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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
是以,在小雨的抗议声还未溜出口,段骁已一如往常牵起她的小手。
李非燕见状,更是气恼万分的走过来。
“原来你和那些狐狸精似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不过只会用这种可怜兮兮的手段掳获男人。”
所有的人全因她这句刻薄话倒吸了口气。
“非燕,我尊重令兄是条硬汉,别让我们因为你而毁了数年来的友谊,小雨是我的妻子,往后,我绝不许你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否则别怪我撵你回西夏去。”
向来对她和颜悦色的段骁突然板起脸孔厉声说教,这一向被骄宠着长大的李非燕哪里忍受得住,嘴一噘,一双水盈盈的眼已漾满泪水。
“骁哥哥,你为了她竟如此待我,我讨厌、讨厌你!”她脚一跺,哭着穿过众人跑掉了。
段驹不赞同的觑了他大哥一眼,继而不发一语的返身追李非燕去。
“你不该对她那么凶的。”小雨的眼睛鼻子全皱在一块,颇不以为然段骁的处事方法。
“她说话过了分,我以兄长的身分说教,并没有错。”他没有道歉的意思,一点也没有。
“你呀,真是的!”
不知为什么,见他如此维护自己,小雨难掩喜孜孜的神采,一颗心像没了意志似的飘向他,方才的气馁和沮丧全不见了。
“不气了?”
他有一些明白,虽然他还不敢确定,许是她刚才的怒意是因为——吃醋。
段骁的心竟因为这小小的发现,漾满了微妙的喜悦。
小雨作了个段骁连作梦都没想到的动作。
她轻轻两臂一伸,搭住他脖子,然后在他脸颊温柔的“ㄅㄛ”了个吻。
段骁欣喜若狂,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荡然无存,他叹息,忽地嘀咕抱怨:“这里真不是好地方。”
这一刻,他从来没那么渴望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要是在现在该有多好!
他心头盘算着,脚步轻移,朝着紫宸殿而行。
“她是谁?”
回到紫宸殿,小雨终究压抑不住满怀好奇心,是以问了出来。
段骁端来一盘牛肚子果,拈了一颗放进她口中,脸上出现一丝犹豫的神色。
“非燕是郎冀的妹妹。郎兄一向和我亲近,所以非燕也常在宫中走动。”
小雨努力揣想郎冀的面貌,怎么也无法将两兄妹的容貌凑在一起,而且姓氏也不同。
“莫非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段骁赞赏的看了看小雨。
“夫人好聪明,一猜便中,非燕是西夏的公主,许是一向受宠溺,性子难免骄妄,不过,她没有恶意的。”
原来她也是公主之尊,难怪言行举止咄咄逼人,和她的姐姐赵翦儿倒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时西夏国势未张,虽兵强马壮,国土却只占河套之地,和大理国士卒兵马不相上下。
“冀大哥是西夏太子?”
妹妹既然是公主,哥哥想当然尔不是皇帝也是太子了。
据常理推断总是这样的,小雨也“想当然尔”的推理。
段骁摇头,神情转为严肃。“有关他的身世太过复杂,我一时也难说得详细,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小雨也不想强人所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呃,对了,这是郎冀要我给你的。”他从袖中掏出一样物品。
“我的牛铃!”
段骁爱怜的顺顺小雨的秀发,“还在怪我自作主张把你带回宫吗?”
“那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摸熟路了,我要觉得没趣无聊了,可以过府找如意陪我找乐子去。”
话说完,小雨便暗自喊了声糟,她这一老实招供不就把她下次跷家的计画泄漏出来了?
奇怪的是,段骁只是淡淡一笑。
“等明天举行过婚礼后,我带你游大理去。”
“真的?”她差点跳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他轻抚她的手。
“我们可不可以今天就去?”她把玩那只牛铃,铃声叮当甚至清脆。
段骁蹙了蹙眉。
“雨儿,你在逃避,为什么,嫁给我让你难堪吗?还是你仍在意我逃婚的事?”
她的裹足不前,看在段骁眼底,让他的心凉了一半。
“我没有逃避。”她神情转黯:“我是不敢相信你只娶我一个人为妻,要和那么、那么多女人抢一个丈夫,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傻雨儿,你以为娶了你,我还有精力忙别的吗?”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有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麻烦?”她又羞又甜,嘴巴却不甘愿的钻牛角尖。
“我爱你这个麻烦。”他再度拥她入怀。
她是他最甜美、也是最幸福的麻烦。
第七章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荡秋千了。”
段驹眼光错综复杂的凝视乍然出现的小雨。
“咦?”她眨眼,“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阵子段骁变得很黏,(其实自从他知道小雨是他的未来的太子妃,“黏巴达”的程度一直是有增无减,不过咱们的小雨公主一向后知后觉,迄今才感受到她驸马爷的需求量大增)几乎随时都带着她,是以她见到段驹的机会大为锐减,她直觉的以为他又沉醉在哪个温柔乡里呢!
她头顶绸帛花冠,一袭淡紫素罗,那种轻灵明洁的感觉,像一幅画般引人入胜。
“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呀!”她正愁找不到人解闷呢!
自从段骁宣布了他们的大婚日子后,不止他自己忙得不见踪影,连带樱桃和一干司职杂务的宫女整日擦擦抹抹,好似恨不得将家具摆设上的漆抠下一层来不可,她处处碍手碍脚,理所当然被人踢出来了。
“你真要把终身许给我皇兄?”
“这有什么不对吗?他本来就是我的驸马爷啊!”
她不明白看起来一派聪明的段驹怎地问了个笨问题,所以直接的反问了回去。
“你不用委屈自己下嫁的,只要你说个‘不’字,我立刻求我父皇阻止这件事。”他的眼底有丝像是焦灼的东西。
小雨缓缓坐上秋千,慢半拍的她终于也发现不太对劲的“所在”了。
“能有段郎这样的夫君,我一点都不委屈。”
“你确定?”
确定要嫁给他大哥,确定没有一点点喜欢他?
段驹一向博爱。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是花,花有千姿百款,各有性情,每一种花他都爱,也都一视同仁,若要他随便放弃哪一个,他都不愿意。
一直到小雨出现,他的心才生了波涛。
“你今天为什么都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她大感奇怪。
“我一直以为我喜欢你。”
以为?
“只是以为?”这事有点复杂,好像超出她理解的范围能力。“其实,你真的不讨人厌。”
段驹傻了傻,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没想到小雨会说出这话来。
小雨轻快的笑着,丝毫不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我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玩伴也只有樱桃一个,直到遇见你、如意……”她伸出指头,“你瞧,我多了那么多朋友。”
她喜不自胜的语气大大打击了段驹的自信心,倏上心头的惊喜一瞬间幻灭。
可是为什么他只觉得微微失望,而不是痛心疾首?!
“我们只是朋友?”
为了确定,他又问了一次。
“嗯,”他摇头,“你忘了,除了朋友之外,我可是你未来的嫂嫂喔,长嫂如母,你以后可要乖乖听我的话。”
小雨公主居然端起“大姐头”的面孔了,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段驹搔搔头。
“那我不又多了个管我的人?”
“正是。”
霎时,段驹只觉思绪翻搅,满心像被糖、醋、酱、盐混成一潭苦水。
“游如意——你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七早八早,游铁刀哀嚎的声音,“又”揭开游家一天的序幕。
游铁刀手里捧着一件布料似的东西,气得是欲哭无泪,只能净发抖。
“哥,我做的本来就是好事!”扎着两根小花辫的游如意不以为然的嘟嘴反驳。
“这是我的新衣耶,你明知道我要穿出去参加你段大哥的婚礼,你居然……”
“哥,就是那一块破布,你又乱丢一气,我怎么晓得,更何况救狗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没听过吗?”
凶她,她才不在乎他那一脸穷凶恶极呢!
她大哥那张凶脸她看了十三年,每次都是同样一副调调,一只纸老虎!
“救狗?”他的眼珠子不知道还在不在眼眶,“你还说,你把火焰弄成什么鬼样子?”
他这小魔女的妹妹不知什么时候,竟把火焰一身漂亮的金毛剪成了大草皮。
一只光秃秃的癞痢狗,喔!妈呀!
她亲热的搂搂火焰那光溜溜的身躯,“我是为它着想,它老是弄得一身脏,长毛打结又难梳理,走出去难看又不威风,狗一旦威风不起来,铁定交不到女朋友,既然如此,我是它的主人嘛,总要帮它设法一下……”她理直气壮的声音在游铁刀的审视下愈来愈小声。
“所以,你就好人帮到底,干脆理光了它的毛,三更半夜又怕它冷,才偷了我的新衣服给它御寒?”他要是火焰,一定早早跳河自尽去了。
游如意咭咯而笑,“大哥,你好聪明,说一便知二,一点就通。”
“别拍马屁,每次你闯祸都莫名其妙的被你蒙混了,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原谅你!”
几乎没有例外,不管大祸小祸,每每他要硬起心肠惩戒她时,一见到她那可怜的样子,莫名其妙又觉得不舍,恶性循环的结果就养成了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了。
“好嘛!你打我好了。”她眼圈一红,小嘴一扁,竟乖乖地伸出白嫩小手来。
游铁刀一见到她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心就软了一半,他挫败的诅咒了一声,“我原谅你,可是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哇!你是我最棒的哥哥!”她扑过去对他又叫又搂,正眼一看,她水灵的眼眶里哪还有半滴眼泪存在。
他又跳进她的眼泪陷阱里。
谁不知道游家大小姐的拿手绝活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老是用这绝招把他治得死死的,而最气人的是,他每次都吃这一套。
这辈子他想翻身大概是难了!
“好了,鬼丫头,我还有事呢?你先到府邸外等大哥吧!”拿下她八爪章鱼似的胳臂,游铁刀说道。
“遵命!游司马大人!”她正经八百的唱了个喏,却得来她大哥一记大白眼。
“对了,你见到木姑娘了吗?”
“欢姐姐啊?”她抓抓头,骨碌碌的眼睛又在动歪脑筋。
“游——如——意——”游铁刀警告她!
知妹莫若哥,对自己妹妹的鬼灵心窍,他岂有不知的道理。
再好玩的主意被拆穿,可就没半点趣味了。
她老实招供。
“欢姐姐在书房。”
她从没见过像木清欢那样爱看书的女孩子,只要有一书在手,废寝忘食都无所谓,对她这视读书为苦差事的人而言,实在是无法理解。
游铁刀点点头。
他该知道她会在那里的。
“大哥,”如意直视她大哥的眼睛,“欢姐姐是不是有希望做我的大嫂?”
“小孩子别胡说!”他的眼光闪了闪,只一下下就恢复泰若自如的表情。
“小孩子是最聪明的了,大人才最会满口胡说八道,歪曲事实!”
她可是游府的女头头呢,有什么事逃得过她一双“睿智”的眼睛呢?
“好好,是你有理,游大小姐,请上轿去好吗?我们已经误了时辰,你不想见大哥人头落地吧?”软的硬的,他全使了出来,再无效,他就打算叫人把她扛出去了。
“恭敬不如从命,但是,大哥你可不能像老头子慢吞吞地让我等半天喔!”
游铁刀拍拍额头,闭了闭眼,心底拿定主意走人,要不然——他今天绝对甭想准时进宫去!
游铁刀在书房扑了个空,匆匆往木清欢暂居的隈曲阁走去。
其实他大可让卫士或管家替他请木清欢出来,也用不着自己像没头苍蝇似的跌来撞去。
这种微妙的心理,说穿了是他想见她。
木清欢的温婉柔媚总不自主的能撩起他心中满满的柔情,她的优点全是他们游家女人所没有的,所以更令他为之倾心神往了。
这种心情他苦在心底却一个字也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只要看到她,所有的千言万语都会在一刹那间变成空白。
“大人!”芭蕉关上房门,正蹑手蹑脚的,不料却见到游铁刀迎面而来。
“木姑娘呢?”
“小姐刚刚才睡下。”
“不是说好要一块儿进宫的吗?今天可是小雨公主的大喜日子。”他蹙了蹙眉。
“小姐昨夜书看得太晚,着了凉,半夜发起烧来,折腾到刚刚才睡着呢!”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他的心一紧缩,忍不住疾言厉色,凡事一扯上木清欢,什么理智冷静全只有靠边站了。
芭蕉支吾。
“小姐说大人公务繁忙,不准芭蕉打扰。”
她那好心肠的小姐从来只有考虑别人,却不曾替自己设想过。
“荒唐!”
他一甩袖子,便迳自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向阳的屋子,恰到好处的朝阳温暖的从花窗洒进了一大片光芒,使整间屋子看起来生意盎然。
清简素雅的家具,除了必要的几凳桌椅,室内最多的装饰是字画,另外摆在花窗下的古筝和袅袅飘香的弹香炉给人窗明几净的感觉,更将主人独爱幽谧的个性说明得淋漓尽致。
她清扬静好的睡容,游铁刀久久不忍猝离。
凝视着她紧闭的眼睑下长长的睫毛倒影,他想碰她;她的唇,她那个细致若婴儿般光嫩的肌肤……
可是,他从来都只敢想,不敢碰。
他怕一不小心便唐突了佳人。
现在的佳人正沉睡,许或轻轻碰触她没有关系吧!
游铁刀被催眠似的伸出手指,就在指头堪堪要碰到木清欢的光洁如羽翼的小脸时——
“大哥,什么时候了,你还杵在这里?”
房门砰啷大开,如意姑娘大刺刺地站在门槛上怪叫。
游铁刀一听到她的尖叫,先是心猛被抽紧了一下,继而忙不迭的收回自己不规矩的手,然后猛一甩头,先是狠狠的瞪向破坏他的“大计”的凶手,一张俊脸同时涌上红意。
“闭上你的嘴,鬼丫头!”
游如意脸不红,气不喘的盯着游铁刀,以发现新大陆的口吻,“哥,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然脸怎么红成一团?”
“你一出口就没好话!”他咬牙,“木姑娘才刚刚睡下,你别净来捣蛋,我不是要你在府外等我吗,连大哥的话你都不听了?”
“大哥,”游如意朝木清欢歉然一笑,“欢姐姐就算方才真的睡着,这会儿也被你的大嗓门吵起来了。”
游铁刀顺着游如意的眼光看去——
没错!引起他们争议的女主角已经起床,呃,不止起床,她根本是清醒着睁着如水大眼睛,含羞带怯的望着这对斗嘴的兄妹。
游铁刀刷的站起身,直到这一刻,他老兄才警觉到自己还一屁股坐在人家姑娘家的床沿上,一时火烧屁股的跳起来,方才才稍消散的红意又飞快的回到他的脸颊,而且颜色还迅速加深中……
“游公子!”木清欢做势想起身。
“你别起床,我听芭蕉说你着了凉,是以我才进来看看。”
游铁刀那温柔如微风的声音,听在游如意耳朵,不禁使她皱了皱眉,不过,她不打算鲁莽行事,她要按兵不动,继续观赏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多谢公子关心,让你多跑一趟,我委实过意不去。”她脸红如酡,生性胆小的她,这下更是不知道把手脚摆在哪里了。
“木姑娘是司马府的贵客,况且我也答应小雨公主要照顾你,你又何必跟我客气?”他又恢复那温文儒雅、知书达礼的大司马游铁刀了。
“谢谢!”
木清欢也变成原有的、甜静娴美的木清欢。
两人客套、生疏、认分了起来!
游如意看不下去了!照这两个家伙慢半拍的进度下去,别说她想要个大嫂的希望会落空,今天能否进得了皇宫还是个问题。
她那做事一向明快果决的大哥上哪去了?
她决定帮她大哥一把。
“欢姐姐,今天是小雨——”她接收到游铁刀丢来的杀人眼光,只得修正,“——公主的大喜之日,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进宫的吗?”
“是啊,你瞧,我早早就打扮好了。”木清欢下了床,套上绣鞋,“我真不该打盹的,误了时辰没有?”
“没有,没有,”她若有所指的扯开话题。“欢姐姐,你这趟回宫就不再跟我们一起回定海府了吗?”
木清欢偷偷瞄了一脸严肃的游铁刀一眼,“我已经打扰你们太久了。”
“哦——那真可惜。”如意的声音里有故做的夸张。
嘿嘿!她大哥那突然紧绷的肌肉和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眼珠子,可逃不过她一双“电眼”,她尽力让自己不要露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