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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妍及时接住她，厉冰心非摊倒在地不可。
“妍，这次你的肩膀借我。”
姬妍很大方地出借自己的肩膀，让厉冰心靠在上面尽情痛哭。
邹骏仁不过是悄悄松了口气就招来凌允儿一顿臭骂：“你这人咋没心没肺的？大姐和姐夫不能在一块儿，你倒好，反而高兴，真是铁石心肠，豺狼不如……”邹骏仁连忙投降，凌允儿还是没一点罢休的念头。
“姐夫走不了。”
听到楚凝雪的话，厉冰心一愣，立刻破涕为笑抱住她，怎么亲都无法表达对她的感激。
“鬼魂在世上还有羁绊就不能走，姐夫还有厉姐这个羁绊，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果然很快周天冀就撞得满头包地回来：“（我好象走不了。）”
“那就别走了。”厉冰心突然想起另一个人，“骏仁会不会怕？天冀，你可不准故意吓骏仁。”
“没关系。”邹骏仁不等凌允儿瞪他就说。
“这才对嘛。要是姐夫存心吓你，我会保护你的，就像以前看见毛毛虫时你保护我一样。”
谁想得到这对武林高手居然一个怕鬼，一个怕毛毛虫。
“黄警官的儿子好可爱，厉姐这么会照顾小孩，自己也生一个吧。”话冲出口楚凝雪就意识到说错了，“生出来的会不会是吸血鬼？那么凌姐……”
“啥子哟，呃还早咧。”
邹骏仁正把箱子往房间里搬，听到这话，吓得松手，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接住才没砸到脚上。
“那么姬姐……”
“没门。”姬妍拉过厉冰心瘫在她肩上，“姐夫，这可是我的专用枕头，不准和我抢。”
“（啊……我也要。）”
“你再叫她也听不见。”
“（你听得见就行了。）”
“还是先想想办法和骏仁搞好关系。”
周天冀很听话地上楼去找邹骏仁，想帮他收拾房间，得到的回答却是一扇贴了驱鬼符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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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PERT
I．DOCTOR
在地铁上，厉冰心盯着漆黑的车窗出神。
“大姐，”凌允儿拱了她一下，“瞧什么哪？”
厉冰心指指贴在车窗上某医院的广告：“这样的医院谁敢去？”
凌允儿看了半天：“啥地方不对？”
“你看这里，”厉冰心指给她看，“‘专治肠炎、结肠炎’。肠是指消化道中从胃幽门到肛门的部分，包括小肠和大肠，小肠包括十二指肠、空肠、回肠，大肠包括盲肠、阑尾、结肠、直肠和肛管，也就是说结肠是肠的一部分，是附属关系而不是并列关系。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还主治肠胃疾病，这样的医院你敢去吗？”
“大概是语文没学好。”
“还有这个。‘主治鼻窦炎’。我只知道鼻旁窦，是鼻腔周围含气颅骨的腔，开口于鼻腔，起温暖湿润空气以及对发音产生共鸣的作用。鼻旁窦包括额窦、筛窦、蝶窦、上颌窦，没听说过还有个鼻窦。”
凌允儿已经瞄见身边乘客异样的目光：“鼻窦好象是鼻旁窦的通称，字典上说的。”
“只知道通称，不知道专业名词，这像是医院该做的吗？”
凌允儿哭笑不得：“大姐，这是广告。”
“那么这个算我说错，还有这里。”厉冰心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指着“语文没学好”的广告上印的护士美眉继续说，“从这些主治项目来看，这家医院是主治消化系统疾病的。那么她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对病人满怀爱心吧？‘爱心医院’嘛。”
“可她比画的大小、形状、位置都是子宫。”
凌允儿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这时上来一个孕妇，旁边有人起身让座。这件小事总算让其他乘客不再看怪物似地看着姐妹俩，可孕妇就在坐下时被人从背后撞了一下。厉冰心一把扶住她，扶孕妇坐下以后还抓着她的手。
“小姐，谢谢你。”孕妇提醒她可以放手了。
“太太，恭喜你，是男孩，六个月了，身体很健康。”
凌允儿连忙躲得远远的。
“你怎么知道？”孕妇很奇怪。
“从脉象看出来的。”厉冰心当医生的职业病再次发作，给孕妇开营养食谱，“还有，别老是去做B超，对胎儿不好。现在女孩比男孩有出息，而且万一被这些辐射的东西弄出畸形儿，还不如生个健康的女儿。”
孕妇点头称是，凌允儿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厉冰心平时优雅成熟，惟独职业病发作起来谁都受不了。
地铁总算在凌允儿真的开始挖洞以前到站。
“大姐，到了。”凌允儿拖厉冰心出地铁，“呃所（说）大姐呀，你非得恁（弄）得天底下人人皆知你是做大夫的不成？”
“看不惯而已。那女的怀的是女孩，如果我不这么说，她肯定要么堕胎，要么继续不停地做B超直到做出是男孩为止，我这样也算救人一命。”
“咱杀的人还少吗？这能积多少阴德？”
凌允儿一下子没控制住音量，引来旁边警察的注目。
厉冰心很顺口地接下去：“这句话是挺感人的。让 ；雷诺在《这个杀手不太冷》里说‘女人小孩不杀’，不知道女杀手杀不杀女人。”
原来是在谈论电影。警察回过头去继续他的工作，凌允儿松了口气。幸好厉冰心常犯的是当医生的职业病，不是当杀手的。
II．PHARMACIST
厉冰心去银行取钱，驺骏仁很乖地跟着。
“辛苦了，小保镖。”
邹骏仁背着手，象征性地笑了一下。要是姐妹几个出手的话太容易暴露杀手身份，最佳保镖人选只有这对中国功夫高手。原本厉冰心是打算找凌允儿的，凌允儿却约了同学去逛街，把事全扔给小相公。老实的邹骏仁不会推脱，只好乖乖认载。
在银行排了半天队，邹骏仁拉拉厉冰心，指指闲置着的取款机。厉冰心却摇头：“从那里取出假钞的话就说不清楚了，我上过当。这是个没有诚信的社会，要解决问题就得找个让人没法抵赖的方法。”
轮到他们时，银行职员的反应和邹骏仁一样，但是不能说，只能不给他们好脸色。
拿到钱，厉冰心像深度近视一样戴起眼镜，把钱都贴到眼镜上数，抽出一张：“假钞。”
柜台后的小姐立刻火了：“你存心找茬是不是？这里是银行，怎么会有假钞？”
厉冰心指了指旁边的验钞机：“才一张而已，验起来很快，费不了多少事。”对方还想发火，厉冰心敲敲柜台玻璃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牌子，对方只好照办，没好气地把钱扔进验钞机，想不到上面的警铃立刻响起来：“这是假钞。”
“报警吧。”
对方很尴尬，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报警。
“怎么发现的？”
厉冰心递给邹骏仁那张假钞和一张真钞：“比比有什么不同？”
邹骏仁比了半天，除了假钞的水印稍微淡了一点以外两张钞票无论纸质、盲文凹凸都一样，水印的那点差别如果不是比较着看的话以肉眼根本看不出。邹骏仁最后还是摇头。
“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厉冰心把两张钞票都凑到他鼻子下面，“闻出来了吗？用的油墨成分不一样。”
III．PARTY QUEEN
周天冀来了以后，姐妹几个的工作重点转为帮姬妍找个如意郎君。姬妍坚持奉行“皇帝不急急太监”的原则，被迫去参加社交舞会却没什么兴趣。姐妹几个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姬妍最讨厌男女有身体接触的交际舞，但是拜凌允儿给她化的妆和厉冰心给她挑的衣服所赐，就算她在舞池旁坐冷板凳做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照样没逃过成为狼群中的羊的命运，好在有“守护天使”，要是有人想趁机占便宜的话她感觉不到。
以姬妍的水平，来邀请她跳舞的人有九成可以拒绝，只是拒绝的难易程度不同，剩下的一成往往是最难缠的。不过姬妍也是在夜总会长期受专业训练的舞女。
十里挑一的成功者以为自己能技压群雄得到与PARTY女王共舞的荣幸是因为美人的青睐：“小姐，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帮我介绍吗？”姬妍先发制人。
“好啊。”
舞伴正想毛遂自荐，姬妍又抢在他前面：“是你的儿子？侄子？外甥？”
能缠到PARTY女王不得不答应与他共舞，舞伴的皮自然不是一般的厚：“都不是，是我。”
“是你的孙子？真看不出你有这么大年纪了，保养得真好。”
小心敢不带“炮灰”的PARTY女王。
IV．DEBT DEMANDER
“蜂王”并不是每次任务都要大动干戈，有时也会接到一些比较轻松的任务，比如说——讨债。
刚听完委托人的委托任务，厉冰心马上推出凌允儿。
“她行吗？”委托人一看见她就摇头。派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放心，三天内讨不回来的话欠的钱咱来还。”凌允儿很自信。
“口气是不小。”委托人还不放心。
“要不先演示一下？”
委托人还来不及同意，另外三个赶紧赶凌允儿出去：“快去工作。”她们可不希望委托人被凌允儿的“口才”吓跑。
靠“蜂王”的地下情报网，凌允儿找到欠债人某总裁，大概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是讨债公司的凌允儿。您欠了……”
总裁不听她说完就大叫：“我没钱。”
“不打紧，从现在开始到你还清欠款为止我会一直跟着你。”
总裁看了看她，长得还挺漂亮，有这么个小美女跟着，他还巴不得这辈子都别还钱了：“随便你。”
下属见总裁身边多了个形影不离的美女，还很羡慕：“总裁，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女秘书？”总裁一开始很得意，不过才过了半天就领教到凌允儿的厉害—— 小姑娘肺活量惊人，可以连说几小时话，而且唠叨程度足够让十个《大话西游》里的唐僧拜她为师，充分体现出女性语言系统的发达，而且他走到哪她跟到哪，像只苍蝇一样不停地嗡嗡，让他什么事都没法做。
总裁最后没办法了，叫来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把凌允儿扔给他们解决，自己走了。刚开始还能听见凌允儿改为对保镖唠叨，后来走远了就听不见了。总裁大人享受这份清静还不到半分钟就又听见小苍蝇来嗡嗡：“咱刚才说到哪儿咧？”
“我的保镖呢？”
凌允儿指了指被她打趴下的保镖：“功夫不咋地。看在是老乡的份上，我原本是打算手下留情的，他们偏不肯，我只好玩真的了。说真的，聘请这样的保镖可见你们公司用人不善，不然不会让这些个除了花拳绣腿以外什么都不会，只会仗着个子大欺负人的人当保镖。这可是会严重影响一个公司的工作质量，而且这些都是你的责任。作为总裁，你有责任监督公司的方方面面，大到企业计划小到招聘员工都要管。连身边这么几个保镖都选不好，你还怎么选雇员？保镖的质量可是关系到你自己的人身安全，可见不是你以次充好想蒙混过关，而是很没有看人的眼光……”
总裁吓得逃进厕所，总算凌允儿还有点廉耻心，没跟进男厕所。堂堂总裁大人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姑娘逼到为了逃债爬厕所的气窗的地步，用“大丈夫能屈能伸”来安慰自己，好不容易从小窗口爬出来，凌允儿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听脚步声、感觉墙面的震动。我说你也该减肥了，这么低这么大的窗户都爬半天，幸好今儿我不是来要你的命，不然你怎么逃？回去以后一定要认真减肥……”
总裁已经在亡命天涯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总裁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一开门就看见妻子柳眉倒竖：“这小妖精是谁？”
总裁有冤无处伸：“她是讨债公司的。”
总裁夫人早就听说过丈夫在外面养情人的传闻，现在都追到家里来了，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骗谁？！讨债公司会派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来讨债？肯定是你在外面养的小情人，来取代我这个黄脸婆是不是？你想要我和你离婚好和她结婚是不是？我偏不！”说完就大哭大闹。
总裁没办法：“凌小姐……”
凌允儿这时偏不开口，就是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这狐狸精，还有脸到我们家来！”
凌允儿仗着功夫底子轻而易举地躲过总裁夫人的拳头、扫帚，一一接住她扔过来的瓶瓶罐罐放到旁边，还是什么都不说。
总裁夫人越来越气：“你给我等着，我去告诉我在税务局的叔叔，看你怎么办？”
“夫人……”
凌允儿看他们夫妻打得正热闹，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看他们幼小的女儿在旁边哭得可怜，用口技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逗她玩。
见女儿都倒向“狐狸精”一边，总裁夫人闹着要跳楼，总裁大人终于投降，从保险柜取出钱给凌允儿：“凌小姐，我欠的钱全在这里，你走吧。”
总裁夫人还在阳台上嚷着要跳楼，不准任何人靠近。凌允儿扯下窗帘挥过去缠住她的腰，轻轻一拉就让她飞回来：“太太，我是讨债公司的。”还拿出讨债公司的名片给她。
总裁夫人比丈夫还抠门，看见名片后悔莫及：“不能给她，我们不给。”说着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抢回钱。
凌允儿一点不急：“太太，别急着撕破脸。我们还兼职做私家侦探，如果您怀疑您丈夫有外遇，可以联系我们。”
“不用，我相信我丈夫。”
总裁很感动。
“像你们这么又恩爱又有钱的夫妇真不多见。放心，太太，你丈夫没有在红梅园的别墅里养情妇，也没有送林肯车给她。”凌允儿说完就走，后来总裁和夫人是怎么闹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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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DARK BLUE
2 月14日情人节对恋人而言是个浪漫的日子，对商家而言是个大商机，对找不到恋人的人而言是个更大的刺激，对于无所谓的人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日子。姬妍就是那种觉得情人节可有可无的人。找个男朋友？算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去卖花挣点零用钱？和她在暑假当“兼职杀手”随便干一票动辄六位数七位数美金的收入相比，情人节卖花能挣到的钱实在是少得可怜。不过2月14日对她而言还有另一个特殊的意义。
“今天早上有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到我们家开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红玫瑰，说是送给女朋友的。”说话的是班花杨逸。
“哇，刚到情人节就卖掉了那么多花，一定挣了不少钱吧？”围着她的人一片羡慕的感叹声。
“当然不能和某人在酒吧卖肉的收入相比。”杨逸长得漂亮，成绩又好，是老师最喜欢的乖乖女，也是很多男生心中的梦中情人，就是为人太尖酸刻薄。都说拉帮结派是初中高中小女生的把戏，但有人到大学还乐此不疲，杨逸就是这种人。
姬妍懒得和她争。虽然以前在“蓝月亮”酒吧是卖艺不卖身，总免不了被客人吃豆腐还不能反抗，在遇见厉冰心以前她过的确实是没有尊严的生活。
“我倒是更羡慕收到那束红玫瑰的人，有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
“对哦。”众女生中引起强烈的共鸣。“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
那幸运的也是别人，关你们什么事？姬妍把课本放到一旁开始睡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今天怪怪的。
杨逸得意地继续说：“今天我在校门口又遇见他了。”
“就是今天在校门口的那个？我也看见了，真的好帅。不知道他在等谁。”
“杨逸，他该不会对你一见钟情，不要原来的女朋友来学校找你了吧？”
“我也不知道，只是来上课时好象看见他在问别人计算机系的第一节课在哪里上，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杨逸装模做样的样子让人看了想吐，她不就是想让人往那方面想吗？瞎子都看得出来。想到这里，姬妍的一口气呼得重了些。
“怎么？有意见？”
姬妍抬了下双手，表示无所谓。
“人家杨逸又聪明又漂亮，不象某人，又没长相又没身材。想在情人节钓个男朋友免得孤孤单单？杨逸，分一个追你的男生给姬妍吧，大家好歹同学一场。”
这一次姬妍忍不住厌恶地哼出声。对女人只看长相不看性格，一看见身材好的女人就变成色狼的低等生物，谁稀罕。真是，被她弄得睡觉的兴致都没了。
“你们说的那个帅哥是不是门口那个？”
女生们立刻沸腾起来。看那些女生，害羞的想多看几眼又不好意思，有的“色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更多的是无限向往地盯着那束红玫瑰，最恶心的就是还有人去拱假装不好意思的杨逸。看杨逸那副样子，好象那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姬妍忍不住
“要我这么叫你？休想！”
“里面还有惊喜，看了以后再决定吧，欧巴。”
“你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