了?”
薛枫急切地道:“老人家,我们可以出去了。您赶紧去收拾东西,用树枝做一个架子……”
话还没说完,孙思邈便猛然醒过神来,也是大喜,纵身而去。很快,收拾好他的东西,带上送给薛枫的龙渊宝剑,给薛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打只野兔“哄着”巨雕别飞走,然后自己麻利地砍树枝做起了一个简易的架子,上端套在巨雕的两只巨爪上捆紧,下部连接有一根横杆,可以让两个人抓紧。
薛枫长吁一口气,“雕兄,全靠你了!”说罢,猛然一拍打雕的背部,巨雕受疼猛然振翅飞起,薛枫肩背龙渊宝剑一跃身抓住巨雕身下的横杆,孙思邈也同样跃起抓牢。
巨雕顿了一下,奋力展翅,飞起,但刚飞离地面不到50米,便有向下坠落的迹象。毕竟,薛枫和孙思邈两个人加起来起码有160公斤,巨雕虽然力量庞大,但负重这么大,也很难承受的了。
巨雕哀鸣着急速向下坠下。孙思邈苦笑了下,黯然点头,突然松开了手,“薛老弟,你保重吧!”略微有些肥胖的身躯向下坠落,薛枫大喊,眼泪迎风夺眶而出,“先生!”
孙思邈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踉跄了下,站稳在地,挥手朗声大笑道:“薛老弟,你先出去,我随后就来!”
这时候,巨雕振荡着双翼迎着风一个斜度的滑翔,然后猛然冲起,越飞越高,再也看不见。薛枫忍着耳边强风的呼啸,强睁双眼向下望去,孙思邈站在谷中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他哭了,“我还能见到您吗,先生!”薛枫默默地在心底呼喊着,眼中流出的泪水被呼呼的风吹散。
柳府门外,薛枫怀抱龙渊宝剑,大步走了进去。
时值上午,院子里,修养了两个月身体渐渐康复的王信以及柳进南夫妇一边喝茶晒太阳,一边聊天。见到薛枫,王信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落在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薛枫冷笑,“王公子,很失望吗?我当然是人。”
柳进南夫妇也大眼瞪小眼,愣在当场。
“你,你要干什么?来人哪,把这个狂徒给我抓去见官!”王信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薛枫冷眼无语。几个家仆手持绳索和长矛,围了过来。
薛枫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郁闷。他缓缓抽出了龙渊宝剑。龙渊宝剑光芒闪动,家仆们又惊又惧,望着眼前这个发怒的如若天神一般的青年,迟疑了会,一哄而上。
青光闪动,薛枫原地闪电般跃起,瞬间,家仆们脸上似乎感觉一道寒光滑过,薛枫已经从他们的包围圈中跳出,绝谷中那残酷的锻炼终于发挥出显而易见的成效,他身体的灵敏度和速度都超出了常人的限度。龙渊宝剑冰冷而锋利的剑刃横在王信的脖子上,他怒吼一声,“都给我退后!”
“王公子,我与你无缘无仇。我救你一命,你不报答倒也罢了,何以要置我于死地?”薛枫眼放寒光,像刀子一样滑过王信之身,“员外,请将湘兰叫出来,薛枫有几句话说。”
“柳青,叫,赶紧叫小姐出来!”柳进南都近乎痴呆了,他没有想到,薛枫竟然还身怀高绝的剑术。
不多时,柳湘兰快步从后院奔跑过来,眼中闪烁着惊喜交加的泪花,“枫哥!”
一个多月了,她每日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薛枫的宅院中去,然而,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她不明白,薛枫有什么理由突然消失不见,她更没有想到,王信会下此毒手。
薛枫宝剑回鞘,迎向她。一切尽在不言中,柳湘兰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带着哭腔喃喃自语:“枫哥,你这段日子到何处去了,怎么不给湘兰留个信,你知道吗,这么长时间看不到你,湘兰的心都快要碎了,你好狠心哪!”
“湘兰,我也不想这样……”薛枫怜惜地抚摸着柳湘兰的长发,低下头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柳湘兰大惊,呆了一呆,缓缓转过头,冰冷而不可思议地盯着王信,“表哥,你怎么能这样?!你,你,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你。”
没等王信回话,她轻轻拉紧薛枫的手,“枫哥,你受苦了!”旋即,投入他的怀抱。半响,她推开薛枫,走到柳进南夫妇跟前,哭着跪倒在地:“父亲,母亲,女儿与枫哥情投意合,请成全我们吧!”
柳进南夫妇默然无语,王信面若死灰。而薛枫则面朝天宇,心中情怀激荡。
突然,王信颤抖着身子,强行装出一幅“威武不能屈”的模样,“薛枫,你一介平民,如何配得上我湘兰表妹?我乃绛州刺史公子,只要你在三年内能取得超越我的功名,我可以成全你。否则,我当迎娶湘兰表妹。”
薛枫冷冷一笑,心里一动。他知道,此情此景,即便自己拥有将柳湘兰强行夺走的力量,但她的父母该如何?依王信父亲的权势,想必柳进南夫妇绝不敢答应自己与柳湘兰的婚事。王信所言,倒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缓冲之道。只要他暂时别打柳湘兰的主意,他相信最终胜利者还是属于自己的。
沉吟良久,他抬起头来,扫了王信一眼,“你所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信强忍惊惧挺起了胸膛。
“君子?你王公子是君子吗?也罢,我姑且相信你。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出尔反尔,否则,就算你是绛州刺史的公子,我也一样饶不了你。”薛枫冰冷的目光让王信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你看!”薛枫龙渊剑再次出鞘,剑光一闪,王信头上的逍遥冠被剑气斩为两半,王信体若筛糠,瘫在地上。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薛枫低声吟唱着,转首向仍然跪在地上的柳湘兰走去。
柳湘兰站起身,眼中柔情万种,“枫哥,你去吧,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说三年,终其一生,湘兰蓬门只为君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薛枫再次吟道,咬牙转过身,“湘兰,三年之内,我必归来!”说罢,他大步走出柳府。
第十八章 渡河杀手
薛枫走后,柳湘兰向柳进南夫妇行了一礼,冷冷地扫了王信一眼,径自归房而去。王信呆呆地站在那里,神色急剧变幻着。半响,他上前躬身一揖,“姑母,姑父大人,小侄先行告辞!来人,备马,即刻返回绛州。”
从随从手里接过马的缰绳,王信一行绝尘而去。
从龙门县城到绛州城,不到90华里,快马驰骋,2个时辰就到了。王信一行驰进高大宏伟的绛州城,快马加鞭一路直奔刺史官衙。路上,惊起无数行人。在绛州,也就王信敢纵马城中,他老爹是绛州刺史,一个地区的军事行政长官,谁敢说三道四呢。
绛州刺史王瑶正在与上佐、判司和录事参军等下属官僚在堂上讨论政务,突见王信哭奔进来。
王瑶大惊,站起身,扶起王信,“我儿,你不是来信说要在你姑母家养病吗?怎么?好了,你哭为何事?”
“父亲大人,孩儿差点就死在龙门了!”王信痛哭流涕,一半是真情流露,一半是装出来的。
“怎么回事?”王瑶的脸色阴沉下来,在绛州这个地面上,竟然有人敢动自己的独生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这样……”,王信把前前后后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薛枫几乎被他描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了。
王瑶听罢,在堂上踱步,面色阴沉得可怕。一旁的录事参军章 虎站起身,“刺史大人,此人居然敢欺凌公子,分明是不把刺史大人和官府放在眼里,这样吧,属下派人去抓他到绛州来治罪。”
王瑶点点头,刚要说话,王信连呼“不可!”
王瑶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斥道,“不争气的东西,有何不可?”
“父亲大人,此人剑术通神,孩儿亲眼所见,一般士卒是无法靠近他的!”王信低头嘟囔着,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已经没有冠戴的头颅,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
“剑术通神?一个乡巴佬土包子,就是行个医开个饭馆,还能剑术通神?公子言过其实了吧?”章 虎嘿嘿一笑。
“不,你是没见,他宝剑这么一挥……”王信心惊胆战地描述着当时薛枫挥剑相向的“壮观”场景。
“哦?果真如此,也没有关系,刺史大人,属下手下有一名家仆,名唤周青,武艺高强,能飞檐走壁取人首级于万军之中。待属下派他前往,将薛枫……”章 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