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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清楚吗?好,请你看着我的嘴形——”沈昊说完便把上身往前倾,睇进威利那双爆凸的蓝眼中。“求我!”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威利暴怒不已的举起手掌,要去揪住他的领口,早就防范到这一招,沈昊很快地躲开。
“是你有求于我,可不是我。”他挑起一眉,状似天真地轻笑。“威利,你还没有看清事实吗?TAO的未来如何,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何必再为它卖命,你说对不对?”
砰地一声,威利用力槌下桌面泄愤,差点打翻杯子。“你要让TAO倒闭,让所有的人看笑话是不是?”
“TAO又不是我的,就算别人要看笑话,也绝不是看我的。”沈昊扯了下唇,漫不在乎的样子。
“它可是老头子毕生的心血结晶,你真的狠得下心?”
“那又如何?”沈昊笑他还没看出来。
威利愕然地瞪着他,怎么也想不透他会是这种反应,也觉得眼前的他好陌生,好像有另一个人透过他在说话。“你……”
“唉!还没想出来吗?”他鄙夷地笑叹。“TAO会变成这样,爸爸早就应该猜到了,既然他也不在乎,那我又有什么好惋惜的。老实说,我也很高兴能看到TAO关门大吉。”
“什么意思?”威利傻了。
他冷嗤一声。“为什么总是要我重复同样的话?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吗?长在你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到底留着做什么?”
威利张口结舌地瞪着沈昊,那眼神活像他被外星人附身了。“你、你……你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呢?”沈昊扯高嘴角,眯着眼微笑,但眼底一片森冷。
“你……”威利像是被人当头棒喝,在这一瞬间恍然明白了。“你这是在报复?你早就想毁了TAO?”
他缓缓地举起双手,赞许地拍了拍手。“真是好不容易,你终于想通了,我以为会等到头发都白了。”
威利抖动肉肉的下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因为我高兴。”沈昊笑得一派纯真。“这不就是你和赛门常说的话,只因为你们高兴,所以就常常找我麻烦,无所不用其极地让我在别人面前丢脸,处心积虑地要赶我走,看我受伤、难过,你们就越开心,我只是学你们,想让你们尝一尝那种滋味……再说,把TAO留给你们这两个扶不起的阿斗,抱歉,你大概不知道这句中文的意思,我就说得浅白一点,因为你和赛门只是一个空长了脑袋的笨蛋,TAO迟早会毁在你们手上,不如让我把它玩完,还比较痛快。”
“你……你……”威利怒不可遏地指着他。
沈昊闲闲地啜着热红茶。“是不是觉得好像不认识我了?这都要托你和赛门的福,要不是你们,就没有此刻坐在你面前的我……我真的很感谢你们。”最后一句话说得他忍不住毛骨悚然。
“你、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赢了,老头子为了公司的事已经病倒了,这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不甘心就这么输了,端出最后的王牌。“你真的可以袖手旁观?真的狠得下心毁了TAO?”
沈昊目光一凛,不过很快地恢复正常。“你想说什么?”
“因为他不想让你操心,所以交代所有的人不要告诉你,可见得老头子心里最疼爱的只有你了。”终于又可以占上风了,威利得逞地笑了。“你也知道他心脏一向不好,药都要照三餐吃,加上这两个月为了公司,要到处跟客户赔罪,太过劳累才会病倒,难道你忍心看他躺在病床上还要烦恼公司的事?”
“那也是他的命。”沈昊放在大腿上的手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费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威利抓到弱点好控制自己。
“你不要再嘴硬了,还是快回来把事情处理好,我们的帐就一笔勾消。”威利才不想整天待在公司处理这些烦人的事,只要把这小子找回来做牛做马,自己和赛门只要挂名当老板,有钱又有闲,继续活跃在上流的社交圈就好了。
“说完了?”沈昊起身。“说完的话,我要走了。”
威利不敢置信地怒吼。“你就这样走了?你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了吗?你想让你现在公司里的同事知道你妈是个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而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闻言,沈昊停下脚步,旋过身来,头一次这么可怜和自己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异母兄长,深深地替他感到悲哀,因为他脑袋里也只能想出这种龌龊下流的方式来胁迫别人而已。
沈昊投给他最后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随便你吧”。
“沈昊!”威利瞪爆双眼,却只能咬牙怒吼。“你给我回来!”
无视他的当众咆哮,沈昊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可是心情却是无比沉重,像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
第九章
杏瑶感觉到睡在身旁的男人又失眠了,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轻手轻脚地下床,在黑暗中坐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由于连着好几天都是这样,让她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异状,因为是夫妻,她多希望他能主动告诉她,然后一起想办法,不过显然他不这么认为。
唉!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索性也不睡了。
“老公……”
听到老婆的叫唤,沈昊从椅子上跳起来,很快地来到床边。“怎么醒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不是。”杏瑶伸长手臂,摁亮床头灯,坐在床上看着他饱受困扰的俊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沈昊眸光一闪而过。“我哪有什么事?好了,快躺下来睡觉,你和孩子都需要充分的睡眠。”
“还说没有?”她往上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想让我得到产前忧郁症,让你儿子的脾气变坏的话,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然我就跟你耗下去,直到你说为止。”
“我……”
她把他拉上床。“我们是夫妻,还有什么事不能商量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沈昊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拥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上个礼拜,威利突然跑来台湾找我。”
“他找你干什么?”杏瑶反应很激烈,谁敢对她老公不好,她就当谁是仇人。“他都把你赶出家门、赶出公司,甚至赶出美国,还想怎么样?现在呢?还在台湾吗?告诉我住在哪一家饭店,我去把他宰了。”
沈昊从喉中滚出满怀爱意的笑声,抱紧大腹便便的她。
“你还笑得出来?”她轻槌他一下。“到底怎么样?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可不要被他影响,不管是什么,就当他在放屁好了。”
他眼光泛出真情流露的泪光,浓烈的感情在胸口不断翻涌。“老婆,我有跟你说过我爱你吗?”自己何其有幸能遇见她。
“有,不过我不介意再听一次。”杏瑶身子柔软下来,伸臂圈住他。
他喉头微梗。“我爱你,老婆。”
杏瑶鼻子顿时酸了。“我也爱你,老公……不过你不要想顾左而言他,那个混蛋究竟跟你说些什么?”
他困难地咽了下唾液,整理了下情绪,才有办法开口说出埋藏在心中的另一个自己。“他说我爸为了公司的事病倒了,我已经打电话跟苏菲亚阿姨确认过了,他现在人就躺在医院里。”
听完,杏瑶马上离开他的怀抱,有些谴责地睇着他。“那你还在等什么?我现在就帮你打包行李,明天早上就去机场,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美国。”
“不!”他眼神骤冷。
“为什么?”她不懂。
沈昊嗤笑一声。“他会有今天,那是他的报应。我早就在等这一天来临了,等待他病苦无依地躺在病床上,忏悔自己犯下的过错。”
“你到底在说什么?”杏瑶看着他唇畔那抹残忍的笑意,眸光却是无尽的痛楚。“老公,他是你亲生的爸爸……”
“我恨他!我好恨他!”他呜咽一声,哽咽地低吼。“既然已经有妻有子,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我妈?害她被赶出家门,还被冠上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最后死得那么凄惨……这都是他的错!我为什么要回去看他?他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关心?”
这一刻,杏瑶全都明白了。“可是你还是无法不去爱他对不对?如果不爱他,你就不会失眠,就没有苦恼,也不会有挣扎,那是因为父子血缘是切不断的,不管你再怎么恨,还是放心不下。”
没错!这就是让他痛苦不已的地方,想割舍却又割舍不掉。
她温柔地抚着他的脸,像在安慰一个饱受折磨的孩子。“他纵然有再多的错,还是你爸爸,现在病了,你这个儿子当然要去看他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想你妈也会跟我一样希望你这么做。”
沈昊连忙摇头。“可是我不能在这时候离开你。”
“为什么不行?”她狐疑地问。
他吸了吸气,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肚子。“你现在怀孕了,我必须待在你身边,不然万一发生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神经!”杏瑶娇嗔的啐了一口。“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生了重病,会发生什么事?何况才七个月,又不是要生了,你不要穷紧张……啊!”
才叫一声,他便吓得不知所措。“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只是你儿子在里头翻觔斗,吓了我一跳,不信你自己摸摸看。”拉着他的手掌覆在肚皮上。“有没有?”
他嘴角不禁骄傲地扬了起来。“他将来一定会是个运动健将……宝宝,现在是半夜了,快点乖乖睡觉,不要吓到妈咪了。”
杏瑶看着他把脸贴在自己的肚皮上,小手也抚着他的头发,尽量给予保证。“医生也说孩子很健康,不会有事的。”
沉吟片刻,沈昊才坐直身躯。“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妈在怀我的时候,没有亲人或朋友陪在身边,连我爸也无法来台湾,好几次都是一个人去医院做产检,甚至到了临产,也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把我生下来,所以我对自己发过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度过生产的痛楚,绝不会丢下你。”
听到这里,杏瑶几乎要掉下泪来,有他这番话就足够了。“可是我和你妈不一样,我不是一个人,我有邻居、有朋友,还有家人,他们会照顾我,如果可以,我也会拜托我妈到台北来陪我。”
“可是……”沈昊面有难色。
“老公,你看着我。”她两手捧住他的脸,深情的凝视。“我知道你想陪在我身边,可是心里难道真的不会有一丝遗憾吗?将来真的不会后悔?要是你爸爸病得很严重,你却为了我不回美国看他,要是有个万一,你会原谅自己吗?”
“真的可以吗?”他强忍着泪水和心中的煎熬。
“废话!”杏瑶不由得嗔骂道。“你要是坚持不回去,我就跟你冷战到底,我的儿子才不需要这种爸爸,何况他是你爸爸,也是我爸爸,更是孩子的爷爷,又不是外人。”
“老婆,我好爱你。”他大声地允诺。“我保证,只要爸爸出院,我就马上赶回来,一定陪你进产房。”
听了,杏瑶噗哧地笑了。“你确定要跟我进产房?不要到时候昏倒了,还要医生救你,那可是很糗的。”
想到那个可能性,俊脸登时有些发白,不过他还是坚持到底。“我保证不让自己昏倒,因为我要在我们的孩子出生那一刻,亲手抱住他,欢迎他来到这个世界,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
“嗯。”她听了热泪盈眶。
隔天早上,沈昊便跟公司先请了半个月的假,因为还不确定会待多久,然后启程前住桃园国际机场。
“唉哟!大肚子的人不能提太重的东西……”
跟在杏瑶后面上楼的对面欧巴桑大惊小怪地叫着,不由分说地接过她手上的纸袋,以过来人的身分斥道:“要是不小心可是会流产的,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不懂就乱来!”
她觉得这个指控也太严重了。“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买了两件小孩子的衣服,也没有多重。”
差不多傍晚左右,她出门吃饭,顺便在附近散步,经过一家专卖婴幼儿服饰的进口精品店,看到里头的婴儿服好可爱,忍不住就买下来了,虽然还有两个月左右才生,但就是情不自禁。
“不管怎么样都要注意,就连爬楼梯也要慢慢来,不要急。”欧巴桑念上了瘾,又一一嘱咐。
总算得以进了家门,手机又跟着响起。
“妈,我很好,你和爸爸不要担心……我知道家里有很多事要忙,不用上台北来陪我,我是说真的……这里的邻居都很照顾我,有事我会请他们帮忙……孩子也很好……嗯,你们也不要太累了……”
母亲几乎也是每天都会打电话来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让她无时不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所以一点都不会寂寞。
杏瑶始终这样认为,将婴儿服从纸袋里拿出来,愉快地欣赏。“宝宝,你喜不喜欢这件衣服?妈咪特地帮你买的,穿起来一定很可爱……我想你一定长得跟你爹地一样,不过有张娃娃脸也是很麻烦的……”
说到这里,喉头一梗。“你爹地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回来?不过他现在照顾你爷爷已经够累的了,我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所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妈咪也会好好的加油。”
她不敢眨眼,就怕眼泪会夺眶而出,到时又会哭到不可收拾,因为她真的好想沈昊,真的好想、好想,光听声音还是不够,每天作梦都会梦到他回来,醒来之后发现不是,那种失落感真的让她快要无法承受了,不过为了孩子的健康,她必须坚强起来,不能轻易的就被寂寞给打败了。
捧着圆腹,她侧着身子躺下,搂着沈昊睡过的枕头,嗅着留在上头的气味,假装他在身边,好慰藉自己的思念之情。
模模糊糊地,杏瑶的意识渐渐飘远……渐渐睡去……没有听到门被轻轻地打开,有道人影慢慢的接近床铺,再帮她盖好棉被。
“老公……”她在梦里叫着。
“我在这里。”
“我好想你……”她以为梦里的男人说话了。
“我也是。”男性的手臂如同以往,将她搂在怀中。
“老公,你快点回来……”杏瑶在睡梦中嘤嘤地哭了。
“傻老婆。”沈昊笑叹一声,本能的将臂弯收拢,让她可以枕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手则爱怜的抚着她的圆腹。“你每天晚上都这样哭吗?”
了解她的个性,知道她总爱故作勇敢,明明舍不得让他去美国,可是为了不让他有遗憾和内疚,只能强迫自己要放他走,然后躲起来偷偷的哭,这样的女人教他怎么不爱她。“你真傻……傻得让我好心疼。”
“老公?”她似睡似醒,仿佛听到熟悉的嗓音了。
“嗯?”他亲了亲她的面颊。
那微妙的触感让杏瑶掀动着眼皮,想睁开眼睛,又怕再度失望。
“老婆,我回来了。”沈昊又吻上她的嘴。
“我又在作梦了。”虽然感觉好真实,不过还是让她畏怯。
“没有,你不是在作梦。”他抚摸着她湿漉漉的小脸。“别哭了,我已经回家了,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快张开眼睛。”
“你不会又不见了?”杏瑶怯怯地问。
他轻声笑了笑。“不会,我保证。”
杏瑶迟疑了两秒,这才好慢、好慢的掀开眼皮,屋内没有开灯,只有透过窗外的路灯,得以窥见他咧开两排白牙,温柔的微笑,还有湛湛有神的眸光正盯着自己,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老公……真的是你?”她伸手摸他的脸,确定没有消失。
“我回来了。”嗓音陡地嗄哑起来。
怔愕过后,杏瑶旋即喜极而泣,所有的爱意全都涌了出来。“老公!老公!我不是在作梦?真的是你?”
“当然是我了,老婆!”他也叫道。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忽然想到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跟我说?爸爸的身体好多了吗?是不是出院了?”
沈昊笑哼一声。“不先跟你说当然是有原因,我想知道你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骗我?”
“我、我哪有骗你?”她小小的心虚一下。
他斜睨着她。“还说没有?睡觉也不把棉被盖好,万一感冒怎么办?你现在可是怀孕的人,连吃个感冒药都有可能伤到宝宝,你根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好我提早回来了……”
“好了,不要念了,我知道错了嘛,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为了不让他再碎碎念下去,赶紧认错道歉。
“刚刚为什么哭?”他还不想太快原谅她。
杏瑶微微发窘。“因为人家想你嘛,而且是在梦里哭,那又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就不要计较了。”
“哼。”真是抱歉,他就是爱计较。
见他还在生气,杏瑶一脸爱娇的凑上去,用力在他脸上和嘴上亲了又亲。“好了啦,别气了,快告诉我爸爸的状况怎么样了?”
“你不困吗?”沈昊本来想等明天再说。
她现在精神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