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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邪!”卫婳月赶紧跑到辟邪身旁。
眼看就要成功,没想到却跑出个程咬金来坏了一切,癸巳怒气冲冲地质问:“你是谁?胆敢破坏鬼差的事情!”
魏珀衔着淡然的笑容,即使面对能力不弱的癸巳,仍旧从容不迫。“我是个过路人,不喜欢看你欺负弱女子的过路人。”
癸巳却嗅出魏珀身上的浓浓鬼气。“原来你是鬼界的人,『障眼法』也是你布出来的吧?”
魏珀不置可否。
“哼,就算是鬼界的人,也饶你不得!”
“同时对付我跟辟邪,你真以为能全身而退吗?”魏珀望着身边已站得直挺挺的辟邪,他对他感到十分钦佩。
“轻而易举。”不就一只鬼、一只山魈,他癸巳还不放在眼底。
“就算时间已过了子时末,你也能这般自信?”
听这么说,癸巳连忙抬头,这才发现时间已不利于他了,他再次失败了,但又莫可奈何,只好愤然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珀。”
“我记住你了,还有你,辟邪!阴间不会就此罢手的。”
扔下话,癸巳化做黑影离去。
直到这时,辟邪才虚弱地倒在地上。
“辟邪?!”卫婳月着急地撑住他的身体。
刚才在她眼前似乎发生大事了,但她无心去管,因为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辟邪的身体。
魏珀看了一会儿后说:“放心,辟邪没事,皮肉伤而已。先让他休息吧。”
当魏珀抱着辟邪回到他房里后,卫婳月也坚持要留下来照顾他,于是魏珀先行离去,却在门外遇上卫秋染。
“别进去。”魏珀阻止了卫秋染。
祭天到一半,卫秋染听见声音,匆忙赶来。“婳月没事吧?”
“放心,辟邪为了卫婳月很拚命,不过……术法失败了,如今的卫婳月,处境更加危险了。”
“怎么回事?”卫秋染愁上眉梢。
“卫婳月跨出房间,害我的『障眼法』功亏一篑。现在的她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死去。”
“那该怎么做?”
“很简单,让辟邪留在卫婳月身边。因为只剩下辟邪可以保护你妹妹了。”
烛影晃动,影子忽明忽灭间也将卫婳月担忧的神情映在墙上。
适才究竟发生什么事,她不想管,此刻她只在乎躺在她面前,呼吸很弱的辟邪。
辟邪竟然肯为了保护她而不顾自己的身体,这份用心重重烫了她的心。
卫婳月坐在床沿,一手按在辟邪的手背上。
辟邪为自己受伤,她却什么也不能做,仅能坐在这里默默守着。
总是如此。
无论是大哥、辟邪,他们都是因她而伤,让她万分自责。
“辟邪,你知道吗?当大哥第一次为我举行祭天的仪式后,他整整昏迷三天三夜不醒,那次,我很难过,也希望大哥别再为我这么做,但他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他一点都不晓得我的心有多痛、多难受……看着自己的亲人为我受苦,难道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所以自那时开始,她总是在卫秋染面前维持正常的样子,什么痛苦都一个人咽下,因为唯有这样,她的内疚才能减少。
“现在……却换你为我受伤,是不是我真的命格不好,总会牵连到身旁的人呢?像我这样的人……还够资格活着吗?”
忍不住心中的谴责,卫婳月无声垂泪。
倘若自己是个健康的人,那该有多好,这样也不会害到她喜欢的人了。
“婳月,不……”
听见微弱的声音,卫婳月拭去泪水,笑容以对。“辟邪,你终于醒了。”
“不……不是你的错。”
“你说什么?”
“是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因为你对我……对我来说,很……很重要。”辟邪早已清醒,只是脑子还有些浑沌,才没睁开眼睛静静听着卫婳月自言自语。
“辟邪,你好傻……真的好傻。”辟邪这番话又惹得她泪眼汪汪,无法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别哭……别哭了。”辟邪拭去她的泪水,即使卫婳月哭泣的脸庞依旧美丽,他还是比较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因为她的笑容总能让他感受到一股温暖。
卫婳月吸吸鼻子。“好,我不哭,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好。”辟邪其实很想告诉卫婳月,说自己是山魈,无论身体受了多大的伤,都能在最短时间复原,然后叫她别担心,但他已经答应残月了,所以什么都不能说。
“喀!”
魏珀推开门走进来。
“婳月,你大哥找你。”
“嗯,我马上过去。魏大哥,麻烦你先帮我照顾辟邪。”
“当然。”
“辟邪,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就回来了。”卫婳月对辟邪说了声,才不舍地离开。
“刚才谢谢你救我一命。”辟邪向来有恩必报。
魏珀拉开被子审视辟邪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嗯,天亮的时候应该就能复原。”
“没想到你人话学得还挺快的,是为了卫婳月吧!不过可惜的是,我想她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辟邪赶紧坐起身,忧心忡忡地问:“为什么?不是已经打退鬼差了吗?”
“是打退没错,但术法没有完成,就等于没有成功。”
“什么术法?”
“你应该清楚阎王要人三更死,就不会留人到五更,因此我所施的『障眼法』是为了阻止鬼差发现卫婳月的行踪,好让她度过最危险的勾魂时刻,一旦时辰过去,任鬼差能力再大,也不能擅自勾魂。第二个就是祭天的仪式,说祭天,其实也是想遮住上天的眼,好让我能借寿延续卫婳月的命,每年跟卫秋染借一次,一次也只能借一年,等到借寿完毕,这样才算是保住卫婳月的命。可惜这次是卫婳月自己破坏我的术法,不但被鬼差发现,连借寿也没成功,所以此时只要鬼差想勾魂,我们也莫可奈何了。”
“连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交换!拜托你,救救婳月……”
“你愿意用你的生命交换?!”
“愿意!只要能救婳月,我什么都肯做。”辟邪表现出必死的决心。反正他活得也够久了,即使现在就死,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辟邪,你好歹也是只山魈,有必要为了一名人类而牺牲自己吗?”他实在没料到辟邪对卫婳月的情会放得这么重,害他都有些感动了。
“如果是为了婳月,我愿意!婳月是第二个真心对我好、没有任何轻蔑的人,她甚至一点都不介意我丑陋的外貌,还经常来找我,没有嫌弃我……”
“辟邪,别说我泼你冷水,你原本就不懂情爱,会不会错把感激当爱呢?”辟邪的年纪明明比自己大,没想到心思却犹如孩童一般,真是难得!
“魏珀,或许人世间太复杂,我即使活上千年也没学得……透彻,但至少我还能懂得何谓『感激』,对你、残月、卫弥天,我都抱持感激的态度,但对婳月……那是不一样的。”
他会希望让婳月开心、让她幸福,永远没有烦恼,就算……就算最后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他也甘之如饴。
没想到这个辟邪竟还认识残月和卫弥天,看来他的外表应该就是残月赐予的了。
“既然如此,难道你不想得到卫婳月?”
“她已经要嫁给欧阳公子了。”
“你打算放弃?”
“我希望婳月能得到幸福。”
“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给别的男人,辟邪,你真不是普通的蠢呢!”魏珀语带嘲讽地说。
“我不希望让她为难。”辟邪别过头,把所有的无奈咽下喉咙。
每当他看见卫婳月露出真心的笑容,他也会感到开心,既然已经知道能保护卫婳月的安危是他的玉佩,就算永远不见她,也无所谓了。
往后他只要默默在她身后守着,这样就够了。
“我有说要为难卫婳月吗?我要为难的对象是卫秋染。辟邪,我有个一举两得的方法,不仅能让你留在卫婳月身边保护她,而且还有机会获得她的爱,如何?”
“有条件吗?”
“没有,我只是佩服你为卫婳月所做的一切,想尽可能帮你达成心愿。辟邪,机会摆在你眼前,你可以什么都不努力转身就走,也可以试试看。总之,这一切全看你要不要了。”清楚辟邪心中有某些顾虑,魏珀又继续劝道:“辟邪,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我想告诉你卫婳月之所以会嫁给欧阳傲雪,全是卫秋染的意思。可现在比起欧阳傲雪,你更有资格保护她,假如由你提起让你与欧阳傲雪公平竞争,我认为卫秋染绝对没理由拒绝的。辟邪,有些东西错过了可以再等下一次,但人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迎上魏珀深沉的眼眸,辟邪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推开门,卫婳月走进书房。
“大哥,你找我?”
“嗯,婳月,坐下,大哥有事要跟你说。”
卫婳月瞧见卫秋染神色虽凝重,但气色还算不错,便道:“大哥,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对吧?”
“魏珀跟我说你什么都看见了。”
尽管看见又如何,她其实也不太明白大哥究竟在做些什么,由于大哥从不让她知情,因此她至今也未曾过问。
“是看见了,但我不会问的,大哥,你不必跟我解释。”既然大哥一开始就不肯跟她说明,现在大概也会说谎来欺瞒她,问了等于白问。
“婳月,你只要知道大哥是为你好就够了。”那么,他只有这句话可以说。
“大哥,祭天的仪式是不是失败了?”卫婳月突然一问。
卫秋染脸色大变。“是谁告诉你这个仪式的?”他借寿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婳月知情。
“是我偷听来的。当第一次祭天结束后,你昏睡三天三夜,虽然后来就没再这么严重过,但每次或多或少都会让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所以我才想问,是不是这次失败了?”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卫秋染淡淡打发了卫婳月的关心。“我找你来是想问,辟邪究竟是什么人?”清楚魏珀是不会老实告诉自己,他只好由婳月这里打探,或许辟邪是婳月的贵人,但他也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留在卫府。
“大哥,我不在乎辟邪是谁,假如他不反对,那我一定要让他留在卫府里。”
“婳月,你是认识他几天?”
“一天。”
“才一天而已,你竟然就这么信任他?”卫秋染没想到婳月竟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而表现如此坚定的态度。
“大哥,有时候相信一个人是不会管认识多久的。除了你以外,辟邪就是唯一能让我交付全部信任的人。”
“总该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理由……我喜欢他。”卫婳月笑着说出这四个字。
那笑容无论是谁看了,都绝对会认为卫婳月是真心喜欢对方。
卫秋染仍无法置信。“你们不过才认识一天而已……”
“大哥啊,我跟你不一样,当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计较那么多了。大哥,假如你爱我,我希望你也能喜欢我喜欢的人。”每次提到辟邪,再想到他那张总是带着满足笑容的脸,就会让她心头很暖、很暖。
“那欧阳傲雪呢?”
“倘若大哥能不要我嫁他,我想我会爱你更多一点的。”卫婳月甜甜地笑。她对欧阳傲雪没有喜欢或不喜欢,他对自己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点头之交罢了。
若是没有经过刚才那件事,或许她会遵循大哥的希望嫁给欧阳傲雪,但在看见辟邪如此拚命保护自己后,她的心狠狠受到冲击。
她不知道辟邪爱自己爱得那么深……
如果上苍愿意再给她多一点时间留在人间,她愿意回应他的感情,还给他一份他希望的爱。
第五章
最后,辟邪按照魏珀的建议,终于也让卫秋染同意让他留下来,并且能与欧阳傲雪公平竞争。
不过辟邪的行为很奇特,所以在卫府总引来不少注目,正如当下,他就趴在池子边,一直望着水底的倒影。
这是辟邪头一次可以好好看看自己的五官,毕竟上次卫婳月帮自己梳头的时候,他的视线都落在身后卫婳月的脸上,对于自己的长相一点兴趣也没。
这样的脸……算好看吗?
他晓得卫弥天、残月、卫秋染、魏珀和欧阳傲雪都有张好看的脸,那自己脸上这张究竟算好看还是难看呢?
瑾云见到辟邪趴在池边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小姐,卫公子已经趴了半个多时辰了,请问他还要继续趴多久呢?”
本来她是满赞同卫辟邪和小姐在一块,毕竟她看得出小姐是真心喜欢卫公子,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后,她总觉得这名卫公子似乎是怪怪的,有种不太像人的感觉。
“他喜欢就让他趴啰。”卫婳月从不去管辟邪想做什么,让他一如住在灵山般自在。
“可是小姐,万一卫公子真是未来姑爷,这样成何体统呢?”瑾云是担心小姐被外人取笑。
卫婳月喝了口茶水,气定神闲地回答:“瑾云,你觉得我会在意别人的话吗?”
瑾云叹了口气。就是因为不在乎,才换她这个婢女得伤脑筋哪!
“知道我的个性后就别替我担心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小姐是想跟卫公子单独相处吧,瑾云很识相的。”瑾云一福身,识趣地离开凉亭。
卫婳月端着糕点走到辟邪身旁,辟邪见是她,连忙拉她一块坐下。
“你为何一直要看自己的脸?”
“婳月,你觉得我长得如何?”
卫婳月认真地注视辟邪的脸,半晌。
“我觉得还不错啊。”
“跟欧阳傲雪相比呢?”
“何必跟他比?”
“我总觉得大哥好像比较喜欢欧阳傲雪。”辟邪伤心地说。
卫婳月学着辟邪也趴在池边,侧着头凝视他的容貌。“可是……我比较喜欢你。”
辟邪的神情先是一楞,继而才问:“上次你才说无法爱我……”
“……因为我怕。”
卫婳月把下颚抵在手臂上,慢慢把自己的心情告诉辟邪。“我怕没有照做会让大哥伤心、怕跟欧阳公子成婚后死去让他难过,又怕最后也害了你,毕竟我到底还能活多久,谁也不能给我保证……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好选择听大哥的话,我想他会叫我做的事情多半不是坏事……经过那晚之后,我发觉自己的做法错了。
“以前总是顺着大哥的意思,也不想让他太操心,可那样我觉得似乎是为了大哥而活,所以从那天起,我只想顺从自己的心去做事。比如,我喜欢你,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一样。”
辟邪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表现心底的激荡,只好趴覆在她背上。“我答应你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别骗我。”
“不会的。”
“以前的『辟邪』也常常这样听我说话呢。因为我们无法交谈,所以总是我说他听,不过偶尔他也会应和我两声。其实我应该听不懂他说的话,但特别的是,只要他一说出口,我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惜在他离开的那一天,我却突然不懂他说的话,他也不告而别了。”卫婳月以深深的叹息当结尾。
“没关系,只要你永远记得『辟邪』就够了。”
“辟邪,怎么听你的意思是表示『辟邪』不会再回来了吗?”
假使他能得到婳月的爱,那么山魈“辟邪”的确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我……我不知道,他要走也没跟我说什么,所以我不知道。”辟邪赶忙澄清。
卫婳月坐了起来,仔仔细细把辟邪的容貌印在脑海里,并伸手轻轻碰触他的脸。
“辟邪,你和『辟邪』真的还满像的,没想到他吃素,你也吃素,有时候我不禁会猜……你们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呢!”
辟邪听见卫婳月这么猜,立刻否认,“怎……怎么可能?『辟邪』是山魈,我是人,我们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婳月,你太……太……”
卫婳月接腔,“太异想天开了吗?”
“没错。”
“可能是我太想念『辟邪』了吧,不晓得他此刻在哪呢?”
“你很想念『辟邪』?”
“不行吗?”
“婳月,不是我想说『辟邪』的坏话,只是……他是山魈,长得又其貌不扬,你怎么会不讨厌他呢?”
“那你讨厌他吗?”卫婳月反问。
“当然不,因为──”因为他就是那个山魈“辟邪”。“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辟邪』也是我的朋友,我为何要讨厌他呢?我才不会因为外貌的关系去决定要不要喜欢一个人,『辟邪』总是静静听我说话,我难过,他会鼓励我;我开心,他也帮我庆祝。大哥对我很好,卫府的人也都对我很好,但是……或许因为我的身分或是我身体的缘故,他们总是对我很客气又包容,让我想任性的机会也没……但在『辟邪』面前,我仿佛能放得更开,所以你说我怎会讨厌他呢!哎呀,辟邪,你怎么哭了?”
辟邪一直以为卫婳月对自己已经很好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