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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这个月还没缴房租,所以这些天房东太太一直跑来催她缴房租。
“汪汪汪!汪汪!”NINI不断的跑到门口,又跑到她脚边绕圈子,示意朱缓均带牠出去。
“好啦!我带你去走走。”她替NINI套上项圈,就在她打开门时,突然眼前有一只乌鸦飞过。
只见房东太太就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开口。“朱小姐,你违反我们合约上的规定,麻烦你在明天之前搬走。”
一手牵着狗女儿,一手提着皮箱,朱缓均站在人行道上,她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狼狈过,竟然被人扫地出门。
更惨的是,她的押金也全被房东太太没收了,现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三百块钱,就连想去旅馆住一晚都不够。
“好了,这下我们母女真要睡在大马路了。”她的头好疼喔!
其实她可以回家,但她才不愿被她哥耻笑呢!
“呜……呜汪!”NINI朝着她不断摇尾巴,彷佛在安慰她。
“NINI,你看天空乌云好多,好像要下雨了耶!怎么办?我们该去哪儿?”
难道天要亡她吗?如果现在下起雨来,那她不只是走投无路,还可能病情加重。
她从昨天就感到浑身不舒服,现在还微微发烧着。
就在她抬头紧张的察看满布乌云的天空时,NINI的项圈突然脱落,然后开始拔腿狂奔。
“NINI!”朱缓均尾随着牠追着。“STOP!NINI!”
她越叫,NINI跑得更快,害她追得气喘吁吁。
就在她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之际,NINI突然停下脚步。
“NINI,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顽皮。”朱缓均赶紧替狗女儿套好项圈。
“汪汪!汪汪!”NINI兴奋的又叫又跳。
“你在高兴什么劲儿?”朱缓均感到莫名其妙,想拉NINI往前走,NINI却开始顽强抵抗,说什么也不肯走。
“NINI,我们得快点找落脚处,否则今天我们真的要睡大马路了!”
“汪汪!汪汪!”NINI不断朝她叫着,又朝前面的大门狂叫。
朱缓均正想出声斥喝时,定眼一看,她赫然发现NINI对着狂叫的屋子,就是那个痞子男住的日式平房。
“NINI,难道你想──”她的脑际闪过一个念头。
“汪汪!汪汪!”NINI彷佛在回应她的想法。
正在屋子里看中医针灸书的李俊,被来福的一阵狂叫给吓了一大跳。
“来福,你又在叫什么?”李俊有些生气了。
这两天,他被来福突如其来的狂吠搞得有些神经衰弱。
“汪汪!汪汪!”来福跑到门边又叫又跳的,兴奋异常。
“来福!不要叫了!”他提高音量想吓阻来福的乱叫,但来福完全不予理会。
“叮当!”门铃声乍响。
来福叫得更兴奋了。
李俊拍拍牠的头,“好啦!别叫了,我们去看看是谁来了。”
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谁来,不过他还是暗暗祈祷,希望不是他母亲,昨晚他已听了近一个小时逼婚训话,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打开门,他怔忡半晌。
“汪汪!”来福开心的跟NINI打招呼。
“汪汪!”NINI也兴奋的回应着。
“是你──们。”李俊看着朱缓均,令他感到莫名的是,他的心里也有一点点……兴奋耶!
朱缓均吸了口气,大胆的迎向李俊打量的目光。
当她决定按下门铃的那一剎那,她便告诉自己,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没错,就是我──们。”她努力的保持镇定以掩饰自己的头痛和身体的不适。
“有事吗?”李俊注视着她有些过度苍白的脸,行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女孩的身体不舒服。
“我当然有事。”她佯装理直气壮的说:“那天你的狗儿子欺负了我的狗女儿,今天我是特地来讨公道的。”
“欸,你──”李俊有些啼笑皆非,“你是不是把事情夸大了?”
“什么叫我把事情夸大了?”咳咳!因为过于激动,朱缓均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还好吧?身体没有不舒服吧?”即使只是轻咳两声,李俊还是听得出她咳声中有异状。
“我身体好得很,你少诅咒我了,你以为你顾左右而言他就可以逃避责任吗?『窗』儿都没有。”她不喜欢那种被他看穿的感觉,她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她身体不舒服,难道他有透视眼?
李俊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责任要逃避的,不过他一点也不因朱缓均的无理指控而生气,反倒觉得她说话的口吻很可爱。
窗儿都没有?应该是门儿都没有吧!
“请问我有什么责任要负吗?”他问。
“你的狗儿子欺负了我家NINI!”朱缓均说得义正辞严。
“我可看不出来福哪一点欺负你家狗女儿喔!”李俊笑道。
朱缓均偏头一看,噢!妈妈咪呀!NINI竟然偎在来福身边,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NINI!”她低声叫着,希望狗女儿可以看出她眼神中的暗示。
但……
令朱缓均沮丧的是,狗女儿果真是有了异性没狗性,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但更让她生气的是,眼前这个男子竟一直在笑。
“你在笑什么呀?”她气得快爆炸了。
“没什么。”他很久没这种想笑的冲动了,这女孩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他忍俊不住。
“反正我不管,你的狗儿子欺负了我家NINI,你就得负责。”她头好疼喔!思绪也更加混乱。
“为什么?”他好整以暇的问。
“俗话说,子债父还呀!”
“是父债子还吧?”
“那是古早时候的说法,现在是子债父还,不信你可以去问银行信用卡部门,当小孩子刷爆卡时,他们就会去找他们的父母要钱。”她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反正她一定要拗到底。“我家NINI原本是纯洁小少女,那天被你家的色儿子夺走贞操,你们什么安全措施也没做,我怀疑NINI已经怀孕了。”
要不是此事不宜大声嚷嚷,李俊真的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那你现在希望我补偿你多少钱?”这应该是她上门来兴师问罪的目的吧?他暗忖。
“谈钱太俗气了。”她现在的窘境可不是钱就可以解决的,她需要一个栖身之所。
“那你要的是──”
“你看你的狗儿子和我的狗女儿这么相爱,我们说什么也不能拆散牠们,否则就太不人道了。”
李俊露出一个“那现在要怎么做”的表情。
“你的狗儿子应该要娶我家NINI为妻,以示负责。”要不是因为真的有家归不得,她也不想这样耍赖。
“好啊!反正多一只狗无所谓。”李俊毫不反对道:“你放心把牠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牠的。”
“我才不会放心的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照顾,万一你们偷打牠怎么办?”
“我像会偷打狗的人吗?”他一脸无辜的说。
“坏人脸上会写『我是坏人』吗?”她见招拆招,硬要拗到底。
“那你想怎样?”他饶富兴味的问。
“我也要住进来。”她对着他笑,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喂!你……你不是说真的吧?”李俊被她的话给吓了一跳。
“我当然是说真的。”为了表示她不是在说谎,她越过他,径自走入庭院。
哇塞!这庭院好美,树木扶疏,百花齐放,而且还有一个按摩泳池。
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吧!她决定了,在她还未找到栖身处之前,她就要住在这里。
“你不可以住在这里。”他跟在她后面说。
“为什么?”她问。
“因为──不太适合。”他就是因为希望能拥有独处的宁静生活,才会从家里搬出来。
“你结婚了?”她看着他的手,并未发现有戒指。
“没有。”
“那你怕什么?”她很率性的拍拍他的肩,“放心,凡事我会自理的,你可以把我当成透明人。”
天哪!她的头好痛,就快ㄍㄧㄥ不下去了,她必须赶快找张柔软、舒适的床躺下来。
“你不能住这里。”他不想旁生枝节,最近他母亲逼婚逼得凶,要是被她发现有个女孩跟他同住,他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安啦!我不会干扰到你的,你这儿有客房吧?”她怎么感到头晕目眩起来。
“客房是有,但你不能──”
“好啦!那我住工人房行了吧?”头越来越晕,她就快站不住脚了。
见他不为所动,她干脆自己找起来。
“你要去哪?”他扣住她的手臂。
“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就算借住几天又怎样?我们都是亲家了呀!”她也不想这么厚脸皮,但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呀!
“话不能这么说──”咦?她的体温怎么这么高?“你在发烧?”他顺手把了她的脉,果真如他先前猜测的一样,她在生病。
“我哪有!”她只觉得头痛。
他用手摸摸她的额头,“你在发高烧。”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哪有发高烧。”说着说着,她竟打从脚底冷起来,还冷得直打哆嗦。
以中医的角度来看,这是热者寒之,也就是说,人发烧到最高点时,就会出现反现象。
“我好累、好困,头好痛,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有个地方睡一觉行不行?”
“你的家呢?”
“我没有──”话尚未说完,她双膝一软,就瘫倒在他的臂弯中。
第三章
李俊很庆幸自己是医生,要不然真会被朱缓均突如其来的昏厥给吓死。
他熬了碗姜汁,加了些袪风寒的草药,然后扶起呈现半昏迷的朱缓均,一小匙一小匙的喂她喝下。
“好苦,我不要喝。”她抗拒着不肯张开嘴巴。
“你乖乖的喝下去,病才会好。”他耐心的哄着。
“不要,好苦,我不要喝。”朱缓均一副死也不肯合作的模样。
李俊让她躺好,将装草药汁的碗放到一边,既然无法喂她吃药,看来他只有用另一种方法来治疗她了。
“我好冷……好冷……好难受。”她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病得很重。”他替她仔细的把过脉,发现她不只是轻微的感冒而已。
“我会不会死啊?”她还很年轻,还不想死耶!
“没事的,你不会死。”他安抚她。
“我哥常说我是闯祸精,祸害会遗千年的对不对?”她居然还会说笑。
“是的,你哥说的没错。”他拿出针灸盒,准备替她针灸。“你有哥哥?”他试着跟她说话,不让她昏睡过去。
“嗯!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她自嘲道。
“你刚才说你没有家──”
“不是没有家,是我不想回家。”要是她死了,她一定要变成鬼去掐她哥哥一把,都是他害得她有家归不了。
“你跷家?”
“我是大剌剌的走出家门的,可不是什么跷家喔!”
“为什么走出家门?”他取出针灸的针和消毒的酒精,试着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因为──喂!你想做什么?”她发现手臂上冰冰凉凉的。
“你必须快点退烧。”他担心高烧过度会引发肺炎。
“你想给我打针?”她从小就怕打针。
“不是打针,是给你针灸。”他很准确的下了第一支针。
她尖叫一声,再度昏了过去。
李俊傻眼了,还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也没料到才下第一支针,她就晕过去了,还好他临床经验十足,很快就再把她针醒了。
朱缓均睁开眼睛,就见到自己的人中竟然被插了一根细细的银针,让她想尖叫又不敢叫。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他的手法十分纯熟,轻巧的拔掉她人中上的银针。
“你……你这个变态!”她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一脸惶恐的瞪着他。
“欸!我又没对你怎样,你怎可以出言不逊?”
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他就不跟她计较了。
“你干嘛拿针乱戳我?”
“我是在救人,你昏过去了耶!”他没好气的道:“难道你比较希望我用人工呼吸吗?”
“你敢!”她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既然你不肯让我用针灸替你治疗,那你自己乖乖的把这碗药喝了。”
“这是什么东东?!”她瞪着那碗黑不拉几的鬼东西。
“是草药汁,可以治好你的病。”他捺着性子向她解说。
“你随便说说我就喝喔!你当我是白痴啊?”她病虽病,脑子可不胡涂。“说不定你在里面放了摇头丸、迷魂药,我不喝。”
“你一定要把人性看得这么卑劣吗?”他有些动怒了,“我是个医生,我有我的职业道德。”
“你是──医生?”她一副像看到鬼的样子。
“是的。”
“你真的是医生?”她再问一次。
“是的,我是个中医师。”
这下真的是看到鬼啦!朱缓均即使觉得仍头晕目眩,但她还是勉强的站起身。
“NINI,我的狗女儿呢?”她四处找着她的小宝贝。
“她跟来福在庭院里晒太阳。”
“我的行李箱呢?”
“在那儿。”他指指角落。
朱缓均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向自己的旅行箱。
“小心!”李俊怕她站不稳,赶紧扶住她的手肘。
“你不要碰我。”她拨掉他的手,拿起自己的行李箱欲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他完全不放心的问。
“我要走了!”
“你还在生病,而且你不是说要住在这里吗?”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她这样离开,唉!只能说他不放心,毕竟他是个医生,说什么也不能任由她带病离去。
“我不住了!”
“为什么?”
“因为你是医生。”
李俊啼笑皆非,这算什么理由?
“我是医生有何不对?”
“我最怕医生了!”
八岁那年,她因为生病住院一个礼拜,每天都看到一个表情严肃的老医生凶巴巴的替她打针,自此就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阴霾。
现在她最怕的就是医生!
“你不可以走。”李俊说。
“为什么?”她提高音量,“你没权利禁锢我!”
“我不是要禁锢你,而是你正在生病,你要走也得等病好才走。”
“我没病啦!”她往前跨了一步,马上因一阵晕眩而脚步踉跄了一下。
“你站都站不稳。”他扶她在椅子上坐下来,“你病得不轻。”
“我没有生病──”她挣扎着要站起来,马上又被按坐回去。
“给我乖乖坐好,乖乖把这碗药喝下去。”他以难得凶恶的口气对她说。
“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凶?”她不服气的瞪着他。
“凭我是医生!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把药喝了,二是针灸。”他拿出医生的架子,马上将她震慑住。
他踢中了她的罩门,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医生。
“我喝药!”她打死也不会给他针灸,可是那药水很难闻,又黑压压的,喝起来一定很可怕。
“快喝。”他催促道。
“这药会不会很苦呀?”
“只有一点点。”他以威严的口气道:“快喝!”
她捏着鼻子皱着脸,咕噜咕噜把药水喝下肚,但一喝完她马上大声抗议。
“你骗人!这药很苦。”
“吃颗糖就不苦了。”他像个魔术师,瞬间在她口中放了一颗糖。“怎样?不苦了吧?”
“还是苦啦!”她不想让他太得意,却又不自觉的卡滋卡滋的嚼起糖来。
“药喝了,糖也吃了,乖乖上床去睡觉。”
“在这里睡?”她这时才注意到这房间充满男性气息。“这是你的房间吧?”
“是。”他刚才一见她昏倒,心一急就把她抱到他的房间,“不过你放心,你很安全,我对小女生不感兴趣。”
“我不小了!”她不服气。
他当然看出她“不小”,刚才他抱她时,发现她比他想象的要丰腴些。
“再不快上床睡觉,我可要动针了!”他作势取出银针。
“好啦!好啦!”谁教她的弱点被他捉住了,她岂有说不的勇气。“也许我可以住客房或工人房。”她还是认分一点好,免得被说是鸠占鹊巢。
“这里其它房间都还没整理,等我先整理好,你再去住客房。”
“呃,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是感觉到眼皮有那么一点重,于是乖乖的爬上床去躺着,但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弹坐起来。
“怎么了?”
“你会不会趁我睡着时偷用针扎我?”她一脸怀疑的瞄着他。
“不会!”他忍不住失笑。
“打勾勾!”她伸出小指。
他伸出小指与她勾了勾。
“现在可以睡了吧?”
“好。”她乖乖的躺下,任由他为她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花了一个小时将客房整理一番,李俊放轻脚步走入房间,探探熟睡中的朱缓均的额头。
烧退了!他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看她熟睡的模样,他原本平静的湖竟起了小小的涟漪。
唉!怎么会有这种莫名的感觉呢?
她跟他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他对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