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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秘书呢?”
“女人的身高可能因为穿的鞋不同有很大变化,演技过关就行了。”
“她是白人,可能要用很多颜料。”
厉冰心卸掉妆:“看得出我是什么人种吗?猜中有奖。”
“什么奖?”乔治更感兴趣的是这个。
厉冰心努起嘴指了指电脑前的姬妍:“这个‘奖’怎么样?”
“我一定竭尽全力猜。”
话音未落,鼠标已经飞过来。
准备工作全部完毕,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图尔斯的保镖。楚凝雪用变声器装成中年女人的声音打电话:“喂,珍妮芙图尔斯太太吗?别问我是谁,请马上到‘巴迪’夜总会317号房间,这里或许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布置好房间,一行人溜出去躲起来。图尔斯太太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楼下很快传来图尔斯的保镖的声音:“夫人,您怎么来了?”
图尔斯太太不理他们,直接冲进房间,看见丈夫和女秘书在睡觉,脸气成猪肝色:“好你个老东西,竟敢瞒着我干这种事。这次看你还怎么狡辩?”
“夫人。”
“我就要在这里等他们醒过来,看他怎么解释。”
“在明天以前他们醒不过来的。”厉冰心悄悄说。
“还有你们几个,竟敢帮他瞒着我!”
图尔斯太太操起雨伞就打。保镖虽然个个人高马大,对方毕竟是老板的夫人,不能反抗,只能乖乖当出气筒。隔着好几间房间都能听见惨叫声。
“好厉害的婆娘。”
“有这样的老婆还敢找情妇,勇气可嘉。”
保镖就这样全部解决。一行人出去找到图尔斯的车,乔治随身带着自制万能钥匙,很轻松就打开车门,开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让大家换装易容,接着实行下一步计划。
在图尔斯的宅子门口,门卫看见图尔斯的车开来,连忙去开门。先下来的是保镖,接着是图尔斯,后面跟着女秘书,就连司机也在,都是门卫认识的。门卫没有起疑心,很轻易就放他们进去。
周天冀在最前面带路,“女秘书”紧紧跟在“图尔斯”旁边:“乔治,待会儿我咳一声是左转,两声是右转,不咳就是直走。”
“图尔斯”就这样熟门熟路地到收藏室。“保镖”留在外面,“图尔斯”和“女秘书”经过层层关卡进去换出真的DARK BLUE,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去我妻子那儿。”
门卫在给“图尔斯”开门时听见他这么吩咐司机,猜到一定是老板的哪个情妇又被夫人发现了,先前确实听说夫人接到匿名电话,更加不怀疑眼前的图尔斯会是假冒的,强忍住笑关上门,目送汽车离开。
司机兜了一圈后把车停到“巴迪”夜总会停车场的老位置,楼上居然还能听见保镖的惨叫声。
图尔斯被太太修理得惨不忍睹,到最后辞了女秘书才平息火山。情妇的事他可以不计较,他有的是女人,多一个少一个问题不大,让他气的是DARK BLUE被掉包,他的手下居然一个都没发现。乔治拿走的假DARK BLUE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来,子弹打过的痕迹还在,而安在上面的发讯器居然是修好以后再送回来。
“你们谁能杀了乔治琼斯和‘蜂王’那四只母狗,要多少钱都可以。”
就这样,四姐妹的房车天天遭人围攻。有姬妍的“守护天使”,车完好无损。隔音玻璃的效果很好,车里的人看车外枪射炮轰像看哑剧。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蜗牛壳里面的生活会太平。
干爹打来电话:“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这个……”厉冰心向妹妹们投去求助的目光,可这时她们跑得比谁都快。
“如果图尔斯不付钱,这一次的所有费用都由你们自己出。”
“放心,干爹,我们不会做赔本生意。想要图尔斯的公司吗?”厉冰心挂掉电话:“诸位,干爹要我们去讨债,不然就要我们自费。”
“那咋成?”凌允儿先叫起来。
“图尔斯利用我们,知道我们有特异功能的事,还差点害死妍和允儿。怎么处置他?”
“杀无赦。”
厉冰心对外面眉毛一跳:“姑娘们,干活。”
图尔斯派出去的杀手全都有去无回,直到某一天他们一起回来了。
图尔斯去公司料理业务,刚进去就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再回头,他带来的人也没了。电梯里他的部门经理被不知什么东西以古埃及壁画的姿势粘在墙上,指着16楼的按钮。看他的样子是被迷药迷昏的。
图尔斯按下16楼的按钮,到了以后门一打开便是颇为壮观的景象:他派的杀手被装在垃圾袋里和别的垃圾一起堆在电梯旁,贴在墙上的清洁工在旁边做出扫垃圾的姿势。他的其他员工和那位部门经理一样被迷药迷昏后以同样的姿势贴在墙上,指出一条路。为了增加埃及风味,连图尔斯养的埃及猫都被一起贴上去。
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最后是会客室,除了姬妍以外“蜂王”的成员都在。厉冰心坐在一旁备课,凌允儿和楚凝雪在看电视。
“图尔斯先生,真准时。”厉冰心合上书站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图尔斯料到她们一定知道所有真相,绝口不提凌允儿的事,谅她们也没有证据,姬妍的事可以用她和DARKBLUE串通来推脱。他很清楚黑道上的人比白道上的讲职业道德,因为他们不讲职业道德的后果就是死。
“来提醒你交委托费。”厉冰心笑得像团扇上画的仕女般端庄文静,“学校在9月1日开学,开学以前教师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如果我回去晚了,学校会扣我奖金的。”
“你还好意思要委托费?”
凌允儿把遥控器交到楚凝雪手里:“DARK BLUE不是失窃了吗?你说只要DARK BLUE消失就给我们多少来着?”
“我说的是怪盗DARK BLUE,不是蓝钻DARK BLUE。”
“你那时侯又没说清楚。”
“是人都该有这点常识吧?”
“咋说话的呢?”
楚凝雪不断换频道,这时正好换到新闻。
“今天早晨圣芳济孤儿院附属儿童医院收到了怪盗DARK BLUE的礼物,和礼物一起送到的还有一张写有‘THE END’的字条。DARK BLUE决定从此洗手不干,并将他的最后一份礼物送给患白血病的孩子们。下面我们采访一下小朋友……”
楚凝雪以最无辜的表情看图尔斯:“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要的是乔治琼斯从世上消失。”
三姐妹开始装傻:“姓琼斯这个姓的人好象有很多。”“叫乔治的人更多。”“也就是说可能有很多乔治琼斯。”“你要的是哪个?”“不会是所有的吧?”“光是要找全这些人都很困难。”“那么委托费还要加哦。”……
“我是说当DARK BLUE的那个乔治琼斯。”
看见三姐妹的诡笑,图尔斯才惊觉说走嘴了。
“你知道DARK BLUE是谁?知情不报好象也是罪。”凌允儿凑过来,扳着指关节,“咱念你是顾主才对你客气,别让咱逼债逼出啥事情来。”
“你别以为我怕你们。”长期在商场跌打滚爬的经验让图尔斯凡事总备了一手,他还留了几个保镖在外面,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图尔斯摸到桌旁的警铃,背后马上枪声一片,但都是朝图尔斯开的,尽管没让他受伤。图尔斯回过头,发现来的是姬妍。
“建议你的保镖改改好色的习性,不然早晚会死在女人手里。”姬妍翻手间枪就回到腰间的枪套中,欣赏用子弹帮图尔斯剔的斑马头,“你的命在黑道上的价钱可以买三颗DARK BLUE,剩下的钱还够我们去夏威夷渡两个月假,不过我们很守职业道德,不能杀顾主。但是你拒绝付佣金,就不是顾主了……”
“厉小姐……”图尔斯觉得厉冰心还算通情达理。
“阴道穹肿瘤……不付钱不看病,中国的医院是赢利性单位。”
图尔斯转向看上去最好骗的楚凝雪。
“你好象还有几艘船在海上,他们的航线离百慕大三角很近。”
王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图尔斯算是明白她们的组织为什么叫“蜂王”了,无奈地签下支票给厉冰心:“现在能给我治病了吗?”
厉冰心掏出几颗药丸:“病情很严重,这是降血压和缓解心脏病的药,你先吃了我再说。”
图尔斯吃了。
厉冰心从包里挖出厚得像《哈利波特》的《系统解剖学》,翻到“女性生殖系统”指出一段话给他看:阴道的上端宽阔,包绕子宫颈阴道部,两者之间的环形凹陷称阴道穹。
“你耍我!”图尔斯把书扔回去。
厉冰心接住书:“所以我才说问题严重。”
“难怪道上流传说你有精神病。”
“请相信我,我精神很正常,只是我也有点特异功能。”
“是什么?”
“心脏病人经不起惊吓,我怕吓着你。”
“笑话!”叱咤商业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图尔斯没见过,刚才姬妍用子弹当剃刀给他剃头他都没被吓倒。
“我不过是能看见跟着你的那些半透明的人。”厉冰心一个一个地描述跟着图尔斯的亡灵,看着他被吓得逃出去,“早和你说了,你偏不听。”
心脏病患者不能受到过度惊吓,事实证明书上写的是正确的。不久以后图尔斯因为害怕跟着他的亡灵而自杀,他旗下的公司因为群龙无首分裂成许多小公司,后来被干爹一家一家吞并。在“蜂王”身上的投资从来都是一本万利。
乔治在四姐妹的车里看新闻重播:“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们。”
“说谢就免了。话说回来,我们好不容易帮你要回DARK BLUE,你居然马上送人。”
乔治一脸傻笑:“我习惯了。”
“不是笑笑就能糊弄过去。”凌允儿把指关节扳得“咯咯”响,“二姐,心疼不?”
姬妍还在看电视:“打完了叫我。”
“排队!”厉冰心和楚凝雪一起对她喊。
凌允儿拉起乔治把他粘在墙上:“那呃不客气咧。”
电视里正在采访收到过DARK BLUE的礼物的人:“DARK BLUE为什么要离开?我们的孤儿院是靠他送的东西才建起来的,对我们而言他就像我们的爸爸一样。”“当我听到治疗汉娜需要的巨额医疗费时,我和我丈夫几乎已经放弃希望,这时是DARK BLUE帮助了我们,是他救了我的孩子。”“警察为什么不去抓那些真正的坏人,反而要抓DARK BLUE?”“DARK BLUE,你在看吗?别离开我们。”……
乔治知道自己死到临头,听电视上那么多人感激涕零的话,被她们打死也值得了,于是闭上眼睛:“打吧。”“打”上来的却是姬妍的嘴唇,看表情她是被人推过来的,不过没什么不情愿,乔治立刻抱住她不放。三个坏家伙在后面偷笑。
回到两年以后。两年来乔治到处找工作才买到送给姬妍的戒指,送花到姬妍的班级里时装得风流倜傥,一回到家里就原形毕露。
“放松,放松,别紧张。”厉冰心坐在沙发背上帮乔治按摩肩膀,他的肌肉全都绷得很紧,捏都捏不动。
“她会答应吗?”
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是最煎熬人的。
“会做家务吗?”凌允儿在乔治对面坐下。
“一个人住,这种事总得会一点。”尽管有时不想做饭就饿一顿,房间经常乱得像狗窝。“我以前想过娶一个中国妻子,或者日本妻子,听说日本女人很贤惠,不过是中国人的话我就能天天吃到中国菜。”
“可是姬姐不会做饭,我们中会做饭的只有厉姐和姐夫。”
乔治仰起头:“姐姐,以后还是住在一起好吗?”
厉冰心把他的头推回去,乔治还在嘴硬:“不然我就把你们的神枪手拐跑。”
“有本事你就拐啊,看二姐是跟我们还是跟你跑。”话出口凌允儿才意识到乔治现在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打击,连忙安慰他,“放心,二姐对男人要求很低的,性格温柔会做家务就行。你又帅又懂得浪漫,一定可以。不象某根木头……”凌允儿望向在电脑前忙着画图、理都不理她的邹骏仁,叹了口气。
“允儿,去看看你的房间里有什么。”
过了一会儿,凌允儿回来了:“那盆文竹打哪儿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厉冰心努起嘴指指邹骏仁,他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凌允儿有些不好意思,继续给邹骏仁泡茶。
“中国没有玫瑰,所以用竹子代替吗?”
“中国是最早用玫瑰作装饰花卉的国家,只是允儿特别喜欢文竹罢了。”
“竹子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竹是花中君子,象征廉洁清高。”传统中式小女人给洋姐夫上起课来。
“为什么?”
“从小嘴尖皮厚腹中空,长大以后自然清高。”厉冰心说完赶紧跳下沙发,免得凌允儿来打她。
凌允儿不理她,靠在邹骏仁的椅背上看他画新仪器的设计图,尽管完全看不懂。
“现在就剩我还是孤家寡人。”楚凝雪拿出包上挂的卡通帅哥,故意夸张地吸鼻子,“你们以后都不准在公共场所‘儿童不宜’啊。”
“你们又看不见天冀。”厉冰心马上反驳。
“他会‘儿童不宜’倒好了。”凌允儿叹了口气。
“等妍答应了再说吧,不然今年11月11日我们还得一起过光棍节,那天也是我的生日。”乔治还在担心,“这个生日会不会暗示我的命运?”
“都叫你别担心了。”厉冰心继续扮演母亲的角色。
“那是因为你们没看见妍是怎么赶我走的,她还想用文具盒扔我。”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怎么会对我的睡美人说不该说的话?”
“你叫她什么?”
“‘睡美人’。不觉得很合适吗?”
“笨蛋!”凌允儿一声河东狮吼,惊得邹骏仁一笔画错了地方。
厉冰心在乔治对面坐下,开始丈母娘审毛脚女婿:“乔治琼斯,你对姬妍是认真的吗?”
乔治很认真地点头。
“现在得告诉你了。妍会有嗜睡症是因为中了一种叫‘睡美人’的毒,我和骏仁一直在寻找‘王子’,不过还没找到——我是指解药。现在妍像婴儿一样需要大量睡眠,而且需要人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她,还有就是她随时可能一睡不醒
两个人到网球场没多久,外面就围满学生。乔治这边都是女生,因为这个穿有休伊特签名的网球服的帅哥实在太帅了。楚凝雪那边男女参半,因为她的衣服上写的奇怪的字。
一个女生在朋友的再三怂恿下才敢去搭讪:“Excuse me,doyou need a……该死,裁判应该怎么说?”
“裁判是referee。好的,谢谢你。”乔治用一口很流利的汉语回答。
尽管很受打击,帅哥毕竟和她说话了,女生还是很高兴地爬上裁判的座位。
“打比赛呀?”楚凝雪去拿带来的东西。
“没关系,随便玩玩而已,我会让你的。”
“不用。”楚凝雪拿出的是球拍。
乔治一开始就很奇怪楚凝雪带那么多东西来干什么。一个网球拍和球就够了,可她还带了一副圆形金丝边眼镜、一副方形黑框眼睛、一顶网球帽、一块邦迪创可贴和一块绿底白花纹的头巾。
楚凝雪一拿到球拍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一口日本腔英语。
“会发球吗?”
“会。”
楚凝雪第一个球就把乔治的拍子打掉,球弹到保护网上以后干脆卡在上面,转了半天转到冒烟才停下,第二个球把乔治的球拍打穿……到后面乔治都不敢去接球了,第一轮比赛楚凝雪大获全胜。
“打轻点好吗?别再把球拍打坏了,拍子很贵的。”
“好。”楚凝雪很好商量,在脸颊贴上创可贴,马上一副小猫表情。
乔治以为可以松口气了,楚凝雪却开始像玩杂耍一样打球,好在乔治打得也不错,这一局输得还不算太难看。
“能用正常一点的姿势吗?”
“可以。”
楚凝雪扔掉创可贴包上头巾,打出的球全是从裁判的椅子下面钻的,吓得裁判缩在上面不敢动:“这不是《网球王子》里的剧情吗?”
“姐姐,你也看啊?”楚凝雪恢复本色,球一打过来又变得像蛇一样,以极其夸张的弧度打回去。
“海堂的打法原来在现实中也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不用说,这一局又是乔治惨败。
观众中也有人发现了:“那个女孩子一直在模仿《网球王子》里面的打法。”“真的喏,第一个是学河村隆,第二个是菊丸英二,刚才是海堂薰。”“我的同学还叫我千万别看《网球王子》,说是会因为里面过于夸张的描写对网球产生误解,想不到原来真的可以这么打。”“你听他们瞎说,《灌篮高手》不是也很夸张吗?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喜欢上篮球。”
起哄的也来了:“手冢!手冢!”
“手冢国光吗?好呀。”楚凝雪拿掉头巾戴上金丝边眼镜,换成左手握球拍。
乔治知道自己又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