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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
“你答应我要把铃铛带在身上的,结果你没有!”
呵呵!这俏丫头还在因为他无声无息的出现而耿耿于怀呢!
“谁说我没有随身携带?”他手掌一翻,那只牛铃好端端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听到它的声音,你就出现了。”她娇嗔。
在暖暖的冬阳夏,小雨白嫩的皮肤更显白嫩晶莹,段骁忍不住在她那微翘的鼻尖印上一吻。
“讨厌!人家正在努力和你说正经事,你却胡来!”小雨整张俏脸泛红,不依的嚷嚷。
段骁邪邪一笑,在她还没能逃开之前把她搂入怀中,“我做的也是正经事。”
“你偷亲人家还说——”她的头有些晕,因为段骁用鼻尖正厮磨着她的鼻子,温暖的气息拂乱她自认条理分明的思绪。
“……我是正大光明的亲,你忘了你是我的爱妃……”他的唇摩挲过她的耳垂、脖子、继而轻啃她肩窝。
他吻得她每寸肌肤灼热起来,像要着火似——
“光天化日,你不能……”她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谁说不能!”他装凶,跟她吼。
小雨的心跳得奇快,恍惚的想甩掉脑袋那团迷雾,一低首却看见自己衣衫的前襟已被撩开来,正一吋一吋地往下移。
“段郎——”她全身又麻、又软,两个膝盖酸得像一滩软泥。
“嗯?”他搂紧她的蛮腰,将她压放在草坪上。
“会有人从——这里经过的!”
段骁重重的吻了她一下,才坏坏、贼贼地轻声低语:“没人敢来的——我现在就要你!”话毕,温润的唇已经贴向她那一大片雪白又人的胸脯——
月黑风高,一条幽忽忽的影子迅速穿过几道门,专挑僻静人少的路线走,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一间敝坏而杂草丛生的屋子里。
她把手中的包袱一解开,黄符、木剑、稻草人和许许多多零碎而诡异的东西一并露了出来。
她把一张写了生辰年月日和姓名的字条用一寸寸钉钉进那稻草人的心脏正中央,继而抛在破桌上。
她披头散发,美丽的脸上尽是怨毒。
那个可恶的女人竟敢抢走她心爱的男人,她不会轻饶她的,她要让那下贱的女人尝到肌肤破裂的痛苦,是她先对不起她的,别怪她心狠手辣。
只要七天,她的心头大患就会永远消失,到时候他将永远会是她的,哈哈哈……
一阵冷冷的阴风刮来,吹动了一幅幅高悬的朱砂咒布条。稻草人身上的字条也被掀起,“赵霓裳”三字清晰婉然……
催魂铃响,她明眸中的恨意变成了疯狂,木剑执起,剑尖直指稻草人的心窝——
“啊——啊——”
万籁俱寂,阗静幽谧紫宸殿骤然传出一声接一声凄厉的狂叫声。
段骁被突兀至极的嘶吼声一举惊醒,血液陡地往脑子冲去。
“雨儿——”
正抽搐瑟缩在床角声嘶力竭狂吼的不是别人,是方才还好端端睡在他身旁的小雨。
“好痛……我的胸……好痛……”
灯光微暗,段骁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由她那断续呜咽的声息里,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迅速翻下床榻,点亮宫灯。
随着小雨一阵又一阵更凄厉的叫声传来,段骁点灯的动作竟因发颤的指头和纠结的心失败了好几次。
他把灼灼的宫灯移近,小雨那张铁青和汗水淋漓的脸,令他心痛如绞。
“我去请御医来,你忍着点。”他的声音里首次出现颤意。
小雨恶狠狠地咬住下唇,挫着牙的忍痛,短短的时间里,额头满是大汗。
“来人哪!御医!”段骁裸着上身,连件内衣都忘了加的赤足跑向寝宫大门。
小雨那苍白无告的脸仿佛在眼前飘,他在心痛和焦急之余,顾不得什么九五之尊的身分,跳脚咆哮的把所有人全吵醒了。
一柱香后,从被窝中被挖起来的老御医才匆匆赶来。
段骁虽然气急败坏,却也忍着不敢发怒,免了御医的礼,要他直接诊治因为一波接一波巨痛,以致于牙齿已咬破嘴唇,深深陷入肉里的小雨。
樱桃和闻声而来的段正棣夫妇、木清欢主仆全因为这样可怖的气氛噤若寒蝉。
“如何?”看着御医终于收手站起来,段骁代替满屋子的人问出这句话来。
“嗯——皇太子妃的病情太过诡异,小人只能说是喜忧参半。”老御医顺了顺他花白的胡须,支支吾吾说道。
“什么叫”喜忧参半“?”事关小雨的身体,段骁再跳脚也只得捺下性子。
“喜事吗,是皇太子妃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他温吞吞。
“真的!”段骁大喜,但继而想到她天天这样带着胎儿到处跑,不顾自己的健康安危,他又一身冷汗。
段正棣夫妇和众人听到这个好消息,不禁个个喜上眉梢。
皇太子妃怀了龙子,这是何等的大喜事!
“那另外一半又是什么?”段骁深情的凝望正阖着眼瘫在床上、弱不胜衣的爱妻。
老御医面色凝重。
“请恕小人学医不精,小人查不出太子妃身患何病!”
“什么?”段骁的声音像雷当头敲下。
“咚通”一声,老御医双膝跪下,叩头如捣蒜,“请皇上、皇太子饶命,小老儿能力有限……”
段骁心乱如麻,恐惧和无力感如海潮般一涌而上,他不理睬依旧跪在地上的御医,迳向段正棣说道:“父王,请你下圣旨,贴皇榜征求群医会诊。”
“我也正有此意。”段正棣和高皇后对觑一眼,做了这项决定。
“谢父皇!”
段正棣挥了挥手,示意御医起来。“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
老御医由鬼门关里抢回一条老命,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我们也走吧,折腾了半天,大家都累了,雨儿好不容易才入睡,把这里留给他们小俩口。”
段正棣轻搂高皇后的香肩,话却是对一干人说的。
所有人全识相的走了。
像打了场大战似,段骁乏力的踱到床榻,他痴痴望着含泪入睡的小雨。“雨儿,你一定要好起来!”
小雨没有回应他半句话,只是一迳夹紧了两道秀丽的黑眉。
这一夜,段骁就守在小雨的身畔。
然而黑夜过去,晨曦来了,黑夜又来了。
这一天里,段骁数不清有多少大夫、医师川流不息的来看过小雨,而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迳的沉重、无力。
小雨一天一夜没进食,段骁也一样,他不动,不进膳,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他索性连话也不说了。
同样时间,小雨又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一次,她痛得四肢抽搐,汗流浃背,动作粗暴得几乎连段骁都止不住。
在狂痛、剧痛、大痛后,小雨又筋疲力竭的睡去。
段骁见小雨昏昏沉沉睡去后,他温柔地拭去她漾满和水的额,经过两天的折腾,小雨那原来已经不丰润的颊变得更苍白、憔悴。
他缩回首,呆呆的瞪着小雨毫无血色的小脸,他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满心满眼,只有小雨。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第六天……,时间缓慢的过去,段骁变成了木头人。
一天天过去,揭榜的大夫愈见稀少,再没人敢去揭那贴在城门外的榜单。
小雨仿佛也被宣判了药石罔然的死刑。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不再有力气喊痛呼疼,每当大痛来袭,她仅能以十指将丝被攒得死紧,眼神逐渐涣散,连多看段骁一眼都成了奢侈。
“雨儿,你要好起来……你一定要好起来……”他握紧小雨瘦骨嶙峋的手,沉痛、惨切的说道。
椎心刺骨的痛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弹跳起来,一拳对着墙壁便挥了过去,一拳又一拳,他丝毫感觉不到拳头碰上那坚硬墙土如撕裂般的痛楚和飞溅的血渍——
“雨儿,你太残忍……太残忍……你怎能舍我而去……”
泪,终于慢慢地涌出他的眼眶,滚落在衣襟上——
“唉!世间尽是痴儿女,常使英雄泪满襟——”一缕细若游丝,轻幽幽的声音钻进了段骁的耳朵。
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段骁睁大血红的眼睛,面色大变。
“她死不了的——”
余音袅袅,一样事物穿透纱窗而来,落在段骁脚下,然后一道青影如烟也似的掠过窗棂,消失不见了。
段骁捡起脚下那样事物。
它是一个约莫五吋大的稻草人,胸前胸后用红纸写着小雨的生辰八字和一撮头发,上头插着六根铁钉。
段骁瞪着那稻草人,一时怒极攻心,一片红雾漫上眼睛。
“原来是这么回事!”
难怪群医束手无策,难怪她每每剧痛不止,原来如此!
段骁一双眼冷如黄玉,杀意凛然,他狂吼了一声,一把扭断那个稻草人,嘴里发狂的咆哮:
“来人哪——”
那叫茯苓首乌丸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奇怪,尤其又有一股味道,小雨秀眉一蹙,勉勉强强的咽了下去。
“欢姐姐,莲子汤!”
她生平最怕吃苦,那茯苓首乌丸偏偏难吃得要命,要不是用莲子的味道把它压下去,小雨保证她马上吐出来。
她就着木清欢的手,咕噜地一口喝了干净。
木清欢面露微笑。
“就要做妈妈的人了,还孩子气重,这茯苓首乌丸还配上了老山人参、珍珠粉,单单是药材就花了好几万两银子,也亏得是贡品,皇宫大内才有,真要少了这起死回生的药丸,你一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据古方所载,这药丸有起死回生的神效,小雨只服二丸,原先惨澹的容颜便见焕发,不再一副病奄奄地,令人担心的病容。
“欢姐姐,放我下床吧!我快发霉了。”
“不成!太子爷要我盯着你,不准你越雷池一步。”
段骁有先见之名,他惟恐下人们禁受不起小雨千奇百怪的威迫利诱而放她外出,只得央求木清欢来充当临时保母。
“好姐姐!”她合掌哀求。
“这——”木清欢向来心软,经不起小雨这一求,险险便要答应了她。
“雨儿,你又在为难木姑娘了。”幸好救星及时到达,免去木清欢左右为难。
“段郎,我可不可以出去散散步,就散散步而已——”她一脸渴望和委屈,两只小手拼命绞着丝被。
段骁在床榻坐下,执起她忙个不停的小手。“闷坏了?”
像她这么好动活泼的性子,要她硬生生在屋里闷上三天,真的是极限了,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小雨曾经几乎要离他而去的事实,一颗心怎么也无法坦然。
“你想去哪里?”
小雨双眼一亮。“我可以出去?”
“在我的陪同下。”
小雨喜孜孜的抽出被段骁紧握的手,环上他的脖子,撒娇的低语:“段郎,你真好!”
她的温言软语令段骁心中一荡,满满的柔情再也压抑不住的流泄出来,他抱紧小雨的细腰,“雨儿,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失去你和孩子——”
小雨温柔地在他颊上印上一吻,娇俏的说:“我不过莫名其妙生了一场病,现在又活蹦乱跳的了,你担心什么?”
段骁注视她那清湛如秋的双眸,坚定自己不告诉她真相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不希望她目睹人性卑劣狠毒的一面。
那一场地毯式的大搜索,由他父皇亲自监督,最后在一座废弃宫殿的密室里找到那巫蛊的主使人。
那想置小雨于死地的人竟是去而复返的李非燕。
他恨极她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不管她的出发点是什么,他都无法原谅她。
他二话不说的下令去函西夏,将李非燕永远逐出大理国。
“我就是担心你顽皮,不顾自己的健康,带着婴儿到处跑。”
小雨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再过些日子,我的肚子一旦大起来,你会讨厌我吗?”
段骁莞尔,“傻夫人,只要是你,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爱!”
够了!木清欢很识相的退开。
这种“儿童不宜”的场面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她无福消受。
于是她轻手轻脚的走开,当然啦,心细如发的她绝不会忘记把门关好,以免室内旑旎的春光,一不小心便泄漏了出去……
第十章
几个月后。
紫宸殿里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
“段郎,不要动,你瞧,我又找到一根了……”
“哎哟,雨儿,可不可以不要拔了?”
“怎么可以呢?这样很丑的,等我们的宝宝生下来会不认得你的。”挺着大肚子的小雨抱着段骁的头又是一阵乱翻。
段骁仰天躺在小雨的大腿上,倾耳聆听小雨肚子中的胎动,刻意漠视他的小妻子粗鲁又不够文雅的拔发动作。
“等你拔光了我的白头发,我也变成秃子了。”
他一根根变白的头发和愈来愈坚强的心脏,全拜他这可爱的小妻子所赐。
他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因为小雨的肚子不大则矣,怀孕六、七个月后突然像吹了气球似的直胀,膨胀的速度还一直在持续中。
段骁经常被她那毫无警觉性的转身、弯腰等动作吓得魂飞魄散,而她虽然顶个大肚子,活泼好动的性子却不改,活动量之大和以前一比毫不逊色,而他越来越多的头发全是这样被她吓白的。
小雨倒也体贴、展现她疼惜丈夫的一面。
那就是每天在临睡前把段骁哄上床,然后逐一找寻他的白头发,再一根一根的把它揪出来。
段骁嘴里虽然抱怨连连,内心却渐渐喜欢上这种“厮磨”的方式,而且还有点乐此不疲呢!
“总共十根,十两银子,拿来。”小雨把手伸得老长。
啧啧,一根头发一两银子,好贵的价钱!
段骁翻身,用力在她脸上、颈子上印上吻。
“总共十个吻,抵消十两银子。”
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两银子一个吻,好卖得不得了。
“你赖皮,我们明明说好的。”她不服气的扁扁菱嘴。
“我什么都没说。”和小雨成婚大半年(套一句小雨的口吻叫混日子)以来,他逐渐摸透小娇妻的个性,用矛攻她的盾,用锅配她的盖,准没错。
“你明明说过。”她固执得像头蛮驴。
“噢,好好好,我说过。”小雨是典型的软硬不吃,要破解她固执的偏见只有攻其不备。
“儿子也是见证人。”她把肚子里的孩子也算上一份。
段骁温柔的把大手贴上小雨的肚皮,“也许他是女孩子也说不定。”
“我喜欢儿子。”是她要顶着大肚子过十个月耶,所以是男是女该由她决定。
“像你一样的女孩子也很可爱。”他小声的吐诉自己的愿望。
这对夫妻铁定是有大问题了,一件能取得共识的事都没有,要教不知情的人见了包准一口咬定他们一定到了貌合神离,濒临分手的地步。
不过,说这种没见地、营养不够的话的人,显然不懂夫妻打情骂俏乐趣之甜蜜。
而跟前这对新婚燕尔的的夫妻可是乐此不疲咯。
“段郎,那青衣人的行踪可查到了?”她念念不忘自己的救命恩人。
“没有。”段骁也十分迷惑,那来警告他的青衣人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般,事后,他不知派了多少御林军和江湖高手、各地捕快去找,那人却向泥牛入江,毫无痕迹可寻。
“我一直在想,他会不会是我在崇圣寺遇见的那个人?”——燕不悔?
“真可惜,我始终无缘见到他。”驸马爷完全忘记曾喝过燕不悔干醋的事。
“没关系啦,”小雨反倒看开的安慰起他来,“既然他施恩不望报,我们也别再去打扰他,不如帮他立个长生牌位,请诸天神佛保佑他早日得其所愿,找到他要找的人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明早马上派人去办。”段骁迭声夸赞她。
“对了,最近怎么都没见到游大哥进宫来?”她好一阵子没见到游如意了。
“他呀,不提也罢。”他又是拍腿又是傻笑,个中似乎颇有玄机。
愈是不能提的事愈能激发小雨无比强烈的好奇心,她挪挪微酸的腰,段骁十分有默契的替她放上一块锦垫,让她更舒适些。
“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
“说来说去全是如意自找的。”他又笑又叹气。“前些日子她闯了个不小的祸,铁刀一气之下把她送到她外公家去了。”
小雨傻傻的问。“这不是让如意得其所愿的放牛吃草了?”
“你以为铁刀在没想好对策之前,敢随便把如意往外送吗?他外公可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人物,听说个性之严厉和僻好之古怪难缠,在江湖上可无人能出其右呢!”
“如意这一去不就像自投罗网一样。”她咋舌。
“这次铁刀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这是一个饱受欺凌、忍气吞声多年的哥哥被惹毛了的决定。
“她一走,我岂不是又要无聊了!”
“傻气!”段骁拧了爱妃娇翘的鼻尖。“你以为孩子出生后,还会有时间让你喊闷说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