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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一愣间,发出一声尖叱:“杀!”
那人横起膀子伸过来了。
君不畏不想在这洞中比斗,他闪到洞口方向去。
那人似乎火大了,飞一般地往前追。
他追得太急了,双手在君不畏身后要掐脖子了,君不畏甩肩低头,反手一把抓又送。
君不畏把那人抛出洞外面,活生生地摔死在一块礁石上面,那鲜血正往水下流。
君不畏怔住了,他怎么会想到那人一心要玩命。
他看着尸体摇摇头,当然,他也想到,田九旺一定会对他火大,只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要找姓田的。
君不畏又在洞中找了一阵子,除了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之外,什么也没有,当然更不会藏有什么宝物。
为了不被涨潮堵在洞内,他急急忙忙地走出这个大山洞。
君不畏奔到洞外一看,天上还有太阳光,只不知是什么时辰。
他在山石上又寻了一阵子,奇怪的是怎么连昨夜那些女人也不见了。
君不畏刚刚走到山的另一面,他发现礁石那面,“跨海镖局”的人正在修补船上损坏的东西。
这时候有人发现君不畏了。
黑妞儿的声音最大,她叫起来:“君先生,快回来呀,回来吃饭了!”
苗小玉站在船头没有叫,但谁都知道她在内心叫喊,因为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多么地焦急。
包震天见君不畏回来,心中似落下一块大石头,他哈哈地笑了。
而君不畏却是很惆怅的,他知道往后有得他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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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屡战恶人
君不畏爬上船的时候已经是精疲力竭地直喘大气。
他比任何人都惨,先是与姓田的女子折腾,又碰上那个水洞中的人妖,他便是铁打的汉子怕也生锈了。
苗小玉十分紧张又关心地拉住君不畏,道:“你的面色苍白,莫非生病了?”
君不畏摇头苦笑,道:“病倒是没有,元气大伤,我需要睡一觉,千万别来叫我。”
苗小玉道:“我叫他们安静,你快进舱里歇着吧。”
君不畏往舱里走,包震天对苗小玉道:“苗姑娘,咱们大伙把船顶入海中,慢慢地往上海去,还来得及把银子送到。”
苗小玉吩咐小刘等十一个人,等到潮水升高,立刻把船往大海推。
苗小玉关心君不畏,特别命黑妞儿弄了许多吃的送进君不畏的舱内去。
君不畏这一睡就是一整天,等他醒过来抬头看,他发现镖船已经行驶在大海中了。
回头瞧,鱼山岛不见了。
君不畏急忙去找苗小玉,苗小玉正站在小刘身边认方向,因为船上的指南针也被海浪打坏了。
苗小玉发现君不畏走来,忙着迎上去,道:“你睡了一天一夜,应该吃些东西了,我扶你进舱里面去。”
君不畏笑笑,道:“苗小姐,我并没有病,倒是要问问你,怎么船就这么开走了?”
苗小玉道:“包老爷子的主意,镖银要按时送到,否则他有责任。”
君不畏道:“白白放弃发财的机会了。”
苗小玉道:“怎么说?”
君不畏道:“咱们既然上了鱼山岛,又知那地方乃田九旺的老巢,他一定在岛上藏有宝物,这么多年来他们在海上打劫,也必然发了财,如今田九旺又不在岛上,正是咱们找寻他宝藏的好时机,就这样走掉,岂不可惜?”
苗小玉道:“君先生,我如今心情很乱,我们另外的两条护航船不见了,我哥哥他们生死不明,你想想,我哪有心情再去发那意外之财?”
君不畏道:“说得也是,且等把镖银送到,我自己雇船再赶来。”
苗小玉吃一惊,道:“你一人?”
君不畏淡淡地道:“一人干也干脆,我非杀田九旺不可!”
苗小玉道:“你们之间必有大仇。”
君不畏道:“我与任何人都没仇。”
“可是你却一定要杀田九旺。”
“不错,我杀田九旺是有原因的,你是不会知道的。”
苗小玉道:“如果你告诉我,就知道了!”
君不畏道:“我又何必吓你一跳?你还是不知道为妙,苗小姐,可有什么吃的?”
君不畏把话岔开,苗小玉自是不便追问。
她笑笑,对外边的黑妞儿道:“黑丫头,去弄些吃的送进来,君先生饿了。”
君不畏吃得很多,好像把三顿饭合在一顿吃似的。
他刚刚放下碗筷,包震天走过来了。
“老弟,你吃饱了?”
“吃饱了,我连下一顿的也吃了。”
包震天笑笑,道:“君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一回希望你能答应。”
“我在听着。”
“船到上海,你伴着我把银子送到来人手中之后,我打算不再为官家效力了。”
君不畏道:“我上一次就是陪在你身边呀,唉,使我差点命也不保。”他拉过包老爷子低声问:“上一回那个叫于文成的家伙,你们好像是朋友嘛。”
包震天道:“多日不见,姓于的叛变了,他背叛了北王,看样子他投到杨秀清那里去了。”
君不畏道:“你肯定?”
包震天道:“南京城以东的太平军,大部分全是东王的防地,于文成往江对岸驶,正是投向东王。”
君不畏道:“这些银子……”
包震天道:“太平军不发饷,但为了士气,各王暗中筹银两,那些当年与各王有交情的人物,尤其是黑道的枭霸,便甘愿暗中出银子,有了这些现银,军士们自然会效命,只不过这可是不公开的事,你老弟知道就好,搁在心里别多说。”
君不畏微微笑了。
他终于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当权的人物也免不了暗中与黑道勾结。
这些银子不就是由“八手遮天”石不全筹的吗?
石不全难道为北王办事?
于是,君不畏发觉石不全果然不简单。
包震天拍拍君不畏,点点头道:“上一回出乎意外地上了个恶当,差点老命也留在江里,所幸老弟出手,这一回应该不会再出问题,老夫在北王面前也有了交代。”
君不畏道:“我实在弄不懂,包老呀,你的身份……”
包震天哈哈一声笑,道:“我亲爱的老弟,我们已经生死与共了,老夫便实话对你说,我当年乃是横山山大王,也可以说是坐地分赃的寨主,人称‘坐山虎’的便是老夫。这以后遇上金田起义的韦昌辉,是他拉了我一把,只不过老夫不耐军中日子,就在幕后为他干些事,暗中筹款便是老夫主要的任务。老弟,我说这话你懂吗?”
君不畏道:“懂,包老,原来你还是有身份的人,我也算是高攀了,哈哈……”
包震天道:“不,凭老弟本事,北王面前必受重用。”
君不畏哈哈一笑,道:“可惜我与包老一样,军中日子过不惯,我喜欢的是三十二张牌九玩玩。”
包震天道:“且等咱们交了差,老夫陪你赌三天。”
君不畏的精神来了。提到赌牌九,他便眉飞色舞地笑了。
两人正自说着话,黑妞儿过来了。她站在破舱口低声道:
“君先生,我们小姐有话对你说。”
君不畏走出舱外,他问黑妞儿,道:“小姐找我?”
“有话和你商量。”
君不畏转身走到后舱门,他看看小刘在把舵,冲着小刘点点头。
“君先生吗?请进来坐。”
君不畏犹疑一下,因为这间小舱也算得是姑娘家的闺房,不宜贸然进去。
但苗小玉却又道:“请进来,我们有事商量。”
君不畏低头进去了。
他发现这舱真干净,几件小型家具也精致,两尺宽的长桌放在正中间,茶水已经倒满杯了。
君不畏冲着并不高兴的苗小玉点头一笑,道:“苗小姐,你有什么打算要和我商量?”
苗小玉似乎两眼含着泪,她先是盯着君不畏瞧,然后又咬咬唇。
君不畏木然地等她开口了。
苗小玉猛提一口气,道:“这次海上遇到风,怕是把我们的‘跨海镖局’毁了。”
君不畏同情地叹口气,道:“小姐,天有不测风云,谁遇上也难逃。”
苗小玉道:“我哥哥,还有罗副总镖头,怕是完了。”
君不畏道:“那也不一定,咱们不是好端端的吗?”
苗小玉道:“大海茫茫,已无他们的踪影,我真的已经不抱希望了。”
君不畏道:“小姐,你有何打算?”
他等的就是苗小玉的几句心里话,仔细地听着。
苗小玉再一次看看君不畏,道:“君先生,如今镖局只有这么一条破船,如何能再经营下去?便是回程也十分艰险。”
君不畏道:“苗小姐指的是什么?”
苗小玉道:“君先生,我没忘记丁一山那一批海盗,他们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君不畏道:“我以为还要加上一个田九旺。”
苗小玉道:“我们陷于孤立了,君先生。”
君不畏道:“苗小姐,你打算要在下干什么?”
苗小玉道:“我求你,随我一同回小风城,到时候如果仍然没有我哥哥的消息,我关门大吉,也就不再麻烦你了。”
君不畏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一同再回小风城。”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忘不了杀田九旺这个可恶的大海盗。”
苗小玉道:“希望我也能回报,帮你出刀。”
君不畏道:“你有这番,心意就够了。”
他准备要出去,却被苗小玉拉住了。
君不畏道:“小姐,到了上海你打算怎么办?”
苗小玉道:“先修好船。”
君不畏道:“那需一大笔银子的。”
苗小玉道:“也只有欠着了。”
君不畏伸手自怀中摸出银票,他的银票用油纸包得好好的,大海上未湿掉。
这些银票可是来自“石敢当赌馆”少东家石小开的,如今尚有四千多两,这个数目几乎够苗小玉再买一条新船。
“苗小姐,你拿着,我还用不到这些钱。”
苗小玉怔怔地道:“君兄,你……”
“收下吧,到了上海先修船。”
苗小玉还未有所表示,君不畏一晃身便走出舱外面。
他抬头看远方,舟山群岛已出现了。
小刘在船尾叫:“大小姐,咱们去不去沈家门呀?”
苗小玉走出来了。
这时候天上已不见乌云,天空中有不少海鸟飞到船上面,大风暴过后,这些海鸟便又出现了。
苗小玉只看了一眼,便对小刘道:“咱们不去沈家门,抄近路过舟山。”
小刘把船改航向,却不料远处出现一条快船,双桅上满帆驶得快,好像是往沈家门去的。
苗小玉也发现那条船了,她看得一怔,因为这条船的船体特别高,听人说,大海盗田九旺的船体就特别地高,而且船头上似乎还特别安装有尖锥。
苗小玉走近君不畏,她指着远方的船,道:“君兄,那条船好像是属于田九旺的船,咱们今天躲远些。”
君不畏道:“你确定那是田九旺的船?”
苗小玉道:“我确定那是海盗船。”
包震天急忙道:“快,咱们躲着它,千万别被他们盯上了。”
苗小玉道:“是的,船上还装有镖银二十万两。”
君不畏恨得直咬牙,却也不能叫船迎上去。
他这里正在发火,只见远处的双桅快船掉头往这面驶来了。
小刘大叫:“糟了!他们朝咱们过来了。”
包震天道:“希望它是官家的船,阿弥陀佛。”
他乃“坐山虎”,如今也叫起阿弥陀佛来了,其实包震天不是怕事的人,怕事就不会当山大王了。
他担心的乃是船上的二十万两银子。
苗小玉气忿地道: “听我哥说过,这种船正是大海盗田九旺的船。”
小刘道:“大小姐,咱们怎么办?”
苗小玉走近君不畏,叹口气,道:“君兄,看来今天免不了厮杀了。”
君不畏道:“该来的躲也躲不过,苗小姐,且看来的是谁了。”
大船上不见旗帜。
大船上却站了不少人,这些人正在船边指指点点地不知说些什么话。
于是,大船追过来了。
船头上站了两个人,苗小玉一看心一软,因为那人正是沈文斗。
沈文斗一边站着一位又粗又壮、又黑又高的大个子,虬髯发光,双手箕张似蒲扇,龇牙咧嘴地看这面。
苗小玉身子靠近君不畏,她还在君不畏耳边嘀咕着,不知说些什么。
沈文斗已大声叫:“苗姑娘,欢迎你来沈家门呀,快跟着我们进港吧。”
苗小玉尖声道:“今天不去了,回程一定拜见沈老爷子。”
沈文斗道:“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走吧。”
苗小玉道:“这回海上遇到风,我们失踪两条船,我至少得把一船的镖银送到地头上,沈公子,再见了。”
沈文斗还是不放人,他叫船往前面拦。
这时候,沈文斗一边的大汉吼声如雷,道:“什么?船上装的是镖银呀,哈哈。”
他这笑声似打雷,回身大手猛一挥,道:“兄弟们,去他娘的,你们不是聋子吧。”
有几个大汉哈哈笑,其中一人道:“船上都是银子啊,财神爷跑错地方了。”
在一边的沈文斗猛一怔,他拉住大汉道:“侯二当家,他们也是自家人啊。”
姓侯的手一甩,道:“人情归人情,银子是银子,我们把银子搬上船,卖你的人情不杀人。”
沈文斗道:“对我爹也无法交代呀。”
姓侯的面皮一紧,道:“咱们这是干什么的?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皮下面溜走?”
沈文斗指指苗小玉的船上,道:“侯二当家,你不知道,我暗恋那位苗姑娘三年了。”
姓侯的哈哈一声笑,道:“更好了,我们抢银子,你过去抢老婆,各取所需,各拿所好,妙!”
他大吼一声,又道:“撞过去!”
沈文斗大声地道:“侯二当家的,我答应送你们银子两万两,这是带你们回沈家门拿银子的,这也是认捐,我爹知道你们和捻党连上线了,你如今又何必……”
姓侯的仰天哈哈笑,道:“沈少东,你省省力气吧,镖银我今天要定了。”
沈文斗没奈何,他指指“跨海镖局”的船上,又道:“侯二当家的,我为那位姑娘请命,如何?”
姓侯的一拍胸脯,道:“我保管不伤她一根毛发,她是你的了。”
沈文斗总算不再吼叫了。
小刘很会躲,来船的船头上有个尖锥五尺长,撞上船身不得了,有两次蹭着船边一闪而过。
君不畏发现,来船上的十五个人,个个半赤膊、光着脚、手上的刀全都一样的。
君不畏不由冷冷笑对苗小玉道:“苗小姐,你可认得对面船上那大黑个儿吗?”
苗小玉道:“曾听说大海盗田九旺手下有个狠角色,一斧头能砍断大树,不知是不是这个人。”
君不畏道:“那一定是他。”
苗小玉道:“我未曾看到这个人手上拿兵刃。”
君不畏道:“这黑汉旁边站的人肩上扛着一把斧头,至少有三十斤那么重。”
苗小玉道:“君兄,今天仰仗你了。”
君不畏道:“我尽力。”
便在这时候,那巨大的船一个半旋撞过来,“轰”然一声,直把镖船撞得几乎大翻身。
小刘拼命稳住船,却已看到十几个汉子举刀扑杀过来了。
这些人边杀边吼叫,气势上就不得了。
小刘所带领的十一人分成两拨迎上去,大伙这里拚了命,那姓侯的大汉仍然站在大船上直瞪眼。
沈文斗跃近苗小玉,他也看到他最不喜欢看到的人—— 君不畏。
“苗姑娘,跟我过去吧,咱们一齐回沈家门。”
苗小玉冷冷道:“原来你们和海盗一伙的。”
沈文斗道:“苗小姐别误会,我们只不过认识他们,我们怎会当海盗?”
苗小玉叱道:“你如今就和海盗在一起,我问你,你们这是干什么的?想抢我的镖银?”
沈文斗道:“也是侯二当家的临时起意,与我无关。”他逼向苗小玉,又道:“你的船已烂了,还是跟我去沈家堡,我不会亏待你的呀。”
苗小玉冷哼道:“谁希罕你们沈家堡,你滚!”
船上人干得凶,已有人挨刀倒下了。
姓侯的闻得苗小玉要沈文斗滚,他哈哈大笑了。
沈文斗却把气出在君不畏身上,道:“王八蛋,你站在这里惹爷的眼!”
君不畏道:“原来,沈家堡与海盗一个鼻孔出气呀!”
沈文斗道:“我提醒你,话多的人死得快!”
君不畏道:“是吗?”
沈文斗陡然出手,一招“黑虎掏心”打过去。
君不畏哈哈一声笑:“去!”
沈文斗真听话,身子平飞而起,“咚”地一声跌在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