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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一刀震八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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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开道:“你是怎么把翡翠毒死的?” 
  君不畏手一推,石小开坐在床沿上。 
  他把一双赤红的眼睛怒睁着,自怀中取出一块襟角抛在石小开的手上,吼道:“我问你,你认识字吗?” 
  石小开接过襟布,道:“当然识字。” 
  君不畏道:“那好,你大声地念出来,大家听听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石小开把襟布摊开来了。 
  他的双目一暗,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了。 
  “万两银子不取,我为卿狂,翡翠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贱妾奉命杀你,怎忍下手,但愿来世相聚,再效于飞。” 
  血书,这是血书,石小开全身一震,破口大骂:“这个不要睑没良心的贱货,我平日白疼你了。” 
  “呼!” 
  那血书一把又被君不畏夺过去,石小开气得站起来。 
  “嗖!” 
  君不畏出刀真的比电都快,刀刃已搁在石小开的脖子上了,他只需刀锋下压,石小开的头就会掉下来。 
  石小开几乎眨眼间,顿觉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 
  门外站的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少东!” 
  石小开双手一摊,低沉着声音道:“姓君的,你敢杀我?” 
  君不畏冷然道:“我把你这颗坑人的脑袋切下来,连同翡翠的血书送交你爹去。” 
  石小开全身一颤,道:“也是本少爷用人不忠,本少爷认了,姓君的,你不会忘了你曾说过的话吧?” 
  君不畏道:“什么话?” 
  石小开道:“你曾说过,如果我要活命,那就用银子买,你怎么忘了?” 
  君不畏咬牙,道:“翡翠一死,我考虑许久,是不是还履行我的话。” 
  石小开怒叱道:“姓君的,你不能说话算放屁,你还是个人物吗?况且死的是我的人呀。” 
  君不畏道:“她的心却是我的。” 
  石小开叱道:“强词夺理!” 
  君不畏道:“血书为证。”他抖着另一手上的血书。 
  石小开道:“血书?” 
  门外的石壮大叫,道:“什么血书,也许那是你小子逼着翡翠写的。” 
  君不畏厉吼道:“人嘴两片皮,理由全是你们的,黑白也颠到,天底下还有是非吗?娘的,老子这就切下你的人头来!” 
  他的刀已入肉半分了,石小开已发觉痛。 
  石小开立刻对门外的石壮怒叱:“石总管,都是你的馊主意,你真想要我死在姓君的刀下呀!” 
  石壮慌道:“少爷!” 
  石小开道:“别说了,咱们花银子吧。” 
  石壮回应道:“是,少爷。” 
  石小开又对君不畏道:“姓君的,你这把刀也应该收起来了巴。” 
  君不畏道:“哼,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江湖上那么多人为银子而拚命。” 
  石小开道:“闲话少说,闲屁少放,你要多少银子?” 
  君不畏道:“我问你,昨日我打算要你补偿白银一万两,只因为翡翠,我放弃那一万两银子不要,可是你小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要翡翠拿毒药害我,如今翡翠已死,姓石的,你也休省却那万两银,想活命,你把万两银子一文不少地拿出来,你琢磨吧。” 
  石小开几乎要瘫软倒地了。他大叫:“你……狮子大开口呀!” 
  君不畏道:“我不勉强。” 
  外面李克发厉声吼:“他奶奶的,穷鬼穷怕了,你敢向阎王老子头上敲呀。” 
  石壮也吼:“妈的,棺材里伸出手死要钱不是。” 
  君不畏怒叱道:“石小开,叫他们外面安静,要不然先挖出你一只眼。” 
  石小开想到眼睛,他内心不惧反而笑,但他的表面并未笑。 
  “你要挖我眼?” 
  “外加一条腿。” 
  这话令石小开心中发笑,这不是同他老爹一样了吗? 
  石小开大声地道:“好,算你狠,我花银子买命。” 
  君不畏再指指床上的翡翠,又道:“外加一个小条件,你小子厚葬翡翠姑娘。” 
  石小开又火了:“他娘的,翡翠是我的人,为你这小子死了,她是我养的人,应该为我而死,她……” 
  君不畏怒道:“你若不答应,一万两银子我也不要了,老子就拿你去陪葬。” 
  石小开无奈何地道:“你欺人太甚了。” 
  君不畏道:“姓石的,你若是个人物,你就拒绝,半招之内你若能躲过,我什么也不要,转头走人。” 
  他这话似乎吹牛,但不论是否在吹牛,石小开就是不出手。 
  石小开不是二流玩刀人,他乃石不全的儿子,如果论武功,石壮他们几个都比不过他。 
  石小开叹口气,道:“娘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我照办。” 
  君不畏道:“要把翡翠的墓修得十分体面,如果我从台湾回来,看不到翡翠姑娘的墓,姓石的,我放火烧了你在小风城所有的一切。” 
  石小开双眉一挑,道:“你去台湾,必是助镖局的那批保镖的了?” 
  君不畏的冰眸一抬,道:“你管得着吗?” 
  只这么一句话,石小开几乎笑得肚子开了花,他用力地压住那股子兴奋,道:“好,我不会叫你失望,姓君的,你不会还有别的要求吧?” 
  君不畏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吃亏了。” 
  石小开大叫道:“你还吃亏呀?我姓石的才是标准的赔了女人又折兵呀,你他娘的吃什么亏。” 
  君不畏道:“你懂个屁,江湖难得知心人,我是浪子,这些年好不容易遇到翡翠,却只两次在一起便是如此的结局,你想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痛不欲生啊!” 
  石小开冷笑道:“少来,操,我知道你同苗姑娘已打得火热。” 
  君不畏道:“我不配。” 
  痧稹开暗自一喜,道:“你们难道没有……” 
  君不畏道:“别想得那么龌龊。” 
  石小开微微笑了。 
  他心中在想,一个浪子,你也配追求苗小玉吗? 
  石小开忍着痛,也忍着怒,拍拍手对门口的石壮说道:“去,从前面取一万两银子过来,打发这可恶的快滚,别误了这小子上船的时间。” 
  石壮他们早就心中在笑了。 
  石壮走得快,霎时间走到帐房去取银,大小银票他弄了一大把,又急匆匆地到了耳厢外。 
  “少爷,银票拿来了。” 
  “给他,叫他滚!” 
  石壮把银票送到君不畏面前,道:“拿去吧,省着花,张张银票有血腥。” 
  君不畏到了这时候也不再多言,他接过银票就对石小开道:“石兄,你不送送我这客人?” 
  石小开叱道:“你滚!” 
  君不畏道:“那得你陪我滚。”他的那把剥皮快刀又微微地抬起来了。 
  石小开道:“天下还有强迫主人送客人的吗?” 
  君不畏道:“如果有人想坑我,我有你垫底。” 
  他的声音很大,外面的人吃一惊。 
  兰儿就吃惊,因为她准备在君不畏走出来的时候,一把毒粉罩过去,她不信君不畏又把鼻孔塞住。 
  但君不畏的话叫兰儿泄气,她不敢造次了。 
  于是,耳房之中挤出两个人来,石小开陪着君不畏,那么轻松地好像哥俩一样往前面走。 
  石小开走到前屋还得笑着向赌场中的熟人打招呼。 
  君不畏也随着点头笑。 
  有人就莫名其妙,前不久石家还请人要杀这姓君的,怎么今天他们又变成好朋友了? 
  其实这些人才不会深究,他们只喜欢赌。 
  石小开站在台阶上,他的几个杀手就站在他两边。 
  他们看着君不畏远去,每个人的面上一片冷傲之色,当然也有咯嘣咬牙的。 
  石壮道:“对付这样的恶棍,我们除了在海上做了他,实在别无他法可使。” 
  石小开沉声道:“把翡翠那贱人装上麻袋送到山里去喂狼,娘的,厚葬?你看得到吗?”说完,他手一挥,道:“苗刚他们大概快去验货封桶了,咱们去栈房。” 
  这一行下了台阶便往南门走去。 
  他们一大早赶来赌场,原是要看成果的,也是看君不畏怎么死在翡翠手上的,岂料事与愿违。 
  石小开一行刚到骡马栈房,苗小玉与他的大哥苗刚两人也到了。 
  苗刚只一看,便对石小开道:“石少东,验货封桶往船上运吧。” 
  石小开道:“我等贤兄妹来了。” 
  苗小玉已开始看货了。 
  她每一只桶均看过,然后看着石小开把封条加以贴封打印。 
  大门外停了五辆大车,伙计们开始往车上抬木桶,只看每个人的样子,就知道每只桶够重的了。 
  五辆大车装满,木桶也已装完,石小开随之取出银票二百两交在苗刚手中道:“先付二百两,剩下的照老规矩,回来一齐算。” 
  苗刚接过银票往怀中塞,还回了一声:“贪财了。” 
  大车出了小风城的城门,直往海堤驰去,每一辆大车上三个人押车,一路来到海堤边,领头的乃是总管石壮,他跳下车先登船,迎上石壮的乃是小刘。 
  小刘当然也认得石壮,他抱拳一笑,道:“总管。” 
  石壮道:“货在哪里上船,放置哪里?” 
  小刘指着大舱,笑道:“全部在这里。” 
  石壮道:“有几桶必需小心放置,所以我把人也带来,帮着往船上装。” 
  小刘道:“那最好不过。” 
  人多好办事,五大车上的木桶很快就装舱完毕,苗刚与他的几位镖师也到了,他见已装进大舱,又见舱板合闭,缆绳固定,便放心地对石壮点点头。 
  石壮左右看,却不见君不畏与苗小玉前来,他正在吃惊,如果苗小玉与君不畏不来,计划就泡汤了。 
  不料就在这时候,只见黑妞儿在前,苗小玉陪着君不畏来了,两人边走边说着话,很快地走到海堤边。 
  石壮对两人点头挥手,道:“两位,一帆风顺啊!” 
  君不畏一瞪眼,苗小玉道:“如果这是你心里话,我便也诚心感激了。” 
  石壮道:“这是什么话,一船的货可是我们的呀。” 
  于是,石壮哈哈笑着,率领着他的人车走了。 
  启航的时辰到了,“跨海镖局”的三桅大船,船头伸出一只长杆子,杆子上面卷起一长串鞭炮,霎时间噼噼叭叭地响起来,也引起一片欢呼声。 
  船上面除了总镖头苗刚之外,另外便是副总镖头罗世人与四位镖师,再加上君不畏与苗小玉,几乎“跨海镖局”的精英全都来了。 
  行船的伙计有十名,如果一切顺利,五天之后他们便回来小风城了。 
  “跨海镖局”只有这么一艘三桅大船,船中央是镖货,头舱住着十名伙计,后舱隔了一间小舱,苗小玉与黑妞儿便住在里面,君不畏与苗刚两人便也挤在后舱里了。 
  三面大帆升起来,大船霎时间破浪往东行,往东当然是往台湾的鹿港。 
  苗刚站在船头上,他回头望,海平面上已不见陆地了,小风城早已远离,他高声对掌舵的小刘吩咐:“舵稳好,好像是顺流。” 
  小刘大声回应道:“总镖头,正是顺流,好兆头。” 
  这就是船上规矩,尽说的吉祥话。 
  君不畏在船舱中睡大觉,他怀中有银票几百两。 
  他把石小开那里“整”来的万两银票已交苗刚收藏在镖局里了。 
  君不畏无心同人谈话逗乐子,因为他心中为翡翠姑娘在思忖,翡翠太傻了,竟然为他这么一个浪子而死。 
  君不畏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他的眼中也尽是翡翠的影子,这光景就令他寝食难安。 
  他到南边来,为的是杀大海盗田九旺的,不料田九旺去北边同捻党勾结,甚至海盗的那座鱼山孤岛上也只剩下些女人守着。 
  这就不比在陆地上找人方便,大海上到哪里去找大海盗田九旺? 
  君不畏果然烦恼得辗转反侧、咬牙切齿。 
  就在一轮红日往西落的时候,远处水面上出现一条大船,这条大船的船帆很奇怪,一半黑一半红,三只桅上三面旗,每一面分别成黑白色,看见的人便觉得这条船有问题,因为它令人不舒服。 
  镖船上站在高处了望的人大声喊叫起来了:“是海盗船呀,过来了!” 
  舱里面的人全部走出来了,大伙也立刻看到了。 
  苗刚一见也大叫:“准备,抄家伙!” 
  苗小玉四下看,却不见君不畏。 
  她大方地走到后舱内,只见君不畏躺在那儿没动弹,似乎还在睡大觉。 
  “君兄!” 
  苗小玉这么一声叫,君不畏坐起来了。 
  “苗小姐,我知道了。” 
  “你不起来瞧瞧?” 
  “叫他们来吧。” 
  突然有人大声叫:“看,好像大海盗田九旺的海盗船,好大哟!” 
  “它们冲过来了!” 
  “噌!”君不畏奔出后舱外。 
  他举目看过去,三里外果然有一条怪船往这面冲来了。 
  君不畏问苗刚:“苗兄,真的是田九旺?” 
  苗刚道:“兄弟,传言田九旺的船就是这样。” 
  君不畏咬牙咯咯响,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姓田的,拿命来吧!” 
  镖船上的人已准备搏斗了,他们每人手上提着刀,每人也有两把小刀,那是当镖掷的短刀。 
  突然间,镖船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令苗刚等大吃一惊,众人不由得低头看,哟,货舱内的咚咚声更响了。 
  苗刚看看众人,道:“这是什么声音?” 
  罗世人道:“好像有人在凿船。” 
  君不畏也听到了,他走到货舱上面,把耳朵贴在舱盖上仔细听,不由紧皱眉头,道:“不好,是有人在敲打船底,这声音不只一个,有好几个。” 
  苗刚急忙走到船边,他往水下面看,他以为一定有人潜到他的船底动手脚。 
  但他什么也没看见,而声音也更响得密。 
  苗小玉道:“哥,会不会是那些大木桶呀?” 
  苗刚道:“怎么可能?大木桶装的是货,每个木桶上有封条,那是不会有问题的。” 
  君不畏道:“苗兄,你们验仔细了?” 
  苗小玉道:“我同哥看着封桶的。” 
  君不畏道:“木桶底部也验过了?” 
  他此言一出,苗家兄妹齐吃惊,兄妹两人相对看,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这时候,斜着冲来的海盗船上,已有人大声吼叱:“他娘的,你们还不快快落帆呀,找死不是?” 
  苗刚也厉声回道:“来船哪位是当家的?” 
  海盗船上传来大声笑,只见一人站在船头翘起的地方,一手斧头一手是刀,他舞动利刀大声叫:“老子田九旺,你大概就是小风城姓苗的了。” 
  苗刚吃一惊,怎么田九旺知道自己? 
  苗刚大声道:“你是田九旺呀,咱们保镖赚点辛苦钱,不像你们出手抢,海面上大家挥挥手如何?” 
  对面的大船上,田九旺那一对金鱼眼睁得大,他仰天哈哈狂笑,道:“那是你一厢情愿,姓苗的,你还不叫人落下帆!” 
  苗刚不叫落帆,尽量摆脱田九旺的船碰上来。 
  这时候,只听船底的声音更密集地响不停,显然有不少的人在凿他的船。 
  这才是令他心神不宁的事情。 
  苗小玉很想叫人开舱来查看,但时不我予,她急得直跺脚。 
  于是,海面上两条船并行了。 
  君不畏已冲到船头高处看,他也大声地喊叫着。 
  “田九旺,我找你很久了。” 
  君不畏这话刚叫完,对面船上有人开骂了。 
  骂人的大汉不是别人,二当家侯子正是也。 
  侯子正与三当家文从武在上海,他们与沈家有交情,不料沈大小姐海派作风,她爱上浪子君不畏,而文从武却死在上海“沈家赌场”后院,而且死得很惨。 
  侯子正双手抱刀指过来,他高声叫骂:“操你娘老皮!原来你果然在船上,当家的,就是那小子把老三坑杀了,他还口口声声要找你。” 
  另一女人也出现了,那个女人正就是鱼山岛上的,她也尖声骂:“操你娘,看你小子今天往哪里逃!” 
  君不畏哈哈笑,道:“妙,该来的全到了。” 
  大海盗田九旺吼道:“姓君的,你找老子干什么?” 
  君不畏道:“大约半年前,朝廷派出一名巡按去台湾,大海上你把他们都杀掉,可有这么一回事?” 
  大海盗田九旺仰天大笑,道:“老子每天都杀人,什么官呀民的,老子都不记得了。” 
  君不畏道:“我便告诉你,也叫你死得明白,那位巡按就是我哥,我们是孪生,你看到我,必会记起你曾杀过像我一样的人。” 
  他此言一出,对面的海盗们都发愣,苗家兄妹两人也吃惊,到这时候,大伙才知道君不畏的真正身份。 
  大海盗田九旺的船快冲上镖船了。 
  苗刚已发觉水声哗哗啦啦响,水声响自船底,他的大船已开始进水了。 
  苗刚看看这情形,他当机立断,大声吼叫:“兄弟们,今天咱们拚了,咱们别等海盗登船,咱们把船靠上去,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苗小玉道:“哥,莫非那些大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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