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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忙上前关了窗，一面说道：“您先歇了吧，一会我再叫你吧，大夫就是来瞧瞧你还发不发热，无事的。”
“那好吧，你服伺我歇了吧，一会别忘了叫我。”老太太一生病，心情就不好，脾气比往日还要大，只是又不去支使丫鬟婆子，就信得过王姨娘。
王姨娘无法，只得亲自服侍老太太安歇了，自己则歪在榻上打盹，等着大夫的前来，谁知不过一小会儿，两人居然都睡着了。
几个丫鬟见了，都忙压低了脚步声，悄悄退了出去，到了隔壁屋里守夜。
直到深夜之时，竟是连丫鬟都昏昏欲睡不知所觉了。
老太太迷迷糊糊不安的睡着，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爬，吓得朦胧惊醒，身便坐了起来，刚想唤人，却见床边站了一人。
她慌得当即大叫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刚睡醒喉头发干，只是发出了轻微而压抑的哼哼声，连王姨娘都不曾被叫醒。
“老太太，老夫来给你诊脉了。”低沉的声音传来，吓得老太太抱了被子后奶，被挤到了床角里。
随着她的清醒，她隐隐约约能有几分辨认出来，这不是当日给元氏请脉的大夫是何人。
“你……你怎么……你怎么来了？”老太太病得有些糊涂，加上这些日子她一直想着往事，所以她见到这个她当年买通的大夫，很些惊恐，因为当年她明明派了人去追杀他，却是没见踪影的啊。
339、悲剧的发生
直到深夜之时，竟是连丫鬟都昏昏欲睡不知所觉了。
老太太迷迷糊糊不安的睡着，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爬，吓得朦胧惊醒，身便坐了起来，刚想唤人，却见床边站了一人。
她慌得当即大叫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刚睡醒喉头发干，只是发出了轻微而压抑的哼哼声，连王姨娘都不曾被叫醒。
“老太太，是奴婢来看你了。”这低沉的的声音传来，吓得老太太抱了被子后奶，被挤到了床角里。12482988
随着她的清醒，她隐隐约约能有几分辨认出来，这不是当日给元氏接生的稳婆是何人呢。
“你……你怎么……你怎么来了？”老太太病得有些糊涂，加上这些日子她一直想着往事，所以她见到这个她当年买通的稳婆，很是惊恐因为当年她明明派了人去追杀她，却是没见踪影的啊。
稳婆一双满腔怨恨的眼睛看着他，狠狠的说道：“想不到是我吧，当年你逼我向唐老爷说谎，又派人追杀我，你好狠的心啊，也是啊，你都能亲自陷害自己家嫡亲的子嗣，何况我这个外人呢，这回，你的好日子也到了，奴婢这就是来接你的。”说着，从便伸手要掐住老太大太的婆子。
“啊”，老太太发疯般的大叫起来，她还不想死啊，不想死，嘴里还胡乱说道：“李婆子，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念在我还给我一笔安家费上，你就饶了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给你的魂好好超度，让你在阴间过着富贵生活。”很显然她把稳婆当成鬼魂了，向她索命的鬼魂。
也不知，何时，王姨娘也已经醒了过来，昏昏沉沉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头脑渐渐清楚过来时，发现，一对夫妇站在她的榻前，那二人也直直的看着她。
“王姨娘，你可还记得我们啊，你要是忘了，我们就会提醒你的，当年是你找到我们，让我们去唐家认女儿的，可是我们的女儿早就在生下来就死了啊，我们见钱眼开，同意了，可是为何你同样找人烧了我们的屋子呢，没烧死我们，你很失望吧。”王姨娘一下子就认出这对夫妇了，就是们当年指证元氏的生下的雪凌是他们的孩子，可是当年他们不是死了吗？所以她还心存侥幸的说道：“我不认识你们，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那对夫妇闻言，女人冷笑道：“你认不认识我们无所谓，反正你都是要上路的，在阴间是不存在说谎的，什么事情只要到阎王那就都可以查到了。”
“不，不，你们不要找我，你们不要找我，是老太太让我这么干的，你们要找，就找她吧，不要找我，我求求你们了，当年也是她夫人，处处的为难，刁难着夫人的，真的不是我啊，就连你们的住所，也是她给我的，找你们杀你们，都是她指使的啊。”王姨娘此时听说他们是来接自己的，又听说阎王二字，彻底崩溃了，胡乱磕头，口里把什么话儿都说出来了，当然罪名却都推到了老太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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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都自儿。只见这时“砰”的一声，门被推开，明亮的烛火此时也将屋子里照得犹如白昼，唐老爷踉跄得走了进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和地上一齐磕头求饶的他的母亲与姨娘。
老太太见了唐老爷进来，如见救星般道：“宣儿，你快救救母亲啊，母亲当年是看元氏不顺眼啊，才故意陷害她，可是如今他们母女不是活得很好吗，宣儿啊，快救救母亲吧，母亲不想死啊。”
唐老爷的整个身子剧烈了摇，凌楚然却是适实的出现，忙上前扶住了他坐到了椅子上，身后跟着满脸是泪的唐夫人，左右是雪凌与震惊不已的唐宵。
稳婆与那夫妇二人自知有罪，则整齐的跪在地上，听候着唐宵的处置。
老太太与王姨娘见此，有点不明所以，加上房中透亮，心神渐渐回笼过来，怔怔得看着眼前这一切。
唐老爷痛心疾首，看着老太太的目光明显带了冷意，半晌后，终于挤出了几个字来：“母亲，你为何要如此做，她们都是你嫡亲的儿媳妇孙女啊，你怎么狠下心啊，你是想要断送唐家的血脉吗？”
老太太之前生了病，身上发热有点迷糊，加上被那场景一吓，魂魄不全，才被那稳婆的几句话诈了出来，此时却有些反应过来，真是又悔又恨，本想再挽回来。
她忙哭道：“宣儿啊，你不要听错了，我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来呢，都是他们逼我说的，我不敢不说啊，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
若说唐老爷先前还有几分母子情谊的话，这会儿，就连最后那一点点情份都被消磨掉了，都到这份上了，老太太还不肯承认错误，她到底想要怎样呢，毁了整个唐家才甘心吗？
“老太太，我念着你生养了我，凡事孝顺你，就算你对慧儿不满意，我也是明白的，但想来你也不过是不喜欢她而已，我实在没有料到你居然会恨她到这个地步了，她自进府来，从不曾有违背你之处，为何就这般恨她呢，甚至连累了我们唐家的子嗣，是不是你要我按着老太爷的遗嘱，帮他休了你，你才满意啊。”亲笺母亲为了一己之私陷害了自己的妻子儿女，瞒了自己十几年，那种悔恨那种痛苦只有唐老爷自己能够体会了。
而他更不能原谅的是自己，是自己的不信任才造成了悲剧的发生，倘若他全心信任元氏，也许他们夫妻就不会走到那一步，他也不会失去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恨自己，却不知该如何挽回弥补，或者明知无从挽回，便愈加怨恨幕后之人，他的母亲……
340、恶心得想吐
听到被休的那句，老太太被彻底的激怒了，老太爷就是临死前，还交给了唐宣这么一个权力，她若做有为难元氏的事情，那唐宣就可以代他休了自己，她这一辈子，进了唐家的门，不曾得到夫君一天的爱怜，甚至拿休书威胁她，她重重锤了一记床，狠狠的说道：“休了我？凭什么，你们又凭什么呢？我犯了七出中的哪一条啊？你与你的父亲一样，都被一个女人迷昏了头，我就不懂她们元家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我替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凭什么我只要稍稍表示出一点对元家对媳妇的不满，他就要那样的对我，我在唐家苦熬了几十年，难道还及不上她吗？那个女人，早已背弃了他们之间的以往，转头另嫁高门了，可你的父亲呢，他那么没出息，还一心一意念着，事事帮着她，到最后还要把她的女儿弄进门来堵我的心。”
“我凭什么要喜欢她呢，我一看到她那狐媚子的模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你呢，你比你父亲还要没出息，捧着她当个宝，恨不得把整个唐家都贴了她们元家才好，我偶尔说她一两句不好，你就为她维护，辩解，你可是我生的，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竟为了个女人顶撞我，排斥我，你说，你这是孝顺的好儿子吗？哼，你们父子俩一样，都是糊涂透顶的人。”
这些年来，老太太寻不到机会泄心中积攒了几十年的妒火，怒火，今儿总算能痛快的都说了出来，心中痛快轻松的很。
唐老爷惊愕的看着自己孝顺恭敬了一辈子的母亲，他几乎不能接受自己母亲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几十年前一丁点恩怨就记恨一辈子，不惜陷害唐家的嫡亲骨肉来达到她心中的目的。他不能相信自己母亲会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这个词，他连想都不敢往母亲身上想，却不得不想起来。12482988
也不知此时再与她说任何话语还有什么意思啊，他太累了，幸福美满的生活被亲生母亲断送，还差点失去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而他，同样也不能原谅自己。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转过身，终于说道：“母亲，从今往后，你就去西山父亲的墓前，为他守陵祝福吧，希望他老人家能原谅你的所作所为，王姨娘，你自己选一种死法吧。”说完，他强撑着迈开脚，不敢去看旁边的元氏与雪凌母女一眼，这一切，太沉重了，他承受不起啊。到那有对。
这么多年来，对她们母女的不理不睬，他根本就是愧对于她们。
可是这一边是他的妻女，一边是他的生母，他要如何衡量呢？他不能真的依照父亲生前的遗嘱休了他的生母，那样的一情，他做儿子的，也做不出来，以母亲的年纪被休怕是连娘家也都容不下她了，要她一个人流落街头不成？何况母亲身上也是三品诰命，休了她总是要有一个合理的借口的，却不能翻出这件事情来，那样对唐家会是致命的打击，唐宣现在根本不是在意自己会不会被贬，而是他不能害了儿女啊，唐宵的官路刚刚开始，还没有成家，雪凌在凌家也不能遭人话柄，唐家不容许传出那样的名声来，那样又如何对得起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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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死命抱着唐宵的腿求饶：“老爷，我伺候了你十几年，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要儿女的面上啊，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的服侍夫人，求你饶了我一命吧。我以后都改，我再也不敢了。”
王姨娘真是怕了，她心里虽然清楚，虽然唐老爷这些年待她不错，但那完全是因为心里恼恨元氏，所以才对她好一些的，其实唐老爷对她压根就没有多少情分。所以，她只能搬出儿女来，好歹她还为唐家生了一儿一女呢，其中一个儿子还当了官，她不信唐老爷会不看儿女的面，真的赐死了她。
“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想想，你进了我的门，我又没有亏待过你，谁知你这妇人蛇蝎心肠，陷害正室夫人，你不死，或者还想连累儿女吗？”唐老爷，说不出的厌恶，尤其厌恶自己，他跟这个恶毒恐怖的女人同床共枕了十来年，甚至与她生儿育女，一想到这儿，他就恶心得想吐。
唐宣恨得使劲踢了王姨娘一下，抽出脚来继续往前走。
王姨娘滚到了地上，抬头看见了儿子唐宵也沉痛得看着她，忙哭着对唐宵说道：“宵儿，救救姨娘吧，我可是你亲生的母亲啊，莫非你要见死不救吗？你快去帮我求求你父亲啊，我还没有看着你成家，你妹妹那边没有了娘家的支持，生活如何进行下去啊。”
唐宵复杂的看着王姨娘，虽然他曾怀疑过当年元氏一事与自己生母有关，但当证据确凿之时，他还是无法相信。他明白王姨娘有很多小毛病，爱钱财，爱揽权，不喜元氏，可是那些毕竟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但是这一次，陷害抚育了自己十几年，还当自己是亲生儿子的嫡母，他实在无法接受，他更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元氏和雪凌。
若是可以，他宁愿代王姨娘受过，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可以，正如王姨娘所说，生为儿子，他怎么忍心看生母赴死啊，一边是养育自己的嫡母，一个是生养自己的生母，他纠结万分。
341、背叛而苦痛
望着唐老爷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终于追了上去，扑通跪下：“父亲，放姨娘一条生路吧。儿子知道姨娘罪不可恕，可姨娘毕竟生养了儿子，儿子不能看着她不管啊。”说着，他歉疚得回头看了雪凌一眼。
他知道，这样就是委屈了元氏与雪凌，可是他确实没有办法啊，生母犯错，要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办啊？
雪凌到是理解唐宵的想法，不过她不想给唐宵压力，她不能怪他，但也不知道怎样的面对他，对于雪凌而言，这王姨娘就是她的仇人，害了娘亲，和这个身体的前身，但这王姨娘毕竟是哥哥的亲生母亲，倘若哥哥看着不管，那岂不是冷情又不孝，而且哥哥到底不是那样的人啊。
王姨娘见唐宣停顿住了，哭奔上前：“老爷，你不能这般狠心啊，你就让我做牛做马服侍夫人吧，我不想死啊，老爷。”
唐老爷却是不为所动了，以王姨娘的，死不足惜啊，他要是轻饶了她，怎么对得起慧儿啊，慧儿毕竟是无辜受冤了十几年啊，难道就该白白受了不成吗？他抬脚向前，硬是没有回头。
“老爷啊，你就放她一条活路吧。”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为王姨娘求情的却是元氏自己。
她扶着雪凌的手，一步步上前，走到唐老爷的前面与他对视，一字一句说道：“事情既然发生了，是非对错既然已经明了，何必再纠缠于好懒人呢。她确实有错，但我与雪凌如今都好端端的，饶她一命又何妨呢，逼死了她，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其实元氏早已经看透了，即便老太太王姨娘可恶，但她对她们本就没有多少感情，也不会太怪她们的，其实她心里怨的恨得自始至终都只有唐老爷一人，她以为他是自己终身的依靠，信赖他扶持他，而到最后，他宁愿听信无关之人的说辞，也不肯相信她的清白，相信她对他的一腔情意，这样的夫妻，又有什么意思呢？
唐老爷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涣散开来。他何尝不懂呢，他何尝不恨自己呢，可是大错已经铸成，他处罚了别人又有什么用呢，要是他当初再坚持一下，老太太和王姨娘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用呢，关键错的还是自己啊。
元氏略微撇开头，不去看他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容颜，轻轻叹道：“罚她服侍老太太吧，从此后，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雪凌没有阻拦母亲，她早就猜到了元氏会放过她们，但她尊重母亲的决定，她至所以把这些人找来，就是想打开母亲的心结而已。
“好。”这个字仿佛从唐老爷胸腔中挤出来的，他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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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幽暗的光影笼罩元氏身上，清浅又哀伤。十年的青春，十年的痛苦，一朝散去，可是谁又能还她十年呢，还有最初的信任与情爱。这去的总是过去了，不是谁死了或者谁错了就能重头再来的。
雪凌挽着母亲，将头搁在元氏的肩窝里，强笑道：“娘，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她清楚，与其看到唐老爷变成那样，元氏宁愿算了，让一切消逝在时间里，可她又不甘，她同样是矛盾而痛苦的。但是雪凌，她是一定要还母亲这个清白的，做了就要承担，要是承担不起，那也怪不得别人了。
元氏似乎与往常一样，柔柔拍抚着她的背，摸着她的脸颊，微微笑道：“什么怎么办？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雪凌相信元氏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是在问她决定与唐老爷怎么办，但是元氏却回避了这个问题。她张了张口，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应该再给元氏一段时间，今天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谁知元氏却主动说了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要我原谅他，我做不到；要我恨他，从此一刀两断，我也舍不得。雪凌，你懂不懂，有些人，已经融进了生命里，彻底的决断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痛苦，在一起却永远隔着层纱。”
“他那样，我心里其实也痛，母亲与妻子之间，让一个男人怎么选择呢？老太太我本不想怪她，你外祖母曾经跟我说过，是她对不起老太太，如果当年她没有与老太爷暗中相许，或者老太太不会过得那般凄凉。我当然清楚，当年的恩怨情仇不是老太太针对我的借口，但她一辈子都是个可怜人，我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