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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谢谢。”陈剑侠早被那些天文数字吓傻了。
姬妍让电脑椅转过来对着他：“老兄，我刚抢劫了你，你还谢我？”
“什么抢劫？”陈剑侠不明白了。给他这么多钱还叫“抢劫”，那么什么叫“馈赠”？
“你知道道上怎么形容一件东西贵吗？”
陈剑侠傻乎乎地摇头。
“够买下‘蜂王’的人头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干爹为了让我们时刻保持在最佳状态，经常会派些人来杀我们，因此光是我们四姐妹的命在道上就值十亿。不过从来没有人得到过这十亿，倒是买棺材、墓地的钱贴进去不少。杀手也要讲职业道德，该给你的钱不会少你的，除了我们四个的十亿以外还有……”
“等等。”陈剑侠糊涂了，“为什么要给我钱？”
“姐夫走后姐受的打击很大，要是她一直这么消沉下去，‘蜂王’的威名维持不了多久的太平，我们早晚会被杀。你让她重新活过来，我们每个人都欠你一命。别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姬妍也有点大姐的样子了。“孩子”们都长大了，厉冰心这个“妈‘终于可以放心地放手一搏，不用瞻前顾后。
“不，姬妍，这些钱我不能要，另外楚凝雪的钱这九万先还给她，剩下的我会尽快补上。”
“你考虑清楚，十亿，是美圆不是日圆，够你享用一辈子还能留下一大笔遗产给子孙。”十个亿就算是日圆也能砸死人了。
“可如果我收了，这辈子都没脸见厉冰心，与其这样我宁愿用这些钱来换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别说厉冰心，姬妍也被吓呆了。放着十亿美圆不要只求一个追求她的机会，以前确实听说过有人追女人追得倾家荡产，可谁想得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或者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惊讶之余姬妍还不忘调侃他：“追到姐的话她的帐户上可远不止十亿，这笔买卖不错。”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别生气，只是和你开玩笑。下任姐夫我看好你。”
陈剑侠一下子受宠若惊：“谢谢。”
“就这点事，你可以走了——姐夫。”
厉冰心在外面脸通红，哪有妹妹给姐姐私定终身的。
陈剑侠几乎是神思恍惚地离开。宁愿要厉冰心不要十亿美圆，他不仅是觉得要未来小姨的钱没面子，还因为根本不知道十亿美圆是个什么概念。
陈剑侠走后不久乔治端着茶点来了：“Honey，休息一下吧。”放下盘子坐到她旁边，“你真的打算把那么大一笔钱给Swordsman？不告诉姐姐的话她发现少了这么多钱肯定会急。”
“对，他还不要。”
“什么？他不要！就他现在这样的生活境况拒绝得了十亿？境界太高了。”
“他说收了钱就没脸见姐了。比起十亿他宁愿要一个追姐的机会。”
乔治吹了声口哨：“想不到Swordsman对姐姐用情这么深，这次姐姐应该可以找到她的幸福了。”
姬妍回过头：“在你眼中我值多少？”
“爱情能用金钱衡量吗？”
“说嘛。”
“硬要说的话，你值全世界的奇珍异宝和女人。”
“吹吧。”
“我不是吹牛。”乔治搂住姬妍的腰，“如果我继续做DARKBLUE，世上还有多少珍宝和女人要遭殃？”
“你居然把珠宝和女人看成一类，都是战利品对吗？”
“你还不是把电脑看得比我重要？”
“你活该。遭殃的珍宝怎么想的没人知道，‘遭殃’的女人怕是还求之不得呢。”
“不管她们再怎么对我求之不得，我愿意只守着我的黄脸婆。”
“结婚才多久你就嫌我人老珠黄！再老也没你老。”
厉冰心装做没看见，悄悄地离开。看他们感情这么好，真不忍心拆散他们，可要是有别的办法，她也不想这样。任务结束宣布和干爹决裂后厉冰心见阿拓还留下和他们住在一起时就知道，一场硬仗才刚要开始。
“这不是姐给丹尼尔做的牛油酥饼（挪威的一种类似曲奇的饼干）吗？”
“他一个人又吃不了那么多，我就拿了一点来。”
“和弟弟抢零食，有你这样的姐夫吗？”
听到这里，厉冰心深觉做人要厚道，妹妹和妹夫吵架了做姐姐的就有劝架的义务，于是推门进去：“乔治，怎么偷拿丹尼尔的饼干？”
“几片饼干而已，有必要吗？”丹尼尔叼着牛油酥饼晃散茶中的这些影象。“蜂王”的军师因为她的母性而迷人，这却也是她最大的弱点。见丹尼尔是小孩，厉冰心就对他百般疼爱。他说妈妈以前常做牛油酥饼给他吃，厉冰心就去买食谱试着做，还不断针对他的种种吹毛求疵的要求调整味道，都没注意到丹尼尔的故乡都是冰天雪地，天气恶劣得就是有牛也早被冻死了，交通又极不方便，除了村里人以外几乎没人知道在挪威沿海还有这么一个小村子存在，怎么可能吃得到牛油酥饼？他是到奥斯陆（挪威的首都）才知道自己的国家还有这么一种甜点。不过他从里面吃出了一点不同的味道——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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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OBSERVER
丹尼尔混进“蜂王”就是为了好好观察这些不可思议的人，想出完美的对策。以下是观察报告：
观察对象一：楚凝雪
第一印象：可爱单纯的小女孩，和夏娃一样，她就是我的夏娃。
观察内容：
“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挪威。”
“那你为什么这么矮小？”
两个人的年纪和杨过与小龙女第一次见面时的年龄一样。
“再过几年，我相信我至少会比邹高。”丹尼尔无视旁边青筋暴起的凌允儿说出实话。
“我想也是，长得这么矮小怎么做海盗？”楚凝雪替凌允儿报复了，尽管是无意的。
“海盗？”这下轮到丹尼尔想不明白，“说到挪威你就想不到别的了吗？”
楚凝雪摇头：“挪威不象荷兰有风车、奶牛、郁金香，也不象丹麦有蓝罐曲奇……”
丹尼尔已经开始庆幸自己不是丹麦人。
楚凝雪突然想到一个：“挪威属于北欧吧？”
丹尼尔松了口气，楚凝雪总算还不太笨。
“《圣斗士星矢 ；北欧篇》里的北欧神斗士有几个长得不错，可以和黄金十二宫的圣斗士相比了。幸好他们进攻时打的是亚鲁迪巴，挑了最丑的黄金圣斗士，没有去打我的沙加、卡妙……撒卡也不错。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跳过第一个白羊宫的穆去打金牛宫，要跳的话直接去双鱼宫打阿波罗迪好了，我最讨厌那个变态了……”
丹尼尔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多：“能谈点别的吗？”
“北欧神话？”
丹尼尔稍稍放下心，对这个他多少还知道些。
“洛基真的那么帅吗？还有他的孩子，两个儿子一个是蛇，一个是狗，只有女儿是人，他是和谁生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哪是宿敌，分明是洛基遇到大堂寺茧良（《魔侦探洛基》）、江户川柯南遇见毛利小五郎（《名侦探柯南》）、古音达鲁遇见阿尼西娜、涉谷有利遇见浚达（《今天开始做魔王》）、赤木刚宪遇见樱木花道（《灌篮高手》）、近藤光遇见藤源佐为（《棋魂》）、三代火影遇见旋涡鸣人、卡卡西遇见阿凯（《火影忍者》）、黑羽快斗遇见小泉红子（《魔术快斗》）、夜神月遇见弥海沙（《死亡笔记》）……“奥丁，你为什么只造了她，让我像亚当一样别无选择？”
“奥丁不是把洛基逐出神界的大反派吗？亚当和夏娃的问题我也想过，是不是因为上帝太懒，只造了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近亲通婚，白种人才这么笨？我们中国的女娲就勤劳多了，一造就是一大批……”
结论：要不是我的力量光是要压住楚凝雪就耗费得差不多了，我一定让那个叫日本的国家从地球上永远消失。
观察对象二：厉冰心
第一印象：“蜜蜂”们的“妈妈”，不过人不可貌相。
观察内容：
吃饭时见丹尼尔似乎没什么胃口，身为这群大宝宝的“妈妈”和主动邀请丹尼尔留下的人，厉冰心义不容辞地去关心他：“丹尼尔，饭不合胃口吗？想吃什么？”
丹尼尔嘴上不说，表情已经流露出思乡的情绪。
“是不是想念家乡菜了？放心，什么菜我都会做。你们家乡那边吃什么？”
“三文鱼。”
要她做的话肯定不是做成寿司就是做成日式生鱼片：“还有别的吗？”
“海豹。”
厉冰心没声音了。
“我知道，在这边只有动物园里有。”一想家就开始没胃口，丹尼尔默默离开餐桌。
午饭饿了一顿，还没到下午两点丹尼尔就被诱人的香味引到厉冰心的实验室，可眼前的景象让他大跌眼镜：厉冰心一本正经地穿着白大褂，她前面的桌子上是一个铁架台，酒精喷灯正在煮烧杯里的方便面，烧杯里还插了两根玻璃棒当筷子。
“我们家的饭都是这么做出来的吗？”不得不承认厉冰心手艺确实不错，“你不会烧海豹肉是因为这么小的容器里放不下？没关系，用你们中国人习惯的凌迟食物的方法做出来的我也能接受。”
结论：她真的是那个心机深似海的军师吗？烧饭的方法好象挺好玩，什么时候我也试试。
观察对象三：琼斯夫妇
第一印象：花心怪盗和懒杀手，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观察内容：
“你说你把情报怎么了？！”
“扔进教堂的募捐箱了。”乔治一脸傻笑，“对不起，姐姐，我习惯了。”
“二姐，你说咋办？”不等厉冰心有反应，凌允儿先叫出来。
“Honey……”
“放心，我没生气。”姬妍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接着里面就传出子弹上膛的声音，“我真的没生气。”
结论：厉冰心每次都说“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塞进募捐箱”，当然从没兑现过。可姬妍也从来只听得见子弹上膛的声音就没下文了，所以乔治每次都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失望，非常非常失望。
观察对象四：邹骏仁
第一印象：少年老成性格孤僻的小老头，和我有点像，但他比我幸福。
观察内容：
丹尼尔想找邹骏仁，但是哪儿都找不到，却遇见凌允儿。
“看见邹了吗？”
“没有。不在房子里吗？”
“不在。”
“那么一定在离这里最近的林子里最高的树上。”
“你怎么知道？”
凌允儿想起来就来气：“他打小就这样！”
还很小的时候，凌风就经常带着凌允儿去邹家的茶楼。
“婶，骏仁哥呢？”
“去后面的竹林找吧，不是在河边练功就是在竹林顶上玩。”
第一次得到这样的答案时凌允儿还很高兴。每次都能看见邹骏仁倚在最高的竹子顶上用竹叶吹出悠扬的曲子，和着风吹过竹林的萧萧声面对竹海滔滔，似乎很惬意。后来接连几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凌允儿就直接自己去找，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他在做同样的事，开始觉得这家伙一成不变，很乏味。杀手这行做不久，退休以后他们应该会回叔叔婶婶在四川开的茶馆，结婚以后凌允儿应该会和婆婆一起在茶楼卖艺。北到北京大鼓书南到苏州评弹，差不多全中国的民间表演凌允儿都会，一定能为茶楼多招来不少茶客，不过……
凌允儿想到的是以后孩子摇着她的膝头问：“娘，爹呢？”
“在后头竹林里最高的竹子上，自个儿找去。”
不排除这个想象的情景哪天会成真的可能。
丹尼尔看不懂凌允儿的表情，等她走了以后去问阿拓，阿拓如实说了他用读心术读出的内容。
结论：明明是这么容易被看穿的人，偏要装得高深莫测，不过他们真的都只有二十岁，而且还仅仅是恋人吗？怎么看都像已经过了金婚的老夫老妻。看来要从他们之间找出破绽很难。
观察对象五：凌允儿
第一印象：罗嗦的小老太婆，不去当律师真是浪费人才。
观察内容：免了，我不想被她烦死。
结论：每次“老夫妻”吵架都是还没开战邹骏仁就先投降，向他深表同情。我分明记得许多亚洲国家都是大男子主义，中国什么时候变成大女子主义国家了？我原本还以为以后楚凝雪会顺从我，现在看来没希望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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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DISASTER
明媚的阳光撒在花园中，微风像母亲的手摇晃摇篮一样轻轻吹动洁白的秋千，遮阳伞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下面的桌椅和在桌旁喝茶的人。阿拓从窗口看见这副景象，又想到了以前。夫人生前也很喜欢这片草坪，上面的桌椅、秋千都是她缠着老爷买的，经常可以看见她在晴朗的午后坐在那里喝茶。这么想着，阿拓手上的活不知不觉地停下来，看到坐在那里的人抬起头时他几乎以为那就是夫人，但理智告诉他夫人已经去世多年，坐在那里的只是和夫人长得很像的大小姐。引得厉冰心抬头的是乔治。
乔治拉开椅子坐下：“姐姐，你好象很喜欢这里。”
“是啊，都是白的，显得很干净。”
“你喜欢白色吗？”
“说不上特别喜欢，只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别人用在我身上的某种东西大多是黑色的，在纯白的地方就藏不住，所以对白色有点好感。”
黑色的东西？窃听、监视装置大多数都是黑色的。“难道这幢房子被监视着？干爹不是给我们自由了吗？”
“你真以为他这么好？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我们不再为他工作，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们，不然的话朱莉叶不会回来，展少华不会出现，拓叔不会留下。”
乔治一惊：“拓叔也是来对付我们的人？”
“我也希望不是，可是拓叔以前一直留在干爹身边伺候他，只有给我们布置任务时才会和我们见面，现在干爹和我们决裂了，他却还和我们住在一起。”
“他或许真的是舍不得你和Snow。”
“我又何尝不希望是这样。”
丹尼尔突然拍了阿拓一下：“在这里可听不见他们在想什么。”
阿拓被吓了一跳：“如果我过去的话，大小姐就该起疑心了。”
“她现在还没怀疑到你吗？”
“早怀疑了。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对彼此都很了解，与老爷决裂后她发现我还留着就起疑心了，不过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大小姐几乎把我看成父亲，主观上总还不愿意怀疑我，现在她感性的一面和理性的一面矛盾很激烈。”
“对别人呢？”
“对朱莉叶小姐和展先生很确定他们是敌非友，只是不能确定他们是老爷派来的还是有第三方势力介入。”
“是吗？这样的话或许可以虚张声势让他们草木皆兵。”以普通人的身份来对付这些拥有比他们以前还更胜一筹的有特异功能的人，丹尼尔觉得自己布置得万无一失，不过绝境中的困兽似乎还有兴趣斗一斗，他很想知道厉冰心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杀出一条生路，“那么我安排的诱骑呢？”
“谁？”
“当然是用剑的大侠。我让他在她们失去超能力的那天出现，厉冰心没怀疑他吗？”
“完全没有。陈先生是个性格很直率、很有正义感的人，这种巧合太明显，大小姐反而不会怀疑，四小姐对他催眠后的结果更让大小姐安心。”
“没关系，本来就没怎么指望他，就是有点可惜，如果他能为我们所用，要在厉冰心背后捅刀子倒是最佳人选。”
“已经有两个人对付大小姐，够了吧？”
“说得也是，我不缺陈剑侠一个。她怀疑我了吗？”
“完全没有。大小姐很喜欢小孩，即使怀疑她也不会愿意相信。”所以这次她会败在一个孩子手里吗？阿拓实在为厉冰心担心。
丹尼尔趴到落地窗上：“是吗？可惜我不是普通的小孩。”
“大小姐觉得你的内心很孤单，很同情你。她是真的关心你，你却恩将仇报好象有点……”发现丹尼尔根本没在听，阿拓觉得再说也没用，就不再说下去。
“乔治，朱莉叶……”
一听到这个名字，乔治几乎跳起来：“姐姐，我和朱莉叶已经没什么了，以后我会注意和她断绝来往，只守着Honey一个。请相信我，我对Honey决无二心……”
厉冰心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能先听我说完再决定是否要这么激动吗？”
乔治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朱莉叶对你下得了手吗？”
“你说的‘下得了手’是指什么？”
“如果有人要她杀你，她会这么做吗？”
“应该不会。盗亦有道，她教我的第一课就是谋财不害命，不然就不是小偷而是强盗了。当然，优先考虑自己的生命安全是人的天性，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如果我不死她就得死的话，我相信她会选择杀我来