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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出走啊!”笨!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有人穷极无聊背个包袱出来玩吗?
“离家出走?”段骁和游铁刀错愕的面面相觑。
然后,毫无保留的疯狂笑意便从他咧开的嘴巴冒了出来,无法无天的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小雨霍然站起,小手叉在小蛮腰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从来没人可以把她惹毛到这种地步,这可恶的牛头马面!
游铁刀看着他的主子那畅快舒朗的笑颜,呆呆地愣了好半晌。
打他认识他以来,他从没见过他这种笑法。
难道要变天了吗?
“你知不知道我也是离家出走耶。”段骁低语。
好一个志同道合。
“你——你们也是?”她气一消,指了指两个大男人。
“没错!”他忍不住又瞧了那包袱一眼,“逃家不需要带那么多东西的。”
敢情段大殿下逃出心得来了?
小雨没拿狐疑的眼光瞪他,经过这次教训,她有点同意段骁的话。
“只要带银两,对不对。”
她就知道正确答案应该是这个。
樱桃、樱桃、樱桃……小雨在内心狂喊,把那毫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而此刻正站在大理皇宫高楼“凭吊”她主子的樱桃在心里给杀了千百刀。
“你还不笨嘛!”
小雨竖起两弯月眉,警告的喊:
“牛头马面!”
“我不叫‘牛头马面’,我叫段骁。”
小雨横了他一眼,难掩惊讶。
“你也姓段。”
够奇怪的问句。“也”?
“我姓段有什么不对?”
“没有、没有、理所当然之至。”段是大理国的大姓,她太大惊小怪了。
她没见过那大理国的皇太子,甚至连名字也懒得去打听,不过,他好像也姓段没错。
她准是把冯京当马凉了,眼前这家伙有哪点像太子的模样?
小雨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一经否定,立刻把假设推出了脑海。
“等一下你们打算上哪去?”
“不一定,或许到中原去一趟也说不得准。”段骁没有忽略她鬼灵精怪乱飞的眼珠子。
没错!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定没人想得到她又跑回中原去,这主意太棒了!
她睁大水灵灵的双眼。
“不如——咱们作伴一块儿走吧!”
匡当一声,游铁刀很没面子的摔下长凳,狠狠地跌了个屁股开花。
“不行。”段骁脸色不变,答案简单明了。
“行侠仗义是男子汉该有的本色,除非你不是男子汉。”小雨可不接受他的说辞,激起将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管她强人所难,他也不吃她那一套。
他自己已经在“跑路”了,不必要自找麻烦、没事找事的带着个来路不明的小母夜叉。
他不会笨到去招惹她这种精力充沛,而且一再替他招来麻烦的女人。
最重要的一点,她那鬼灵精怪的问题之多,令他招架不住。
“我一路来到大理,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遇上你,你居然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呜呜呜,我好命苦哪……”她小嘴一扁,一大串连酝酿都不用的眼泪咕碌嘟的滑下脸颊,神情可怜兮兮。
段骁瞠目结舌。
上一分钟她才像恶霸似的跟他吼来吼去,下一秒钟居然……
虽然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跟她划清距离不可,但是很奇怪的,他就是对她硬不下心来。
他不喜欢她流泪的样子。对!段骁给自己找到心软的理由。
小雨索性趴在桌上,刚开始的确是做戏假哭,不料悲从中来,十几年的委屈一古脑的漫上心坎,眼泪便似开闸的水,关都关不住了。
段骁重重地抹了一下脸,粗嘎着嗓子吼:“别哭了,你跟我们走就是了,但是,只要一找到你的亲人你就必须滚蛋,知道吗?”他附加了但书。
就冲着她那开关自如的眼泪和感激莫名的直笑,段骁长叹了口气。
纵使泪痕还是湿的,小雨却咧开嘴冲着他笑。
小雨聪明的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不利,身无分文,寸步难行,所以目前她最重要的就是找一张免费的饭票。
即使他脸臭、口气坏、眼神又冷,这些小缺点她都可以忍耐。
她打定主意赖定他了。
游铁刀倏然觉得有股冷意直往脑门冒上来。
他不确定那是什么感觉,但他敢确定的是,那股不好的冷意绝对是危机意识,而且和他有着密切的关系。
游铁刀的危机意识果真变成了梦魇,而且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凭什么他堂堂一个大司马得替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女孩扛包袱,他又不是打杂的仆人,呜……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自怨自艾,无“包”一身轻的小雨可乐了,她吃饱喝足,这会儿又找到一张免费的饭票,天下还有什么事比这样更让人心情愉快的?
心情愉快,脚步自然变得轻盈,她人小个儿小灵活,偏爱凑热闹专往人多处挤,小雨玩得不亦乐乎,却可苦了段骁和沦落为小厮的游铁刀。
段骁板着脸,闷着一颗脑袋,努力跟上她行踪飘忽的背影。
这小母夜叉倒好,给她半分颜色就开了一大间染房,才半天的时间她已经一扫先前小媳妇的哀怨模样,什么都不怕的对他吆来喝去,半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哇!是相扑耶。”小雨兴奋得大叫。
在广场的正中央处搭着一座擂台,情况热烈,观众如山如海。
擂台上,比赛的双方都裸着上身,穿短裤,一旁还有裁判监督,以摔倒时肩背着地为输赢。
擂台上的情景进行得如荼如火,观众看得过瘾纷纷扔钱为赏。
“我要看,我要看!”人矮脚短,别说把脖子拉断了也看不到擂台上的精采场面,摩肩擦踵的观众只要一个兴奋起来,搞不好就把她挤压成一块肉饼。
段骁为难的看了她一眼。
因为过多的人,她饱满白皙的额际已经见汗,看见别人毫不在意的挤压小雨,他脸上的表情可木然不起来了。
段骁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双眼生疼,他才眯了眯眼,然后跨前一大步把小雨的身子举了起来。
小雨轻呼了声。一抬头却见擂台的风景一览无遗,善变的立刻忘记想教训段骁的话。
她身子动了动,自动自发的找到“感觉”比较舒适的地方,又丢给段骁一个甜美至极的笑容,这才全神贯注的朝擂台的热闹看过去。
她的目光坦然无尘,微俯的下巴纤秀柔美,尤其那一双会笑的眼眸,瞧得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突然幻现了一丝温柔。
“段骁,给我钱!”她不安分的晃着脚,一双古铜色的镶金色鞋,鞋面还绣着几朵小黄花,荡得段骁眼花撩乱。
“做什么?”
“打赏啊!”因为人多,小雨以平常加倍的声音吼回去。
一个霸道的女人显然是被不知死活的男人给惯出来的。段骁有点能够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意了。
段骁低叹,对寸步不离的游铁刀使了个眼色。“给她吧!”
她支使别人的时候,那种气势还真是磅礴得吓人呢!
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段骁终于体会出它的深意了。他这样的行为就是标准的自掘坟墓。
他干嘛对她那么好,百依百顺又从善如流?
只因为她能从心底深处牵动他所有的情绪?
段骁蹙起眉,危险的感觉从脚底升了上来。
“那个不肖子,居然没回来,真是可恶透顶!”
段正棣的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握成拳的手把案几的公文奏章敲得四散纷飞,短须也翘了起来。
“你太小觑骁儿的分辨能力了。”高皇后徐徐吹散瓷杯上的茶叶,优雅的跷着腿。
她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
“他故意激怒朕,想教我难堪的。”段正棣气愤不休,这下太子不见,和亲的公主早已来到,这门亲事真要“开天窗”了。“全是你的错,当初要多派些人看牢他,他怎么会跑得出去?”
“养子不教父之过,是身为父王的你做了坏榜样,又来怪罪我。”高皇后八风吹不动,依旧安之若素的品茶。
“你倒好,把责任往朕的身上推,眼下他回不来是事实,棘手的是平伦公主那方面该怎么跟来使交代?”心情一乱,什么一国之君的风度全不见了。
“你不是说你的智力是一等一的,何必来问我这妇孺?”她决定让段正棣吃点苦头,自视甚高不是件坏事,但是刚愎自用就不可取了。
“好皇后,你不会眼睁睁的看朕丢人丢到汴京去吧?”好个软硬兼施。
“你全听我的?”
“唯皇后命令是从。”他打恭作揖,扮尽笑脸。
“骁儿既然坚持不肯回来,婚礼又不能作罢,不如——教驹儿代娶吧!”
“这怎么成?驹儿肯吗?”他很怀疑。
“驹儿那方面由我去说服他,至于外界还是用骁儿的名号娶亲,以免宋国使者传了回去又多生波折。”她考虑得十分周详。
“这行得通吗?”他更怀疑了。
高皇后杏眼一瞪。“你不相信我?”
“怎么会呢?”他又弄巧成拙了。
“要不然你有比代娶更好办法,臣妾愿闻其详。”
段正棣不由得叹了口气,“死马也只能当成活马医了,一切万事拜托!”
“母后,凭什么要我当这替死鬼?我不答应。”段驹没想到他父王、母后居然把脑筋动到他身上来。
段驹的抵死不从早在高皇后的意料之中,“驹儿,不过是代娶,又不是真的要你娶了她。”
“免谈!”他拂袖坐下。
对美人,他是博爱的。
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赏心悦目,精采绝伦,他何必想不开替自己找个女人来管他。
代娶?想都别想!
他皇兄要是打定主意就永远不回来了,到时候收拾烂摊子的人绝对是他,这种事情别说去做,单单用想像的就已经够恐怖的了。
“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高皇后又问。
他点头,非常之用力的。
高皇后拉起裙襦,决定来硬的。“恐怕由不得你,这件事我和你父王全同意过,况且皇榜也贴出去诏告国人了。”
“母后——”段驹不敢置信,“你出卖我?”
“什么出卖,真难听,这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就当帮母后个忙,又有何不可?”她没想到向来凡事好商量的老二竟也这么顽固。
“我若答应你,月辰殿里不知有多少宫女、侍妾的芳心就要为之破碎,这么残忍的事……”一想到那群倾城倾国的莺莺燕燕,他又却步了。
“你的意思是答应了?”她就这两个儿子,偏偏个性没一点相似的地方。
段骁不沾女色,对三宫的佳丽视若无睹,一板一眼的脾气教人十分心疼,偏偏么儿段驹仿佛遗传了他父王风流倜傥的花心习性,自小便在女人堆中打滚,由小观大,高皇后几乎敢一言断定他将来一定是坐拥三妻四妾,风流债不断。
本是同根生,但……唉……!
第四章
“小雨,你在看什么?”
几天过去,在小雨的反客为主和坚持下,段骁几乎带着她游遍了整个丽江,这天他们已经打算离开往川中地方去,段骁收拾好行李从客栈出来却发现小雨不见了。
他要游铁刀在客栈候着,自己急匆匆地抓人去。
正在他遍寻不着,火气旺盛的时候,好巧不巧扫见害得他惊出一身冷汗的罪魁祸首,正好端端的杵在布告栏前一动也不动。
他装凶,跟她吼。
很可惜,小雨的两眼还是盯在公告栏的一份公告上。
“怎么可以!绝对不行,我不准这种事情发生!”她懊恼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本来干净俐落的发髻马上变成了鸟窝。
“小雨。”他蹙眉,开始动手去摇她。
她的行为有点反常。
小雨被半强迫的转过身来面对段骁。
怒气烧得她双眸熠熠生辉,双颊也因为愤怒鼓胀起来,模样滑稽又可爱。
“怎么回事,干嘛气成这样,谁得罪你了?”他意欲咆哮,结果声音却出奇的温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段骁发现自己对小雨好像有了一股说不上来的责任感,尽管他每天总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啼笑皆非,有时还会失控的暴跳如雷,但是不知怎么地就是舍不下她。
“没人欺负我。”
她的声音哑哑的,显然憋了好久。
“哪——把汗擦擦。”一不注意她又把自己累出一身汗来。
趁着她拭汗的时候,段骁的眼睛迅速的扫过张贴的皇榜。
皇太子娶妃如期举行。
搞什么玩意儿?可皇太子娶妃跟她有什么相干的?
“铁刀还在客栈前等我们呢,走吧!”
“我不能去……我要走了。”她语无伦次。
“小雨!”段骁发现她正用力的扭绞他给她的手巾,神情别扭,似有难言之隐。“把话说清楚。”
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我不想跟你们到川中去,我要去大理。”
“我们明明说好的,为什么?”事出必有因,可是跟皇榜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能说,你不要逼我。”
段骁看进她那双笑起来总是微微弯起而此刻却黯淡无光的眸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局促不安的小雨。
“为什么不能说?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的。”他自己没发觉暗中他已经把小雨的事当成自己的责任了。
“不能就不能嘛!”她跺脚。
“好吧!”段骁让步,“你既然想去大理我就陪你去!”
“不行!”她拒绝得迅速确实。
“为什么?”他痛恨这三个字。
“没有理由。”她斩钉截铁。
段骁喃喃诅咒一声,自己没遇上小雨之前的生活原本是在天堂,没想到她出现没几天时间,就把他给打下了地狱。
现在更好了,在她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乱,让他逐渐习惯她的存在时,她又要拍拍屁股走掉,可恶!
“没有理由休想我会放你走!”
“恶棍!你以为你是谁。小雨我爱来就来爱去就去,你管不着!”这个人的脑袋显然塞的全是石头,硬梆梆的一塌糊涂。
“无所谓,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她愈是不肯吐实,他愈有兴趣。
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听懂啊?
“理由!”他失去最后的耐性,“最起码的理由。”直接丢给小雨一个比生气还令人头皮发麻的眼色。
“我可以不告诉你偷偷跑掉的。”
“你敢!”他的脸色难看到几近铁青。
少根筋的小雨终于正视到他那无比可怕的表情和口气,蹬蹬地倒退了一步。
“说就说嘛,你何必使那种脸色给人看!”她一双溜呀溜的大眼睛里蒙上一丝莫可奈何,“我不能让欢姐姐嫁给皇太子。”
她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她必须回大理把这一切事情澄清,她不能让木清欢把一生的幸福赌在她身上。
“那位木姑娘是平伦公主?”段骁大吃一惊。
那如春水般温柔的姑娘竟是……
“哎呀!你别乱猜,欢姐姐是我父王的选侍,她才不是什么平伦公主呢!”
段骁眯紧眼睛,露出威胁。
“小雨,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要你一件一件说清楚!”
小雨双肩一垮,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这很复杂,很难讲耶。”
剪不断,理还乱的教她从何说起?
“从头说起。”他有的是时间。
“其实,该嫁给那个皇太子的人应该是我,但是要认真追究起来,也不是我……”小雨不知怎地,鼻头酸溜溜,委屈的直想哭。
尽管小雨说的语无伦次,毫无重点,段骁却迅速的认清了一件事实,小雨的身分并不如他原先想像的单纯,更要紧的是,她和他之间的纠葛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段骁温柔的牵起小雨的手把她安置在人家的滴水檐下,又给她买了一杯解渴的青草茶,这才催促她说下去。
小雨慢慢地原本托出她为什么会来到大理国的一切,连木清欢愿意代她进宫,而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糟到这步田地的前因后果,说得一清二楚。
段骁沉默了许久。
心生的摇摆不定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后,他执起小雨的双手,真挚而诚恳的低语:“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千里迢迢来到大理要嫁的那个人呢?”
他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承认了彼此的关系,他曾经还为了这件事而不惜逃婚,现在,他不禁怀疑自己那逃婚“避祸”的行为有没有意义可言了。
小雨只觉得心头一窒,弹簧似的绷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挤出声音来。
“你是我的——,呃,不对,不对!你为什么在这里?”那和木清欢成亲的皇太子又是谁?
哦——这乱七八糟的事搞得她头疼欲裂,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可惜她的腿不够长,要不然她绝不会吝啬踢他一脚,给他一点教训,全是他的错,语不惊人死不休!哦!她的头!
“你老实招来,为什么你在这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