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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孟定国解决了对他最有威胁的事情,他又变成那个狡猾老练的皇上总管大太监了。
想起之前当皇宫侍卫,孟雨自己也觉得好笑:“刘公公就不要跟孟雨玩笑了,我刚才看到沈赫昌去提康明王。”
刘成将孟雨让到屋里,亲自给孟雨端了一杯茶:“先坐下喝口水。”
孟雨这才发现自己奔忙这大半日还真是渴了,又想起去老爹那里只被接见了一刻时间,老爹连个水都没给自己喝。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刘成自己的这个小屋,竟然比原来整齐了许多,一些陈设也看出是用了心思,换了一些精致和典雅的摆设,茶杯和茶具也都很讲究。记得之前刘成一副不是围着皇上转,就是操心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每天云山雾沼,忙忙颠颠,却看不出他自己的本性来。屋子里也是得简就简,虽然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却半点从容享受的样子也没有。
想不到两月不见,竟然讲究起来了。
刘成也端起茶杯,笑呵呵地让了一下孟雨,自己也喝了一口,这才稳稳地问道:“你刚才看到镇国公去提康明王?皇上这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啊。”
他将那只薄胎细瓷茶杯往桌上一放:“其实,康明王原来是孟大人保的,这次出了事情,孟大人一是避嫌,二是也不好替他说话,便向皇上申明不干预康明王的处置。不过先提京城待审,这也是皇上与孟大人商量过的。”
孟雨点头:“这也在预料之中,只是康明王其情可悯,但这次受苦是难免的了。”
刘成嘎嘎笑了两声:“沈赫昌离开西玉州也还得几天,他担心的事情还没忙完呢。但康明王老放在宫里不是回事情,皇上要他尝尝真正的牢狱之基。不过,虽然不是皇上亲兄弟,但康明王怎么也是皇亲,是诸候王。而且曾经是掌过兵权的,别看他之前受皇上猜疑而不得势,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大人搞不好会伤了自身。”、、
第一三九章 喝茶话当年
孟雨突然有点明白父亲的意思。之前康明王从西北逃回,孟定国因为康明王曾经殊有军功,且又流落异邦受了诸多苦,而且也是忠诚死战之士,所以力主将隆琪加封为康明王。这次父亲主动回避,想必也是不愿沾嫌疑。毕竟朝中各派势力需要平衡,而且康明王交到沈赫昌手里其实是给扔了个烫手的山芋让他处理。诸候王的处置,那是牵动各方势力的,虽然皇家子孙凋零,那苏北的宁王,湖广的义王,三秦的顺王,这三人都是皇上的伯叔辈,皇亲通枝连叶,以一国戚之力想硬碰硬,就算有皇后做后台,后果是不大妙的。
孟雨正想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了,一个端着装有新鲜瓜果的镶银红色缠丝玛瑙大盘放在紫檀木低案上,另一个端的是西玉州最有名的几色新鲜点心,放在一个水晶盘中,也无声地放在低案上。两个小太监动作利索而轻柔,长得也是清秀漂亮。
孟雨吓一跳,这个刘成怎么讲究成这样了?刘成拍了拍孟雨:“我来换点新茶给你尝尝。”
说罢叫了一声:“沏一壶西玉州特产的新茶。”小太监应了声是,退了出去,不一时端着一个银托盘进来,上边一个银执壶,两个和先前一样的薄胎细瓷茶杯。壶中的茶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味。小太监将茶倒进两个茶杯,顿时袅袅的清烟从杯中升起,屋里的茶香更浓郁了。
孟雨不由说:“刘公公您不要吓我,怎么谈个天搞得这么细致了?”刘成哈哈一笑,他越发胖了,又老了,笑起来腮边的肉都在抖,脸上堆满了菊花纹。他端起一杯茶亲自奉与孟雨:“知道我们太监最关心的是什么?第一是圣宠,啊,和那些妃嫔是一样的。”
孟雨很悚然了一下,这倒是很新鲜头一次听闻。
刘成今天的兴致很高,继续说着:“第二个呢,就是攒些体己能体面的告老还乡。”刘成看孟雨瞪大眼睛,忙说,“我可是很清白的,和那些贪婪成性的宫中大太监和女官不同。”
孟雨扑地笑了:“好的,公公继续说。”
刘成将桌上的茶具和玛瑙大盘重新摆放好,他显然嫌宫女摆得不够美观:“孟雨你是不懂啊,我们当太监的,没有后代。将来老了离开皇宫晚年是很悲惨的,或者捐钱到庙里,无亲无旧,勉强活着。或者从亲戚宗族里认个儿子,将来接回家养活归宗。我这个侄子,我一直没敢正式认他做儿子,就是怕他败家。结果这个小兔崽子果然不争气,滥赌滥嫖,将我之前给的钱挥霍一空还欠了债,还害得我被奸人威胁。”
刘成端起茶杯又放下,显然勾起烦心事。
“当然,有今天要多谢孟大人。”刘成又将切好小块的水果捡到小盘里,亲自端起递给孟雨:“所以,来,吃吃吃。”
孟雨这才想起,前一阵刘成缺钱的事情,自己还怀疑过他。想不到父亲给解决了,看来当年父亲虽然总是逗这个胖太监,内心却还是有点感情的。
已经到晚饭时间了,孟雨肚子也饿了,就又吃水果又吃点心,半点也不客气。刘成怪慈爱地看着他吃,不由由衷地说:“你跟你父亲当年长得真像,只是比他高一些,清秀一些。性格呢却是一点也不像,你是成熟内向,你爹简直就是个小玩闹,一天不折腾都不行。”
孟雨不由放下手里的点心:“刘公公,爹爹当年是什么样的人呢?”
刘成端着茶杯回想了一下:“当年你祖父去世早,你父亲年纪小,就随成王妃一起住在成王府。后来他那个性格,怎么能在王府呆得下去,西玉州老总管应搏虎就把他接走了,后来又去黄山学艺。不过,你父亲最后武功大成,就是当年皇上登基前,在成王府让你舅舅应正云逼出来的。”
“哦,”孟雨吃了一惊。他一直觉得,父亲对于武功,并不很上心,然而他的功力着实惊人。如果说舅舅是靠着招式的狠和快,那么父亲就是靠内力取胜了。只是他想不出,对于武功这么不在意的父亲,怎么会练出这么强的内力的。
孟雨追问刘成:“当时舅舅是怎么逼我父亲的呢?”
刘成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那个时候你舅舅带着应家军与成王合兵攻破京城,你父亲之前和北燕前国师孤鸣鹤决战时中了一掌受了内伤,而且小腿也被孤鸣鹤点中穴道气流不畅。进京后形势更凶险,需要你父亲起到作用。可你父亲拿着孤鸣鹤的武功秘籍习练,却始终不能悟出心法,他自己试图冲开腿上穴道怎么也冲不开。”
孟雨啊了一声,原来父亲当年也遇到和自己一样的练武瓶颈,只不过那个时候形势更危险,父亲年纪也更小。
“那后来爹爹怎么解决的?”
刘成滋滋溜溜又喝了一口茶,他现在真是在享受每一寸休闲时光:“后来我听说,你母亲从前是孤鸣鹤的徒弟,你舅舅就让你母亲用剑在他腿上试,但因为你母亲功力浅穴道认得不准,将你舅舅刺伤,却仍然没有找到解穴手法和穴道位置。”
孟雨的心已经吊起来了,原来父母和舅舅有这么多的往事,自己竟然不知道。
刘成接着说:“你舅舅一看时间紧迫,当时孤独鹤已经投靠了成王,很害怕你舅舅。结果你舅舅找上门去挑战,与孤鸣鹤对决,在对阵中不断将腿上空档留给孤独鹤,然后看孤鸣鹤的手法,终于找到了穴道位置和解穴手法。再后来的事情就是我亲眼看到的了。你舅舅来到成王府,进了门二话不说就拿剑刺向你父亲,你父亲只好躲避。因为腿上穴道没有解开,你父亲当时被你舅舅追得……”
刘成突然不说了。
孟雨正听得带劲儿,看到刘成不说了,急忙催问:“后来呢?我父亲怎么样了?”
刘成道:“当时两个人打得,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树树枝枝全都遭了秧,你父亲虽然习了武功秘籍,但是却没有冲破自己的心理障碍,腿又不灵活,而你舅舅下手半点也不留情,你父亲拖着一条伤腿被追得连滚带爬。”
孟雨听到连滚带爬四个字,不由笑喷了。
第一四0章 押解出宫
刘成却接着说:“等你父亲被追到雁不下蛋的时候,内力突然迸发,一掌出手将你舅舅的剑震得脱手,将你舅舅人也震飞了,不过在你父亲内力迸发的一瞬间,你舅舅用剑点在你父亲的腿上,替他解开了穴道。”
孟雨嘴张得大大的,没想到父亲的深厚内力原来是被舅舅这么凶狠地逼出来的,想来舅舅对自己已经好客气了。
“你舅舅人被震飞出去,剑也脱手了,他从地上起来说的那句话我印象很清楚:好小子,终于被你练成了!”
孟雨沉吟了,这些日子和舅舅在一起,虽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听刘成说起父亲和舅舅的往事,原来自己离最高的境界还差得远,而且看起来舅舅对自己,还是爱护偏多,并没有像对父亲那么严厉与严格。一时间,他心里对舅舅更是崇拜与敬佩了。
甚至于,他并不多么想练成父亲那样的武功,却更想能成为舅舅这样的人。坚定、决绝、够硬、够狠。
孟雨还想问问当年父亲和舅舅的故事,然而现在显然不是听故事的时候。他问刘成:“刘公公,胡尽忠的事情,皇上后来有没有过问过?”
刘成想了想:“我也奇怪这件事,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皇上殿外杀人,应该严加追捕凶手才是,而且要找到杀害胡尽忠的动机。奇怪的是孟大人说是易容人所为,只要防范易容人不危害到皇上,胡尽忠被杀原因与案子一起查就是了。”
他说着看看孟雨:“那不就是公子你的事么?”
孟雨不动声色:“胡尽忠在易容人袭击我的街巷里出现过,他们之前一定是认识并且不排除是同谋的。这宫里也是充满了不安全。”
正说着,小太监进来了,十分恭敬地禀道:“刘公公,吴女官来了。”
刘成忙道:“快请进来!”
吴月清走了进来,她穿着女官最常穿的淡黄色印绿色花朵的直筒长袍,里面是白色绫缎百褶长裙。一头浓密的青丝挽成简洁的发髻,用一根镶着珍珠的银簪别着,鬓边斜插着黄色宫花,明眸皓齿,光**人。她含笑地给刘成福了一福,却正好看到孟雨,便也急忙向孟雨福了一下:“孟公子也在这里,叨绕了。”
在行宫规矩没有在京城严格,尤其女官常要来通传事情,所以也会在早晚没有朝臣的时候来到前朝区域。而太监宫女们似乎更喜欢行宫的生活,这里比在京城轻松多了,大太监大宫女还能上街购物,用餐,甚至听曲听戏看杂耍,一时他们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刘公公,皇上找赵玉嫦要今天北边议事的折子。不想今日娘娘头痛,并没有代皇上批折子,我去找了曹腾公公,小太监说他出去替皇上选购纸墨去了,还请刘公公拿钥匙来,皇上要折子呢。”
刘成道:“买笔墨这等小事,汪公公为什么要亲自去?不知道如今军情紧急,这些折子耽误不得么?”说着刘成站起身,对孟雨说:“我要赶紧去一趟,你且等等我,钥匙是不能交由别人的。”
吴月清笑着说:“刘公公您糊涂了,别人交不得,我还交不得么?”刘成一拍脑袋:“我是老了!”他随即从身上取下钥匙,递给吴月清。
吴月清接过钥匙,又冲刘成和孟雨福了一下,转身身姿摇曳地走了。她虽是皇上身边女官,做事干脆果断,又能周旋四方。却没有忘记女人应该顾盼生姿态,妩媚婀娜,女性柔美的味道在她身上表现得倒是很足。看来皇上身边从来不缺佳人啊。
孟雨不解:“既然吴月清可以拿钥匙取皇上奏折,为何她自己不留钥匙呢?”
刘成道:“皇上有专管文书的太监曹腾,皇后娘娘专管文书的女官是赵玉嫦,文书折子在皇上和在娘娘那里分别有存放的地方,所以他们两个各有不同的钥匙。我这里有一把是和曹腾一样的钥匙,可以打开皇上这边存放文书的柜子。因为已经有两人保管皇上文书,吴月清识字不多,所以自己不要钥匙,但她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女官,这些都是可以接触的。”
正说着,一个小宫女跑来,小太监通禀后小宫女进来给刘成行礼:“刘公公,吴女官半路遇上曹公公,说钥匙就不用了,让我送来。”刘成接过钥匙:“知道了,你下去吧。”
孟雨道:“既然钥匙只有您和曹腾有,吴月清只是可以用,为何她不亲自送来,要差个小宫女?”
刘成猛的也是一惊:“啊,我竟忽略了这个。其实,”他转而对孟雨说:“宫中说是规矩严格,但时间长了便了懈怠了。如今非常时期,还是少不得要严管一下,我这就对吴月清和安玉蓉叮嘱。”
孟雨走出刘成的小屋,准备从行宫边门出去,却看到囚车径直进了皇宫,康明王被上了枷,押到囚车里。孟雨突然想,自己遇到沈赫昌起,时间也不短了,才将康明王押上囚车,应该沈赫昌和他谈了什么。他注视着囚车,却没有上前。康明王也看到了他,但是如同没看见一样,在两个侍卫押送下,上了囚车。沈赫昌隔着囚车对康明王说:“上枷这是规矩,王爷莫要见怪,一会儿到了府衙的大狱,就会取下来。当然,王爷也不会被饿着了。”
康明王嘴角凝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让国丈亲自押送,隆琪真是太有面子了!”虽然别人还习惯地说一句康明王,他自己却只肯称名字。沈赫昌冷冷地道:“若不是王爷做出惊天之事,本爵也没有这个荣幸。”
康明王冷笑一声,将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这时,突然一个黄衣女子从远处跑来。沈赫昌一见,怒道:“怎么又没看住你!”
果然是沈婉华,她跑得头发都散乱了,喘着气道:“爹爹,您什么时候去京城?婉华要跟您一起去。”
沈赫昌更怒了:“婉华,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这是朝廷大事,不是你在过家家!”
沈婉华撅起嘴:“西玉州不好玩,我要去京城买东西。”
沈赫昌气得不行:“买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干了什么!皇家的事你也想管,你以为你是谁?别给你老爹惹事了!”
第一四0章 押解出宫
刘成却接着说:“等你父亲被追到雁不下蛋的时候,内力突然迸发,一掌出手将你舅舅的剑震得脱手,将你舅舅人也震飞了,不过在你父亲内力迸发的一瞬间,你舅舅用剑点在你父亲的腿上,替他解开了穴道。”
孟雨嘴张得大大的,没想到父亲的深厚内力原来是被舅舅这么凶狠地逼出来的,想来舅舅对自己已经好客气了。
“你舅舅人被震飞出去,剑也脱手了,他从地上起来说的那句话我印象很清楚:好小子,终于被你练成了!”
孟雨沉吟了,这些日子和舅舅在一起,虽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听刘成说起父亲和舅舅的往事,原来自己离最高的境界还差得远,而且看起来舅舅对自己,还是爱护偏多,并没有像对父亲那么严厉与严格。一时间,他心里对舅舅更是崇拜与敬佩了。
甚至于,他并不多么想练成父亲那样的武功,却更想能成为舅舅这样的人。坚定、决绝、够硬、够狠。
孟雨还想问问当年父亲和舅舅的故事,然而现在显然不是听故事的时候。他问刘成:“刘公公,胡尽忠的事情,皇上后来有没有过问过?”
刘成想了想:“我也奇怪这件事,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皇上殿外杀人,应该严加追捕凶手才是,而且要找到杀害胡尽忠的动机。奇怪的是孟大人说是易容人所为,只要防范易容人不危害到皇上,胡尽忠被杀原因与案子一起查就是了。”
他说着看看孟雨:“那不就是公子你的事么?”
孟雨不动声色:“胡尽忠在易容人袭击我的街巷里出现过,他们之前一定是认识并且不排除是同谋的。这宫里也是充满了不安全。”
正说着,小太监进来了,十分恭敬地禀道:“刘公公,吴女官来了。”
刘成忙道:“快请进来!”
吴月清走了进来,她穿着女官最常穿的淡黄色印绿色花朵的直筒长袍,里面是白色绫缎百褶长裙。一头浓密的青丝挽成简洁的发髻,用一根镶着珍珠的银簪别着,鬓边斜插着黄色宫花,明眸皓齿,光**人。她含笑地给刘成福了一福,却正好看到孟雨,便也急忙向孟雨福了一下:“孟公子也在这里,叨绕了。”
在行宫规矩没有在京城严格,尤其女官常要来通传事情,所以也会在早晚没有朝臣的时候来到前朝区域。而太监宫女们似乎更喜欢行宫的生活,这里比在京城轻松多了,大太监大宫女还能上街购物,用餐,甚至听曲听戏看杂耍,一时他们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刘公公,皇上找赵玉嫦要今天北边议事的折子。不想今日娘娘头痛,并没有代皇上批折子,我去找了曹腾公公,小太监说他出去替皇上选购纸墨去了,还请刘公公拿钥匙来,皇上要折子呢。”
刘成道:“买笔墨这等小事,汪公公为什么要亲自去?不知道如今军情紧急,这些折子耽误不得么?”说着刘成站起身,对孟雨说:“我要赶紧去一趟,你且等等我,钥匙是不能交由别人的。”
吴月清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