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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民知错,还望皇上恕罪。”御心突然的转变令白水凝一时错愕,他原本还以为他会继续顶撞自己,只因为,他从他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倔强不服输。
眼中看着他刻意表现的顺服,他的心居然感觉到微微的恼怒。
“抬起头来。”白水凝冷冷的说道。
御心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不见一丝波澜,平静的令他以为是在面对着一张面具。他松开了她的手,随后背过身去,淡淡的说道:“萧宇昕已经被处死,从此刻起,你便是朕身边的宫廷御用药师,除了朕,谁也无法命令你做任何事。记住,此刻你的命便是朕一人所有,朕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御心耳中听着白水凝的话,在心底冷冷的笑了。
原来,一切他早已有所安排。属于皇帝的专属药师,哼哼,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会下毒害他?是天真,是自信,又或者拥有着连她都不知道的秘密武器。
也罢,官场之事反正不适合她,何不当个专属药师,逍遥自在。
“是否只听你一人的命令,其它人可以无视?”
白水凝未曾想到,御心居然如此快,便妥协。对她提出的问题,他略微思考片刻,便点头答道:“自此以后,你便住在宫里,除了朕一人,谁也不能命令你做什么。从今以后,你便是朕的宫廷御用药师,鬼面。”
鬼面?还真是适合此刻的她。想到此,御心伸手抚上了自己脸上冰冷的面具。一个无法以真面目示人的药师,便是她。
“既然如此,我留下便是,不过,我希望你能给我一处院落,备齐天下药材,以及医书,如此一来,我方才是位名副其实的药师。”
“没问题,这件事我早已替你安排妥当,你此刻便随朕回宫。”
“属下,遵旨。”御心随即行礼道。
黄昏时分,圣驾启程回宫,昌华寺却依旧佛经之声袅袅而传。
……
四国百姓皆听闻,监察御史萧宇昕因恣意妄为,残杀数十万无辜百姓,被问斩于逆臣台上。与同一天,凌雪国皇帝白水凝,亲自在昌华寺主持,万名高僧超度枉死百姓亡魂的法事,并且在回宫后,斋戒沐浴十五天,以示诚意。
至于鼠疫肆虐一事,也就此揭过,成为凌雪国漫长统治的一段刻骨铭心的历史。
……
第34章:宫廷药师
一晃间,此时已经是八月十二,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
宫廷御花园内,华池之上,白玉凉亭中,白水凝端坐在玉凳上,手执酒杯,自斟自酌。
身后一字排开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钟庆德,一个是李沐淳,而另外一个,却是戴着一个墨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身穿藏青色的男子。
风轻轻吹着凉亭边垂挂的轻纱上,掀起层层浪纱,
三人中,唯独这位未将视线落在白水凝的身上。
“宇昕,你是不是还在怪朕如此待你?”白水凝轻茗一口美酒,随口说道。
“萧宇昕不是已经被皇上你处斩了吗?此刻,在皇上面前的只有宫廷药师,鬼面一人,并无萧宇昕此人。”御心冷冷的回答道。
“你还在怪朕?”白水凝并不介意御心的态度,继续品尝着美酒,欣赏着御花园内的美景。
“鬼面不敢。”
“不敢?你的心底一定怨恨朕的无情,只不过,你又何尝明白,朕的难处。”
“事情已过,鬼面不想再提,请皇上也忘记过往的一切。”
白水凝转过身,与御心的视线相对,却看不穿她眼底的迷雾。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自从他下令杀死了数十万的百姓后,并且昭告天下,嫁罪于他,又命人偷梁换柱将他换了下来。自昌华寺一见后,他的妥协便让他如同一根刺梗在喉中般难受。
难道,成为他的药师,就令如此难受?既然难受,他又为何要欣然接受,还接受了鬼面这个身份。
或许,在他转变的那瞬间,他便再也看不透眼前这个来历神秘的天才药师。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冷情,白水凝开口说道:“今日早朝,余子修已经告老还乡,朕也恩准了。”
“余大人,年事已高,辞官返乡颐养天年也是一件乐事。”她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白水凝放下了酒杯,再也没有饮酒的兴致,只是那样望着她。
御心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是皇上的决定,谁又能违抗。”
劈啪一声,白水凝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沉声喝到:“钟庆德,摆驾落尘阁。”说完,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凉亭,独留下御心一人站在凉亭之内。
虽然事过境迁,她以为伪装自己可以变得不在乎,却没想到,只要看见他,她就会忍不住怨恨。是他的决定,令她的努力白费,是他的狠厉,让无辜百姓枉死。
明知此刻,她只是他的棋子,生死不能掌握,却总是明知故犯。
“御心呀御心,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顶撞皇帝,你这不是找死?”喃喃自语中,御心摇摇头,也同样的离开了凉亭。
落尘阁……
“皇上驾到。”
“奴才(奴婢)恭迎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宫女太监跪地迎接圣驾,随后,只见云妃章云萝缓缓步出大门,眼角含着笑意走到白水凝的身前,请安。
“臣妾,参见皇上。”
白水凝连忙迎上,扶起章云萝,“爱妃有孕在身,以后就不必行礼了。”
“谢皇上。”章云萝微微福了福身,谢恩。随后被白水凝揽在怀中,入了阁内。
两人来到厅房内,落座在软塌之上,宫女们很快送上香茶。
“皇上,您为何愁眉紧锁?可是遇上心烦的事情?”章云萝眼见白水凝进屋后便眉头紧锁,随即关心的问道。
“没事。”白水凝露出淡淡的笑容握着章云萝的手,安慰道。
“既然如此,就让臣妾为您弹奏一曲如何?”
“不必了,你需要多些休息,不应该如此操劳,朕还是先回御书房处理朝中事务,迟些时候再来看你。”说完,白水凝便起身准备离去。
“皇上,您难得来一次,臣妾……”章云萝想要挽留,却无奈话还未说完,白水凝已经能够踏出了落尘阁。
落尘阁外,白水凝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御翔阁的门前。踏入院内,却未见丝毫荒凉,反而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是有人细心打理的。
御翔阁,当初白慕天的住处,事隔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个已经略显陈旧的宅院。
哐当一声脆响,一声惶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皇……皇……皇上,奴婢给,给皇上请安。”地上跪着一个瘦小的宫女,那早已穿得泛白的衣裳,以及露在袖子外粗糙的双手。一个如此瘦小的宫女,居然打理如此大的一间院子,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再望望打碎的东西,俨然是碗饭菜,寥寥无几的几根青菜,看着有几分变色的米粒,恐怕是早已放置几日的馊食。
白水凝微微皱起了眉头,淡淡的说道:“平身。”
突然看见皇上出现在御翔阁,晓月此刻跪在地上,却怎么也起不来,双腿完全使不上劲,急得她憋红了双颊。
正当白水凝想要再次开口时,一道藏青色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抬眼间却撞上一双敌视的眼神。
第35章:再相逢,人依旧
“鬼面,你这是做什么?”白水凝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眯着眼望着御心,眼中是明显的不快。
“皇上,您不会想要继续留在这里的。毕竟,恨着永庆皇帝白慕天的您,应该不会想在他曾经的住处停留的吧。”御心平和的语气,如同只是在与普通人说话般,完全无视白水凝的身份。
白水凝握紧拳头,冷瞪着御心,“鬼面,你这话算不算是在提醒朕,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
“属下不敢,只是希望皇上您放过这个宫女而已。”
“放过她?”白水凝指指地上跪着的宫女问道。
“没错。”御心点点头,“只要皇上能够绕过她,鬼面愿意代她受罚。”
白水凝越过御心的身子,望着她身后那位因为惊讶而张大嘴的宫女,显然连她都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耳边听着御心许下的诺言,白水凝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干脆顺了御心的意,离开了御翔阁。此时的他,心情似乎不错,就连走起路来,也是轻快了许多。
目送着白水凝走后,御心顿时松了口气。本想来此探望晓月,却不料,看见白水凝的身影。当时,她唯一想到的便是晓月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生气。于是,她便毫不犹豫的挡在了晓月的跟前。
身后的晓月见皇上走后明显松了口气,随后朝着背对着她的御心行礼道:“宫女晓月,见过大人。”
御心转身望着朝她行礼的晓月,隐藏在面具下的容颜有了一丝笑意,原本的坏心情也因为晓月的出现,而消失殆尽。
只见她站直了身子,调侃着说道:“晓月,你可记得本公子?”
晓月抬头望着眼前这位墨色面具的大人,之前听皇上称呼他为鬼面,想必便是姓鬼。于是,晓月再次行礼道:“鬼大人有礼,请恕晓月愚昧,实在想不起曾经见过大人。”
在这好比冷宫的御翔阁,她除了几个宫女太监,或者路过的侍卫之外,又哪有机会见到皇上身边的红人。就凭借他方才短短几句话,便让皇上离开,晓月就算再糊涂,也明白眼前之人,身份非比寻常。
然而,任凭她想破她的小脑袋,依旧想不起曾经见过如此一位大人物。
御心眼见晓月已经彻底迷糊了,也不再逗她,干脆揭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容。
“御心。”晓月难以置信的掩嘴惊叫道,眼中的泪花在看见她的瞬间,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滑落。
重新戴回手中的面具,御心伸手拭去晓月眼角的泪滴,宠溺的说道:“傻瓜,我不是回来了吗?”
晓月扑到御心的怀中,哽咽着控诉道:“为什么这会才给我消息,你可知,在听说有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被问斩,我是多么的难过。我以为那个人便是你。”
轻拍着晓月的背,御心此时方知自己在晓月心中的分量。
“好了,哭哭啼啼的就不漂亮了,来,我们进去里面详谈。”
晓月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展露笑颜,随即拉着御心的手踏入了院内,回到了当初两人居住的房间。
桌子依旧是那张陈旧的四方长桌,床,依旧是那张挂着微微泛黄的纱帐的双人床。就连梳妆台处悬挂的那面铜镜,也依旧是当初,她初见自己容颜时,砸凹一角的那面。
这里的一切都不曾改变,房里每个角落,依旧给她熟悉的感觉。虽然房间没有变,但是眼前这个善良的晓月却越显消瘦。这段日子里,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院外那摔碎在地的瓷碗中盛着的饭菜,她早已看见。她的生活哪算一个正常人应该过的。
“晓月。”御心轻声唤道。
“御心,你来那么久了,是不是肚子饿了,我给你弄点饭菜……”晓月说着,开始翻找她的小钱箱,似乎想找到一点银子。只可惜,自从上次全部给了御心后,她已经所剩无几。更何况分别几个月后,她早已用光了所有的积蓄。
“晓月……”
“御心你等等,我很快就能找到银子的,等等……”
看着晓月不断的翻找着柜子,就连衣服都散落一地也不自知。她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没有钱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御心踏前一步,伸手拉着晓月的手,往外走去,“去我那,以后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反正这个园子,皇上早已不管,你又何必一直守在这里。从今以后,你的一切由我照顾。”
“御心,我……”晓月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任着御心拉着她的手离开了御翔阁。
守在药院门口的太监凤祥,此刻正举着扫帚清扫着门口的尘土。抬眼间,便看见自己的主子拉着一个瘦弱的宫女朝着这里走来。
凤祥立刻放下手中的扫帚,立于门前,等候主子的到来。
拉着晓月的御心亦看见了守候在门口的凤祥,还未走到门口,便吩咐道:“凤祥,你立刻去准备干净的宫女衣裳以及准备些饭菜。”
“奴才立刻马上去办。”凤祥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药院,张罗膳食以及主子所要的衣裳。紧紧是半个时辰不到,便以准备妥当,甚至还张罗了热水,以供这位药院的客人洗漱。
第36章:六尚宫
待得晓月清晰完毕,并且换上了崭新的宫女服后,御心便拉着她的手,落座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开始吃着早已延迟的午膳。
“晓月,吃多些肉,你太瘦了。”说着,御心不断的伸出筷子给晓月布菜,一个小小的碗上,很快便隆起了一座小小的菜山。
晓月望着碗里很久都不曾吃过的美味菜肴,不由的哽咽着,忘了吃。
“晓月,你怎么了哭了?”御心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为晓月擦拭着不断滴落的泪珠,还不忘安慰道:“晓月乖,不哭了,再哭下去就不是我可爱的晓月了。乖,收起眼泪我们吃饭先,有什么委屈,等你吃完饭之后,再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晓月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双眼望着御心,哽咽着开口说道:“御心,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再她的认知中,此刻的御心已经非比寻常,应该早已忘记她才是,可是,她为何还要如此袒护自己,对自己那么好。令她想不感动都好难。
御心望着这个单纯而又善良的晓月,实在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只是请她吃餐饭就算对她好吗?那么,她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无奈中,御心只能轻笑着说:“傻瓜,别忘了,你可是救过我一命的恩人,我此刻可是在报答你,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回报。”
“那不算,救你的是御医,我只是稍微照顾你一会而已。”晓月连忙辩驳道。
“傻瓜。如果没有你的悉心照顾,我能够在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中活过来?那些御医并不算救了我,他们只是开了一点药,其它事情都是你一人包办。我的恩人是你才对。”
晓月就是太善良,什么事情都不力争,所以才会过得那么苦。施恩不望报的人,恐怕就她这个小丫头会如此。回想下,晓月此刻也才十七岁而已,按理说,当初她在御翔阁当差估计也就五岁左右。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能懂什么?估计着,她也只是刚进宫便被分配到御翔阁,也因为如此,她便一直待在此处,饱受凄苦。
“我……”
“嘘……不要说话,吃饭。”
这餐饭吃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因为晓月不知为何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一餐饭几乎是合着泪吞下的。
饭后,御心拉着晓月来到客厅内,唤来了打理此处的太监凤祥。
“凤祥。”
“奴才在,不知主子有何吩咐?”凤祥恭敬的立在御心的跟前,等候差遣。
“吩咐倒没有,只是先问你一些事情而已。”
“只要奴才知道,奴才一定如实禀告。”
御心琢磨了片刻,随即开口问道:“如若我要留下一个宫女,不知要办些什么手续?”
“回主子的话,主子要宫女前来服侍,只需要向尚宫夫人处,做个登记便可。如果是皇上或后宫贵妃们,钦点则只须登记在册便可。”
尚宫夫人?看来她应该亲自走一趟才行。
“凤祥,你派人收拾一个房间,以后就让晓月在这院子内住下,我去找那尚宫夫人说说晓月调派此处的事宜。”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完,凤祥离开了院子,开始去张罗起晓月的住处。
“御心,我贸然留在此处会不会影响到你?”晓月生怕自己的存在会给御心招惹麻烦,遂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以后有我照顾你,你再也不必回那个堪比冷宫的院落了。在这里,只要我有吃的,绝对不会拉下你的那一份。”
“御心,你不需要对我那么好的。如若我可以留下,就让我当一个宫女便可。”
“行啦,你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乘着此刻天气不错,去我房里睡个午觉,等我回来。”伸手在晓月的头上点点,御心带着一丝宠溺的口吻说道。
送了晓月回房后,御心唤来凤祥,为自己领路,前往尚宫夫人所住的六尚宫。
刚踏入六尚宫时,御心一眼便看见五位华贵夫人正在训斥着一群新来的宫女们。只见立在一旁的凤祥,跟在御心的身旁,为她一一介绍着那五位华贵妇人。
“站在左边第一位的是尚仪夫人,是掌礼仪教学;第二位是尚服夫人,掌服章宝藏;第三位是尚食夫人,掌进膳先尝;第四位乃是尚寝夫人,掌帷帐床褥;第五位则是尚工夫人,掌营造百役。”
“此五位夫人身后均是辅助她们的六侍,至于统管此五尚夫人的则是六尚之首,尚宫夫人。而尚宫夫人通常以一身紫衣宫装作为区别,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