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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从没见过大哥有这样一个朋友呢?”
“婳月,难道大哥的每个朋友你都认识?”卫秋染反问她。
“至少你都有介绍过,但他……我却不曾见过,他叫什么名字?”
“魏珀。”
“哪个魏?”怎么今天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与她的姓同音?
“委鬼魏。”
“鬼……”听见卫秋染说这个字,她有些反应。“不晓得为什么,我觉得魏珀这个人真的给我有种『鬼』的感觉呢!”神秘又奇特,明明嘴边挂着笑,但眼神的冰冷却让人不寒而栗。
卫秋染直觉反映心中的紧张。“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大哥,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不信任他呢?魏公子什么也没对我做,我只是有这种感触而已,你别大惊小怪了。”
“那就好。”
“其实魏珀给我的感觉并不坏,希望日后能再见到他。”
对于卫婳月的态度,卫秋染有股难以言喻的震惊,连他都会提防魏珀,他的小妹竟说不讨厌?
“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嫁给欧阳公子?”话锋一转,卫婳月导入正题。
“坦白说,是。”欧阳傲雪是他经挑选后才决定的人选,也唯有他最适合婳月。
“可我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成婚生子,这样会害了欧阳公子的。”
“我希望你嫁给他就是为了替你续命,欧阳傲雪的八字刚好适合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婳月继续存活。
“大哥,我不希望为了我一个人而害到其他人,这样太自私了。”她一直清楚大哥都为自己着想,只是没想到会做到这地步。
“婳月,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那么,我不希望是用牺牲别人的代价来换取我的活命。”卫婳月亦有她的坚持。
“你们两个一旦成婚,是相辅相成,绝不会有牺牲谁的说法。”两人难得终于会讨论这话题,卫秋染连忙解释给卫婳月知情,免得她误会太深。
“即使我不喜欢欧阳公子也必须嫁给他为妻?”迎向卫秋染的眼,卫婳月问出心中的疑问。
“所以大哥才希望你们能培养感情,然后尽早成婚。”卫秋染回避卫婳月的目光。
“大哥,你真的是为我好?”
“难道大哥会害你?”
卫婳月抿唇含笑,伸手触摸卫秋染的鬓角。
“这里……已经有些斑白了,是为了我吧?大哥,我向来是听你的话,只要你觉得这么做是好的,我也不会有怨言。我会嫁给欧阳公子的。希望这个决定能让你宽心好好照顾自己,我实在不忍再见大哥继续虚弱下去了。我看见欧阳公子了,大哥,你不必陪我过去了,我自个儿过去就好。”
卫婳月朝卫秋染微微欠身,随即走向远处的欧阳傲雪。
她那一转身竟让卫秋染有种快要失去她的错觉,突然间,他很想叫住她,但最后他仍没喊出口,因为他仍坚信自己的做法没有错,这全是为了小妹好。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卫婳月比你来得成熟许多呢。”
魏珀调侃的话语、轻松的口吻,卫秋染却一点都不喜欢听。尤其这时候,他更不想听魏珀的冷嘲热讽。
“魏珀,我有准你现身吗?”
“哼,反正我成天都待在这无聊的地方,现不现身也没差的,不是吗?”魏珀站在卫秋染身后,视线落在远处,嘴角噙着笑。“看来,你的未来妹婿大概也跑不掉了。一切都按照你的计画而走,你心底应该很高兴吧?”
卫秋染头也不回地表示:“魏珀,你千万别想破坏。”
“我有说我想破坏吗?”魏珀挑衅地问。
“再好不过了。你可以离开了。”
“卫秋染,你又忘了吗?我说过别再对我用命令的口吻,我相当不喜欢,还有……卫婳月看来并不讨厌我,因此我有个打算……”魏珀话说到一半,等到卫秋染转身看着自己后,才又接下去说:“我要正式住在卫府里,你应该听得懂『正式』的意思吧?就是往后我可不想再让你呼之即至,挥之即去了。”
卫秋染冷冷瞅着他。“我不管你是不是要住下,总之,请你别忘了你的责任。”
“喔,既然谈到责任,那我倒想问问,你何时兑现你的承诺呢?”
卫秋染别过头。“等婳月确定没有生命危险。”
“倘若她一辈子都必须过得这么辛苦,是不是我要的代价也会成泡影?”魏珀扣住他的下巴,不再让他闪避。
卫秋染十分不喜欢他这举动,又拍下他的手。“我也说过,要是我骗了你,我的性命任你拿去。”
“我要你的命何用?”魏珀反问。
“鬼不是会吃人吗?”卫秋染留下这句话,疾步离去。
魏珀邪邪地笑。“我吃不吃人,你会不知道吗?”
另一位置上,辟邪也把卫婳月与欧阳傲雪会面的情景全看在眼底。
站在远处,也听不见他们两人说些什么,但瞧他们脸上的表情十分开心,便知他们相处得很融洽了。
此刻他心头沉沉、酸酸的,百般难受。
因为卫婳月对欧阳傲雪的态度,正是他希冀的“爱”。
他是不是迟了一步?
第四章
魏珀悄悄来到辟邪身后伫立。
“原来你喜欢卫婳月。”
“喜……欢是什么?”听见身后的声音,辟邪也不愿再看见那令他讨厌的画面,于是转身面对魏珀。
瞧见辟邪那张压根不解的表情,魏珀也直接表现自己的情绪,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你虽然活了千年以上,却还不太懂人间的一切呢。喜欢就是当你非常非常想获得某样东西时,会想保护他、照顾他,那就是喜欢了。你对卫婳月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嗯,我喜欢……喜欢……婳月。”辟邪坦承不讳。
一只山魈爱上了人?
这样的事情他不是没听说过,不过从古至今,怪物爱上人是不会有好结果。
“辟邪,是谁帮你变成人的?”
当魏珀提到这问题,辟邪立刻敛眉以对。
“你那表情是不能说吗?无妨,我也不是真心想要答案,随口问问而已。”
“那个……你说十年前……”
“辟邪,你不用说人话,我也能听得懂,这样你不是比较自在。”
“我是人!”辟邪坚持这点。
“好,那你慢慢说,我慢慢听。”魏珀其实很佩服辟邪想融入人世的努力。
“婳月是不是十年前就……该死了?”
魏珀靠坐在栏杆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说:“喔,你想谈这件事啊,那我就告诉你。十年前,卫秋染跟我订约,他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则是帮他保护妹妹。没错,十年前卫婳月本就该死了,是因为有我的缘故,她才没死成,是我不断变换方式才能避过,但也不可能一直骗下去,毕竟鬼差不是傻子。你也见过癸巳了,他是最近接手的鬼差,能力很强,我想若他继续负责要勾卫婳月的魂,我也无法再永远赢下去了。”
“那该怎么……怎么办?”辟邪满心焦急,他双手握拳似有满腔的急切却又无法发泄。
魏珀的视线沉着地落在那块挂在他脖子上的龙形玉佩,辟邪循着他的目光才发现他在看什么。
“我的玉佩……”
“幸运的,你来了,带着那块玉佩,那块玉佩能镇得住鬼差。”
亥时中,祭天的仪式正要开始。
卫婳月被瑾云打扮得很典雅,妆也上得很浓,俨然变成另一个女子。她盘腿坐在床上,房里燃着熏香,白烟袅袅,似在清净房里不好之气。
“婳月,记得没过卯时万不可踏出房间。”又把房内巡视一遍后,卫秋染临走前,叮咛辟邪留在房里陪同卫婳月。“辟邪,就请你陪在婳月身旁。”
辟邪点头回应。“好。”
最后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卫婳月朝辟邪招招手。
“辟邪,你知道吗?大哥是第一次在祭天时要人留下来陪我呢,你知道理由吗?”
“我不……不……知道。”
魏珀说卫秋染会让他留下来,正是需要他能抵挡鬼差的那份能力,或者该说是──玉佩。
又听见辟邪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卫婳月替他感到高兴。“辟邪,你的学习力真的很强,下山不过才两个多时辰,你就逐渐能开口了,我想应该不用我教,再过不久,你就能说话了吧。”
或许正如卫婳月所说,他其实会说话,只是没有对象可说。徘徊在人世千年,纵使无法融入,也看得很多了。
辟邪面无表情,即使会说话又能如何,他已晚了一步,不是吗?
发觉辟邪的神情相当沉重,她关心地问:“辟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没有。”辟邪愈来愈努力开口,因为他想多和卫婳月有交谈的机会,他很想了解有关她的一切。
卫婳月满意他的进步,连她的眉眼也看得出鼓励的笑意。“千万别怪我为何老是问你是不是生病、不舒服之类的。”反正待在房里大哥又没规定不能说话,那就聊聊天消磨时间吧,她也能乘机了解辟邪。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在……关『金』我。”
“是关『心』。因为我的身体向来不太好,不过可不是那种必须成天躺在床上的病弱,而是一种……”卫婳月眨眨眼睛,忽而看往前方。“仿佛知道自己即将不久人世的不好。”
辟邪紧张地抓住卫婳月的手,因为他发觉卫婳月的眼眸太过飘忽,他十分厌恶那种感觉。
“不要怕,我会……会保护你的!”
卫婳月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心。“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感觉又不一定会成真,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我不要你死!”辟邪的双眸泄漏他的惊恐与担忧。
“辟邪,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而已。现在的我仅希望死的时候别太痛苦。”对于自己的性命,她早已看开,也勇于洒脱面对。
辟邪拿下玉佩径自挂在卫婳月的颈子上,且不准她拿下来。
“辟邪,你在做什么?”
“送你……别拿下来。”
“这块玉佩散发出一种祥和的气息,很美,你留着就好了啊。”
“它……它能保护你。”即便日后他再也无法陪在卫婳月身边,也能放心了。
望见辟邪眼底的认真,卫婳月心知这块玉佩是拿不下来了,感谢辟邪对自己的关怀之余,她心念一动,摘下戴在右手的手环。
“辟邪,伸出你的左手,这只手环是我娘亲送我的,陪了我十年,我对它很有感情,今天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珍惜。”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能割舍娘亲送给她的手环,只是当她回神之际,已摘下手环了。
“这很贵……”
卫婳月清楚他的意思。“没错,是很贵重,不过不是实质上的,而是心意,要好好爱惜它。”
“我会的!”
“我也会爱护你送给我的玉佩。对了,一直没问你,你是灵山镇的人吗?”
“……不是。”千年前曾是,但后来灵山的圣气逼得他不得不离开。
“不过你怎么会住在灵山呢?你的家在哪?”
家?亲人?对他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
他不过是一只山魈,从他有记忆之后,就是孤独的,因为样貌丑陋受尽人类的排斥、猎捕,最后是幸运遇上卫弥天,才保住他的小命。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
“那一个人不就很孤单了。”卫婳月落寞地想着。“假使今天我没有大哥相伴,大概也会很可怜的。”
“我会陪你!”
“那我也会陪你!”
“婳月,我……我喜欢你。”辟邪学不会人间说话的迂回,只会最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也喜欢你啊。”卫婳月也以最单纯的心回答,并没有想太多。
喜欢往往就是一种自己觉得开心的感觉,她是的的确确喜欢辟邪,就好比她喜欢卫府上上下下那样。
辟邪为这句话笑了。“那你的『爱』能给我吗?”
卫婳月神情微微一楞,好一会儿才回神。“辟邪,你说要我把『爱』给你?”
“不能给吗?是不是你喜欢欧阳公子?”
“辟邪,你懂『爱』的意思吗?”
“就是你对欧阳公子的……态度。”这是残月告诉他的。
卫婳月歪了头,露出深思的表情。“其实不太对的。我对欧阳公子应该是尊重、礼貌,根本不是爱。”
“那『爱』是什么?”辟邪着急地追问。
“爱应该是你全心全意为一个人着想、付出,希望对方幸福,然后自己也会开心,那才叫作爱。”卫婳月淡淡解释她对爱的看法。
卫婳月的讲法和魏珀对喜欢的解释有些类似。既然喜欢跟爱很像,那不就表示他早就爱上婳月了?
“婳月,你能……能爱我吗?”辟邪深吸口气,把心底的问题问出口。
爱辟邪?!“你要我爱你?”
“这样我就能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了。婳月,你爱我好不好?”辟邪热切地恳求着。
这会儿,卫婳月一改适才从容的表情,整张脸倏忽沉静下来。
“辟邪,我不能爱你。”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要嫁给欧阳公子了。”
“可是……你不是不爱他?”
“大哥帮我决定的事情,我向来不会说不。”她只有大哥一个亲人,大哥又是完全为她着想,因此她不能教大哥伤心。
“你真的要嫁给欧阳公子?”
“我……”
正当卫婳月要开口解释时,辟邪却要她噤声,因为他发觉房外有股鬼气凝聚,且散发强烈的杀气。
瞬间,卫婳月也感受到无比的压力。“辟邪,我好难受、好难受……”
辟邪蓦然记起魏珀说子时末是卫婳月命绝之时,会不会是这缘故加上鬼差又来才让卫婳月觉得不舒服?
“婳月,你忍忍,在这里别出来,我去外头看看。”
“辟邪,别去!”卫婳月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但她总有个不好的直觉,因此不希望辟邪离开房内,怕他会发生危险。
辟邪含笑给予坚定的眼神。“放心,不会有事的。”
卫婳月最后只好放开手。
辟邪朝她点了点头随即步出门外,也发现站在外头的是癸巳,但他的模样却有别于早上所见。
如今的他浑身带着阴冷的气息,手持勾魂炼,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盻着辟邪。
“山魈,让开!”癸巳也不同他废话,一开口就是命令的口气。
辟邪没有开口,立即摆出战斗的姿态。
由癸巳的气势来看,辟邪深知这是场硬仗,但无论如何他都会撑下去。
“锵啷!”
癸巳扬起勾魂炼,那声音刺耳极了。
“真是自找死路!”
战语撂下,序幕拉起,一鬼一怪,各自展现本事准备一较高下。
辟邪本属怪,纵然没有能力,但他的身体早已刀枪不入成为最佳的防护,即便是勾魂炼也无法伤及半分。
癸巳是鬼,身影飘忽不定,就算辟邪速度再快,也难以追上。
明明癸巳能力高出辟邪不知多少,但辟邪凭借自己的意志,始终不肯退让,就在双方一来一往时,时间也往前推进半个时辰,癸巳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一旦过了子时末,他又会错失机会。
既然勾魂炼无法解决辟邪,于是他单手负在背后,再伸出时,一团青火直直扑向辟邪,已显露疲惫的辟邪一时大意,竟被火焰困住,任他如何挣脱也徒劳无功。
癸巳冷冷一笑。“这是阴间的『魇火』,想挣脱,就要费点时间了。”不再浪费时间,当癸巳欲打开门时,却被另一道术法挡在门外,他眸光一扫,看出是障眼法。“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第三次吗?”
被困在魇火之内的辟邪,一有攻击,就被魇火回击,弄得他伤痕累累,但一心想保护卫婳月的他也没想这么多,仍是拚命以身体想破坏魇火找出生路。
癸巳注意到辟邪那不要命的动作,心中有些震骇。“辟邪,我身为鬼差,本不该乱取走性命,你就别乱动了,否则我可无法保你周全。”
“呼呼!”辟邪重重喘着气,视线紧紧瞪着癸巳。“不要伤害婳月!”
“你在说什么,卫婳月命已该绝,是你们妄想逆天留住她!”
“那……那你拿我的命好了。”
癸巳痴笑他的傻。“哈哈,还亏你活了千年之久。”跟着,收了笑意,表情一敛,语气低冷,“辟邪,阴间有阴间的做法,你别以为可以擅自更动!哼,以为这区区的『障眼法』就让我没辙吗?”
癸巳扬高一只手,然后慢慢收拳,眼前的魇火也逐渐缩小,被困在里面的辟邪马上受到挤压,痛得禁不住喊出声音。
“啊──”
癸巳眼眸微眯地注视房门口。他就不信卫婳月会不出来。
少顷,门里的卫婳月在听见辟邪的嘶吼声,早忘了卫秋染的嘱咐,匆匆跑出房间。
“辟邪!”
癸巳见机不可失,立刻把勾魂炼扔向卫婳月,正当危急之时,一抹身影挡在卫婳月身前阻止勾魂炼,又迅速解开魇火,放出辟邪。
“辟邪!”卫婳月赶紧跑到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